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段落
“警报，警报！数据监测显示，有感染生物入侵。”
“请所有人员尽快进入地下安全舱躲避，不得在车站逗留。”
“警报，警报……”
磁悬浮列车站台的广播变得急促，站台附近的电子警报器警铃大作。
负责安保的站台警卫人员手握磁力枪警惕地观察四周，以最快的速度驱散人群。
数据检测带相继停止扫描系统，列车的磁悬浮舱门也随之关闭。
通往黎明之城的最后一班列车，即将提前启动。
“等等，不要关门！”
凌晗喘着粗气，违规翻过站台护栏，冲站台前的黎明警卫大声叫嚷。
为了加快速度，他不得不丢弃部分行李。用力掰开磁力检测带机器，对身后还在疾跑的凌汐催促。
“哥，我真跑不动了！”
凌汐额前的头发汗湿，脸颊绯红病态。一身打了补丁的红裙被风吹乱，擦得光亮的二手皮鞋，因为跑得太快鞋底脱胶了半截。
凌晗的手臂肌肉绷紧，磁力检测带的机器压强很大，他坚持不了太久。
“列车门已经关了，我们时间不多，再坚持一下。”
凌汐大喘着气，踢掉坏掉的皮鞋从凌晗强撑的手臂下钻进来。
只是该死的大理石地面太过光滑，冲刺时愣是滚了两圈，膝盖着地擦破了点儿皮。
“舱门关闭，我们是不是去不了了？”
凌汐吃力地爬起身，擦了把脸上热汗，抬手撕掉凌晗贴在她额头上的退烧贴。
凌晗没时间回答，看着凌汐没鞋的双脚，深吸口气把十岁的妹妹单手抱起，冲向列车门。
“记住，别说自己发烧了。”他疲惫地警告道。
凌汐被颠簸得脸色越发难看，但还是扯着两个酒窝笑道：“我知道，就说是跑热的。”
*
“去地下躲避舱，不要在站台逗留！”
“所有人保持两米距离，不得有皮肤接触！”
黎明警卫队快速用电磁枪扫描逃窜的人群，一有异常直接发射麻醉针剂。
看守列车舱门的检票员赶忙按下护目镜旁的蓝光钮，调大音量高声催促站台里的乘客撤离。
“全都往右侧出去，按照指示灯去地下躲避舱！”
“那边的，不要往列车舱门跑！哎，你们做什么！舱门不能强行打开！！”
检票员看得心惊，穿过人群往列车尾疾跑。
“快，去列车尾拦住他们！”
凌晗放下抱着的凌汐，操作熟练地调整手环。
半透明投影的蓝色翻动数字中，很快显示出身体数据80%的通行证，这是通往黎明之城的唯一“门票”。
他用手环刷开列车舱门，在检票员出现前，单手撑着打开的磁力门跳进车厢。
确定列车内没有阻拦他们的警卫，匆忙向凌汐伸手。
“跳进来，快！列车马上就要开了。”
凌汐的手指快速戳着手环屏幕，急躁道：“不行，我的手环不行。磁力门不允许我进入！”
手环上的数据显示70%，按照黎明之城的“门票”规定，绝对属于合格线。
可眼下的手环却呈现红光，显然是在淘汰行列。
列车很快就要启动，闸门的器械一旦被锁死，即使数据100%也打不开了。
凌汐：“怎么办？我们是不是去不了了？”
凌晗暗骂一句，跳下列车摘了手环套在凌汐的手腕上。
他和凌汐的手环都是从黑作坊买的违禁品，即使换一个人也同样可以使用。
两人的手环交换，凌晗拉过凌汐的手重新刷开磁力门。侧目看了眼向他冲来的警卫队，皱眉把凌汐推入车厢。
磁力门恢复到了强电流状态，警报系统不再接收任何数据刷新。
列车要开了，看来这一趟，只能先走一个人。
凌汐顿时哭红了眼，用力拍打车窗，隔着厚实的玻璃喊着“哥哥”。
