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段落
宋槐安好歹是把他放开了,秦昀的火气一股脑地被浇了个透,九死一生的感觉并不好受。
跟宋槐安同住一个屋檐下,秦昀没少挨揍,只有这一回几乎接近死亡。
他红了眼睛,有些委屈地望着宋槐安,他就是口嗨,口嗨懂吗?!!
宋槐安单手穿衣,一截公狗腰弯成水曲柳,春风一吹就软得秦昀眼睛都亮了。
这时候门外忽然有了动静,砰砰砰的几声敲门声乍然响起,门板砸得如一张纸一样随时要裂开。
秦昀当即抱起宋槐安往外面阳台一丢。
刚拢进去一只脚的宋槐安:找死呢?
秦昀只当做看不见宋槐安想杀人的眼神,惹毛了之后再哄就成,要是人被抓了,他上哪儿找去。
秦昀色厉内荏道:“闭嘴,往栏杆边趴趴,被人找到我可不会去警察局保释你。”
被小兔崽子凶了一脸的宋槐安,此时正光着/腚,浑身上下就一条棉布裤/衩:等这茬过去后,不弄死你,老子跟你姓。
秦昀轰的一声关上阳台推拉门,内心的尾巴摇的可欢:好爽!
十几个凶神恶煞的男人涌进来,走在前头的是一个金发肌肉男。
金发男显然是个头头,一张嘴却是半生不熟的中文夹杂着英文:“宋槐安where?”
顶级学渣秦昀一本正经:“on the earth。”
金发男被气笑,利落掏枪顶着秦昀的天灵穴:“老子跟你客客气气,你当老子土老帽呢?”
蹭蹭蹭十几把枪对准秦昀,客厅很快被翻了个底朝天。
所幸秦昀已经事先把浴室的血迹收拾干净,连带着药箱也藏起来了。
金发男道:“宋槐安在哪儿?他泡完老子就跑了个没影儿,今天要是不逮着他,这房子老子就给他放火烧了。”
一听说要烧房,秦昀坐不住:“你不是抓他的警察?”
金发男咧嘴一笑:“你看老子像警察吗?别TM侮辱人!”
秦昀这回算是清楚,找上门来的居然是宋槐安的风流债。
他要是再管宋槐安的死活,就是自找活该。
一不做二不休他就供出宋槐安的藏匿地点。
金发男冲到阳台,还没开门,先开了两枪。
秦昀:多大的仇啊。
可惜阳台屁都没一个,几盆死得透透的花盆被打碎,对面晒裤衩的大姐对着他们这边破口大骂。
金发男:“人呢?”
秦昀梗着脖子:“变成butterfly飞走了,看过《梁祝》吧,这是中国人的看家本事。”
秦昀被揍了两拳,眼冒金星,模样着实窝囊。
金发男带着人走后,秦昀往阳台跑,就看见拿西装裤绞着水管子,光腚往楼顶爬的宋槐安。
秦昀:怎么不能耐死你。
九月的天气,一阵凉一阵热,梧桐叶刷刷地被风搔着,不久便秃了个干净。
宋槐安半夜发高烧,秦昀赶忙把人叫醒,喂了退烧药后守了半宿。
高烧一烧就是三个多小时,不见好转,秦昀换了件卫衣下楼去药店。
半夜两点多,只有24小时药店还开着,他打车半个多小时才到,回来时看见便利店还开着,买了一份热乎的关东煮。
宋槐安打死也不吃药,嘴巴抿得跟用胶水粘着似的,秦昀拿着一块竹轮到宋槐安嘴边诱惑。
宋槐安张嘴:“啊——”
秦昀趁机把药塞他嘴里,灌了半杯子水,也不管宋槐安会不会呛死。
宋槐安眼睛眯着一条缝,“你找死?”
得,又惹这位祖宗不高兴。
秦昀将关东煮往宋槐安手里一墩:“半个小时后再吃,怕影响药性。”
宋槐安吸吸乎乎地吃完关东煮:“你说什么?”
