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段落
谭一明往旁边挪了挪,又偷偷瞥了一眼,发现这男的的确是在盯着自己,而且直勾勾冲着屁股。
……?
他想起自己丢的那条内裤和老姐的嘟嘟囔囔。
谭一明用指侧顶了顶眼镜,抿了下嘴唇,暗示自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可把手放下后,他看见疑似变态的家伙正朝自己走过来。
“诶,就是你吧!”这家伙碰了碰自己的胳膊,“兄弟,你是不是……”
谭一明下意识一缩:“怎么?”
“你是不是穿蓝白条?”
“哈?”
完了,真遇上变态了。
变态:“就前两天,有一件蓝白条的……”
“我没穿。”
变态朝下指了指:“不是,你这不是正洗着……?”
谭一明低头,看见自己盆里刚换下来的蓝白条正在水上漂。
他一把摁进水里,转头看向变态:“同学,你想说什么?”
“啧。我说,我好像拿了你内裤。懂?”
老姐说得对。
好明目张胆的变态,果然还是自己经验浅薄。
“呃……要不……”谭一明观察了一下,这人有点壮,感觉打不过,得智取。
“要不你等我洗完衣服,咱俩细说?”
“不行,这事儿我得……”
“我还等着洗衣机呢。你让我把衣服洗上,要不待会儿机子被人占了。”
谭一明转身,从变态堵着的水池转角挣脱出来,屁股一痒,感觉被什么剐蹭了一道。
他推了推眼镜,对发愣的变态说:“不好意思,去去就回。”
傻子才回来。
谭一明小跑回自己楼层的水房里,边倒洗衣液边挠了挠臀肉。
以后不能挑犄角旮旯的水龙头洗衣服了。他搓着没法机洗的脏衣服,暗暗庆幸自己机灵。
我日。夏超搓了搓被蹭到的手指,在心里感叹。
手感真好。
夏超一怔,赶紧掐了自己一下。
靠,我在说什么鬼话。
等他反应过来,刚才的蓝白条早跑没了。就剩着手里那块儿白肥皂。
出溜——肥皂掉了,将好砸到夏超小脚趾上。
“我操!”
夏超一瘸一拐地爬上床,刚躺下,手机里损友发了张图,他举起来一看,一个肉屁股快要怼出来屏幕。
“大超,看我老婆涩图,嘿嘿!”
损友是个二次元死宅,一直致力于给他人分享自己纸片人老婆的美好。
看着图片里的一片肉色,夏超咽了咽口水,莫名指尖一软,手机“啪”地摔到脸上。
“日!”
最近是什么“屁股节”吗?这他妈一件又一件的事儿闹的!咋全能和屁股扯上!
烦死个人,必须得找到那个蓝白条,把他裤头还回去,然后收拾那家伙一顿,气死老子了。
夏超翻了个身,恨恨地想,看我不把那个眼镜仔屁股打坏,活该他拿内裤套我脑袋。
诶?
夏超一呆。
我为什么,会先想到打那家伙的屁股?
不管了,睡觉。
一大早,闹钟叮铃铃响,夏超伸手一划关掉,坐了起来。他顶着对黑眼圈,依稀记得做了个春梦。
迷迷糊糊跑步到食堂,买了个大肉包子,他咬了一口,手掌抓着宣软热乎的白面团。夏超似有所感地捏了捏,手感贼好,他登时清醒了——
我好像……做了个关于屁股的春梦!
夏超悲哀地发现,自己可能是个臀控。
证据就是,现在盯着那件蓝白条,自己竟然有点儿蠢蠢欲动。
他蹲在宿舍外面的大树底下,仰望自己挂在阳台等人认领的蓝白条,回忆曾经一沾即离的触感,吞了下口水。
做白日梦的夏超突然感觉腚被人踹了一脚,又让一股巨力压倒在土里,埋了个狗吃屎。
操,哪个孙子?
“我去,谭一明,你没事吧!”
谭一明四仰八叉地望着树荫,又透过叶隙望向天空,他呆呆地仰头,看见了一条熟悉的内裤。
然后猛地回神,发现自己坐着一个人。
“你他妈谁啊!”夏超一使劲,想把坐在他后背的孙子掀过去,抬掌一推,正准备上手开干,却摸到熟悉的手感——
他一回头,和之前那个逃跑的眼镜仔四目相对,而自己手里,正抓着人家的屁股。
操!