凌晗握紧凌汐的手环，在列车发动时大声道：“在黎明之城等我！”
“别动，把手举起来！”
赶来的警卫用电磁枪对准凌晗，白皙的脸上被枪口的瞄准红点照得狰狞。
见凌晗双手高举不再挣扎，警卫动作利落地摸出手铐，把凌晗钳制在墙角的霓虹灯广告牌下。
指挥的警卫用电磁枪扫描凌晗，确定没带感染病毒，又把枪口对准了凌晗紧握的右手。
“手里的是什么！把东西放到地上！”
被威胁的凌晗满脸无所谓，随意把手环丢在地上。
“你们抓我做什么？我要是被感染了，还会这么听话？”
“少废话！”
指挥的警卫踹了脚凌晗的小腿，凌晗吃痛只能被迫单膝跪地。
凌晗神情淡定，继续说道：“我只是在正常的时间上列车而已，谁知道70%的数据早已经不是合格线。也对，黎明之城的人，想做什么从来都不需要跟外界解释。只不过数据一改，又不知道有多少人要伤心了。”
警卫恼怒地用枪口指着凌晗的后脑勺，“趁我还没打爆你的头，你最好学会安静。”
迟迟赶来的检票员用磁卡检测着凌晗的手环，在看到安全健康的70%数据时暗松口气。
“这个人的数据正常，符合入站标准。”
警卫并未因此挪开电磁枪，提醒道：“手环刚才显示红色。”
检票员解释道：“这位乘客的数据是70%，更改令是今天早上刚颁布的，所以会出现红色的违规现象。我们已经在修改系统了，但目前还不是太完善。”
警卫再次扫描了凌晗的身体菌群数值，二次确定安全才缓慢地挪开危险的电磁枪。
但语气却没因此缓和多少，“刚才和他一起的孩子被送进了车厢。通知黎明之城的人，让他们严格扫描此趟列车里的所有乘客。”
检票员笑着附和，“当然，黎明之城的检测系统一直都是最安全的。”
被解开手铐的凌晗忽然嗤笑一声，转着手腕道：“如果我是你们，现在一定会抓紧时间去检查那些没跟上你们的‘自己人’，而不是在这儿浪费时间检查乘客。”
警卫目光狠厉地盯着凌晗，“你什么意思？”
黎明警卫是所有检察官里数据最高且安全的人类，无端的指控等同于诽谤污蔑，严重的可以判刑。
凌晗捡起地上的手环，慢条斯理地绑在手腕上。
“没什么意思，只是想给你们指个正确的检查方向。”
警卫：“……”
凌晗整了整凌乱的衬衫，“所有乘客在进入车站前都需要进行严格的身体检查，只有黎明警卫不需要。现在警报系统响了，你觉得最有可能出问题的，会是不断被你们扫描的乘客吗？”
警报声刺耳，车站内的红色光线把所有人照得阴沉。
*
“啊！！！救命！”
“警卫杀人了！大家快离开列车站！！”
原本向地下躲避舱奔袭的人群忽然发出嘈乱尖叫。
混乱的人群中心，一名高大的武装警卫姿态诡异。手中的电磁枪没有目标地扫射着周围，即便是穿着警卫服的同事也没有逃过袭击。
“怎么回事？！”
站在凌晗面前的警卫按下护目镜旁的蓝光钮，大声道：“C组什么情况？听到请回答！”
“C组，呼叫C组！”
护目镜的出声孔传来刺耳的电音，偶尔伴随着几声惨叫，而被呼叫的C组始终没有回应。
呼叫C组的警卫懊恼地骂了句，松开蓝光钮，火速指挥组里的人往C组所在的躲避舱方向赶。
站在凌晗身边的检票员从没见过这种阵仗，面色苍白目露惊恐。但即便如此，良好的职业操守还是让她强行保持着最后一丝冷静。
她动作利落地按下数据扫描枪的攻击钮，揽臂挡在凌晗身前。
“躲避舱已经不安全了，我们得往车站出口走！”
相比较检票员的紧张，被护在身后的凌晗反倒满脸轻松。说话时，语气甚至还带着点儿玩笑。
