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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的小娇夫他总想下毒

将军的小娇夫他总想下毒

    将军的小娇夫他总想下毒

  • 作者:送行舟分类:现代主角:沈瑜 秦江淮来源:一纸时间:2023-02-08 10:35
  • 《将军的小娇夫他总想下毒》是一本由作者送行舟倾情打造的短篇纯爱小说,沈瑜秦江淮是小说中的主角,将军的小娇夫他总想下毒主要讲述了:沈瑜并没有很想要和秦江淮在一起,虽然他和秦江淮在一起了,但他从来都不是自愿的啊!

    热门评价:从一开始就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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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沈瑜在府内晃悠了大半时间,也没能想出该怎么样才能让秦江淮喝下春/药。

见天色已晚,他便收拾着,准备去沐浴更衣。

刚入木桶洗漱不久,在门外守着的芍药突然开口:“夫人,将军回来了。”

沈瑜一时之间有些手忙脚乱,胡乱地擦洗了一通后便迅速穿衣。

“他人在哪?”

“将军在前厅。”

前厅?

沈瑜撇撇嘴,他不太喜欢那里,他就是在那个地方被逼替嫁的……

整理完毕,沈瑜并没有直接去前厅,而是回房将春/药下入酒内再把它端过去。

前厅。

秦江淮身上依旧穿着那件墨色便服,不过此刻的神情却有些凝重,薄唇微抿,若有所思地看着手中的茶杯。

忽然,像是听到了什么动静一般,整个人警惕起来,抬眼看向门口。

谁料入眼的不是来索命的刺客,也不是端茶倒水的奴才,而是端着一杯不知道是茶是酒的沈瑜。

沈瑜由于刚刚沐浴,时间紧迫,所以头发没来得急打理。

此刻正披在腰间,他眉眼带笑,眼睛似乎含着水雾,鼻尖也不知因为什么原因微微泛红。

似乎来得急了些,此刻正微喘着气。

秦江淮心猛得颤了一下,随后微微挑眉,心想:他来做甚?

少年小心翼翼地站在门口处观察了好一会,确定没有什么事,才慢慢地端着杯子进去。

“你、你回来了,喝、喝酒吗?”

说完这句话,沈瑜有些恼,他应该把酒换成茶的,谁口渴喝酒啊?

秦江淮饶有兴致地看着自己这位所谓的“夫人”。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他自然是懂得这个道理的,他倒是要看看,沈瑜要用些什么手段让自己喝下这杯不知道下了些什么的“酒”。

“不喝。”

一句轻飘飘的话,仿佛千斤重般砸在了沈瑜身上。

怎、怎么办?

沈瑜突然想起话本子里面的场景,里面都是先色/诱的……

他肉眼可见的呆滞了几秒,随后走到秦江淮面前,可怜巴巴地垂着头,一手端着杯子,一手有些犹豫地扯了扯秦江淮的衣角:“你、你就喝一口嘛…”

“不喝。”秦江淮一双好看的桃花眼微眯,看他那样子,难不成,还想色/诱?

“喝一口嘛……”沈瑜声音软软糯糯的,被拒绝了两次,心情难免有些低下。

“夫人这么执着,难道是在酒中下了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秦江淮反手将站在自己面前的沈瑜按到在木质椅子上,杯子中的酒也随着他的动作洋洋洒洒地撒了大半,撒在了沈瑜那刚刚收拾好好的衣裳之上。

沈瑜有些慌张地拿着酒,不仅仅是因为被猜中了心思,更是因为他刚刚在下春/药时,一不小心将全部给下了进去,这个要是撒了,就没有别的了。

“夫人拿来的酒,夫人你就先尝尝,我等会再喝。”说完,也不等沈瑜反应,秦江淮夺过他手中的酒杯,将杯中的酒尽数灌入沈瑜干涩的咽喉之中。

由于秦江淮的动作过于粗暴,所剩不多的酒又撒了些许在沈瑜的衣裳上。

“你…酒、酒都没了……”

沈瑜眼眶微红,不知是药效还是被秦江淮气的。

被按在木质椅子上,他也不舒服,挣脱着秦江淮的桎梏,挣脱中,沈瑜的衣服被蹭掉了一点,露出他白皙的胸脯。

“别动。”秦江淮不悦地开口,手上的力度又加多了几分。

“疼……”

沈瑜嘟囔着,莫名感觉身体有些燥热。

不多时,他白皙的皮肤上便泛起潮红,呼吸也变得局促起来。

秦江淮看着沈瑜的反应,有些讶然:“你…下的是春/药?”

