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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春天

等春天

    等春天

  • 作者:十二里长街分类:现代主角:贺晁帆 季阳来源:长佩时间:2023-01-04 15:18
  • 《等春天》是十二里长街著作的现代纯爱小说,目前已经完结,主角:贺晁帆和季阳。等春天这本小说主要讲述了:季阳知道自己没办法再和贺晁帆在一起了,不仅是因为他们分开了,更是因为他知道了自己将不久于人世的消息。

    最新评论:先动情的人最后一无是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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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圣诞节那天晚上,贺晁帆百年没有除草的朋友圈难得的多了一张照片。是一棵圣诞树,在那边挺出名的中央广场,每年快到圣诞节的时候就会搬出来。

我把照片放大,在树下那堆花花绿绿的礼盒角落里找到了一个带着贺晁帆缩写的盒子。

还好,提前让朋友放在那里了。

中央广场有个习惯,圣诞树下放的礼物是没有主人的,通常是路人放的,也可能有名字,十二点一过,广场上的人可以挑选一样带走。这是乔桐看漫画的时候和我提的,现在也算是派上用场了。

那里的人一般都把这个环节当做表白了,毕竟一年里十个有八个可以从礼物堆里找到自己的名字,然后从盒子里面拿出一枚求婚或者表白戒指。

虽然不太确定贺晁帆会不会发现,但是我怂,也不是很敢打电话问他。

就这样吧,反正贺晁帆从来也不会去打开别人的礼物。

圣诞节的第二天,我给贺晁帆邮过去的大衣正好到了,他兴致勃勃的给我拍了个全身照,还附带了一串语音。

我没来得及听,贺晁帆一个电话就过来了。

“救命恩人!阳哥,我就提了一嘴,隔天你衣服就到我手上了。”贺晁帆似乎只有在这种时候,才会将平常隐藏的少年气露出一点。

我放下手里的杯子,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什么时候回来?快放假了吧?”

贺晁帆似乎没想到我会问这个问题,停顿了一会:“不清楚,还没通知,不过应该也快了,到时候学长记得来接我。”

我点点头,又突然意识到贺晁帆看不到,就说了一句好。

“要带向日葵吗?”这句话没过脑子的冒出来,惊的我自己都有点忐忑不安,怕贺晁帆突然来一句不用。

“好啊,学长我要最大束的,九百九十九朵。”贺晁帆的语气里沾满了高兴,像我下一秒就能带着一大捧向日葵出现在他面前一样。

“送你玫瑰吧,九千九百九十九朵。”我调侃到,半真半假的,反正你也不知道。

贺晁帆干脆顺着杆爬,“行啊,我帮你记着了。”

等人是一件很麻烦的事,等一个放假的人是一件更麻烦的事。

从贺晁帆和我说他星期二要回来,我就已经看了近两周的天气,除了回来第三天有雨,剩下的天气要多晴有多晴。

不过从小磨蹭到大的贺晁帆从来不会准时的,硬生生把飞机票延了两天,理由是礼物没买好,怕尴尬。

所以好巧不巧的赶上了下雨的时候,我拿着两把伞去机场的时候,贺晁帆才刚上飞机,我闲着无聊,就绕了个路,到花店买了一束向日葵。

“学长。”

在我把向日葵从椅子上拿起来又放下去的时候,我终于听到了那个熟悉的声音。

转过身就看见贺晁帆手里也拿着一束向日葵。

我有点愣神,贺晁帆在我眼前挥了挥手,“心有灵犀啊,正好一人一束。”

贺晁帆伸手把花递给我,转身去拿放在椅子上的那一束:“回神,走了。”

和一年前他要上飞机时说的话一模一样。

我拿着那束刚接过来的向日葵跟在他身后,机场入口透出的阳光,明晃晃的少年,虽然身后还跟着一个暗恋的学长。

“好久不见。”我终于开口说了见面的第一句话。

其实我更想说的或许是“我想你了。”

不得不提一下,贺晁帆到家时,我俩是一人一身水的。

从机场出来,我们俩秉承着尊老爱幼的传统美德,把其中一把伞给了路边一个小姑娘,她估计是出来的太急,已经被淋了一身。

我把伞给她的时候,她眼睛亮亮的,乖乖地说了一声谢谢。

最后,我和贺晁帆挤在一把蓝色下面,今天的天气是真的不好,我俩刚上车,天上就传来一声闷雷。

“很久没有见过这种天气了。”贺晁帆突然开口,“学长,好不容易回来一次,咱俩去趟新疆,怎么样?”

