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段落
结婚第二年,渣男出轨了。
出轨对象叫做小三。小三腰细腿长,嘴甜,后面更软,在床上时叫得尤其好听。然而最绝的还当属他那条软绵绵的鸡巴,干净红嫩,怎么操都硬不起来,就这一点,让渣男欲仙欲死。
受的鸡巴硬,在床上时嘴更硬,不仅不会像小三那样说淫言浪语哄他高兴,脸上还总挂着一副心如止水的性冷淡神情。渣男每次操他时都十分挫败,因此生了二心。
刚开始,他还有几分愧疚。可是在操了小三两次之后,他就彻底把这点儿微弱的道德观念抛诸脑后了。
什么叫小受?像小三这样床下懂事床上听话的才叫小受!渣男想。自己没本事勾住男人,怎么还能怪老攻出轨呢?
于是,渣男继续心安理得地和小三纠缠。
这一缠,就是三年。
在这三年里,他们经历了不少大事。
国内经济形势不大景气。第一年,小三公司裁员,小三被裁了;等到第二年,渣男公司裁员,渣男也被裁了。
工作不是那么好找的,拖来拖去又过了一年。渣男有小金库,还可以靠吃老本勉强维持生活,小三却是个月光族,平日里花钱就大手大脚,一下子没了收入,只能把自己的一居室小公寓租了出去,搬到地下室,每月收取微薄的租金。
然而这点儿小钱还不够他塞牙缝的,于是小三掌心向上,朝渣男伸出了手。
渣男马上就不满意了。
“咱俩就是床伴而已,各取所需。我自己手头也不宽裕,你还想让我养你一辈子啊?”
小三也不生气:“你没钱,但是你老婆有钱啊!”
渣男听了这话,有些不高兴:
“他有什么钱!他每天只会胡吃海喝,不管我要钱就不错了!”
“可他不是住着你买的房子吗?”
闻言,渣男不吭声了。
他和受确实买了一套两居室的房子,只不过大部分的钱都是受出的,当初为了在小三面前装大,他才腆着脸说是自己掏全款买的房。
小三继续说:“反正你迟早要和他离婚的,应该尽快做好收回房子的打算,省得到时候麻烦。”
渣男依旧没有吭声。
虽然他对受没什么感情,但是他知道受的爸妈有不少资产,将来都会到受的手里。小三有什么?他还没傻到为了吃着香的臭豆腐抛弃金饽饽的地步。
小三看出了他的不情愿,眼珠一转,对他说:“如果你不愿意,那咱们就分手吧。以你的条件,再找一个小受,应该……不难。”
渣男一下子就急了。
结婚之前,渣男也找过别的小受,可那些人大多只和他打了一炮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好不容易遇到一个愿意和他结婚的男人,还他妈是个性冷淡。那段时间连渣男都开始怀疑,自己那方面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后来,他遇到了小三,帮他重振了男人的雄风。
这种与自己完全合拍的大宝贝,绝对是可遇不可求的!
于是渣男对小三说:“我考虑一下吧。”
经过深思熟虑,渣男最终做出了决定。
为了自己不可或缺的性福,这婚还是得离,房子最好也要拿到自己手里,不然他和小三就要一直挤在地下室了。
然而,要怎么做才能名正言顺的拿到房子呢?
