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段落
人来人往的医院大厅,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中,一个面庞清秀,身体纤细的青年omega抱着一个玩偶娃娃。
他小心的抱着娃娃,又有些恐惧的看着周边的环境。
温安予耐心的哄着怀中的娃娃,声音都有些嘶哑了。
“乖宝宝,不哭不哭!爸爸一会儿带你去看医生……”
他这样怪异的举动引起了周边人的注意,只是纷纷投来了一两个异样的眼光,又匆匆挪开。
温安予的眼眶不断泛红,抱着怀中的娃娃,轻轻的拍哄着他的背。
“都怪爸爸,爸爸现在没了工作……连你的医药费都还差点钱……”
说着他吸了吸鼻子,又故作一副坚强的模样。
从有些破烂的衣服中掏出了好几张百元大钞,可这些钱根本不够,这让他有些无可奈何。
就差00块,他就可以带着他的宝宝去看病了……
可是,没有人会施舍00块给他。
温安予整个人有些着急,那张漂亮的小脸都不自觉的皱的很深。
耳边不自觉的回荡起了些恶毒的声音,如锋利的刀划破他脆弱的心。
“虽然你这个月都按时来上班了,但你的效率实在是太低了。这里是500块钱,拿着这钱赶紧滚吧!”
温安予红着眼眶,弯下身子,姿态极低的在地上捡着那几张飘散的钱。
“可、可是一开始您说的是一个月有500的工资啊!”
那老板只是看了他一眼,趾高气昂的双手环胸哼了一声。
“我一开始就说了是500~500,谁能想到你这么贪心,居然想要500?况且身为你omega,不在家里好好相夫教子,跑到外面抛头露面,小心我告诉你的alpha!”
温安予将地上的钱捡完,白净的小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他不记得后面发生了什么,自己却浑身湿漉漉的走回了家中。
温安予回过神来,继续的轻柔的哄着怀中哭泣的娃娃,整个人有些无奈,却还是放柔了声音。
“乖宝宝,不哭……”
就在温安予哄孩子的间隙,他敏锐的察觉到周边一群穿着黑衣西装的保镖,将他围住。
许是因为从小从孤儿院长大,温安予所遭受的欺负使他整个人变得有些敏感。
稍微有人靠近,他就会率先一步的查觉到。
这一会儿心里就犹如打鼓般,让他有些琢磨不透这群人到底想干什么?
这一群穿着统一黑衣西装的保镖退开了一个位置,还摆出一副恭敬的模样,从中走进来了一个穿着昂贵剪裁定制西装的男人,右手手腕上还带着一块昂贵的腕表。
五官也是生的那般精致,棱角分明的脸庞还有些混血感。
男人大步走到了他的跟前,像是忽视掉了医院大厅的嘈杂。
他的神情阴鸷,声音低沉犹如恶魔在呢喃:“我终于找到你了。”
温安予却仿佛没有听到,“蹭”的一下就站了起来,怀中还抱着一个娃娃,漂亮的面庞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脆弱感,眼眶那一圈都是红的,仿佛看到了希望。
他认得眼前的这个贵气的男人,是他前两天在外面找工作的时候,在电视屏幕上看到的人。
好像是某某公司的总裁,听说很有钱。
温安予小心的开口:“先生,我的宝宝生病了,但是我没有钱救他,求求你…求求你救救他,我可以把我卖给你……”
他说的小声,又沾染上了几分哭腔。
秦柏神色晦暗,近m93的身高,加上身上上位者的气息,就让人有些喘不过气,一副认真打量温安予的模样,更具强烈的压迫感。
丝毫不见温安予平日里,那一副趾高气昂的娇气包金丝雀模样。
秦柏伸出骨节分明的大手,握起他的下巴,神情认真且严肃。
“温安予,我没有时间和你玩什么过家家游戏。”
温安予有些委屈的看着他,漂亮的眼眶有些泛红,细长的睫毛微颤,似乎想不明白,一个陌生人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而且,他怎么知道我叫温安予?