“你怎么想一出就是一出啊?”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或许是太久没见了,也或许是知道自己不可能会平静的对他了。

“这个时候又没有向日葵可以看。”

贺晁帆现在似乎已经摸清楚我的性格了,一般说出这种话的时候,只要他再撒撒娇,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不看向日葵,去玩,学长,去两天嘛。”贺晁帆像个讨糖吃的小孩。

我趁着堵车,拿了颗放在车上的水果糖给他:“差不多了,戏有点过了。”

贺晁帆满意的打开手机,准备订机票,车里一时安静下来。

在安静狭小的环境里,我无数次的偷瞄他,每一次看向他,我的脑子总会冒出一句话:季阳,你死也不能说出去。

到新疆那天,我俩坐在酒店窗前,看了整整一天的雪。

不知道什么是不是我想多了,我感觉贺晁帆好像是想要告诉我一些事情,一些他认为平常不过的事,一些会让我坠入深渊的事。

我从凌晨初阳朝起等到看不见星星和月亮,贺晁帆还是和往常一样平静的看不出异常。

如果不是我半夜睡不着,在客厅看到了那翻着一张张照片的他。

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房间的,不知道为什么眼泪没流下来,不知道为什么平静的像个木头人。

这是他的正轨,我永远也不是贺晁帆的选择。我是他学长,是他朋友,是他兄弟,但我不可能是照片上的那个人。

他在客厅灯火通明,我在灰暗的房间看自己幼稚的想法。

第二天我们去看了雪山,他一路上依旧什么都没说。

直到看见了雪山,他拍了一张照。终于开了口:“学长,照片能看吗?”

我迷茫的点点头。

“能看就行,到时候她就不会说我拍照丑了。”

我看见贺晁帆眼底闪烁的晶莹,我没去问“她”是谁,我觉得不重要了,谁都知道那个人是谁,也谁都可以是那个人,因为我永远不可能是她。

我忍着哭腔,尽量用平常的语气问他:“人在新疆?”

贺晁帆回头看着我,笑了,和当时在向日葵花海那个明媚少年一样。

“不是,为了躲我去意大利了。”直到上车,贺晁帆才告诉我。

我似乎应该不说任何话,因为我是一个永远上不了位的暗恋者。

我只能扯着笑脸,装作一个好朋友的样子,我和他:“人要的是勇气,而不是等待对方的主动,先出发的那个人永远比任何人勇敢。”

这句话出来我自己都不信,唯一一句让我自己觉得没有任何实际的话。

有的人没有勇气,他最多就是仰望,仰望他看过的天空和向日葵。

贺晁帆只有两个星期的假,在新疆花了一半,回去之后我基本没见他了,也可以说是躲着他。

不过这对贺晁帆没有什么影响,他也不过是觉得我最近比较忙而已,好朋友也不用时时刻刻在一起。

没和贺晁帆联系的时候,我去找了之前的一个学姐,她叫乔桐,梧桐树的桐。

她是设计师,也是当时公司的同事,贺晁帆去国外的那天,她在茶水间给我塞了一包巧克力说了一句:“加油!”

后来我问她是怎么知道的,她眨眨眼:“作为朋友的直觉。”

乔桐更像是照顾我的姐姐,时不时给我打掩护,然后再保护我一下。

贺晁帆从那天回去之后,整个人魂不守舍的,他的衣服不再是那几件一成不变的运动套装,开始穿上白衬衫。

他生日的前一天晚上,我忍不住打了个视频过去。作为朋友,生日送祝福是正常的。在我脑袋想出这个为自己开脱的理由时,电话也打出去了。

贺晁帆接起电话,我看见他又穿了一件黑色的衬衫。

“怎么样?男人过了二十五就不能穿的像个孩子一样了?”视频对面的贺晁帆一本正经的理理领子。

看到我一脸不理解才恢复正常。

和往常一样,贺晁帆碎碎念他的生活,我只需要时不时应他一声就行。

快十二点的时候,贺晁帆收到了一条信息,整个人的眼神突然有了希望。

活了这么久,眼力见还是要有的,即使挂电话的手都在颤。

我还特意出来郊区,想给他看烟花的。

那天晚上的三点多,朋友圈一直停留在圣诞树的贺晁帆突然发了一张双人背影照。

恭喜啊,贺晁帆。

从那天起,我没再主动给他发过信息,他也就只有偶尔和女朋友吵架了才会过来和我说一两句话。

我是贺晁帆的树洞,但是小鸟不太需要了,他有更吸引他的天空。

我和贺晁帆最后一次联系是他说父母去意大利了,估计要定居,他和他爱人也要去世界各地玩玩。

我依旧不知道说什么,因为我想象不到,六个月前和我去新疆的人要去陪他爱人实现梦想。

我。

我变成了一个之前关系的学长,一个过年发条信息的普通朋友。

好像没有那年夏天的那一声学长,也没有身在异国时的树洞。

三年没联系日子很平静,无非就是会记得贺晁帆很久。

我一样的上班,当老师的三好学生,和乔桐说说笑笑。只不过少了一个大晚上给我打电话的学弟。

我以为我能平静到忘掉贺晁帆,或者等到他忘掉我,结果最先离开的人的是梧桐树下的乔桐。

很离谱也很老套的剧情,乔桐突发急性病,去医院的时候已经半死不活了,医生没办法,就开始让家属进去了。

我挺感激她的,她和所有人说完后,最后一句话留给了我,强撑的扯出了一个不好看的笑脸:“勇敢。季阳勇敢。”

季阳不会再勇敢。起码对贺晁帆不能勇敢了。

贺晁帆回来的前一个月打了个电话给我,电话那头,他兴高采烈的说着他求婚成功了,准备回来办婚礼,问我当不当伴郎。

那通电话过来的时候我正躺在医院的床上,等待门外的医生给我宣布最后期限。

贺晁帆你多恨心啊。

我连活不活得到那天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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