“让你一个女孩子来保护我，多不好意思。”
检票员听得气血上涌，“都什么时候了！赶紧往出口方向跑！”
“跑得掉吗？这些出问题的警卫，攻击能力可比你手里的武器强多了。”
磁力枪响了五六声，可靠近他们的问题警卫却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检票员过度紧张，手里握着的武器不受控制地跟着发抖。用来瞄准的红外线左右晃动，根本无法对准敌方的致命点。
“不一枪击穿大脑是打不死的，除非全站进行辐射清扫。”凌晗提醒道。
警卫的头部戴着装甲，透过泛着蓝光的护目镜可以看到已经被感染得浑浊双目。
面对越来越靠近他们的感染警卫，检票员终是控制不住情绪，惊叫一声往列车出口的方向奔逃。
她有职责保护乘客，但比起保护别人，让自己先活下来才更为重要。
凌晗轻笑一声，无所谓地摆弄着凌汐的手环。
半垂眉眼，对已经将武器口对准他脑袋的警卫，淡漠道：“方向错了，你要杀的人，都在……”
呯——
一声刺耳的枪响在凌晗周身响起。
面前穿着装甲的警卫，被强劲的磁力枪击穿头颅。护目镜快速龟裂，被感染的黑色血液顺着逐渐失去蓝光的镜片裂纹向下流淌，强壮的身躯眨眼间轰然倒下。
凌晗皱眉侧目，只见列车站的入口处，几十米外的地方站着位同样全副武装的警卫。不过胸前的标志图样，倒是与站台内的警卫略微不同。
男人手里拿着的武器通体乌黑，只有枪口的位置带有一抹红。
这人的枪法很准，且武器的穿透力比先前的警卫都要来得凶猛。
他快速击毙了作乱的几名感染警卫，随后腾出一只手，指挥身后的其他警卫有序进入站台清缴。
凌晗侧身躲入A区的警报厅，摸出一把巴掌大的磁力扳手，动作麻利地把发电箱中几根重要的螺扭拧断。
黎明地勤监察官！这可比那些抓他的警卫难对付得多。
列车已经启动，他绝不能让这些人有机会停止列车运行设备。
螺扭松懈，A区的警报系统失灵。
通往黎明之城的列车发出提示音。三秒后轨道亮起蓝光，列车如他预料的驶离了车站。
“黎明警卫，不过如此。”
他讽刺地看着混乱的列车站，从警报厅的窗口翻身离开。
科技场馆上空，层叠的云层被晚霞照得通红。距离不过百米，浓重的阴云呼啸着翻滚而来，把好看的红色云层逐一覆盖。
暴雨将至，但场馆外流动的人群并未准备撑伞或躲避。
云层下接连飞过几艘浮空艇，穿过快要消失的霞光，将浮空艇停在场馆入口。
防弹玻璃罩打开，两名穿着正装的男人自舒适的座椅中起身。
左侧的男人抬头看了眼乌云密布的云层，皱眉道：“这是蓝星公司新加的天气系统？”
见右侧的男人没有回应，他冷哼一声笑道：“暴雨又不能真的下来，还不如24小时阳光明媚。简直多此一举。”
“今天来的都是高层的人，你少说两句。”右侧的男人整了整衣领，调整手腕上的数据手环，提醒道：“监察属收到密令，今晚发布会不会太顺利，别大意。”
被提醒的男人语气略带无奈，“知道了，言长官。”
*
“欢迎各位来到今晚的核心机能发布会！”
场馆舞台正中，主持人通过护目镜扩音系统，兴奋地发表着事先准备好的台词。
商讨着各项合作的商界精英们，随着主持人的发言逐一放低自身的说话音量。
蓝星公司最新研发的核心机能，体型不过手掌大小，所需消耗的磁燃料打破了历届以来的所有机能产品。如果可以拿到合作，除了金钱上庞大的利润外，也意味着拥有了城镇防御系统的所有掌控权。