而对方的力气使的实在是太大了,让他那白嫩的下巴不自觉的有些疼了。
温安予能确定站在眼前的这个男人是个绝对顶级的alpha,就凭秦柏散发的那一丁点的信息素也被他敏感的捕捉到了。
青年一副欲哭的模样,声音小小的委屈的像是一只被批评的猫儿。
“先、先生,我真的不认识你……”
单凭两人的衣着来看,完全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他又怎么可能会认识这么厉害的人儿呢?
秦柏却不会再相信他的任何一句话了,毕竟,眼前的人是最擅长撒谎的骗子。
当初他就应该把温安予关进打造好的鸟笼中,拴上锁链,将他的翅膀折断,让他这一辈子都被困在身边。
温安予顶着一张有些苍白没血色的脸,稍稍的往后退了些,想要挪开对方的禁锢,忽然又听到耳边传来的孩童哭泣声。
他慌张的低下了头,抱着怀中的娃娃轻哄着,神情也有些焦急的释放了些信息素。
“乖宝宝,不哭不哭……爸爸在呢!呜呜呜,宝宝不要哭啦!”
秦柏用着审视目光打量着眼前娇小的人儿,眉头不自觉蹙得更深了。
既然他还想装到底,不想承认自己的身份,那他就好好的陪陪他,把这出戏演下去。
“温安予,你要多少钱?”
温安予吸了吸鼻子,漂亮的眼眸中还含着雾气,像是一只撩人的小猫。
可他手上的动作却未停顿过,有些不算娴熟的哄着,那个没有温度的玩偶娃娃。
“先、先生,我还差00块钱……”
温安予不奢求多的,只要00块钱,把他的宝宝救回来,哪怕把他卖给别人,他也心甘情愿。
秦柏仿佛觉得这场闹剧应该就此结束了,一把将人拉进了自己的怀里,用着信息素将其威压。
温安予眼泪大颗的打落了下来,怀中却死死的抱着那个没有生命的娃娃。
“呜呜…疼……”
秦柏没有去管他,就这么抱着他就离开了医院大厅。
曾经他费尽心思养大的金丝雀儿,从来都没有用过一次信息素来镇压,但他这一声不吭的,刚生完宝宝就跑了出来的行为简直太过分了!
难道他对这金丝雀不够好吗?
果然,玩物还是要好好的打断腿,折断翅膀,禁锢他的自由,才能安安分分的待在自己的身边!
信息素的威压减少,温安予好不容易缓了一口气,却已经被塞到了候车座位上,男人还紧紧的禁锢着他的细腰。
“呜……你、你要带我去哪儿?”
秦柏没有理他,而是冷冰冰的朝着司机说道:“开车。”
司机很快发动引擎,稳稳当当的行驶在车道上。
见秦柏没有放开他,还死死的掐着他的细腰,就让他不自觉的滴落很多泪水。
“放、放开我,你个坏人!你要带我和宝宝去哪儿?呜呜呜,我错了……求求你放过我吧,我的宝宝还在哭!”
秦柏毫不客气的看着他,随后又命人将挡板升了上去。
男人的声音仿佛冷到了极点,神情也是那般的阴沉。
“温安予,装傻也是有限度的。你不要自己的宝宝,却要一个娃娃,不觉得可笑吗?”
温安予拼命摇头,想要否认,但“啪”的一声,火辣辣的感觉从他的屁股传来。
虽然隔着一些廉价的布料,但男人的力气使得实在是太大了。
这让他原本有些病态的小脸,瞬间变得滚烫泛红,细长的睫毛上还挂着几滴泪珠,整个人又羞又娇。
“砰——”
房间门被秦柏毫不客气的关上,紧接着他又将温安予摔到了柔软的大床上。
刹时,整个宽大的房间充斥着男人冷冽的信息素,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温安予双眼通红的,看着朝他步步逼近的秦柏,既慌张又惶恐的将目光挪开,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连同一起被摔到床上的娃娃。
“宝、宝宝,你没事吧?”
