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段落
顾子砚摇了下骰盅又放下,摆手让池年年去。
池年年如释重负的呼出一口气,他去找洗手间。
打算在里面呆一会,不那么快回来,也祈祷酒局快点散,他真的要醉了。
他怕醉沉了给顾子砚丢脸。
池年年坐在马桶上整个人的脸因为酒精而发红,看上去诱人也可口,他因为燥热而伸手扯了扯衣领,把T恤领口扯大了些,又抖了抖。
他胃里实在是撑的难受又烧灼,就催吐了一下。
他打开洗手台的冷水往脸上扑了扑,看了一眼时间。
打开手机屏幕看到微信消息提醒。
他打开微信把语音转成文字。
上面显示的是,“年年,今晚又不回来吗?”
池年年没回,他现在声音一回消息池子石肯定能察觉出来。
索性不回了,到时候在解释。
就在池年年站不住了想再去马桶盖上坐一会的时候,敲门声一阵又一阵催促。
池年年皱眉,没有搭理。
声音敲了一会就停了。
池年年头都是晕的,强撑着睡意不让自己醉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手机叮咚一声。
池年年低头去看。
顾子砚:“回来。”
躲不下去了。
池年年只好头重脚轻的朝外面走,他才刚打开厕所门,就和几个不良少年打扮的人对上了。
带头的就是纪繁繁,那模样在这蹲了好一会了。
是来找茬的,很明显。
池年年按了按额头,他去盯纪繁繁的唇,纪繁繁没说话。
他身旁人开的口,“就这一看就是冒牌货的长相,别说繁哥看了不顺眼,哥几个看的都闹心。喂,冒牌货,我.......”
纪繁繁揪住那人的衣领狠狠一拉,表情极其不耐烦,“蠢货他是个聋子跟他说那么多干什么,他又听不见,直接动手给我揍他就行了!”
“啊,他是个聋子啊?”
随后那人收起惊讶,恶狠狠的说,“一个残障人士就更恶心了,不揍他揍谁!”
有人上来就揪着池年年衣领,呲牙咧嘴的凶样。
纪繁繁抱着手臂倚着墙壁看热闹,反正他是不动手的。
纪繁繁却没能置身事外看热闹,他被池年年冲过来三两下锁喉了。
池年年打不过这么多人,何况他还喝了酒,本来就有些使不上力气。
自古一个道理是不变的。
擒贼先擒王。
池年年勒紧纪繁繁的脖子,眼尾有些发红,他呼着酒气在纪繁繁耳边威胁,“我下手没轻重,弄伤你的脸就不好了,让他们离开。”
纪繁繁气疯了,“你找死,以为我怕你,我随便一句话你就........”
纪繁繁还没有说完,池年年已经打断他,“你在说话吗,抱歉我听不见。”
说着最温柔的话做着最狠的事情,池年年从口袋里拿出钥匙,用最尖锐的地方抵住了纪繁繁白皙的脸颊。
钥匙尖在纪繁繁脸上抵出一个凹陷,尖锐的刺痛。
纪繁繁带来的几个人蠢蠢欲动却又不敢妄动。
最后互相对视了一眼,意思打个眼色一起上去揍。
纪繁繁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猛地伸出手,“退!退!退!”
那些人身形因为急刹车猛地朝前一倾,然后集体朝后退。
池年年看着他们,“全部离开。”
那些人看向纪繁繁,显然他们只听纪繁繁的。
纪繁繁咬了咬牙,恨恨道,“听不懂人话吗,他聋了你们也聋了?滚!”
等那些人都走了之后,池年年也没有掉以轻心,他是擒着纪繁繁回去的。
他有些喝多了,记不清方向的时候,还让纪繁繁指路。
看到顾子砚那帮人的身影时,他又狠狠一把将纪繁繁推开。
纪繁繁摔在地上摔了一个结结实实,他什么时候受过这个委屈,谁不是捧着他,惯着他。
气坏了。
该死的聋子冒牌货,他一定要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池年年坐回顾子砚身旁,他眉眼微垂,显得很懂事听话。
随后像是想起什么,他抬眸,直勾勾的盯着顾子砚的嘴唇看。
果然看见一句,“去哪了?”