核心机能可以仿造，但用磁化矿制作的磁燃料，实在太过于珍贵。
“下面，让我们掌声有请蓝星公司掌权人，米杰！”
主持人讲述完开场白，随即抬手往幕后做了个邀请的姿态。
幕布缓缓打开，舞台灯光完美地落在一名年轻男人的脸上。
米杰，年仅25岁便坐拥了32家商界主力公司。其创造的蓝星系统，几乎覆盖了所有建筑物，是如今业内最被看好的机械天才。
米杰优雅地调整护目镜，目光滑过场边的各处便衣警卫。确定地勤监察属的人都到了，才微笑着讲起发布会千篇一律的开场白。
科技场馆三层，凌晗抬手拨动右耳上的黑矿耳钉，轻声道：“二层准备，八点十二分，米杰会准时拿出核心机能。”
黑矿耳钉发出微弱的光。
凌晗皱眉道：“你们不用知道，我们的目的是完成任务拿取佣金。”
“我们怎么知道你会不会一个人拿走机器换佣金，这个场馆里的便衣警卫可都是黎明地勤监察属的人！”
耳钉里传来同伙不满的声音。
凌晗的护目镜数据上显示时间八点十一分，已经没时间和这帮临时组队的同伙继续解释。
“那就各凭本事。”
08:12
核心机能被准时带上舞台。
然而不等米杰接手，一枚药丸大小的烟雾弹，自场馆三楼砸向放置核心机能的托盘。
彩色烟雾转瞬暴起，以舞台为中心迅速扩散。不过五秒，便将场馆内弥漫得伸手不见五指。
凌晗将护目镜的镜片色调黑，脱掉遮掩的正装外套，借助栏杆上事先绑好的绳索纵身跳下。
他动作利落地翻滚上舞台阶梯，解开锁扣轻松盗取到核心机能。
随着烟雾遮掩，又有几声轻巧的落地声传来。不出意外，应该是同伙也跟来了。
“该死！”
为了获得全部佣金，这帮人还真是毫无配合默契。必须得赶快找到事先规划好的出口。靠这些人打配合，恐怕明天就得蹲在监察属里吃牢饭！
可惜还没来得及跳下舞台，一条长腿便向他横扫了过来。修长有力，穿着运动时不方便的男士皮鞋和正装，却半点儿不影响对方的出招。
凌晗的小腿被踹了个正着，被迫屈膝在地上滚了两圈。手腕随即被一个手刀劈下，手里的核心机能掉了出去。
巴掌大的机器撞上了舞台边缘墙面，没有受到过多的外力撞击，却陡然开裂自燃烧成了废铁。
东西是假的，被提前装了自燃装置！凌晗懊恼地暗骂一句。
言煜眼疾手快地钳制住半跪在地上的凌晗，用膝盖顶住凌晗试图拱起的后背。
“劝你不要在这种时候反抗，我打架一上头就喜欢把对方的骨头弄断。”
场馆里的烟雾被及时冲入的几名警卫快速驱散，不过五分钟，偷取核心机能的四名共犯便被全部抓获。
*
“说说吧，谁派你们来的。”
蓝色电网的牢房外，言煜捏着手里的电容笔在一块平板上写写画画。换回一身黑色警卫服的执行官，看起来要比穿正装时更加精炼。
见牢房里被摘了护目镜的四人都不肯吭声，他只好把目光从平板上挪开，用电容笔随手指了指四人中神情最为淡定的凌晗。
“你先说。”
凌晗双手环胸背靠着墙，语气散漫道：“外围雇佣兵，不知道雇主是谁。”
言煜冷笑一声，随手把手里的平板扔在一旁的审讯桌上。
“你的数据手环？”
“丢了，掉了，也可能被你们监察属的什么人弄走了。”凌晗侧目看向个头比他高的言煜，半点儿没有畏惧。
他笑道：“外围的人，有没有数据手环又有什么区别？”
言煜的表情看不出情绪，但即便如此，不笑时的模样还是让牢里的其他三人吓得腿软。
如果说黎明空中基地里的机动队是魔鬼，那么这位黎明地勤监察属里的言长官就是魔鬼他老子。