少年面色潮红,眼角也由于药物而泛起阵阵春意。

面前男人嘴一张一合,却始终听不清楚他在说什么,沈瑜不由地有些烦躁。

秦江淮轻轻触碰着沈瑜的肌肤,烫得惊人。

沈瑜像是找到了什么解渴的东西般,握着秦江淮的手,不肯松开。

男人微眯双眼,俊美的眉眼间满是看笑话的意味,他凑近沈瑜耳边,细细啃咬着已经红彤彤的耳墩。

“你挺能耐啊。”

一呼一吸如同热浪般拍打在沈瑜耳边,身上早已燥热不堪,加上男人的挑逗,沈瑜憋红了眼,眼中淌着一汪水,仿佛下一秒,便会有豆大的泪从中涌出。

秦江淮并不着急惩戒面前的少年,而是伸出修长的双手,将少年怀中那包粉末状的毒药拿出。

“毒药?”男人冷哼一声,危险地看着面前的少年。

虽然早就知道他是秦均舒派来杀害他的间隙,但…他绝对不可能也不会有机会拿到这种东西,在这期间肯定另有其人传递。

皇兄啊,你眼光差,从小到大还真没变过。

先是秦徽,再到现在的沈瑜。

都蠢。

前厅本就有茶壶,又何必从大老远端一杯冰冷的酒过来?

更何况他才刚回来,谁人口渴会喝酒?

秦江淮搓捻着身下人的下巴,眼神冰冷。

本来还想让你活着当枚棋子,现在看来,你还是死了要好。

他的手顺着通红的下巴而下,一把擒住了那洁白无瑕的脖梗。

稍一用力,沈瑜便面色苍白,似乎下一秒便能断了气般。

“疼…咳咳…不喜欢……”沈瑜咳嗽着出声,眼眶中蓄着的泪在此刻缓缓流下。

秦江淮心头一颤,不知怎的,每次看到沈瑜哭,秦江淮心尖尖就会有种莫名的情感,它不似悲欢离合,也不似喜怒哀乐,是一种秦江淮从未有过的情感。

他松了松手上的劲儿,暗道一声娇气,将手中的毒药收入怀中,便将少年抱入房内。

少年面色潮红,眼角含泪,肤色不如往日般白皙,反而格外红润,看起来格外秀色可餐。

“呜……我、我热……”

沈瑜喘着粗气,手扒拉着自己半敞着的衣裳。

衣裳由于被泼了酒,贴在了皮肤上,此刻脱起来有些费劲。

秦江淮不动声色地滚了滚喉结。

随后,低沉的声音传来:“我帮你。”

天光大亮,沈瑜的身上泥泞一片,比起新婚当夜,这夜显得格外疯狂。

“斯……”

他艰难起身,不小心拉扯到昨夜欢愉后早已红肿不堪的地方,吃疼地出声。

芍药一夜守在门口,即使知道自家“主子”要先色诱,再下毒,但还是为傻不愣登的沈瑜捏了把汗。

天刚蒙蒙亮时,秦江淮却毫发无损地从内卧中出来,而且看上去,还似乎有点神清气爽?

没下毒?

亦或者是下毒时被发现了?

不管是哪种,都无异于将芍药自身往刀尖上推。

她眼底暗了暗,随后便朝内卧中走去。

内卧如她所料,自是一片狼藉。

此刻,沈瑜已经收拾好了自身,看到芍药进来,有些不知所措。

“芍药姐姐…我、我…没找到机会下药……”

沈瑜看着芍药那副样子,声音越来越小,仿佛一个犯错陈述完“罪刑”等着家长批评的孩子。

他细长洁白的手指不安的上下搓捻着,墨发因为来不及束起而披在腰间,红艳艳的嘴唇轻微咬着,要是细看,还能发现那上面破了皮。

“夫人,被发现了吗?”芍药左右观察了一番,才压低声音说道。

“没……”沈瑜抬起眼来,准备从怀中掏出芍药给自己的那包毒药。

不料,却掏了个空,半晌才认命般垂头丧气地开口:“药不见了……”

芍药扶额,照秦王那谨慎的性子,自然不可能毫无察觉,如今看来,他不仅察觉到了,还将那药给拿了去。

还是小看了那秦王。

芍药暗自腹诽,不过…秦王已经知道夫人要害他,为何还将他留在身边?并且还同他行一些亲密之事?