温安予声音软糯,还沾染了几分哭腔,又隐忍着他那份难过的情绪。
他不太敢把自己的情绪外露在一个陌生的地方,这对他来说无疑是危险的。
四处安静的没有哭声,仿佛他的宝宝已经熟睡了过去,又或许说是这从头到尾只是他的一场幻觉。
他的宝宝只有他可以依靠,而他没法依靠任何人。
父母意外去世,亲戚假意收养吞并了他的巨额遗产过后,温安予就被送到孤儿院后。
如同被放弃的滋味,让他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人爱他。
温安予在他们的眼中就是一个麻烦,将这个错误修正过后,一切就会回到正轨。
朝他步步逼近的秦柏,却露出了一抹不可察觉的讥讽。
“温安予,”秦柏声音仿佛冷到了极点,“你知道我找了你多久吗?”
待在床上缩在角落的温安予,眼尾还有些发红,待在这陌生的环境让他感受到强烈的不适,便乖巧的拼命摇头,漂亮的眼睛里面满了雾气。
“先、先生,您可能真的认错人了……我真的不认识您。”
他的声音软绵,语气中还带着几丝的不安和恐惧。
从他的记忆中来说,他根本不可能会出现在这么豪华的古堡房间内,也不可能和这个看起来就很贵气的男人有任何瓜葛……
温安予眼神中带着乞求,怀中还抱着那个没有生气的娃娃。
“求求您放过我吧,我的宝宝还在生病……”
秦柏不自觉的皱起了眉头,伸手一把揽住温安予的小脸,神情也颇为严肃,语气更是阴沉的到达了极点。
“温安予,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明明你的腺体那已经打上了我的标记,明明为我十月怀胎生下了一个孩子。最后再见面,你却给我装作什么都不记得了?”
简直可笑到了极点!
果然,玩物不能给太多的宠爱。
否则会让他在爱中迷失,并且忘记自己的地位和身份。
温安予抬着头,漂亮的眼眸中含过雾气和疑惑。
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能缓解眼前的人传来的阵阵愤怒。
索性就这么直白的看着对方,眼底充满畏惧,细长的睫毛轻颤着,漂亮的脸蛋没有什么血色,甚至白到了一种病态的程度。
他是生了一个宝宝,但他从没有见过把他标记了的alpha,这些年来也是他一直在抚养他的宝宝。
这莫名其妙突然出现的男人,说的一些莫名其妙的话,更是让他仿佛身处在云雾之中。
“抱歉先生,我想您可能误会了……我的alpha,啊——”
好不容易组织语言的温安予,被男人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大叫了起来。
青年往后退了些,但对方丝毫没有放过他的意思。
“你、你你要干什么?”
温安予做出的任何抵抗根本无济于事,像任人摆布的玩偶娃娃。
秦柏握住他纤细的脖劲,将他往床边贴靠,侧着头看着他洁白的腺体。
没有标记过的痕迹……
秦柏额间的青筋突突直跳,具有侵略性的眼眸扫了过去,直白的将目光落在对方洁白的腺体上。
一个陌生alpha这么直白的盯着一个omega的腺体来说,是不礼貌的。
“怎么可能……会消失?”
男人的嗓音有些低沉,还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失落和气愤。
秦柏永远也不可能忘记彻底标记温安予的那一天,将心心念念养大的金丝雀彻底属于自己,将他臣服于身下的滋味。
秦柏这一辈子都没法忘却。
可是,他给予对方的终身标记却不见了……
一旦被标记的omega,身上所散发的信息素将不只是自己的味道,身体以及血肉中所融合的另一股味道是此生的另一半。
秦柏用骨节分明的大手往对方白皙的腺体那擦去,试图想要擦去蒙盖在上面的痕迹,来证明温安予的终身标记还存在。
温安予疼的开始胡乱挣扎,上面依旧是没有任何除了秦柏所造成的红痕,其他痕迹根本不存在。
温安予两只纤细的手腕被男人紧紧的握着,勒出了红痕,而后劲的线体突兀的跳动着,火辣的感觉敏感传入了全身。
“唔,放开我……好疼。”
青年眼眶不断泛红,泪水在漂亮的眼眸中不断打转。
若是放在往常,秦柏很少会见到他那只养在身边多年趾高气昂,凭借着他那宠爱的金丝雀这副模样。
他的金丝雀,也从不会让自己受委屈。
男人并没有放开他,眼神则是变得更加狠厉起来。
“温安予,你去洗标记了?”
