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段落
“宝宝,我觉得我还是像0.5。”
这话任哪个零听了,都会觉得是哪个缺德王八蛋骗完炮提着裤子跑路了。
但如果这话从裴言川嘴里说出来,就不足为奇,毕竟许衡和他在一起快六年,这句话他说了不下四回。
都说再一再二不可再三再四,但因为是许衡给他灌迷魂药从0.5掰成了1,那么之后出的一系列糟心事只能他承担——忍受裴言川时不时的敏感时刻,俗称深夜emo。
许衡起初还会因为自责而安慰他,到了后来可能是腻了,别说哄了,不跟他分手就算给他脸了。
许衡上了一天的课,累的厉害,懒得和他说话,卷着被子翻了个身,对着电话另一头的裴言川说:“那就分手,我不跟0.5谈恋爱。”
他是个机构美术老师,表面斯斯文文,背地里嘴特别欠儿,爱骂人。
裴言川知道他这一点,从来不和他吵架,一来是因为吵不过,二来是自己不占理。
果然那头的人听完,瞬间噤了声。
“玩完赶紧滚回来,十一点之后,直接睡客房。”
许衡锁着眉头,挂了电话。
或许是他和裴言川臭味相投,都爱玩,蹦迪,喝酒,飙车,跳伞,啥没玩过就玩啥,爱玩的性子就跟烟瘾似的,太难戒。
推己及人他倒是不太反对裴言川每月两到三次跟他那群狐朋狗友出去放纵,泡吧。
毕竟他没课的时候,也喜欢和小姐妹出去喝一杯。
裴言川以前经常说他,就差泡进酒罐子里了,白天喝,晚上喝,有时候下午就着蛋糕都能来一杯。
家里囤酒跟囤饮料似的,一箱接着一箱买,因此他酒量奇好。
裴言川喝酒,但不喜欢喝,他总觉得这么难喝的玩意除了给人灌懵外,没啥别的优点,还伤肝。
当初在一起时,裴言川就不喜欢他天天喝酒,但他那张嘴除了犯贱之外没一点屁用。
别的对象都是,亲亲宝贝少喝点酒,对身体不好,到他这儿,就是少喝点吧,天天喝酒别喝死了。
妈的,这狗东西,竟然盼着他死,干脆都别活了。
于是当晚,许衡挨了一顿艹,裴言川挨了几个巴掌。
劝也劝不了,干脆偷摸丢他的酒。
许衡的酒没数,想起了就买,在酒吧尝到新鲜了也买,反正酒这玩意也没个保质期,他瞎买也不浪费,落在储物间,根本喝不完。
有段时间,酒下的特别快,他以为是两个人喝的原因,就没在意。
直到他看见许衡喝酒时的苦瓜表情,他才反应过来这犊子在家不喝酒,顶多办事之前,为了气氛喝一杯。
他盯了储物间几天,果不其然,这酒压根不是喝完的,他娘的,是丢完的。
当天许衡就和裴言川知吵了一架。
势头上他占了上风,道理上裴言川占了上风,本想着各退一步,没想到裴言川这没眼色的东西又开始满嘴跑火车,说他哪家的亲戚喝酒喝死了,老婆带钱直接跑路了,骨灰都没人领回家,要多惨有多惨。
许衡用脚趾头都能想出来,这话是裴言川为了劝他少喝酒的胡说八道。
他死了也得带上裴言川,省得这狗东西到处跟人炫耀自己老婆死了。
升官发财死老婆,人生三大幸事,裴言川已经占了俩了,他可不能让他太顺心。
那次之后,许衡就开始控制饮酒,含泪送了三大箱酒,有一箱还是周年限定,他还连味儿都没有尝。
不过说起来真的不怎么喝酒了,还是前两年研究生毕业去培训机构当了老师,虽然一没编制,二不沾文化课,但怎么也算半个人民教师,得起个典范作用。
手机又响了起来,许衡拿起来看,是小姐妹之一的禾池打来的视频电话。
他反手划开,震耳的音乐和花里胡哨的灯光迅速溢出屏幕,在寂寞的夜晚里显得吵闹,他按着音量键连续下调,才对着屏幕不耐地喂了一声。
那边显然没听见,凑近传话筒吆喝:“衡儿,听见了没?”
“听见了,你说。”
“那是不是你男朋友?”视频里的画面向前拉进,再差一点就怼到后桌那哥们脑袋上了,禾池涂着血红色的指甲朝吧台那一指。
许衡就看见了裴言川。
吧台那边的灯光比周围要亮一些,暖黄色的光线照在身上,将他的大致轮廓勾勒了出来,整洁的白衬衫在灰扑扑的人群里很是显眼了。
身为姐妹,禾池知道他不会因为裴言川出去喝酒而生劈了他,所以他顺着问了句:“怎么了?”
“我刚刚看见他和一个零眉来眼去的,男人有钱就变坏,你要小心点,别被坏男人骗了。”
许衡有点想笑,坏男人不是有钱就变坏,而是有了钱才暴露了坏男人的本性。
裴言川一直都不缺钱,虽然也不是他的钱,但娘胎带的东西,也是他的本事。
当然他也不是说裴言川不会变坏,一群富二代在一起常玩儿的也就那几样,裴言川身边的朋友处对象跟工厂的流水线似的,一个接一个,这次见到的那个大概率不是上次见到的那个。
只是裴言川出名的怕老婆,他要是敢,身下那点东西就别要了,正好合了他成为0.5的心意,下半辈子就挨*吧。
许衡对着屏幕咬牙切齿道:“没事儿,他现在对零硬不起来,等着挨艹呢。”
禾池语重心长道:“阳痿的男人不能要,生活缺了性爱,就像酒缺了酒精,蹦迪缺了音乐,不对味。”
许衡不知道酒缺了酒精,蹦迪缺了音乐究竟对不对味,不过阳痿的男人对他来说,就是鱼缺了自行车,鸟缺了双截棍。
所以,裴言川最好对他还能硬起来,不然明天他就给这垃圾打包扔到不可回收的垃圾桶里。
禾池现在严重怀疑他俩掰了,毕竟许衡最讨厌的就是0.5,于是他不确定地开口:“那......你们现在又成了姐妹?”
朋友成了情侣分了都不能做回朋友,闺蜜分了怎么可能还成闺蜜,再说了谁家闺蜜能发展到上床这一步?
他可受不了跟上过自己的人一起泡男人。
许衡想想就觉得恶心,浑身冒鸡皮,他使劲摇摇头把这个想法晃出脑袋:“不,我是他坟头草。”
死了也得压他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