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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狩猎

春日狩猎

    春日狩猎

  • 作者:梁阿渣分类:现代主角:陈猎 路知春来源:长佩时间:2022-12-01 11:28
  • 《春日狩猎》是梁阿渣著作的现代纯爱小说,目前正火热连载中,主角:陈猎和路知春。春日狩猎这本小说主要讲述了:路知春觉得这个世上有着太多无法解释的事情,比如他的超能力,比如他和陈猎越来越近的关系。

    最新评论:这感觉真的很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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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他居然说我是‘鸟屎’!”

蓬勃的怒火几乎快要把这个血气方刚的少年给烧炸了:“他那是什么意思?!你们说——这人是不是很莫名其妙?!”

虽已经是隔了一天的事情了,但再次提起陈猎还是气急败坏。

昨天校运会的最后一个项目是4x100m接力赛,素有“麦旋风”之称的陈猎输给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某同学。

但其实陈猎并不是个会在校运会上计较得失的人,毕竟在社会性体育比赛里早已赢麻了……可陈猎不爽的是:赛逢对手惜才如金的他,向那个家伙释出友善时,对方居然拍飞了自己递过去的水!

——竟然如此乖张孤傲!

但其实陈猎也并不是个只会一味怪罪别人的人,毕竟自己当时开了个不太合适的玩笑——自己对人家说了一句“我要是不把精力分散在瞟你上,哪能让你这么轻松就干翻我?!”……可陈猎还是觉得:即使是这样你也没必要这么对待我呀!

——竟然如此小肚鸡肠!

算了算了,不能细想。

细想了几遭下来居然有点热血冲涌眼眶的委屈。

陈猎甩了甩头,手继续揉动着酸胀的脚踝——完成今日份的训练时有点用力过猛,不留神在哪个关头轻微地扭到了脚——“都是那个奇怪的人!”

身旁的一个兄弟实在受不了陈猎的絮絮叨叨了:“谁啊?谁惹你了?”

“4班那个接力赛第4棒!”

“他赢了你所以你不爽?”

“……”陈猎想和这些脑回路极其精干的狐朋狗友们断交。不过片刻后又想起来什么,陈猎抬头喊向另一个兄弟:“老柳!你是4班的体育委员着吧?”

“对啊。”老柳应声回头:“咋了?”

“跟你打听一下:你们班接力赛跑第4棒的那个小子叫什么名字?”

老柳回想了一下:“不记得了。”

“但是……你们班运动会报名不是体委负责的吗?”

“是啊……但是我不记得了。”

陈猎在回忆里搜刮出了一些外貌描写,试图激发老柳的回忆:“个头跟你差不多高,有点白,胳膊腿儿细得跟竹竿似的——光看着想不到能跑那么快。长得……挺清秀的。”

老柳一脸疑惑,沉思好久之后还是摇了摇头:“对不上这号人物……我回去给你打听打听。”

陈猎觉得老柳不可理喻——整个世界都不可理喻!

其实不能怪老柳身为4班的同学、却不认识路知春。

首先现在是高二刚刚分班不久的关头上,慢热点的人还没来得及和新同学们打成一片——之所以一年一度都会在九月底举办校运会,也是校方为了提供给初建新班级的大家增加凝聚力的机会。

其次,路知春是个迷。

所谓“迷”,是指路知春天然自带一种“我不存在”的气场。高一的整整一个学年路知春从未犯错:成绩虽然平平但每天的作业都照常交,不缺勤也不逃课甚至因为不生病所以都没请过假,不跟人交流更别提跟人起冲突,不为班级争光也不给班级抹黑……

像你日常生活中存在的微小的白噪音——他是存在着的,但不吵不闹,甚至不被你听到耳朵里面去。

“把平凡修炼到了极端”的平凡高中生人设。

与所有高二生一样、把课本和习题册高高得摞在桌上,然后往自己的座位一窝,他就彻底隐藏起来了。

其实路知春也完全没有兴趣参加校运会这类集体活动,这次之所以“不慎”参与其中,只是因为体育委员当时在讲台上征集报名时无人响应,于是体育委员照着学生电子名册的身高栏由高到低排序,从上到下点了4个超过180cm的男生。