秦柏说出这话,却更像是一个陈述句。
仿佛,在他确定对方身上没有终身标记过后,就笃定了温安予去洗掉了标记。
一个被终身标记的omega洗去标记,就代表着和那个的alpha斩断本能联系的方式。
但是,洗去标记的omega会产生一系列的不良反应,从而对身体的打击也是极大的。
所以,在选择终身伴侣的这条路上,无数的omega会小心到极致。
温安予能感受对方释放的信息素更加浓烈了,压着他的胸口有些喘不过气,四肢也变得有些无力起来。
说出来的话,带着的腔调也是软的。
“什么?我…唔……信息素好浓,先、先生求求你……不要这样。”
许是情绪占了上风,愤怒充斥了整个大脑,秦柏并没有听他这话,反倒有些不受控制的大量释放出了及多的信息素。
他花了七个月才找到的人,这七个月里整日提心吊胆,饭没好好吃,觉也没好好睡,一闭上眼就是温安予那副委屈的样子。
秦柏生怕他的小金丝雀遭遇不测,最后,见到曾经那个恃宠而娇的金丝雀居然还把标记洗了,现在还装作不认识他。
怎么能让秦柏不生气呢?
这强大的压迫感让温安予胸口发闷,眼前也是一片泛黑,大脑更像是被重物狠狠的挤压。
一些零散的片段闪过,让他觉得这个陌生不熟悉的环境,忽然有那么一瞬间在恍惚与记忆中闪过的片段重合。
一种说不出来的难过萦绕在心头,温安予绝望的大哭起来,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一样散落,漂亮的小脸脆弱又委屈。
青年像一只委屈的猫儿,可怜巴巴的呜咽着。
“呜呜呜……”
见温安予哭了,秦柏才找回了仅有的一丝理智,松开了对他的双手禁锢。
看到对方白嫩纤细的手腕上那明显的红痕,心里不自觉的心疼起来。
秦柏严肃紧绷着的脸才缓和了些,耐着性子把人抱到了怀里,却没有要哄人的打算。
“温安予,你要是下次还敢跑出去,我就把你的腿打断!”
秦柏是认真的。
既然养在身边的金丝雀不听话,那就把他的翅膀折断,禁锢在他亲手打造的笼中,以这样的形式让他待在自己身边一辈子。
温安予的泪水浸湿了男人昂贵的衬衣,他在秦柏的怀中小声呜咽着,拼命摇头,声音却有些嘶哑透着无力感。
“我不知道……真的,呜呜呜…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那些奇奇怪怪的人,别再来问他了!
温安予只想和他的宝宝待在一块。
他说的小声,秦柏也只当他是学乖了没再反抗,对他的态度也缓和了些,把他放到柔软的大床上,盖上被子轻轻的哄着他熟睡。
秦柏神情还是有些晦暗,想不明白这七个月,温安予到底经历了什么,居然还把标记洗掉了!
而且,抱着一个没有任何生命迹象的娃娃称为宝宝,要不是秦柏知道他是什么德性的人,也坚决不可能会相信温安予是疯了。
秦柏轻柔的擦去温安予眼角渗出的几滴泪,神情有些留恋的落在他的脸上,随后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走到窗边拨通了一通电话。
夜间的寒风透过未关好的窗户吹来,将整个房间的温度瞬间拉低了些,已经睡了一整个下午的温安予才有了些要醒来的迹象。
这柔软的大床,比他那廉价的出租屋要舒服的太多。
但耳边传来的婴儿啼哭声,让他缓缓回神,强行睁开了蒙胧的眼睛。
温安予猛然惊醒,才发觉自己待着的地方不是自己的廉价出租屋。
他那漂亮的眼光还有些红肿,精致的小脸还有些病态的白皙,或许是长时间的营养不良所造成的。
温安予左顾右盼,也没有找到原本还和他待在一张床上的娃娃,整张小脸瞬间变得着急起来,秀气的眉毛不自觉的皱了起来。
“宝、宝宝,你在哪里呀?”
他扯着嘶哑的喉咙,声音放软的喊道。
明明他听到了宝宝的哭声,却没有看到宝宝的踪迹……
难道他又要和他的宝贝分离吗?