据传言，言长官别的不会，折磨人非常有一套。从身到心，能把人折腾得生不如死。
但好在这种死亡凝视并没有持续太久。
同监察属的交接警卫拿着一沓数据报告匆忙进来，顾不得审讯室里还有犯人，满脸愁容地向言煜报告。
“列车站的事有眉目了，那些变异警卫的护目镜被人提前装了智能芯片，变异后的所有行为都是受人控制的。”
凌晗听得仔细，仰头靠墙吹了声口哨。
言煜侧头看了眼凌晗，嗤笑一声，向报告的警卫问道：“列车站的辐射清缴结果怎么样？”
“额……辐射到的数据显示，当时的车站内总共有56名乘客。其中55人已经被送去了医院进行辐清治疗，手环数据比对也全都吻合。”虽然觉得很不可思议，但警卫还是继续说道：“剩下的一名，同样受到了辐射清缴，但数据库里却怎么查不到这个人。”
这世上还没有人能在辐射清缴的情况下毫发无伤地离开，即使是变异感染的人也一样。
辐射清缴，说直白点，就是在特定的区域内杀死一切生物，不论好坏。那55名被送进医院的乘客，就算接受了辐清治疗，也未必能健康地活下来，更别提什么突然消失。除非这个人是一块可以吸收辐射的磁化矿，但显然这种设想过于离谱了。
“通知黎明空中基地，务必严格检查最后一班列车里的人。”
“黎明的警卫，打算怎么检查那趟列车里的乘客？”
不等交接警卫回答，站在牢房里的凌晗忽然出声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交接警卫怒瞪了眼凌晗，没好气道：“这不是你该打听的事，偷盗犯。”
凌晗被骂，却满脸的无所谓。
“说得这么大声，我还以为你是想让整个审讯室里的人都一起帮忙出谋划策。”
言煜把审讯桌上的平板递交给警卫。
“先处理列车的事。这四人的脸我已经画下来了，让沐森把他们的画像上传到数据库。”
交接警卫低头看了眼平板里的画像，愣是没好意思反问。这画里画的是人？变异都比这画好看，也忒抽象了点儿……
“那个，言长官。咱下回要不还是直接拍照？录视频也行。”
言煜转着手里的电容笔，表情看起来比被偷盗犯还嘴还可怕。
交接警卫吓得一激灵，转身道：“我现在就去。”
言煜收回目光，缓慢地走到电网前，继续对凌晗审讯道：“你很在意那趟列车上的乘客？”
“随便问问。”凌晗笑道。
言煜放下手里的电容笔，关掉拦截两人之间的牢房电网。
语气加重道：“我再问最后一次，雇佣你们的雇主是谁？”
没有电网的阻隔，危险的气息又加重了几分。
虽然偷盗犯还不至于被处于死刑，但面前站着的人是言煜，很难保证他们不会横着出去。尤其是，他们还来自没有人权的外围。
凌晗抬眼对上言煜的眉眼，停顿了片刻后回道：“不知道。谁知道这个叫米杰的人得罪了谁。也可能是太有钱了，有钱人被盯上也很正常。”
言煜回首走向审讯桌，拉开抽屉，拿出科技馆上被毁掉的核心机能，甩手丢给了站在监狱里的凌晗。
凌晗抬手接住，一时间没懂这位长官要搞什么名堂。
“什么意思？”
言煜：“假的。”
听闻是假的，牢房里的其他三名共犯顿时脏话连篇。
反观之，凌晗倒是满脸的从容。
他颠了颠手里的废铁，“怎么会是假的？这明明就是真的。我们虽然不知道雇主是谁，但任务物品长什么样还是知道的。言长官，大可不必用这种方式诈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