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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差

没差

    没差

  • 作者:是条废鱼分类:现代主角:和豫 傅容来源:废文时间:2022-11-24 15:53
  • 主角为和豫傅容的小说《没差》已完结正火热推荐中,小说没差是一本好看的纯爱小说,由作者是条废鱼所著,内容是:和豫一点都不想恋爱,他认为自己现在的生活就很好,而他也认为自己可以和任何人在一起。

    最新评论:都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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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我也可以尝到滋味吗。】

我皱了皱眉,困倦的脑子完全没有办法思考发消息,竟然就这样睡着了。

在半梦半醒间,我模糊感觉这些消息的内容似乎开始不对劲起来,但我这样的身份又不能去报警,好在目前这人只是给我发发骚扰短信,只是口嗨的话,我其实也可以接受。

再醒过来是中午了,主顾从我怀里爬起来,我扣住他给一个潮湿的午安吻,接着掀开被子穿衣服。温热的手臂轻轻环住我的腰,主顾贴在我身后,问我能不能跟他一起吃个饭。

接客时间在十分钟前就结束了,他知道现在留不住我,除非加钱,但我一般不会在两天内接待同一位客人。主顾也知道我这点毛病,但他是个很礼貌绅士的客人,很尊重我的想法,这也是我能跟他长期约的一个重要原因。

我答应了他。

反正又不用我付钱。

他带我去了一家高级餐厅,大概是我这辈子去不起的场所。被人领到一处视野开阔的两人座位,他翻看桌上的菜单问我有没有什么忌口,我说没有,让他随便选。

他看着我笑了一下,说我真是贴心。

我不明所以。但我这次确实说的是实话,我没有挑的菜,基本什么都能吃,非常好养活。

主顾基本都往贵了点,我不清楚是不是他当老板当太久的陋习,说实在我并没有什么口腹之欲,几百几千的菜肴吃起来也就那样,跟十几块的蛋炒饭没什么两样,省下来的钱还不如给我,跟我做爱,二百块我都能让你享受一场醉生梦死的欢畅。

我并没有在夸大,只是因为这是我吃饭的工具,因此我相当有自信。

他点好了菜,拨弄了一下桌边花瓶里摆放的假花,漫不经心地问我愿不愿意只包给他,当他的地下情人,月薪很可观。

我拒绝了,说我还是想自由上床。

他点头表示理解,又开玩笑说,还想跟我谈恋爱玩玩。

我知道他只是在开玩笑,一个大老板没必要跟我这种人扯上包养外的其他关系。我太有自知之明了,像我这样的人,我们店里就有十多个,漂亮的可爱的帅气的高冷的,我只是其中普普通通的一个,可能唯一的卖点就是我够会演戏,演得出爱和温情,能够满足部分客人那无处安放的寂寞空虚。

后来的气氛有些尴尬,但尴尬的人显然不是我。主顾叹一口气,告诉我他要去一趟厕所,让我等一等,我说好。

他走后没多久,我收到了几条短信,相同的号码。

【你跟他吃饭?不是已经过了接客时间了吗?】

【为什么对他那么好?】

【你喜欢他?】

……怎么感觉越来越过分了?

现在是开始跟踪我了吗?我装作不经意往周围看了几眼,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我的第六感像是生了锈,一点反应都无。

我打字问他是不是在跟踪我,同时告诫他跟踪是件非常让人反感的事。

他果然回消息说以后不会这样了,但又跟我提要求,叫我不要再见这位主顾。

有点好笑,我心里清楚自己正在慢慢摸清这人的脾性,但似乎是超出我想象的乖顺。

这应该能称为乖顺吧?

我没有回他了,他也很有眼色地没有烦我。

当然最近一段时间不会再见这位主顾,我得物色下一个人选,店里给我发了几个人,都是点名找我的,我看着表格里简单的消息慢慢挑人。

其实我选人的要求很简单也实诚,越有钱越好,我不太在乎脸,也不太在乎身材,主要还是看客人自身性格,环境还有资产情况,从而估计他的最大榨钱价值。

当然客人们也是这样,我们算是互利互惠。

做这一行做久了,就发现所有来找我们的客人也都那么一回事,差不多的背景,差不多的人生轨迹,差不多的需求,差不多的渴望爱。

他们想要爱,却只能沦落到找我们这些人给他们,就算只是虚假的爱也甘之如饴。

但这一次我没有按照平时的标准选,而是在表单里随意挑了个各方面都普普通通的家伙,要问原因大概是我心血来潮吧,一直都吃同一款我也会很腻。

主顾回来之后我们继续吃了一个小时才分开,离开之前他拉我到角落拥吻,我们贴得很紧密,像两根缠绕在一起的藤。

他没有安全感地攀住我,那模样很像是在求救,但我们同是溺亡的旅客,最后他含着泪看我,叫我的名字。

“阿禾。”

但这也不是我的真名,是我在店里的名字,同样的我也不知道他的名字,准确的年龄以及职位,我听明白他似乎还有话要说,但最终……没有说出口。

我再次吻住他。

裤带里的手机震动得像是发了癫痫。

好不容易跟主顾分开,肩并肩走出去的时候,我才有空掏出手机看一眼消息,还是那个号码。

因为工作的特殊性,我一贯把下限放得很低,生气和愤怒这些情绪几乎与我割席,此时感受到心里一点一点往外冒的火气,这种感觉十分久违,一时拿捏不准该不该发脾气。

因为没想好,所以我也不打算回消息,把手机按灭,刚刚揣进口袋,就被主顾狠狠拉了一把,我顺势抬头这才反应过来,差点撞上一个人。

他长着一张我很熟悉的脸,抱胸挑着眉看向我,我的头脑嗡嗡作响,最后直接宕机彻底不能运转,我只能模糊听见身边的主顾带一点敬重的语气开口,叫他。

“fu先生。”

fu先生?哪个fu?是傅还是付?

