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段落
靳闻风:“我为什么要走?”
祁星越疑问:“你们两个难道不是一起来的吗?”
目送着唐宇凡和宋雪瑶成双成对离开,祁星越思索了一下,真诚发问:“你是不想当电灯泡吗?”
靳闻风嘴角抽了一下,冷冷吐字:“管那么多干什么?”
“管好你自己就行了,既然知道自己低血糖,难道就不知道注意一点儿?”
那张脸上依旧写满了不耐,祁星越都怕他下一秒会给自己一个白眼,可说出来的话却让他有些意外。
“靳闻风,你还走不走了?”
林思白换了一件黑色短袖,头发随意撩到了耳后,指缝间正夹着一支烟,明目张胆的吞云吐雾。
说话的语气充斥着烦躁。
他迈着长腿几步走了过来,看了看祁星越,微微皱眉:“祁星越?你们认识?”
顿了一下,靳闻风看着祁星越,重复问了一便:“你说,我们认识?”
祁星越觉得,靳闻风应该不会想和他扯上关系:“不认识,我刚刚低血糖,靳总好心扶了我一把。”
“是嘛?”林思白满脸不可思议,他可太了解靳闻风了,哪怕一个人在他面前即将摔死,他也能面不改色心不跳,不就是个低血糖吗?哪值得靳闻风抬贵手?
不过林思白没什么兴趣,他只想去打台球:“人家说不认识你。”
靳闻风扫了一眼林思白:“废话真多!”
林思白不解:“哪废话了?”
“我晚上还有戏份,走不开,你不是来找我打球的吗?”林思白催他,“走吧,别浪费时间了,一会儿我还要回来拍戏。”
好不容易看着靳闻风走了,祁星越又去看围在一起吃蛋糕的一群人。
心想,还是再玩会儿游戏等等吧。
这么想着,干脆又顿了下来。
但刚刚的游戏进度被靳闻风打断,他现在也不想再重新开始了。
最近这几天碰到靳闻风的频率着实有点高,可比遇到杨嘉言的次数多多了。
虽然每次见到他,靳闻风的脸上都写着不耐烦,但祁星越却不觉得讨厌。即便对方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像极了以前那些轻视过他的人,但就是不惹人厌恶。
因为靳闻风和那些人的本质不同。
那些人只是通过蔑视不如自己的人来抒发不满,满足自己的虚荣心。
而靳闻风,他有足够的资本去嚣张,这种人大概从骨子里就没什么能瞧得上的。
祁星越不喜欢太强势的人,但靳闻风靠近的时候却没觉得不舒服。
究其原因,祁星越觉得还是因为那张脸,谁让他长了一副自己喜欢的样子呢?
根本永远都不可能讨厌。
好不容易等到导演副导演,摄影师几个人吃完了蛋糕,祁星越这才凑了上去。
或许是因为几个人心情大好,竟然你一句我一句把祁星越大夸特夸了一顿。
虽然是围绕着长相。
这小伙子可真俊啊!容离这角色长得美,你这相貌肯定是没问题。
虽然夸的是外表,但祁星越也还是松了一口气,不妄他拖着这身厚重的衣服等了这么久。
这边刚刚结束,助理小张的消息又来了。
“越哥,我这边的事情快忙完了,你那边结束了吗?”
祁星越:结束了。
“好的,哥,你稍微等我一下,我处理最后这一点任务马上就去接你。”
关了手机,祁星越迫不及待去换衣服。
那身衣服换下来,他顿时感觉整个人都神清气爽,就连周围的空气都忽然清新了起来。
他正打算着去剧组外边等助理,眼前却又一阵发虚。
这次比之前还要厉害,眼前模模糊糊出现了重影,下一秒,祁星越就直接摔倒在了地上。
夏天的衣服比较单薄,胳膊一下子便被地面上的碎石子划伤了,有些疼,让他的意识也清晰了几分。
“祁星越?”
怎么又是靳闻风的声音?
昏过去之前,祁星越最后的念头就是觉得自己魔怔了。
靳闻风和林思白刚刚打完台球回来,大老远就看到一个人趴在地上。
八点左右的天色已经昏暗了下来,林思白隔了这么大老远都没看到有个人,也不知道靳闻风怎么认出来的?
眼力这么好?怪不得自己台球总是打不过他?
靳闻风和林思白两个人不急不慢走了过去,半点没有人命关天的紧迫感。
靳闻风皱着眉蹲下身,晃了晃地上的人:“醒醒?”
林思白问:“没事吧?”
