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段落
沈春江被砸得头晕目眩,没过几秒,他的手被君卿大力反剪,不知从哪里变出来的一根麻绳,十分粗暴的从沈春江的肩膀捆下。
“你到底要干嘛!”沈春江红着眼厉声吼。
君卿面若冰霜,三五下把沈春江的上半身捆了个结实,然后抱起他放到一个特质的高凳上,将两腿分开捆在凳脚上才停了下来。
君卿居高临下,满意的打量着自己的作品,转而看到沈春江染血的袜子,眉头微不可察的皱了皱。
他把点燃的烟叼在嘴里,蹲下去,捉住他的脚把袜子退下来,还好,玻璃碎片不大,伤口不是太深,养个三四天就好了。
沈春江想躲开,但是他的脚被绑住,只能任人拿捏。
他到底要干什么?
在沈春江的疑惑中,君卿站了起来,走到杂乱的客厅翻箱倒柜一阵,然后捏着一瓶酒精回来。
“啊!”沈春江忍不住凄冽痛叫。
君卿把一整瓶酒精直接淋在了血糊糊的伤口上,纵使是一个男人,那一瞬间的钻心撕裂的疼痛也让人扛不住。
沈春江痛得冷汗淋漓,脸色发白,瘫在椅子上等着余痛缓过去。
君卿扔了那支被自己咬扁的烟,重新点上新的,然后就坐在床边,面无表情的出神。
沈春江刚想开口,一片热唇便印了上来,紧接着,一口红酒味的烟雾从君卿嘴里灌到了他的嘴里。
沈春江呛得咳嗽起来,可君卿没完,重新吸了一口,强势捏住他的下巴,新的烟雾又灌进来,君卿就势再吻了他几秒。
如此重复,直到整根烟燃尽,沈春江已经记不得自己被迫吸了多少烟,肺上有些难受,胃里也有些犯恶心,但是君卿的脸色好了不少。
君卿玩弄着打火机,漫不经心的说:“你什么时候想通了我就放开,我有的是时间。”
沈春江听完沉默良久,然后面色发白的抬头问,“是不是今晚我跟你睡了,咱们以后就能桥归桥,路归路。”
君卿眸子里的光在昏黄的灯光下晦暗不明,但是紧抿的嘴角透露了他的心情。
沈春江垂眸,他已经让步,如果对方再得寸进尺,他绝不可能再让。
“你做梦。”君卿回答得咬牙切齿。
眼里的光暗了下来,沈春江冷声开口:“对在感情里不忠的人,我不会回头更不会心软,我觉得恶心。”
说完沈春江直视着君卿,就像是被大雪倾压的白杨,宁折不弯。
君卿觉得十分讽刺,“要说不忠的人,那得是我们的沈老师,公然和男人拥吻,还一起去酒店,你他妈能耐啊!”
不知扯到了哪根筋,君卿说着怒了起来,双目赤红,胸膛剧烈起伏,情绪已经在崩溃边缘。
“你他妈想过我吗?你就这么丢下我,前脚和别人开房,后脚就跟我分手,是我一个满足不了你了?你就这么浪!?”
沈春江被他吼得发懵,他在说什么……明明是他和别人……
君卿已经失控,他狠狠的揪着沈春江的衣领反复逼问。
“你说啊,到底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背叛我!明明是你说喜欢我,是你追的我,为什么扔下我的也是你?沈春江,你玩儿我,你他妈玩我……哈哈哈,我他妈就是个傻比!”
君卿眼里蓄着泪,哽咽又癫狂的大笑起来,
看着君卿这样,沈春江内心莫名的揪痛,想要开口解释。
然而君卿根本不给他开口的机会。
君卿的力道大得要把沈春江下颚骨捏碎,他阴狠又暴力的宣判。
“既然你那么想要男人,那我就满足你,让你在床上生不如死,这辈子你都别想再逃开!”
君卿粗暴的吻了上来,沈春江只觉得嘴唇被狠狠咬破,铁锈味儿在嘴里蔓延,对方大力的手让他害怕和颤栗。
难道今天真的要丧身于此……
“砰砰砰!”大力又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沈春江瞬间清醒,眼里迸发出希望。
君卿很不喜欢在‘吃东西’的时候被打扰,但外面的人一直在大力拍打,似乎还有想要破开这道门的想法。
君卿暂时松开,就像扔一个破布娃娃那样,沈春江跌回椅子靠背。
君卿满脸戾气,他倒要看看是谁这么大胆子。
“G市公安局,有人报警说香榭湖2501号住户涉嫌非法拘禁。”
三个穿着警衣制服的男人收回亮出的警官证,然后涌入室内。
一眼就看到杂乱的房间,和被捆在椅子上嘴唇染血的沈春江。
“屋内涉嫌打斗,发现受害人,被捆,有伤。”一警员说完赶紧上前解着沈春江身上的绳子。
带头的对着脸黑如锅底的君卿说:“先生,证据确凿,请跟我们走一趟。”
君卿不削的笑了笑,“你们搞错了,我们是恋人,这是我们之间的特殊癖好。”
警官皱眉,狐疑的看了一眼现场,对上沈春江的视线,问:“你是自愿的吗?”