池年年有些小心翼翼的凑过去,他趴在顾子砚耳边,呼吸又轻又缓。
顾子砚拿酒杯的手顿住了一瞬,随后将酒杯放下了。
只是不等池年年说什么,顾子砚突然就起身了。
池年年听不见声音,他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但一定是发生了什么,才让顾子砚起身离席,就抬头去看。
果然见纪繁繁一手是血的拿着什么东西,盯着顾子砚,神色很懊恼的说着什么。
顾子砚正攥着他的手腕,听纪繁繁说话的时候,朝池年年这里看了一眼,那一眼极其冷。
池年年站起了身,不过暂时没动,以不变应万变。
那边。
纪繁繁还在懊恼的说,“这是我哥送给我的成年礼物,他亲手给我雕的这个玉坠,拿刻刀的手都磨了个血泡,破了还疼了他好几天.......”
随后纪繁繁又故作大方的说,“算了,顾哥,池年年也不是故意的,他听不见声音,应该是没注意才撞到了,是我自己不小心。”
顾子砚什么话都没说,他只是阴沉着脸,从纪繁繁满是鲜血的掌心里拿起那块断成两节的玉坠。
纪繁繁像是知道他想什么一样说,“断成这样修不好了。”
“要生气了,他的东西一向宝贝,难得给谁做个什么。”
顾子砚把沾血的玉坠握在掌心里,又语气不善跟一旁的人说,“让池年年过来。”
池年年被人碰了一下,朝那边指了一下,意思让他过去。
顾子砚看上去没有什么耐心的样子。
池年年走过去,他刚才也看了不少,他听不见,观察就会更仔细了一些。
他站到顾子砚身旁,看着服务生拿着药箱过来为纪繁繁处理割伤的手掌。
他说了一句,“他的伤不是我弄的。”
纪繁繁像是很疼的咬了咬嘴唇,先是怕疼的缩了缩手,才委屈的看着顾子砚说了句,“顾哥,算了,别为了这事扰了大家的心情。”
池年年这次很认真的看着纪繁繁的嘴唇,他知道他说了什么之后,就知道纪繁繁这是把账算在他头上了。
至于更多细节的,他不知道。
顾子砚伸手,狠狠掐住了池年年的下巴,他把人朝身旁扯了一下。
在池年年看他时,神色极冷的说,“道歉。”
对不起能解决这件事情吗?就算能解决,也已经让顾子砚厌恶他了。
哥哥的病还没有治好,他跟这条大金鱼的关系还不能就这样结束。
他不能让顾子砚厌恶他,不要他,他还需要手术费。
池年年挣开顾子砚的手,他朝一旁走过去。
顾子砚的脸色瞬间阴沉,只是还不等他惩罚池年年什么。
池年年已经拿着一个酒瓶子回来了。
纪繁繁一副吓得脸色苍白的模样,明明跟顾子砚是对立而站的,他此时一下子窜到顾子砚身旁。
他躲在顾子砚身后,一副很害怕的模样问,身体却朝前倾,挨近顾子砚。
“池年年,你想要干什么?我已经没有跟你计较.........”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只听一声:“砰————”
池年年竟然拿着酒瓶在自己头上敲碎了,鲜血瞬间沿着他的额角淌下来,周围一静。
纪繁繁赶紧开口,害怕的口吻,“顾哥,他好吓人啊,他为什么要这样做,我又没有逼他。”
池年年却是看向顾子砚,问了句,“这道歉可以吗?”
顾子砚没吭声,眼神冷的吓人。
“顾哥.........”
这次纪繁繁还没有说完,就被顾子砚推开了。
池年年本来要拿着碎酒瓶往掌心割,下一瞬手腕被人狠狠攥住了。
他下意识抬头要看顾子砚的唇,却没看到。
抬头就撞上了男人带着清冷雪松香的白衬衫。包厢的空调开的很低,白衬衫打在脸上冰凉又顺滑,透着布料的高级感。
池年年不知道顾子砚有没有说什么,他人被粗鲁拽着手腕带走了。
纪繁繁被推的朝后退了几步,不是有人扶他,他又摔了。
可见顾子砚是生气了。
可是,是生什么气呢?为了池年年跟他生气吗?
纪繁繁站在原地眼神越来越阴冷,最后他咬牙,受伤的手握紧在墙上捶了一下,刚结痂的伤口又炸裂开,鲜血瞬间从指缝渗出。
有人被惊了一下,“繁繁,你不疼吗?”
纪繁繁咬牙切齿,随手抓个眼熟的小弟,“怎么可能不疼,赶紧送老子去医院!”
车内,一片死寂。
池年年盯着顾子砚绷紧的薄唇盯的眼睛都发酸了,身旁人还是一个字都没说。
池年年又不敢转过去,他怕他错过了他说话。
只好又盯了好一会,才见顾子砚终于有了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