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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明与黑

透明与黑

    透明与黑

  • 作者:氯化樱花分类:现代主角:许柯圳 郁明音来源:长佩时间:2022-12-04 11:06
  • 《透明与黑》是一本由作者氯化樱花倾情打造的短篇纯爱小说,许柯圳郁明音是小说中的主角,透明与黑主要讲述了:许柯圳有个很完美的哥哥,因为他的哥哥实在是太完美了,于是大家都只能看上他的哥哥。

    热门评价:看不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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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许柯圳穿过走廊往高一年级的办公室去。

高一年级的新生几个人肩并肩站在走廊落地窗边聊天,他于是留意到这一级学生的校服领带原来是黄色的,像超市里便宜菠萝罐头的包装。但他在办公室看到系着同样的领带的郁明音时,他马上就改变了自己的想法。

郁明音的领带是金丝雀黄,宝石的颜色,他的头发也是宝石的颜色,金黄色的发梢和领口之间裸露的一小块皮肤本该是画布上最精巧的留白,但现在那上面留下了几道鲜红的抓痕,许柯圳不能原谅罪魁祸首,即使罪魁祸首现在正躺在急诊室里也一样。

这是开学的第二个星期,在美术教室里,历史课代表笑着把吃剩下的泡面汤泼在了郁明音的画布上,然后他的每片指甲都被按入了一枚用以固定画布的图钉。如果这些图钉够长也够坚硬的话,那许柯圳毫不怀疑郁明音会把这个倒霉蛋像钉一张画布一样钉在地板上。

就在一小时前,郁明音轻巧地单手扣住历史课代表的脖颈把他摔在地上,用脚勾过两张课桌固定住他的上半身,并往他的嘴里塞了一团素描纸堵住他的叫声,然后面无表情地拿过图钉盒,将图钉穿过他的指甲一枚枚按入手指中——许柯圳是通过在场同学的描述默默在心里重绘这一幕的。

真可惜,他想,没能亲眼看到。

他现在在高一年级的办公室正是来处理这件事,作为郁明音唯一的家人或监护人。他今年升入高三,是优秀学生代表和学生会主席,他对一切都游刃有余,这件事当然也不会是例外。他像在礼堂里发表对新学期的展望那般从善如流地对班主任道歉,表示他会负责全部的医疗费用,治疗期间漏下的课程,他也会负责找家庭教师。

“还有什么问题吗?”许柯圳问班主任。

班主任被问得愣了一下,从一开始到现在,许柯圳的语气都过于理所当然,显得像是她在找麻烦,而面前这犯了错的新生更是一副大人不记小人过的样子——“你要找我家长吗?”郁明音无辜地问她,“但我没有家长,我只有哥哥,他在高三三班,你可以去他班里找他。”

“他说他没有家长,”班主任向许柯圳确认,“那你们的关系是?因为我在家庭情况调查表上也没有看到你的名字。”

“我们没有血缘关系。”许柯圳说,“他的父母把他托付给了我,所以我现在是他唯一的监护人。如果需要的话,我可以留下我的电话号码,以后他有任何事,都可以联络我。”

“所以他的父母……”

“这应该和这件事没关系。”

“……好吧,那我就不问了。”班主任点了点头,“只是这件事,你回去之后还是要和他沟通,这不仅仅是赔偿的问题,这是非常恶劣的恶性伤害,你们必须意识到这件事是错的,不能再犯第二次。”

“这不一定。”许柯圳说,“是对方先招惹他的。你这些话不应该和我们说。如果还有下次,那我们的处理方式还是一样。”

“……”

见班主任一时语塞,许柯圳继续说下去:“不能接受吗?没关系,那我们也可以考虑退学。”

“任何一所学校都不会允许学生光明正大地在教室里打架。”

“当然不会有学校把允许打架这回事写在校规里。”许柯圳笑了一下,“但老师要怎么处理这所谓的‘恶性事件’,就因人而异了。这一次的处分我们收下,如果再出现下一次的话,那我可以为他转校。”

这句话不折不扣是个威胁——郁明音今年以美术专业课第一名考入这所高中,开学第一天许柯圳就在办公室外听到老师们讨论,说这一级的新生中有位天才。所以他当然有信心相信学校无论如何都不会允许郁明音转校,如果有必要的话,他们会反过来处理掉不知天高地厚的历史课代表,甚至处理掉能找到无数个替代品的班主任。

班主任不再说话,她的脸因为愤怒而憋得通红,许柯圳则因为这个成功的威胁而感到愉快。他带郁明音出办公室,把他拉到洗手池前洗手。

“已经洗过了,从教室出来就……”郁明音小声说。

“再洗一次。”

许柯圳不容置疑地说。他看郁明音乖乖把手放在水龙头下冲,随着手上已经看不到的血液和脏污被水流冲洗掉,他的心情也逐渐平定下来。

血很脏,不可以弄脏。他站在旁边看着郁明音,他宛如珍珠雕成的漂亮小孩,再过两个星期他就十六岁了,但看起来却还没完全长大,还像是一躬身就能藏进他的羽绒服里。

“晚上想吃什么?”他问,“我奶奶说要包饺子,你要不要来?”

“不去。”郁明音摇头,“我不喜欢饺子。”

“那我们出去吃。吃汉堡,还是吃汉堡排?”

“汉堡排。”郁明音关上水龙头,把手上的水随意地蹭到裤子上。“那家有无限量的柠檬红茶。”

柠檬红茶。许柯圳很无奈,郁明音从小到大都是这样,见了这些甜饮料好像就走不动路。小学的时候一个人偷偷喝一瓶2.5L的可乐,上初中后就不幸地补了七颗牙。后来他不喝碳酸了,改喝柠檬红茶。他们坐在餐厅靠窗的长沙发上,郁明音面前铁盘上汉堡排表面一层的芝士都凝了还没吃下三分之一,倒是柠檬红茶已经喝掉了六杯。许柯圳点了一盘牛排意面,用餐叉卷起来慢慢吃。

大人们很不喜欢他们去这种餐厅吃饭,说都是冷冻食品,没营养,也不干净——都知道他们每天怎么洗盘子!擦盘子和擦地板都用同一块抹布,说不定还会拿去擦马桶,恶心死了。

他们的家住在市中心的大楼里,外界叫它金融的风暴眼,能住在里面的都不是普通的有钱人,至少在许柯圳家中,一日三餐都有菲佣按照营养师给一家人量身定制的食谱来准备。他的奶奶今天说是来包饺子,更多的是要来送冬虫夏草来给许柯圳补身体。高三啦,奶奶不厌其烦地说,要吃好才能学好。

许柯圳的手机放在餐盘边,他把最后一块合成牛排放进嘴里的时候顺利听到电话响起来,家里打来的电话,说奶奶已经来了,问他什么时候回来。他看了一眼郁明音盘子里剩下的食物,说还在学校,大概还要半小时才能走。然后电话被交到奶奶手里,奶奶年轻时在美国待过二十年,讲普通话的时候都有种译制腔。但她退休后突然开始学着做一位普通的甚至可以说庸俗的慈爱长辈,也不再一年四季地吃冷沙拉,学着自己煲汤和蒸叉烧包,用她那双和无数大人物握过手的手。她亲昵地在电话里告诉许柯圳她学包饺子学了多久,包出来的饺子会像一个个小元宝,每个里面都放上一整只新鲜现剥的虾仁,小夜最喜欢吃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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