如果是付,还好说,我还能安慰自己只是样貌过于相似了些;但如果是傅……我暂时没想好应该怎么办,就单看他穿的那么一身名牌,我就知道自己不能动手,我没有那点闲钱赔衣服,也没有那个勇气坐牢。

很多年我都没有变,只多了个伺候人的本事。

但也跟从前的我差距甚远。

我听见那位fu先生一声嗤笑,从天灵盖开始我全身都要凉透了,这种感觉我太熟悉了,这声语气我也太熟悉了,当年我被他的小弟按在地上揍的时候,他也是这样站在旁边笑一声,这一声实在是记忆深刻,比之皮肉的伤口更让我疼痛难忍。

傅容。

兜兜转转原来是回到原点。

做这一行的,首先你得摒弃掉所谓的羞耻心,接着是自尊,最后是妄想,只要保留最原始的欲望就好。我以为我很难再次被触动人的那面,但当我再次见到傅容,我还是害怕,还是难堪,又好像回到十年前的那天我赤身裸体躺在他面前,他站着又蹲下来,眼里的嘲讽无处遁形。

声音跟脑海中的重叠:“和豫。”

我重回现实,他在我面前站定,眼中涌现同样的嘲讽,“好久不见。”

真是滑稽的戏剧,有一瞬间我很想笑,但意料到这场戏剧的主角是我,就笑不出来了。

主顾什么时候走的我都没察觉,等我再次找回自己的意识之后,才发现只剩我跟傅容面对面了。

我不知道还跟他有什么话好说,反正一天时间我已经没有脸面这种东西,啊其实我本来也不需要吧。但我可能再经不起二次羞辱了,如果傅容依然如此,捅个人对我来说也不算很难,坐牢而已,人生不会更艰难了。

“和豫,”我听见他叫我,带点不清楚的叹息,“你知道他有家室吗?四十五岁,本地人,公司中小型,妻子是公司股东的女儿,目前分居,共育一女。这些,你都知道吗?”

我没有说话,又或者说我因为太过吃惊而短暂丧失言语的能力。

我着实想不到傅容会跟我说这些。

他见我不说话,也沉默了会,开始莫名其妙地自言自语,我希望那是自言自语:“你怎么……成现在这样了……”

我很不习惯,我宁愿傅容骂我打我,可以像一摊烂泥把我踹到墙上,就是不要用这种……这种语气可怜我。

这会让我早就麻痹的心,觉得好像似乎确实,我很惨,我真的很惨。

但我本应该是不惨的。

如果,我读完高中的话。

我从来没有那么惧怕一个人的眼光,傅容的眼神透过我的衣着刺入我的皮肉,在我心头乱搅。

这时候响起来的电话铃声简直救了我一命,让我得以喘息,我看到手机上的来电显示,发现似乎是出了虎穴入了狼窝。

来电显示:【老头。】

那该死不死的老头,我一接起电话就跟我哭丧,又说自己欠钱了,又有人来要债了,还要打断他的腿。

我说,那就打断。

他又开始在电话里嗷嗷哭,说不能再断了,之前被我打折的腿已经残了,再打就不能走了。

那又关我什么事。上次他去赌让我交钱的时候,我干脆就把他腿打折,好不容易安生了几个月,毛病又犯了。

我问他,你打算什么时候去死一死呢?

电话那端的哭声止住了。

我接着说,知道你活不出大出息,但能不能别拖累我?我活成这样已经够烦心的了。

他一抽一抽地哭,像猫儿在挠,用很轻很轻的声音叫我:崽。

我的拳头捏紧又松开又再次捏紧。

真的很想死一死。

这一招太好用了,我爸这种只会点小聪明的人,知道怎么拿捏我,早些年当他发现撒泼打滚装小可怜这些招数对我没用之后,为了不让我抛弃他,就故意用以前我妈叫我的昵称喊我,还用我妈那种黏糊糊的语调。

然后我就一边作呕,一边跟在他后面擦他屁股,很多年了,他只会这么一招,也只有这一招吃得住我。我后面有了些见识之后,觉得自己就是斯德哥尔摩犯了,但他一声崽,我又完全没有办法。

我擦他屁股,又很不爽,时常揪起他把他揍一顿,从客厅打到浴室,看到他全身脏兮兮地缩在角落里,才感觉舒服一点,于是警告他不能再叫我崽。

就是这样扭曲而依附的关系。

但我需要有一个人跟我一起记得我妈,记得她存在过,不是我的臆想化,记得她不喜欢裙子,抽劣质烟纹纹身,高兴时候会叫我崽,记得她跟爸老是在家里打架,打完她过来抱我,摸我的头发,会跟我道歉说吓到我了。

记得她走了,在某天的黄昏,扔下我,不要我。

我重新回到我爸的公寓,那公寓很老旧了,我妈跑了之后,我爸就没有再换过,一直自己住在这里。我很快上楼,从一堆人手里把我爸抢出来,钞票洋洋洒洒扔他们脸上,接着关上门把我爸打得鬼哭狼嚎。

他另一条腿也被我打断了,只能躺在地上哀哀叫唤,我坐在他身边,闻到一股潮湿的霉味。

火点亮起,烟雾一缕一缕飘起,最后消散,我夹着烟,问他还记不记得我妈。

他在黑暗里喘气,声音粗粝得感觉是在哭,又像是在笑,明显忍痛的声音传出来。

“我记得啊,”他嗬嗬地笑,“你妈年轻时候多漂亮,就我把到了。”

“但是!”他突然愤怒,“她竟然跑了,竟然敢跑!哈哈你妈就是个b……”

我一脚踹翻他,他在地上滚了半圈,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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