秦昀翻白眼:“你吃得开心就好。”
公寓水电费的问题,由秦昀从绷灰的床底,慢吞吞地掏出一沓私房钱,才得以解决。
宋槐安双手环胸,像个不负责任的家长,又像个看热闹的地痞流氓。
秦昀心疼地拿鸭绒枕头砸他,宋槐安也不躲。
秦昀怒目道:“再看,小心你那双眼珠子。”
宋槐安:“有种再说一遍。”
怂得跟龟孙子似的秦昀,很识趣地收回话茬,拆了两张红票子递到宋槐安面前:“小心你那双眼珠子累着。”
宋槐安大拇指捻了捻:“就两张啊?”
两张怎么了?
两张也是他从嘴里省下来的。
秦昀:“不要就还给我。”
宋槐安拧着眉毛,将钱揣兜里:“钱多钱少无所谓,就想看你一副心疼钱又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从小虽然在生活在九龙帮派里,有至高无上话语权,却被宋槐安养得穷惯了的大少爷秦昀:呵呵。
九龙是xg的一个地界,也是帮派名字。
九龙地靠尖沙咀,秦昀父亲秦久在时,九龙跟泰国专供底下交易的(d..x)金弥勒有联系。
近些年秦昀将九龙洗白,大小帮派也都投靠九龙。
原本九龙地界的帮派头头们,逢年过节都得给警署的九爷“上供”。
可宋槐安这几年将九龙规模扩大,“上供”的徒子徒孙少了,九爷自然要动宋槐安。
可惜他没想到虽然李默对先老大愚忠,却并非没有脑子,在最后关头放跑宋槐安。
九爷怂恿许念只叛变,许念只是宋槐安亲手带出来的徒弟。
许念只又贿赂宋槐安的保镖阿青,几人策划这一场暗杀。
若不是李默撂挑子,说不定宋槐安真就要在水泥厂栽跟头。
头顶电扇呼呼啦啦地转,微尘起伏。
秦昀捏着笔杆子,战战兢兢地在括号里填下一个C。
“错了,重写。”宋槐安懒洋洋地捏着秦昀的耳朵。
秦昀炸毛,他以前怎么不知道宋槐安这么事儿妈。
宋槐安缩紧双颊,嘬了一口烟,吐到秦昀脸上,一脸疑惑道:“我供你读了最贵的天启国际高中,花了三十多万,你这个学法怕是只值三十块。”
秦昀捂脸咳嗽:“你一个初中都没毕业的,教我高一数学?你哪儿来的勇气?”
宋槐安不知想到什么,转过脸笑了,烟夹在手上,烟灰一掸落到桌面秦昀的卷子一角。
灼了个洞。
宋槐安拢了拢外套,撑着桌面站起来:“梁静茹给的,你有意见?”
秦昀一直以为刚才宋槐安在瞎说,直到花了半个小时,他查完答案——
弄懂之后,他伸了个懒腰,瞥见桌面上印着正确答案“D”的干涸水迹。
秦昀:以前的初中九年义务教育是不是“义务”得太多?怎么还连带教高中数学?
秦昀晚饭做了酸辣土豆丝、玉米莲藕和西芹百合,宋槐安撇嘴直接往外走,秦昀当即反锁门。
宋槐安:“滚。”
秦昀:“你腿上有伤,不适合吃辛辣油腻的,想吃肉等你伤好了再吃。”
宋槐安:“钥匙,开门。”
宋槐安一向是话多的时候都不是真生气,话少的时候那就是真气了。
从来都居于上位者的宋槐安,发脾气那架势不是一般的唬人。
秦昀也蔫儿了:“算了算了,你别出去,我出去给你买点卤肉。”
宋槐安坐回塑料靠背椅上,没什么血色的双唇轻启:“滚。”
这就是答应了的意思。
秦昀软脚虾一样跐溜出去,背靠在门上在心里骂了好一会儿。
有种去跟警察那帮子人横去啊,在我跟前充老大算个球?
话是这样说,秦昀买完卤鸡爪卤牛肉回来,桌上的菜七七八八都被宋槐安解决光了。
秦昀:“不是说要吃肉吗?”
宋槐安大腿架在沙发上,护着伤口看电视:“男人哪儿有这么矫情。”
秦昀妥协,抱着碗吃得特别委屈:你就可着劲儿折腾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