温安予有那么一瞬间是茫然且彷徨的,想不明白为什么会蹦出一个又字,但他管不了这么多,现在温安予只想找到他的宝宝。
青年光着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急匆匆的在宽大的房间找了一圈,却丝毫没有找到宝宝存在过的任何一丝痕迹。
这让温安予更加失落且担忧,生不好他的宝宝发生意外,整个人着急的眼泪在眼眶中不停打转。
最终,温安予又在房间里里里外外的找了一圈,实在是没有发现自己家宝宝的踪迹,做了许久的心理建设,才鼓起了勇气打开了门。
他先是探出了一个小脑袋,左顾右盼了很久,确定周边没人,才小心翼翼的拉开了门。
宽大的长廊仿佛见不到尽头,四处点着的油灯仿佛回到了复古的9世纪,墙面四处挂着的是昂贵的油画。
对于现在一心只想找到宝宝的温安予来说,不管眼前摆着的是什么东西,对他而言都不重要。
地面的木质地板在夜间传来的阵阵凉意让人有些受不了,加上温安予本身身体就不是很好,刚走出去两步就感觉身体开始有些刺痛了。
“嘶~”
温安予扶着墙面缓缓的蹲下,倒吸了好几口凉气。
婴儿的啼哭声又一次出现,像是莫名的力量将他支撑起来,从而获得再来一次的勇气。
他缓缓站起了身,来到了长廊的尽头左边的一个房间。
里面传来的婴儿啼哭声,随着他打开门的那一刻清晰的进入了他的耳边。
既熟悉又陌生的啼哭声,却拨动了温安予的心弦。
青年僵硬的走了过去,瘦弱的身体因为长时间不规律的饮食作息,而变得有些单薄。
八个月大的婴儿宝宝被放在婴儿床中,四周添置了不少玩具,窗户关的很紧实,但窗帘并未关好,窗外的月色泻了些进来。
温安予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明明眼前的这个宝宝和他的宝宝并不像,但他还是鬼使神差的去摇了摇婴儿床,声音软绵的哄着。
“乖宝宝,不哭啦,快睡吧,快睡吧……”
他轻声的哼唱了起来,重复了好几遍,婴儿床里面的宝宝安稳的闭上了眼睛,停止了哭泣,仿佛进入了梦乡。
温安予确定摇篮中的宝宝熟睡过去,才缓缓起身,就感觉到总是在梦中出现的身影,被一些微亮的月光拉长了些影子,笼罩了他。
温安予有些不自然的往后退了些,整个身子有些小幅度的颤动起来。
“怎么不继续哄他了?”
男人充满磁性的声音萦绕在温安予的耳畔,让青年不自觉的揉了揉发烫的耳朵。
温安予想都没想,压低了些声音回话:“他已经哄睡着了……你也小声点吧,不然一会儿他又要醒了。”
秦柏只觉得眼前的景象,就如同多年前他许下的愿望那般。
温安予看清楚了来人,现在身穿的不是那中规中矩的定制剪裁的西服,而是一件浅蓝的居家服,仿佛整个人紧绷着的气场稍稍缓和了些。
许是秦柏那副吸睛的长相,又或是他周身散发的上位者的气场,将一件平常人穿起来普普通通的家居服,穿的有一种莫名的贵气感。
温安予胡乱的晃了晃脑袋,细软的黑发覆盖了些他光洁的额头,漂亮勾人的眼睛还泛着些红晕和雾气,原本没有血色的小脸也沾上了桃红。
他有些犹豫又胆怯,小小声的开口:“先、先生,我的宝宝呢?”
他还得赶紧找回自己的宝宝呢!
他的宝宝现在一定很害怕……
只听见秦柏的一声失笑声,眉眼间的阴霾仿佛在那一瞬消散了些,犹如冰山融化般的震惊。
温安予只感觉自己像是被嘲笑了,虽然有些害怕对方,但不自觉的将两侧的脸颊鼓了起来,像是有些生气的小仓鼠。
他垂下了眸子,光在一瞬间跳转了进去,随后小声嘀咕起来。
“有、有什么好笑的嘛!”
秦柏也并未察觉自己笑了,神情瞬间又变得紧绷起来,还是那般的严肃。
“你的宝宝不就在这儿吗?”