靳闻风答:“应该没事儿,他就是低血糖。”
两个人又慢条斯理聊了两句,林思白抬脚往里面走:“那行,我先走了,拍戏。”
林思白了解靳闻风,就凭之前那两句话,他就知道靳闻风和祁星越认识。
靳闻风应该不会见死不救?所以不用他多操心,这么想着,就心安理得走了。
被留下的靳闻风眉头紧缩,盯着地上的人看了几秒,在找人把他抬进去,还是自己把他抬起来之间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选择了后者。
没什么特别原因,就觉得省事。
首先,他这一晕倒,胳膊上磕碰出的伤口都隐隐出了血迹,伤口总归要处理,而这破剧组里还不知道有没有消毒用品呢?
再者要是有人凑上来问东问西,岂不是更麻烦?
虽然可是无视,但靳闻风觉得自己今天简直善心大方,竟然没有视而不见,直接甩手走人。
靳闻风屈尊降贵将地上的祁星越抱了起来。
出乎意料,怀里的人比想象中还要轻,此刻因着靳闻风的动作露出了精致的锁骨,额头轻轻靠着他的肩膀,纤长睫毛在灯光映照下投下了一小片阴影。
靳闻风全程黑着脸把祁星越搬到了剧组的酒店。
因着不知道祁星越住在哪间房,所以他干脆重新开了一间。
把祁星越丢在床上,靳闻风又点了几样食物,都是糖分比较高的甜食。
最后他又从手机上下单了一些消毒用品。
靳闻风坐在床边,抬手轻轻拍了拍祁星越的脸颊:“醒醒?”
手感竟然还不错。
虽然他看祁星越不怎么顺眼,但也不得不承认对方这张脸很出彩,很符合他对男生的审美。
俊俏却不显得女气,精致而又带着一点攻击性,是一眼就能认定的好看。
靳闻风没照顾过人,但既然把人带回来了也不能放任不管。
他看了看桌子上的食物,最后选定了一碗燕麦甜粥。
靳闻风似乎认真思考了一下,然后一只手舀了一勺粥,一只手捏住了祁星越的脸。
嘴巴刚微微张开了一点,一勺甜粥就被这么怼了进去…
祁星越呛了一口粥,当即就不受控制的剧烈咳嗽了起来。
他只是低血糖,又不是真的彻底晕死过去了,其实刚刚在靳闻风抱他的时候他脑子就清醒了不少,但晕乎乎也是真的。
为了不让两个人尴尬,祁星越果断选择了装死。
也不知道靳闻风是不是看出他已经醒了?所以故意要耍他?反正刚刚这一口粥真的呛得他够呛。
燕麦粥有一半进了嘴里,还有一半顺着脸颊流到脖颈,又流进了衣领里,带着一点温度,黏黏腻腻让人觉得难受。
祁星越咳的上气不接下气,整个人有些面红耳赤,脸色红润了不少,眼角甚至有了生理性的泪水。
靳闻风放下手里的勺子,若无其事问:“醒了啊。”
祁星越继续装傻,看了看周围,面上适时露出了几分惊讶:“靳总?我怎么在这儿?这是哪儿?”
靳闻风没说话,抬手从旁边的桌子上抽了几张纸巾递给祁星越。
“谢谢…”祁星越接了过去,一边整理自己的仪容一边小声说着:“我好像是晕过去了,可怎么会在这儿?”他说完就向靳闻风投过去了一个眼神,像是在等着他回答。
靳闻风嘴唇紧紧抿成了一条直线,深情依旧冷淡,好不容易勉强开了尊口,却是反问句:“你说你怎么回来的?难不成还是爬回来的?”
祁星越:…
祁星越嘴角抽了一下,努力维持着面部表情,但他真的是受够了靳闻风了,又不是自己求着他抱自己回来的!
当时要不是怕两个人尴尬,祁星越又哪用得着装晕一路?
总之他没有求着靳闻风!
祁星越:“靳总怎么不把我拖进剧组?”
靳闻风:“你胳膊受伤了,而且我没义务拖你进去。”我愿意放哪就放哪。
祁星越本来听了前半句还觉得意外,这是在关心他吗?再听后半句就再次无语凝噎了,好吧,可能是他自作多情了,靳闻风就是嫌麻烦。
但把他抱回来不是更麻烦吗?