实属奇怪。

她还来不及再想些什么,便看见那原本空无一物的窗台前,停了一只白羽似雪的鸽子,它的脚上似乎还绑着一个竹筒。

鸽子的头四处张望着,一双黑溜溜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面前的两人。

沈瑜顺着芍药的视线看到了这只鸽子,想快步上前,不过碍于昨夜被翻腾狠了,那伤口还红肿着,便以一种怪异的走路姿势慢吞吞地来到了窗台前。

走进了,那个偏深绿的竹筒上面赫然用朱砂点了个符号,似乎是牡丹。

虽只是个竹筒,但上面的牡丹却被刻画得惟妙惟肖。花瓣、花蕊被细致地刻画出来,虽被朱砂覆盖,但细看,还能看出其中有几朵花瓣,甚至能看清那花瓣之中的纹路。

“是爹寄过来的吗?”

毕竟这种花,他也只在沈府见过……

沈瑜小声喃喃着,一边打开竹筒。

“初五北荒小阁楼见,那人病情更加重了。只身前往,不可带上秦王府内任何一人。如若不遵守,你自知下场。”

少年垂着眸,黑发也随着他的动作而下垂了些。

他似乎是不大识字,短短一封信竟也看了一刻有余。

初五,是沈瑜同沈莫约定每月一见的日子。

至于原由,还得从替嫁当时说起。

沈瑜替沈戚嫁入秦王府时,自己的母亲,江忆倾又染了风寒。

正值寒冬腊月,江忆倾没有什么保暖的,身上的衣服也单薄的很,加上长期的劳累,她的身子骨弱,自然而然便染上了风寒。

江忆倾生得好看,却是个青楼女子,所以很不受沈家人待见,加上当时生沈瑜的时候,又因为沈夫人的百般刁难,生完孩子还没好好歇息一番,便又开始马不停蹄的干活,便得了一次大病。

大病痊愈之后,她的身子骨便越来越弱。

之后,只要天气有异变,又或者劳累过多,江忆倾便会动不动患上大大小小的病。

沈瑜从小便只有江忆倾的陪伴,关于沈老爷子沈莫的亲情少之又少,至于见面的次数,也是屈指可数。所以对于拉扯自己长大的江忆倾来说,自然是难舍难分。

为了替嫁到秦王府后,仍然能知道自己娘亲的身体状况、生活现状,他便向沈莫提出:每月初五都要见一面,说说江忆倾的状况如何。

而沈莫,为了得到关于秦江淮有用的信息,并与秦均舒交代,便也同意了这回事。

因为繁忙,沈瑜竟也忘记了时间。

他随秦江淮奔波到北荒,又紧接着举办了婚事,加上芍药给他自己毒药,说是要他毒死秦江淮。一件一件的事情奔涌而来,饶是再期待这日子,也还是忙得忘了头。

“今日…竟是初二了吗?”

沈瑜眉头微皱,软糯糯的声音中还带了几分诧异。

随后,一只芊芊玉手搭在了那只浑体雪白的鸽子上,顺了顺它的毛,便示意它回去。

鸽子也通人性,见沈瑜示意,也十分配合的回去交差。

沈瑜将竹筒细细收好,又将那张字迹工整的纸浸入芍药带来的木盆之中。

见纸上的字迹已被晕染开来,直至看不出什么为止,他才挥挥手,让一直在身边静静看着的芍药端下去。

“娘亲吗?不知大半月未见她,她现在状况如何……”

沈瑜轻轻叹了口气,精致的眉眼间多了几分忧愁。

……

一个犄角旮旯处。

“嘭——”

随着一个重物落地,地面上赫然多了一只带着雪的鸽子,鸽子上面的雪还在流动着,仿佛在宣告着它方才的活力。

不多时,一位身披淡青色披风的俊美男子男子缓缓从不远处走来。

他随意地将手上的弓箭丢在地上,接着笼了笼身上的披风。

“北荒这天气…果真冷。”

男子说完这话,便走上前去,将正中鸽子胸口的利箭取出。

“啧,白瞎了这么好的箭,只射了只鸽子。”

说这话时,一尺寒光从箭头显现出来。

他那双好看的桃花眼微眯,似乎真是在惋惜这只箭。

男子似是嫌恶的踢了踢地上那只早已死透的鸽子,却在鸽子的背部看到了一道朱红的标记。

那标记…竟同那竹筒上的无二!