谭一明抿抿嘴,感觉屁股被人捏了好几下。
他皱眉,把歪掉的眼镜扶正:“……变态?”
谭一明舍友目瞪口呆地看着面前离奇的一幕。
在宿舍底下打球可能是他们不对,他也没想到看着“不动如山”的谭一明会那么努力接球,关键是技巧稀烂,结果一脚绊在别人蹲着的屁股上,摔了个四脚朝天。
底下那位兄弟没事吧……脸都给一腚坐土里了……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对不起同学!”舍友连忙去拉谭一明,那瓣屁股肉自然脱离了夏超掌心。
夏超握了握拳,仰头看向自投罗网的眼镜仔。
“喂!你,”他指了指谭一明,“你留下。”
“你——”他又指了指舍友,“你走。”
自己不会是遇到校园霸凌了吧,舍友脸一白,呆呆望着眼前从土里爬起来的倒霉蛋壮士。
他紧张地暗示谭一明快溜,却发现对方神色轻松,丢回来一个大惊小怪的眼神,甚至擦了擦眼镜,镜片锃光一闪,大有一较高下的气势。
好家伙?这么拽?深藏不露啊谭一明,装一次逼顶别人十次!
舍友挠了挠头,指着自己,环顾两人,不确定问道:“……那,我走?”
夏超:“这没你事儿。”
谭一明:“走吧,你不是饿了吗,先吃饭去吧。不用等我。”
舍友:“行行行……”
这叫什么事儿?为啥在一场疑似校园霸凌的事件中,自己像枚电灯泡一样被掐灭了?
离谱。
谭一明握紧衣兜里老姐硬塞的辣椒喷雾,仰头看向这个大个子变态。
变态正像个老妈子一样在絮絮叨叨:“兄弟,不是我说你,我真是服气……这个你认识不?”
变态指向旁边阳台上一条随风飘荡的蓝白条内裤。
谭一明舔了舔嘴,挑衅道:“这不是……你偷的我内裤么?”
怎么能这么多次碰见同一个变态,真拿自己当软柿子捏是吧?他有点儿烦躁。
夏超瞪大了眼:“WHAT?”
“你再说一遍?”
谭一明扬了扬下巴:“我说,你,偷我内裤。”
“哈?你是屎壳郎吗?别往老子身上扣屎啊!”
好臭的嘴。谭一明拧起眉头,一脸嫌弃。
“我好端端的在阳台玩手机呢,是您内裤从天而降罩在我头上了好吧,还照着脸糊的!”
谭一明一愣。
“我他妈无辜死了,我咋可能偷你裤衩!”
谭一明眨眨眼,有点懵:“是、是吗?是掉下来的?”
夏超无语:“不然呢?我不仅没偷,我还要还你啊大哥!”
“结果你见了我就跑,还一直抢我话茬,老子一句话都没说全!”
在飘扬的蓝白条的见证下,两人总算是误打误撞地实现了裤头的认领与交接。
可喜可贺。
谭一明不好意思地拍拍通红的脸,反复道歉:“真是对不起!我以为是……诶,我把你想成变态了,对不起对不起……”
“初次见面时我也误会你了,抱歉!”
他耳尖粉扑扑的:“我不知道你那时候是在辨认失物,我还以为是因为什么所以才一直盯着我……太对不起了!”
夏超嘿嘿一笑,觉得这小眼镜还蛮可爱的。
“不过,以后不要这样了。每次见面你都要摸我……屁股,我实在搞不清楚是什么原因。”
夏超脸一僵,感觉自己的笑容裂开了。
小眼镜还真会哪壶不开提哪壶!
谭一明拿出饭卡:“同学,我请你吃顿饭吧,就当是赔罪了。”
夏超揉揉脸,有点尴尬:“我叫夏超,超越的超。”
“夏超?”
夏超勾唇,莫名有点儿荡漾:“谭一明是吧?你再叫一声。”
“啊?”
“没事,”夏超伸了个懒腰,“走吧,我想吃猪排饭。”
夏超咬了块儿猪排,盯着姗姗来迟的眼镜仔。小眼镜穿着一身宽松的运动装,正弯着腰舀汤。
……看不出来屁股多大啊。
他一噎,感觉猪排卡在了嗓子眼。
不对不对。我是一个正直阳光身体健康的优质男人,我绝对没有什么奇怪的癖好,我不爱屁股。
夏超咕嘟咕嘟喝了几口汤,连忙安慰受惊的自己。
等反应过来,对面的位置已经坐上了眼镜仔。
夏超刚想说点什么,却见谭一明脸皱成了一团,刚才温顺可欺的形象瞬间变得狰狞。
他一下怂了不少,小心翼翼试探问道:“……很难吃?”