他也不和靳闻风硬掰扯,为什么要舍近求远这件事?最后决定以理服人:“靳总,其实剧组都有跌打损伤药,消毒酒精之类的,是平时备给演员的。麻烦您带我跑这么远了,真是不好意思啊。”
祁星越眼上带了笑,可话里却夹着刺。
看着他这副不识好歹的样子,靳闻风吃力不讨好不但不觉得生气,反而觉得有些好笑。
他哪知道剧组有没有备药?带他回来还不乐意了?
靳闻风不管心中如何想,面上却丝毫不显,只是沉着脸色打量了祁星越几眼,最后又看了一眼桌子上的东西,开口带着几分不容置疑:“吃了。”
桌子上不仅有刚刚害他呛到的那碗燕麦粥,还有一碗汤圆,两块糯米糕,一个奶油面包,甚至还有一块蛋糕。
祁星越看着桌子上热量爆炸的一堆甜食,他忽然觉得一点都不难受了。
身为爱豆,祁星越这几年来严格自律,有时候连口饭都不敢吃,看着这一堆的热量炸弹,难道不是在要他的命嘛!
祁星越:“靳总,我觉得自己也不是很饿。”
靳闻风看了看桌子上的食物,有些不悦,真麻烦,开口却问:“不喜欢?”
顶着靳闻风不善的眼神,祁星越挣扎着:“也不是。”
靳闻风按耐着自己的脾气:“那就吃了,不然一会儿可没人管你。”
祁星越很是无奈,最后端起了刚刚那碗燕麦粥。他在靳闻风意味不明的目光下喝了几口,最后实在喝不下去了。
“靳总,你不吃吗?”
靳闻风瞧着他那副为难的样子,搞得好像他在强人所难?
他抬了抬手,把祁星越手里那碗没见少的粥又拿过来放到了桌子上:“不想吃就自己点。”
祁星越喃喃说了句:“也不是不想吃,是不能吃,会胖。”
他其实很喜欢甜食的,但是为了自己的饭碗,有些爱好还是要敬而远之为好。
他声音挺小,但是靳闻风还是听到了。
“祁星越,想吃就吃了,哪那么多废话呢。”
“当明星只是你的工作,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
“钱重要还是命重要?”
祁星越觉得好像也没那么严重,但是靳闻风说得好像也不错,只是偶尔吃一次应该没事。
在心里说服了自己,祁星越捧起桌子上的那块蛋糕咬了一口,眼睛不自觉就弯了起来,要是身后有条尾巴,估计都能翘到天上去了。
靳闻风不着痕迹勾了一下嘴角,还挺有意思。
“靳总,这些吃的多少钱?还有酒店的房费,我一会儿转给你。”
祁星越早些年已经穷习惯了,所以任何事情他都习惯了和别人分清楚,坚决不亏欠别人。即便有的时候是自己吃亏,他也不想欠别人钱。
也不知道是一种什么样的心理,可能钱对于他来说太重要了,欠了钱就等于欠了很大一笔人情。
就连和杨嘉言出去吃饭,祁星越都会抢着结账。
靳闻风又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儿,像这种级别的酒店能有多少钱,靳总压根不在乎。
“你要给我转钱?”靳闻风反问,“那我的人工费怎么算?”
祁星越问:“你想怎么算?”
靳闻风嗤笑出声,明明心情还不错,可声音还是带着几分嘲讽?
“那你知道我一年能赚多少钱吗?粗略估算,你真想知道我一小时能赚多少?”
祁星越很想让他住嘴,他不想知道,一点都不想知道。
听他这个语气,肯定是能让他大出血的一个数目。
“也不是很想知道。”
靳闻风:“那不还钱了?”
祁星越能屈能伸:“既然靳总不在乎,那就不还了。”
祁星越正端着那碗汤圆吃着,黑芝麻馅的,咬开外皮,里面黑色的芝麻酱就流了出来,粘的嘴角上都是。
手机还装在口袋里,隔着衣服就亮了起来。
祁星越打开一看,助理小张打了三四个电话,还发了一堆消息,问他去哪了?
祁星越急急忙忙放下碗,跟他说了一下自己刚刚低血糖的事儿,但没说靳闻风。
助理那边有些担心他,说要过来看他,祁星越连忙拒绝了,表示自己没事,已经要休息了,让他不要担心。
祁星越这边在回复消息,门铃忽然就响了。
靳闻风起身去开门。
是他刚刚在某APP上下单的消毒酒精之类的。
靳闻风把手里的东西丢到床上:“自己拿。”
祁星越放下手机,打开袋子。
里面一瓶消毒酒精,一瓶碘伏,一瓶双氧水,一包棉球,两包棉棒,还有一盒创可贴。
祁星越一时之间选择困难,倒也不用这么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