“沈府?”

他桃花眼有了几分笑意,薄唇也微微上扬:“看来,这只箭…也不是完全没用。”

起码,那小傻子的行踪,他是知道得差不多了。

也不知秦江淮从哪儿得知了沈瑜出去的消息,这几天一直对他严加看管。

衣食住行,样样都是他身边的专人来伺候,连芍药最近想近身,都倍为困难。

沈瑜十分不满秦江淮的安排,但是他吃人家的,住人家的,也不好意思找他理论去。

毕竟,吃人手短,拿人嘴短,更何况…沈瑜两样都占了。

三天时间在秦江淮的“监视”下转瞬即逝,很快便到了约定的日子,初五。

“也不知道王爷他会不会喜欢我做的……”

沈瑜今日穿得不同于往日的清雅,反而有些隆重,此刻,手中正提着一个小食盒,看样子是放了些点心在里面。

今日的雪格外的大,纷纷扬扬的从空中洒落,一沾地,便又立即与那白茫茫一片的地面融为一体,不分你我。

他站在书房门口,细长洁白的手拿起来无数次,却始终没有敲响那扇门。

就在他下定决心准备敲门时,门,却从里面被人打开了。

“夫人有什么事吗?”

秦江淮目光在沈瑜身上扫射着,随后,便将视线停留在了沈瑜手上提着的小食盒上。

“我、我是来给王爷送点心的……”

沈瑜怯怯地回答着,另一只手紧张地攥紧了衣角。

“夫人先进来吧。”

说罢,他便让出一条道来,让沈瑜进去。

他今天穿的是一件黑色的常服,袖口处绣着金边修饰着,给墨色的服饰增添了几分别样的色彩。看起来沉稳又格外引人注意。

沈瑜乖巧地点点头,随后老实巴交地跟在秦江淮后面进了书房。

他这几日把王府都熟悉了个遍,唯独秦江淮的这件书房和他现住的寝室。

虽然说他们确确实实是三叩九拜、在天地、父母之间说过誓言的夫妻,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但秦江淮还是没有和沈瑜住在同一件房,反而是在书房隔壁的房间住下。

沈瑜有些郁闷,王爷…他还是不能接受我吗?

他鼻尖有些酸涩,但还是没忘了正事。

少年规规矩矩的把好看的糕点一一摆在桌上,接着兴高采烈地朝面前俊美的男子介绍起了糕点的名字。

“王爷,这是桂花糕!那是我专门学的桃花酥……”

“对了,还有这个,是娘亲教给我的梅花香饼!”

秦江淮静静看着沈瑜一一介绍完,他倒是看出来了,这小傻子是想讨好自己,好让自己放他出府和那个沈莫交代。

呵,谁知道这糕点里,是不是也下了毒呢……

“既然如此,夫人便先吃吧,毕竟这是你废了好些心思做出来的。”秦江淮目光灼灼地看着沈瑜,想从他那满脸高兴中看出一丝惶恐。

只见沈瑜听了这话,点了点头,便老实地拿起糕点吃了起来。腮帮子被糕点塞得鼓鼓的,活像一只被宿主饲养的小仓鼠。

秦江淮虽不理解,但眉头微皱:这小傻子…难不成为了毒死自己,还亲自献身?又或者…他是真没心没肺?

沈瑜吃完手中的糕点后,又看了看盘子中的其他糕点,殷红的舌头不自觉地舔了舔唇。

还有这么多……

王爷他一个人应该也吃不完吧…

浪费粮食不好…

所以我多吃一点,王爷就不会吃不完,也就不会浪费粮食了。

一番权衡之后,沈瑜最终得出结论,他要多吃一点。

秦江淮一只手撑着下巴,看着沈瑜一块接一块地把糕点往自己嘴中送去。

半晌后,沈瑜才像是想起什么般,舔了舔沾在嘴角的碎屑,随后软软地朝秦江淮开口:“王爷,我想去小阁楼玩。”

少年披着一件银白狐裘,一双水灵灵的杏眼睁得大大的,小巧的唇瓣微张,因为方才的舔舐而变得水光潋滟。

“我让人跟着你你再去。”

