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段落
“其实S县那起凶杀案,我们也只是瞒住了受害人的死状而已。”
“恩,我知道。”
“我们到现在都没有确认作案方式。局里不少人传言说非人类所为,为了避免恐慌,不得不瞒的。”
“我懂,我当时在楼下,凶手是在瞬间完成作案。”我沉吟片刻,问道,“你们对于杀人工具有什么推断吗?”
小警察说,“只是我个人推断,我觉得死者是被大气压拍死的。”
“哦?”我挑眉,“这种事情人能做得到?”
“做不到。”小警察平静地说。
其实我心里早就知道这起案件不是寻常案件。一般人甚至都不会相信的事情,这个小警察居然如此镇静地大胆推理,看来接受能力非常高。
说起大气压,这不得不让我联想到实验楼一楼的可变气压。——有门儿!
“你是说瞬间抽空死者上方的空气,或者快速推动压缩空气把他拍在天花板上?”
“啊...是的。反正我是这么想象的。死者的尸体已经成泥状,这么大的力量,大气压,有可能。”
我点点头,随意往小警察的记事本上一瞥。
周平川。
周平川...周医生...医生...
XX妇产医院的那个医生?!这个人莫非是我认识的那个叔叔?
我妈妈有时候会领我参加她的饭局,这个叫周平川的叔叔我是见过的。我妈还说,我以前就是这家妇产医院出生的。突然联想起一些不好的事情,心里泛起一阵恶寒。
几口喝掉剩下的半碗粥,我和小警察道了别。
回酒店的路上,我没有说话。钱多多知道我心情不好,问我要不要换家酒店住。
“不用了。”我说,“我先睡了。”说着我推开自己的房门。
后半夜的时候,我的胃又开始痛了。
“你睡不着吗?”萧尧的声音。
我翻过身,“你也没睡?”
“不是,我让尿憋醒了。”
“哦。”
大尧起身上了个厕所,哆哆嗦嗦地回来了,“真冷,大夏天下什么雪啊!”
“需要开空调吗?”我说。
“我自己开,你睡你的。”说着萧尧钻进被窝。不一会儿,他那边出现了光亮,他开始玩手机了。
“你咋不睡了?”我问他。
“我喜欢的漫画出大电影pv了,我瞅一眼。”他说。
“哦。”我翻个身继续睡,胃疼。
“不过,这个作者前阵子失踪了,警察都立案了。”萧尧的脸映着手机的光亮,“希望不要出事啊。”
我睁开眼,“作者叫什么?”
“樱桃小魅。画得可好了,你看看?”说着他拿着手机钻到了我被窝里。屏幕里紫色的大森林,深海中行走的人体,染缸里浸泡的腐肉。这时一个脸上有刀疤的男人出现了。
“男主这么帅?”连我这种不看动画的外行人都觉得画风很赞。
“恩,樱桃小魅的人设不错。男主尤其帅。”
PV只有三十多秒,看不出什么门道。后来萧尧拉着我给我讲剧情,一直熬到天亮才睡着。
第二日,我们都没有出去玩的兴致,干脆买了回程的机票。
由于失眠一夜,飞机上我和大尧睡得昏天地暗。出了机场,钱多多家的司机叔叔把我们送回家去。我说我有东西想买,便在家的附近提前下了车。
雪已经化了,我只穿了一件半袖,不再感到冷了。
为什么会下雪呢?
其实我没什么想买的东西,我只是想一个人在街上走走。我走到那家饺子馆,看到饺子哥忙碌的身影。我又走到我家楼下。楼下花坛中的落雪已经化尽了,花被打落了不少,茎还是绿的。
现在是晚上五点多了,不少人刚好下班或者放学。人们从我身边匆匆走过,我盯着花坛发呆。
“Toki。”
有人出现在我身后,我闻声转过去,看到一个戴着墨镜的男子。
我左右瞅瞅,“您在叫我吗?”
墨镜下看不清那人的表情,只能看到他眉毛一挑,没有说话。
“铃铃铃!小心啊!”
就在这时,一个阿姨骑着自行车险险撞到我,“没事吧小伙子?对不起对不起啊...”
我一个趔趄躲了过去,“没事儿的阿姨,您走吧,我没事。”
站直了身子,再回头,那个墨镜男子已经不见了。
Toki?认错人了?
回家以后,我瘫在卧室的书桌旁。
黄昏,房间里很暗,我懒得开灯,就这么干坐着。
随意往窗外一瞥,视线停在一处离不开。由于我的房间暗着,对楼开灯的房间就显得格外清晰。对面二楼的阳台上,有个人在抽烟。
他是不是在向我这边看?
——我记得上次冷小台给我打电话时,我洗澡光着身子忘记拉窗帘,也是对面这个人在阳台上看我。
我心里涌上一股异样感。连忙拉上帘子开了灯。灯一开,我有点傻了。
我这人对于细节特别敏感。我甚至记得我离开前,床单上有几个褶子,可现在这几个褶子被铺平了。我离开卧室,茶几上的遥控机向东转了约三十度,我妈房间的抽屉也多伸出了半厘米。
我的眼里仿佛有一把尺子,量化着我离开前后所出现的变化。我把手搭在自己的电脑上,热的。
有人潜进了我家!
我给我妈拨了个电话,电话那边像是在开会。
“喂,想妈妈了吧?”
“妈,咱家钥匙你有给过别人吗?”
“没有呀,就咱娘俩呀,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想你了。”
“哈哈哈哈,香儿砸,妈妈过段日子就回去。”
“好。”
放下电话,我异常平静地穿衣服出门。
我要去是朕家。
我哐哐砸门,王宝军在里面叫。没在家?不开心。我就改咚咚踹门。
大概踹了一分钟,门开了。
我砸门砸得一肚子火,本想破口大骂,但是一看到是朕我就萎了。
同桌披着一件睡衣,一副被吵醒的样子,疲惫不堪地靠在门口。他看了我一眼,转身回了卧室。
“是朕大哥,三四天没你音讯了,您不会冬眠呢吧?”我关好门,跟他进了卧室。
“冬眠?”他又钻进被窝,靠在床头上。
“下雪了啊!大夏天的下雪,你没看新闻啊!”
“下雪了啊...”他打着哈欠,手抵着上眼眶的穴位轻轻揉着。
“卧槽别啊!你不会从那天我们分开以后就一直睡吧?”我有点小shock。
他没有理我,好像困得不行。不一会儿他把手放下,眼睛睁开望着我,“饿了。”
“......”
于是我又被发配到御膳房,伺候同桌殿下用膳。
王宝军的食盒被是朕粗暴地灌了半袋子狗粮,我看不下去,又给宝军倒了点牛奶。
我坐在他的课桌前,他坐在床上用小桌板吃饭。上次来他家,他也是在偎在床上,我甚至看到我同桌头顶上长蘑菇了。
“老同,你要不去医院看看吧,你是不是肾虚啊...”
老同吃饭不理我。
我望着他蜡黄的脸,发青的嘴唇,突然打消了那个疑虑——西装炫富男应该不是我同桌。
“同,你是双胞胎吗?”
“不是。”
“可是我昨天陪钱多多参加了一个拍卖会,见到了一个人,和你巨像!巨像!连跷二郎腿的双腿夹角都一样!”
同桌面无表情地嚼着,呆滞的眼睛缓缓看向我,“是么...”
我不说话,我就瞅着他。他也不说话,平静地喝粥。
一秒,两秒。
“噗嗤。”他居然自己笑场了。
混蛋啊!到底他妈是不是你啊!
我觉得我要掐死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