路知春其实是第五个,但由于第四个同学从座位里缓慢地站起来时,硕大的小肚腩挤翻了课桌,老柳当下嘴角一抽,划掉了他的名字在路知春的名字上打了勾。

——没错,人就是老柳选的,但老柳也没记住“路知春”。

路知春就这样默默地成为了4x100m接力赛第四棒。

一如他面对所有事情的淡漠态度:不积极,但也不反抗。

但……再没主观能动力的路知春,也被这从天而降的“预知能力”给搞魔怔了。

昨天校运会的最后一个项目是4x100m接力赛,素有“麦旋风”之称的陈猎,被自己这个“名不见经传的某同学”给打败了。

路知春不是故意的。

因为那个赛跑的决胜关头,路知春曾“预知”到了“自己会因为忙着偷瞟陈猎而错失夺冠机会”,所以才克制住了开小差的心思,以半步的优势拿了第一名。

其实……非说当时的经历是一段“预知”而已,路知春还是不能百分百地说服自己。因为第一次的经历实在太过于真实,并不像是“被临时插播的记忆”;反而更像是“被拨退了进度条的经历”……但路知春着实研究不透。

再者,另一个让路知春非常在意的存在,是……陈猎。

其实说“路知春不认识陈猎”,也不太准确……

“不认识”,是指两人并非朋友关系。

但路知春是知道陈猎这个人的存在的——两个月左右之前的暑假里,路知春和陈猎打过照面——以一个非常尴尬的情景。

祁城是个只拥有两三所高中的沿海小城镇,人脉网络并不复杂。

暑假时路知春出门买冰棍吃,顺便帮自己的小姑取她海淘来的邮件——听小姑说是买了原文同人漫画本,所以在取完包裹回家的路上擅自先行拆开看了。结果是一套R18BL志……其中分别有《奶糖今天也想要》、《秋少爷的家教课》……等等。

路知春心头一惊,赶紧扫视一圈确保自己拿着这些东西的画面没有被任何人目击。

路知春看过这个漫画的原作,所以认得出封面上那个浅灰色头发一脸红晕、被一只手捏起下巴抬起脸颊的角色就是主人公“奶糖”。其实这部漫画的原作路知春在“书荒”的时候也曾向小姑借来看过,虽然是bl漫画,但很清水,讲的是清爽暧昧的校园恋情……但这个几本同人漫画讲的却是主人公们非常不清水的“婚后”生活。

简单翻了翻路知春就迅速把书紧紧合上了,像是生怕书里有什么妖怪会跑出来一样。

结果就在此时,身后一个男生的声音喊他:“哥们儿!”

路知春紧张地回头:怎么凭空就出现了一个人?!

那人是小麦色的,背对着夏日明晃晃的阳光直接黑成了一团。路知春看过去,只能看到那张咧着大白牙的笑,那张嘴说着“哥们儿你的漫画书掉了……欸?《一杆入洞的林航选手》……”眼神正被封面吸引着。

在路知春阻止的话喊出口之前,那男生已经开始好奇地翻动起了内页。

于是,夏日曝晒的午后,两个少年站在空荡荡的巷子里,彼此安静。

片刻后那个男生走上前来,把书塞进了路知春的怀里,然后就向前继续走掉了——这个动作简直像极了非法交易:两人的眼神都没敢跟对方有丝毫交汇。

路知春就这么僵硬地站在原地,直到那个男生拐出了巷子尽头……

但另路知春感到绝望的是——他不小心瞥到了那个男生的黑色裤子——那是一款极度眼熟的裤子:黑色、在侧缝线处有三条平行的白条、口袋附近绣着LOGO——“祁高”。

祁高。校园这个微缩社会里,路知春已然社会性死亡。

灭口计划因并不知道当日那个“目击者”的任何信息而无法落实……惴惴不安地过完暑假并且在高二开学的第一天,路知春就又遇到了并认出了这个男生——他正笑着跟他的朋友们打闹成一团。路知春听到有人喊他“陈猎”,名字很好记。