“我不能自己去吗……”

“你只是去玩?去玩的话让奴才们跟着又何妨?”秦江淮把玩着手中的毛笔,语气清冷无情。

“我……”

沈瑜底气不足,我了半天也没有我出个所以然来。

他抬头看了秦江淮一眼,他仍旧是那副刀枪不入的模样。

沈瑜撇撇嘴,抉择了半天才垂头丧气地应下,仿佛秦江淮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一般。

雪渐渐小了,但还是如同柳絮一般飘飘洒洒,不知何处为归宿哦。

沈瑜被秦江淮安排着出了府,虽手中有暖手炉还是忍不住拢拢狐裘。

他生性畏寒,平日在沈府,连衣物都是问题,更何况保暖。

不多时,便到了那所谓的小阁楼门口。

小阁楼,名副其实,又小,又是个实打实消磨时光的好地方。

虽小,但光顾其中的人可不少。

有前来歇脚的商人,有来消磨时光的平民,也有专门前来见人的贵宾。

沈瑜,就属于第三种。

他下了马车,径直走进了早已约好的隔间。

随着他一起来的,是一位名叫“石堇”的丫鬟。

“这边请。”

小二招呼着沈瑜这位贵客,直到看到他走进那间指定的房间后,才从中退出。

“你来了?”

一声低沉的声音从屏风处传来,还带了几分苍老。

“你还带了其他人。”

虽是问句,确实肯定的语气,那人语气间满是威迫。

“不、不是的……”沈瑜听到那人威迫的语气,下意识地抖,“我、我让她岀去……”

说完,他便拉着石堇往门外走去。

石堇虽然只是个小丫鬟,但是脾气犟得很,只要是秦江淮下的令,无论如何,她都不可能违背。

一番折腾下来,沈瑜也筋疲力尽。

他没再管死犟的石堇,往屏风那边走去。

“她不肯走。”沈瑜看了看石堇那单薄的背影,缓缓出声。

他面前坐着的,赫然是沈府老爷子,沈莫。

“你不听话,那人自然是要受罚的。”沈莫冲着茶,将一杯茶推到沈瑜面前,示意他喝。

沈瑜瞳孔地震,又糯糯地开口:“爹,你罚我,别罚她。”

“我以后不会不听话了,求您,别罚她。”

沈莫不为所动,缓缓喝下一口热茶后,呼出一口浊气,才用低沉的声音开口:“你是她的种。”

“你欠下的因果,自然得让她来还。”

沈老爷子抬起眼,眼底一片浑浊,让人捉摸不透。他望向对面的沈瑜,又喝下一口茶,缓缓开口。

沈戚鼻尖有些酸涩,眼睛也不知何时染上了一层水雾,看向沈莫的视野也开始模糊了起来。

沈莫放在他面前的茶,早已凉透了,但他却一口都不敢喝。

不等他将眼眶中蓄满的泪憋回去,便又听见对面的人开口:

“今日我自然不是来和你叙旧的,至于你那卑贱的母亲,时日不多了。”

时日不多了么……

可…当初爹明明不是这样答应他的!

明明是只要他肯替嫁,便会善待娘亲,便会寻名医来治好娘亲的旧疾,便会……

啪嗒一声,眼眶中的泪终究还是溢了出来,与那杯中茶,融为一体。

沈瑜心猛得绞了一下,垂下头不想让沈莫看到自己泪眼婆娑的样子。

他知道,自己很笨,很没用,什么都干不好。

但,他也只是想让自己的娘亲过得好点,也只是,想让世界上唯一对自己好的人多陪陪自己,仅此而已。

“我、我会听话的……”沈瑜隐下心中的酸涩,沉闷着声音开口,怕下一秒,他便与江忆倾天人永隔。

“听说近些日子你下毒了?”沈莫并没有理会沈瑜的话,自顾自地开口:“按照秦王的性子,发现你下毒,必然会将你杀死,如今你却安然无恙……”

停顿了会,沈莫才缓缓道出话来:“看来,你也并不是没有用处。”

“想要你那卑贱的娘亲活也不是不行,只是……”沈莫眼底闪过一丝恨意,语气也变得阴冷起来。

沈瑜听到还能救江忆倾,立即追问:“只是什么?”