渣男突然有了主意。
渣男的主意很简单。
随便找个男人去勾引受,骗他出轨,然后自己搜集证据,拍照捉奸。这样不仅可以光明正大地提出离婚,还能用照片威胁他净身出户——受的爸妈都是要脸的人,他们一定会同意的。
然而,这件事实际操作起来并不容易。
渣男深知,干这种见不得人的勾当必须要温水煮青蛙,走好每一步。无论中间那个环节出现纰漏,都有可能前功尽弃。
于是他思来想去,找到了自己的冤种朋友。
冤种以前并不是冤种,只是因为几年前被朋友借钱炒股赔了个精光,他一时悲愤交加,系着一条红围巾在冬日的街道上裸奔狂吼,正赶上文明办在城区巡查,被作为扰乱公共秩序的典型抓进局子拘留了八天,出来后就得了这么一个外号。
既然他都已经这么冤种了,那也不差帮自己这一回吧。
渣男想。
冤种是个自由创作者,长得一般,脑子缺根筋,别人不来找他,他也不会去学孔雀开屏,看起来好像没有那种世俗的欲望,所以这些年一直都在打光棍。
渣男想,他和自己性冷淡的老婆真挺相配。
然而,在拎着礼物去找冤种的路上,渣男又开始纠结。
万一在自己的撮合下,他和老婆真成了,那不是让他白捡了一个金饽饽吗?也太便宜这货了吧。
不过事已至此,他也想不出别的办法,只能硬着头皮敲开了冤种家的防盗门。
冤种正在家里光着膀子码字,看见渣男提着两个鸭架子来看自己,特别开心。
“楂哥,你怎么知道今天是我生日?”
这不是巧了么?谁他妈记得你生日啊!
冤种从冰箱里拿出两瓶啤酒,打开世界杯,拉着渣男一起啃鸭架子。
鸭架啤酒配足球,男人一碰就上头。等渣男想起自己来冤种家的正事儿时,已经到了傍晚五点半。
结婚之前,受就给渣男定下了规矩,必须在晚上六点之前回家做饭,而且要荤素搭配四菜一汤。冰箱里的东西都是现买现吃,他得赶紧去超市抢菜和肉,不然不能按时开饭,受又要对他使用一个礼拜的冷暴力。
虽然已经习惯了,但想想还是十分憋屈。
受无时无刻不在藐视他作为老攻的尊严,而自己除了偷偷摸摸出轨之外,竟然没有其他反抗的手段!
渣男越想越气,却又无可奈何,他现在没时间和冤种细说正事,只能迅速起身告辞。
冤种拉着他的胳膊:“楂哥,咱俩都好久没见了,你再跟我聊会儿天!”
渣男用力掰开他的手:“不好意思,哥是真没空了,哥得回去做饭了!”
冤种继续拉着他:“那着什么急,你老婆不是在家么?”
“你瘦哥也他妈不会做饭啊!我今天还没买菜,吃晚了他得弄死我!”
闻言,冤种松开抓着他的手,走到旁边拉开冰箱:“我家有菜。”
看着冰箱里塞得满满当当的蔬菜熟食,渣男震惊了:“你不是不会做饭吗?”
冤种:“我有锅,加盐煮一下就行。”
渣男:“你一个人吃得完这么多?”
冤种:“吃不完。”
渣男:“我能不能挑几样带走?”
冤种:“不行。”
……
渣男与他对视了几秒钟:
“我给你钱。”
“看你说的,我怎么能收你的钱呢?”
冤种走到渣男身边,拍拍他的肩膀,“楂哥,今天我过生日,必须听我的!你哪儿都不许去,就在这里给我做饭!让我也尝尝你的手艺!”
……
渣男被他这奇大无比的脸震惊了。
一句国际友好语言即将脱口而出,然而想到自己还有用得着他的地方,渣男又忍了下来。
“你瘦哥怎么办?”渣男说,“让他去喝西北风?”
“怎么可能!”冤种拿出手机,从通讯录里翻出一个号码,“我现在就给他打电话,让他过来和咱们一起吃!”
……
渣男看着那串熟悉的数字,皱眉。
受不是不喜欢随便给别人联系方式吗,冤种怎么会有他的手机号?
“等等!”渣男拦住冤种,“你怎么有他的电话号码?”
“他们公司在征集剧本,我随便写了一个,投稿过了,现在是瘦哥团队的项目。”
渣男皱眉:“就他们那个拍G片的公司,还需要剧本?”
“当然!好的剧情能对G片起到画龙点睛的作用。”冤种有些得意地说,“楂哥,你知道我那部剧本写的是什么吗?二龙戏珠!两条龙啊,多刺激!”
……
二龙戏珠?
二龙?
戏珠?