男人带着些温柔神情深情的看着对方,说着:“安予,别再闹脾气了。”
仿佛他们只是大吵了一架,这空白的七个月,也是两人想翻篇便能翻过去的存在。
温安予秀气的眉毛微微皱起,脸上的桃红微微落下来了些,他随后又摆出一副认真的神情。
“什么?这、这是先生的宝宝嘛?眉眼间和先生长得很像……但怎么可能会和我扯上关系呢?”
他后半句说的很小声,语气却有些笃定。
他可生不出这么漂亮的宝宝……
但他有他的宝宝就足够了!
“先、先生可以带我去找我的宝宝吗?他现在还病着,病的很严重……我得带他去医院,要是去晚了就惨了……”
说着,温安予又抬起了漂亮的眼眸,漂亮的眼眸中闪烁着星光,又带着几丝期望。
秦柏原本以为他也只是闹闹脾气,见到他发火的那一会儿,温安予就会乖巧的变回原来的样子。
但事与愿违,无论他用什么样的言语威胁且警告曾经捧在手心上的金丝雀,可这只金丝雀还仗着曾经的宠爱恃宠而骄……
那秦柏会让温安予认清现实。
男人毫不客气的握住对方的下巴,眼神冷冽,仿佛要将一切碾碎。
“你说的是那个娃娃?”
那样的东西怎么能成为宝宝呢?完全是一个没有任何生命迹象的玩偶!
温安予应该是疯了,居然会把一个没有生命迹象的玩偶当做自己的孩子!
明明他辛苦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孩子就在眼前,刚刚还把他哄睡着了,现在转头又在他的跟前去提那个玩偶。
那温安予,把他秦柏和他们一起孕育的新生命当做了什么?
温安予些吃痛的,看着对方漂亮的眼眸中又含起了雾气,眼尾也有些泛红。
“……他才不是娃娃,他是我的宝宝。”
他小声且委屈的说着,眼神中透着一抹无法化开的哀愁。
秦柏被气笑了,松开了对他的禁锢,并不想打扰已经熟睡的孩子,拉着温安予出了房间,轻柔的把门带上。
“温安予,我没时间陪你玩。”
青年摇摇头,像是在否认,可不自觉的被对方的信息素勾的释放出了一些信息素。
“我…没、没有……”
他们根本就不认识!
眼前的男人为什么总是会喜欢说出奇奇怪怪的话呢?
秦柏一把拉着他就往长廊另一头的尽头走去,随后就打开了房间,门将人往床上一丢,动作极其粗暴,丝毫没有伶惜温安予的打算。
“安予,别太恃宠而骄。至少在你被我彻底标记之前,你现在能在我这里得到的宠爱,是完完全全需要你自己表现得来的。”
男人低沉的声音响起,犹如缓缓拉动的大提琴,虽是那般悦耳,又如同恶魔降世,仿佛要吞噬这世间的全部。
被压在身下的人挣扎着,眼眶都有些泛红了,飘渺的雾气在眼眸中大面积的散开。
温安予有些沙哑声音,掺杂在软绵的语调中。
“不要…呜……我要我的宝宝……没了我,他会很害怕的。”
见他还是这副模样,秦柏最后的耐心耗尽,松开了对温安予的禁锢,头也不回的朝外走去。
温安予大脑像是才恢复意识,就听见门被反锁的声音,整个人犹如受惊的兔子,慌张地从柔软的大床上光着脚跑了过去。
他试了好几次去开门,但是门被打了反锁,根本没法打开!
温安予只感受到一种无力的感觉,席卷了全身,那种莫名的恐惧,仿佛在很久之前,这种感觉就曾深深的浸入了他的骨髓之中。
他缓缓的从木质门滑落,半坐在地上,他拼命的拍打着门,白嫩的小手也变得有些红肿。
“求求你、求求你,开开门!我的宝宝还病着……他得去医院!我、我不知道你想要什么,但我求求你!求求你放我出去,不管你要什么我都愿意给你……”
脆弱到崩溃的哭泣声充斥了整个房间,泪水仿佛席卷了整个夜,连同天上的繁星也一同被卷入了梦中。
任凭温安予怎么哭喊,也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他陷入了深深的绝望之中,没有人能救他,而他所在乎的人也因为他,错过最佳及时的治疗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