“只是,你太不听话了,居然违背信上所说,将一位婢女带了出来。”

沈莫说着,一边身子朝沈瑜逼近。

沈瑜一双杏眼睁得大大的,眼中满是惊恐,下意识地向后退去。

“我会听话的……”

沈瑜依旧喃喃着那句话,仿佛面前的男人是什么恶魔般,下一秒便能将他尽数吞入肚中。

沈莫伸出手,将沈瑜拽了一下,而沈瑜,也因为惯性而扑向面前人身上。

沈莫后退了一步致使沈瑜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唔……”

沈瑜眼眶微红,额头由于与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也泛起丝丝红意。

那梳扮好的发箍也由于这一跤而散落在地面上,墨发毫无章法,随意地覆盖住沈瑜精致的面庞,为这副美人图增添了几分朦胧的美感。

沈瑜眼睁睁地看着沈莫朝自己走进,随后俯下身来,用手在自己身上的某个地方一按。

随后,他眼前一黑,毫无征兆地晕了过去。

伴随着沈瑜倒下,一个黑影不知从哪个地方闪了出来。

黑衣人跪在沈莫面前,他面容半被黑布遮掩着,看不出原本的容貌。

“把他带到那屋去。”

沈莫瞥了沈瑜一眼,沈瑜本就瘦弱,此刻他披在外头的狐裘也因为他带动作而掉在地上,看起来便更加瘦削。

“是。”

黑衣人话音刚落,便又消失在眼前。

不过,这次并不是只有他一个人离去,还带上了一旁的沈瑜。

诺大的屋子只剩下沈莫一人,看起来有些空落落的。没有了说话声,屋子归于平静,如有细针掉在地上,或许也能听清那声音。

沈莫走出屏风,一双浑浊的双眼多了几分算计,他看向原本应站着石堇的位置,早已空无一人。

取而代之的是旁边一位身上满是伤痕的女子,她罗裙虽说不甚精细,但也称得上“美”,此刻,那裙子上被鲜血所浸湿。

他出了门,眯眼招呼着一直在外边等人吩咐的店家小二:“好生照料照料里边那人。”

小二点头哈腰,生怕一不小心便惹得面前的达官贵人不高兴:“是、是,我们做事,客官您就放心吧。”

沈莫冷眼看着面前的小二,冷不丁地丢下句话,便朝楼下走去。

小二面色惊恐,后背早已被冷汗浸湿,他听到的话语,赫然是:

“可别让人死了,不然,下次躺在那里的人,便是你。”

——

秦王府。书房内。

“近来山贼更加猖狂,已有不少百姓被劫去钱财、取之性命,丧命于此。”

刘康没了之前那副邋遢样,反而容光焕发。若不是那熟悉的腔调,秦江淮怕也认不出面前这人。

“刘伯认为如何?”秦江淮垂眼思索着,他近来才搬到北荒,而山贼却是搅乱百姓已久,近来才更加猖狂。

怕是看不起他秦王的称号,也认为这秦王如同前几任官员一般,都是空有虚名的草包罢了。

北荒离京甚远,有些消息自然不灵通。

譬如,秦王秦江淮既是当今皇上的亲弟弟,也是镇守边关多年,将南蛮尽数剿灭,擒获敌方主力,威风凛凛的大将军。

“给你下马威罢了。”刘康深深看了秦江淮一眼,开口道。

“果真如此。山贼早已无法无天,过惯了闲散日子,自然不可能让这半路窜出来的王爷截了胡。”秦江淮点点头,摊开书桌上的纸,拿出笔在上边写着些什么。

刘康识趣地站在一旁,等着秦江淮写完。

秦江淮细长白皙的手指微微屈伸着,眉眼微皱,半晌后,才搁下笔来。

他将写满了字的纸递给刘康,眉眼间却是更增烦躁。

刘康看着秦江淮递给自己的纸,心中一惊。

秦家这小子虽来北荒不到半月,但却早已将民情了解得清清楚楚。哪户人家常年没有收成,哪地的村庄总被山贼“光顾”,哪个地方下雨时易起水患……

纸上的虽谈不上详细,但也将事物大致描摹了出来。

刘康像是明白了秦江淮的意思般,猛得抬头看向面前高挺的男人:“王爷,你的意思是…先从民心入手?”

秦江淮微微一笑,将方才的烦躁一扫而光。

他生得好看,一双丹凤眼此刻泛了三分笑意,薄薄的嘴唇也微微扬起,增添了几分风流公子的意味。

“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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