路知春躲在人群里偷偷打量着他,感觉他比暑假时还又黑了一点。

大概是自己的目光被陈猎感受到了——路知春只见陈猎的眼神也向自己这一侧瞥了一瞬,两个大个子隔着人头攒动的人群,达成了一次对视。

那个对视中,路知春试图通过眼神传递给对方一句话:你胆敢用那件事与我相认我就只能杀你灭口了!

然而陈猎却咧开了嘴,表情欣喜地冲自己所在的这边招了招手,并从人群中挤了过来。路知春还没想好灭口的作案手法,在陈猎与自己之间的距离只剩半步时,路知春决定还是自己把自己撞死在墙上罢了。

但陈猎越过了自己,招呼出了一声别的名字。

路知春回头看去,只见陈猎跟别人去相认说笑了。

——呼……看来没记住我。

而昨天的那场际会,虽然带给了路知春一丝烦恼,但也带给了路知春一阵轻松——真的,真的,他没记住我……

没记住那个相遇会触发掉落《一杆进洞的林航选手》的……怪物。

果然上天都是公平的——用窗扇夹了你脑门之后,就不会忍心用门再夹你一次了。

路知春这么盘算了一下自己的得失之后,连走路的脚步都忍不住轻快了起来。

但脚步刚轻快了四五步,便听得一声怒吼从不远处传来了:“你!就是你!昨天骂我那个!我记住你了!”

陈猎坐在操场边缘的休息椅上。远远看过去,他好像正在抠脚。

——好恶心的家伙。

但转瞬路知春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陈猎好像是冲着自己在喊的。

那个小麦色家伙身边还围着一群同他一样黑的人——不知道喊自己过去是要怎么样?

群殴吗?

但路知春没有逊气,应声走了过去。

“找我什么事?”

“你说呢?!”陈猎对路知春一脸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的表情感到极度不满:“你叫什么名字?”

“路知春。”

“路知春同学!你要是瞧不起我,大不了咱俩再比一场!——你凭什么骂我是鸟屎?!”

——哦,原来是在在意昨天那件事。

看着满面气得通红的陈猎,一向不与人结怨的路知春决心跟他解开误会。于是他很平静地给陈猎解释昨天自己的行为:“我不是骂你是鸟屎,我当时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陈猎一口恶气被生生堵回胸腔里,呛得猛咳了好几声。

缓了一下劲儿,才恢复了中气:“你还骂?!”

“不是骂你……”路知春无奈地摇了摇头——回想一下昨天发生的事情:人家明明是友善且有风度地给对手递水喝,但却遇到自己这种“把水拍飞”的怪异回应,换作是任何人都会觉得不爽。可是路知春怎么都不知道该如何解释“预知”这种奇幻的经历……想了一下路知春觉得:如果你非需要我给出一个答案,那我也只能先把客观事实告诉你了——于是路知春看着陈猎,真诚且耐心地又说了一遍:“我的确是故意推开你的手的。要不然你当时就会被鸟屎砸到。”

与“迷惑”和“愤懑”的表情在陈猎脸上浮现而出的同时……“啪——!”

路知春惊呆了——陈猎端着鞋子正要往脚上套的那只左手上,赫然落下了一坨鸟屎。

依旧是虎口处。

依旧是稀的。

但屎的花色跟昨天的不太一样……这次是纯白色的。

于是陈猎疯甩着那只沾着鸟屎的左手,龇牙咧嘴得乱叫起来……

路知春只觉得无言以对。

——今年的祁城的鸟儿怎么这么多?

——肠胃大都还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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