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段落
“易承,我们离婚吧。”
齐飞鸢将律师拟订的离婚协议拆出来后放在了易承的面前,最上面的黑字无比的刺眼。
易承嘴角微动还是没有开口,随手抽出签字笔,一手漂亮的字迹在无数合同上签下自己的名字都没有犹豫,却在最后一笔时有了停顿。
“等久了对吗。”
齐飞鸢垂眸看着易承推过来的协议,是啊,等久了……
他的笔迹也和易承一样带着犹豫与不舍,终归还是签完。
6年的协议婚姻该到尽头了,易承喜欢的人要回来了,而他齐飞鸢要做的就是让位,带着当初承诺的金额离开。
在门关上的那一刻,齐飞鸢在门缝里看着那个不动的男人坐在阴影中看不清表情。
「我好像早就告诉过他别把富贵竹摆在那个位置,每次开门看见他坐在那就像个反派。」
这次关上或许向阳会提醒他了。
6年,距离七年之痒只差一年,许多真正的夫妻可能都没有他和易承生活的久,偏偏两人就这样过来了,难道是没有过感情吗?
在齐飞鸢打算开车离开时,保姆张姐回来了。
“小齐啊,你这是要出门?”
齐飞鸢抿着唇展露最优雅的营业式微笑点点头启动了引擎。
张姐有着无比的热情,是齐飞鸢特意给易承找的保姆,否则会被易承偶尔工作带回家的低气压给吓到,她把住车窗不让齐飞鸢开车离开,菜篮子提高给齐飞鸢看。
“那你几点回来,张姐推后做饭呗,你不在,我也不敢和易少待一个屋……这天气会冻死人的。”
齐飞鸢偏了偏头,伸手从菜篮子里抽出一根香须菜。
“张姐你别放这个进去他就不会生气了,我要出去很长一段时间,麻烦你帮忙调养他的身体了。”
张姐点点头的起身,看着齐飞鸢的车飞驰消失……
一排排夜灯逐渐亮起,齐飞鸢的车停在河桥附近,口袋里的铃声不断的在响,他没有在意,就当作是外放音乐了。
「和易承认识几年了?好像是七年了吧?」
七年前,齐飞鸢进了易承的公司应聘,他没有像普通应届生那样胆怯,反而是相当的镇定,像是有备而来。
第一眼见着易承时,齐飞鸢只有一个印象,总裁脸上长了文件夹……
易承和他的对话全程都用文件夹挡住了脸,也不知道总裁是不是高度近视没带眼镜所以需要那么近?
“其他的我也不重复问了,我的助理以及秘书基本都是女性,你应聘这个职位的能保证些什么?”
易承的声音带着上位者的压迫与优雅,不过齐飞鸢好奇的是居然有上司关心这个?是怕他借着工作之余泡妹子吗?
“我工作是为了工资的,目前也没有结婚的想法,由于我自身的原因也不会去骚扰女性,还请总裁放心。”
一直用文件挡脸的易承将文件挪了挪,露出半张脸看向站的笔直的人,177的身高,清爽的发型和简单到像是20包邮的白衬衫,藏在刘海下的细眉配上了一双桃花眼,鼻梁高挺,嘴唇性感,人有点偏瘦,眼尾那颗泪痣倒是点睛之笔,与他对望时对方眼中有着忧愁与距离还有看谁都带着股深情。
易承把文件夹从脸上拿开开始仔细看下面拿上来的文档。
亦如刚才齐飞鸢说的那样,易承其实没有想录取齐飞鸢的想法,毕竟他的助理都是女性,如果混进一个男性难保不会出事,但要是齐飞鸢这种类型倒是降低了些风险。
以他多年的雷达侦测,眼前这个男人或许跟他取向相同,何况他还含糊不清的解释。
齐飞鸢也在易承拿开文件夹的时候看全了对方的脸。
那是一种带着攻击性的英俊,深邃双眼看过来时如同被猎豹盯住的猎物,但此刻他不能透露出胆怯,如果连自己未来上司都恐惧又怎么能面对别人。
齐飞鸢与易承整整对视了一分钟,齐飞鸢在克服自我的露怯,易承在打量齐飞鸢的外表……
大约是打量够了,易承合上文件夹丢在办公桌上,随手拿起手边的合同看了起来。
“你的理由有点不足,但履历还不错,出去找刘秘书,她会告诉你事宜。”
看着低头在忙的总裁,齐飞鸢鞠躬离开,内心压抑着雀跃。
入职以后的齐飞鸢和普通打工人一样朝九晚五,自上班以后,忙忙碌碌,偶尔被办公室的同事姐姐拉着交流摸鱼秘诀。
“我们这里是单面玻璃,总裁能看外面,外面看不了里面,但我们也会送文件进去,你只要看着我们出来时做个OK的手势就是可以摸鱼30分钟,要是比个耶就是20分钟,如果握拳出来的就是不能摸鱼,总裁会时不时抬头看的意思。”
“那十分钟呢?”
好奇宝宝齐飞鸢发问了,为什么不能摸鱼10分钟的?
“笨,10分钟就说明总裁的工作相对来说比较少,无法预测他大概什么时候处理完,大风险咱们还是不要冒了。”
然后让齐飞鸢没想到的是送文件这种工作是由他跑腿,理由是:助理们都是女性,上司还这么帅,如果泡到了还能有说法,没泡到还乱传绯闻耽误她们找到优质老公。
……行吧,理由无懈可击。
办公室内,易承看眼合同又看眼齐飞鸢……看眼合同又看了眼齐飞鸢,对方死盯着他让他没办法下笔。
“你还有什么事?”
被提醒的齐飞鸢尴尬的笑笑,进来之前没问助理姐姐需不需要呆着等文件签完,以前看的时候其他人都是拿着签好的文件出来,难道他也要这样呆到签完?
“呃……我等总裁您仔细看清楚然后签了好拿出去。”
“这又不是紧急合同,你要是等我签完的话,可以去角落搬个花盆过来,你站进去当个盆景等着,还美观。”
“……”
齐飞鸢在心里双手合十默想着:这是我的上司,他的风趣我得理解,谁叫咱是打工人呢,这已经是最委婉的说词了。
齐飞鸢微笑着关上了门,留得易承在办公室里细品刚才齐飞鸢一直深情看着自己的那场景。
“他该不是暗恋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