沈春江耷拉了一下眼皮,低声说:“不是,两年前我们已经分手。”
“人证物证俱在,先生,自己请吧,这警车你非坐一趟不可了。”
君卿盯着沈春江的脸,却缓缓笑了笑,“行啊,沈老师,是我小看你了。”
其实在来之前,沈春江就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他很了解君卿乖戾疯狂的性格,以前在一起时,他就曾对沈春江做出过过火的事。
今天如果三个小时他没有回去,关系很好的一位老师会帮他报警。
还好,警察来得还算及时,沈春江避免了君卿的床上折磨。
最终是两人都被送到了公安局,沈春江作为受害者,录完笔录,再补充一些证据,基本上可以走了。
君卿也许会被关押几天。
但沈春江清楚明白的知道,G市的警局关不了他,自己也没真想过把人送进去,一切只是为了今天的脱身。
果然刚录完笔录,君卿手下的第一助理,沈春江偶然见过几次,是个高高瘦瘦黄黑皮肤,雷厉风行的青年男子。
他带着律师进来,路过沈春江时,目光意味不明的长看了一眼,然后面无表情的走过。
沈春江也可以走了,他站起来,脚上的伤口踩在地上很疼,嘴唇也红肿破皮,被留下深深的牙印,头发凌乱,整个人狼狈不堪。
还好明天是周六,不用让学生们见到他这幅惨样。
他一跛一跛的往外走,没走多远,闷沉的夜空突然一道电闪雷鸣,紧接着雨水从天际倾泻下来。
这雨来得措不及防,现在已经半夜,车辆都很少,沈春江在雨里站了几分钟才拦到一辆车,他已经浑身湿透了。
司机看着他想说什么,却还是没有开口。
沈春江报出地址,马达的轰鸣声伴随着滴滴答答的雨声,轮胎甩了一圈的雨水。
沈春江看着后视镜,好像看到了一个高大的男人在雨里追着自己的出租车。
雨势太大,光线也昏暗,沈春江看不清那人,也许是不好打车希望司机能停一停吧。
沈春江和帮忙的老师报了一声平安,并道谢说过两天请吃饭,又联系了宋薇问李欣悦有没有安全回寝室,这才靠着车窗玻璃,闭上了眼睛。
神经紧绷,体力消耗过大,沈春江这一觉睡得天昏地暗,大雨也连日连夜的下,直到周日上午,才转成小雨。
沈春江也缓了过来,开始细细思考一些事情。
比如,君卿的报复。
沈春江这次让他吃了瘪,按照他的性格他必得千百倍的奉还回来。
要不申请11月学校的国外进修计划,能在外面待上一年多。
只是这样以来,国内的授课必定会被耽误,沈春江不喜欢做事做到一半,纵然不乏有比他优秀的老师接手他的课业,但教学风格和接受程度肯定有所差别。
沈春江对待学术和学生是严肃和负责的。
更主要的是,他又没做错,他凭什么要躲?
沈春江灵光一现,对啊,君卿这么怨恨乖张,是以为沈春江做了对不起他的事,觉得自己被带了绿帽子。
但沈春江扪心自问,他从未有过对不起君卿,倒是他,平日里才是撒野的一方。
沈春江向来不喜欢在别人心里留下疙瘩,他没做过的事情必须要澄清,也许,只要他向君卿解释了原由,说不定能化解干戈。
似乎觉得可行,沈春江仰头躺在沙发上,开始努力回想起君卿口中所说他和别的男人公然拥吻和开房的事情。
应该时间就在他们分手的前几天。
那段日子的记忆,在沈春江心里很深刻。
彼时,君卿个性嚣张乖戾,整个人也很爱玩儿,把感情当儿戏,而且对沈春江的信任力极度低下,在两年时间的分分合合下,沈春江也很疲惫,但他从未提出过分手,他觉得君卿才二十出头,孩子气很正常,成熟和成长一点就好了。
可是君卿却踩了他的底线。
想到那天的事,沈春江整个人都阴暗下来,不愿意再去回忆。
他只记得,发现君卿出轨后的那一晚上,他还在外地出差,许久不见的大学室友秦深恰好也在,是他陪着沈春江在喝酒诉苦。
意识不清的时候他被秦深扶着出来,然后说有只小虫子飞进了耳朵里,秦深捧着他的脸捣鼓了半晌,说什么拥吻,简直是无稽之谈。
那晚他确实和秦深去开房了。
但是,秦深是直男,第二天沈春江身上也没有任何异常,所以即使醉得倒在一张床上,也不可能做出对不起君卿的事。
两天后,沈春江出差回到G市,和君卿提了分手。
再那之后不久,就听闻君卿出国了,这一段恋情就这么告终。
只是,他在外地的事情,君卿为什么会知道?
沈春江还没来得及细想,手机被接进了一个陌生的号码。
“喂……”
里面传来一个冷沉又带了点忧虑的声音,“沈教授,我是君先生助理。”
沈春江的心不免小跳一下,对方直接说:“君先生病了,不肯吃药,还一直高烧梦魇,沈教授能过来一下吗?”
沈春江呼吸了两下,低声说:“我和他已经没什么关系了,生病了就送医院,我不是大夫。”
“先生的体温已经达到了39.8℃,他拒绝一切退烧措施。”
沈春江狠狠皱眉,这人怎么还这样不把自己的命当回事?
捏着电话犹豫几番,沈春江还是答应了过去,正巧他也需要把自己的误会跟君卿解释一下。
否则,这辈子就只能躲躲藏藏。
眼下君卿生病虚弱了,是个好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