渣男突然福至心灵。
他是龙,冤种也算一条龙,如果受今晚能来这里吃饭,没准真的能上演一出“戏珠”了。
反正冤种家里有酒,事成或者不成,都可以推到酒的身上。
渣男心里一阵窃喜。
什么叫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受把车开到冤种家楼下的时候,渣男正在小厨房里满头大汗地炒菜,透过窗户看见楼下的车,赶紧洗干净了手到门口迎接。
受一进门,看见空空荡荡的餐桌,脸立马就拉了下来。
“冤种呢?”
“买花生米去了。”
“饭呢?”
渣男讪笑着:“马上就好。”
受不再搭理他,径直坐到沙发上。
……
渣男忍气吞声回到厨房,不一会儿,出去买花生米的冤种也回来了。
渣男把菜一盘盘端上桌,趁机偷偷观察客厅里两人的一举一动。
然而,受和冤种自简单寒暄过后就坐得相隔八丈远,捧着平板各看各的,相处模式特别纯洁。
都是成年人,怎么这么放不开?
吃饭时,受和冤种终于放开了。
两人将各自的平板放在桌面上,一个是剧本,一个是简易绘制的分镜。渣男坐在旁边,一边吃饭,一边听他们谈论“二龙戏珠”的相关细节,脐下三寸蠢蠢欲动。
他偷偷往桌下看去,受和冤种的裤裆全都一马平川;视线回到桌上,两人神情严肃认真,好像单纯在看人体结构研究片。
你们都他妈的是不是男人啊?
……
渣男实在忍不住了:“你们先吃,我去趟卫生间。”
冤种看着渣男关上卫生间的门,说:“我先把他的啤酒放进冰箱吧,不然一会儿就不凉了。”
受看着冤种拿起渣男位置上的啤酒走向冰箱,有些无奈地扯了下嘴角。
“其实用不着。”他拿起瓶启,把自己面前几瓶啤酒一个个撬开,“他过不了两分钟就出来了。”
……
两分钟后,渣男从厕所里走了出来。
“哎,你们吃啊,菜还有呢,等着我干什么?”
“没等你,我们一直在吃。”
……
八点半,餐桌上散落着七八个空的啤酒瓶,冤种喝多了酒,趴在桌面上哼哼唧唧,受坐在对面的椅子上拿着平板看股市,头也不抬。
渣男试探着:“老婆,你头晕不晕?”
“不晕。”
“你酒量也不好,喝了三四瓶呢,怎么会不头晕呢?”
“我没喝。”
渣男指着他面前的几个空瓶子:“那不是你喝的吗?”
“哦。”受说,“我把里面的酒都给倒了,重新灌了点儿水。”
渣男愣了。
“什么时候?”
“你上厕所那两分钟里。”
“为什么啊?”
受抬起头,看傻逼一样地看着他:“因为我要开车。”
“那你不喝不就行了。”渣男有些不理解,“倒了多浪费啊。”
“不喝多不合适。”受说,“今天不是冤种的生日吗,总得意思一下。”
渣男收拾好桌子,又满头大汗地把冤种弄回房间,回到客厅,受从沙发上站起身:
“我把酒倒在餐桌旁边的盆景里了,上面那个树可能活不成了,怎么办?”
?
大哥你在和我说话吗?
渣男有气无力地坐到沙发上,指着盆景:“……就这矮脚树,好像挺贵的。”
受继续说:“我们公司正在请他修改剧本,以后很有可能还要进一步合作,我不能在这个时候惹他生气。”
渣男点头。
他还打算撮合他俩呢,不能被这一盆矮脚树搅黄了啊。
受看了他几秒钟,从茶几上拿起车钥匙:
“你马上去花鸟鱼市场看看有没有同款,趁冤种还没发现,最好今天晚上就把它换掉。不处理完这件事就不要回家了!”
……
What !
The ! !
Fuck ! !
……
“要是找不到一模一样的怎么办?”
“那你就赔他点儿钱,理由随便找,只是千万不要把我供出来。”
说完,受拉开门,直接离开了。
几分钟后,渣男听见楼下车子发动的声音。
他终于认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