“不是,”谭一明皱眉,“椅子上好像有水。”
谭一明刚吃了几口饭,便感觉屁股底下凉凉的,可这是公共场所,对面还坐着一个认识不久的陌生人,他实在不好意思就这样查看。
话刚说出口,他就后悔了。怎么老是让这人看见自己狼狈的样子?
面前的大个子明显没反应过来,表情放空了好久,连嘴里的饭都不知道咽了。但看他这副呆模样,谭一明觉得怪有意思的,也没那么丢脸了。
犯蠢是个比较级,有人垫底就会好受许多。
这人甚至还结巴了起来:“那、那你……用我帮忙看……?”
“没事,”谭一明夹了一筷子米饭,“我裤子颜色深,就这么着吧,估计一会儿就干了。”
等吃完饭站起来,谭一明才发现不对劲——他竟然听到了轻轻的“嗤”的一声,像是把什么粘合的东西分开一般。
他脸色一变……不会吧?
谭一明本想忽略胯间那黏连干瘪的触感,忍回宿舍算了。结果刚迈开步子,被干透的液体附着的裆部发出摩擦和粘合分离的“叭叭”声。
走在前面的夏超迷茫回头:“好像有人打啵儿的声音?在食堂?好勇啊。”
他绷不住了,这人是不是傻?
不快的心情减少了,谭一明现在反而无语居多:“是我。”
“啥?”
“刚才椅子上的可能是奶茶什么的,也不知道加了什么料,干在我裤子上了。”
夏超眉头挑得老高:“哈?”
“靠?真的假的?那你现在……不是,那咋办?”夏超边说边挪到谭一明身后,低头看向黑色的运动裤。
那里一改之前松垮的本相,浸了奶茶的布料贴在臀肉上,曲线明朗,弧度挺翘;而黑色的底色并不会凸显水痕,只是粘附了一片干掉的胶状物,甚至还会隐隐反光。
夏超吞了吞口水,好大一声。
操,完蛋了。他羞耻地兴奋,好他妈喜欢,想捏。
谭一明感觉这人的视线不断在后腰以下的部位逡巡,不自觉躲了躲。他不自在道:“没事,赶紧回宿舍换一下就行了。”
“可是,咱们宿舍在学校那头,和食堂是调角。”夏超指了指两个相反的方向,“这么远,没关系?”
谭一明叹气:“那还能怎么办?”
夏超舔了舔嘴:“其实,我社团活动室就在这附近,那里有我几件衣服,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给,新的。”
谭一明伸手接过:“你这是?”
“我美术生嘛,平常会在这里画画,但是颜料弄上就懒得洗了,备了好几身便宜货放这换,脏一身扔一身。”
美术生?谭一明惊诧。他上下扫了扫这人魁梧的体型和吊儿郎当的外表,反省起自己的初印象——以貌取人不可取。
现在气氛有点奇怪。
谭一明抓着裤子,和夏超四目相对。他俩一个一脸茫然,一个目光炯炯。
谭一明:“……还有事?对了,卫生间在哪?”
夏超神色一空,尴尬地回过神来:也对,咋可能在活动室换衣服。
“出了门往右拐,走到头就能看见了。”
谭一明点了点头:“谢了。”
注视小眼镜离开的背影,夏超依依不舍地收回视线,最终忍不住念叨了一句:“要是,脱不下来……不是,找不着位置的话,叫我啊!”
谭一明“嗯”了一声。
好宽的裤子……
谭一明站在厕所隔间里,提着裤腰不知所措。
虽然看体型就知道裤子不一定合身,可毕竟都是男人,他觉得应该没那么夸张。
结果……谭一明试探松手,原来的齐肋裤瞬间变成露脐装,五分延长到七分,在胯骨上欲落不落的挂着。
再看向一旁挂钩上、因为奶茶而定形了半个屁股的长裤,他顿时一阵无力。
夏超现在脚趾乱抓,坐立难安。
类似于大冬天打游戏快赢的感觉——哆嗦个不停,不仅是冻的,还是爽的,气血上头寒气入手,冰火两重天。
他能明显反应过来不对劲,可偏不知道怎么治,自己竟然对一个臭男人的屁股有所肖想,这给他整不会了。
甚至还不是一般的肖想。
跟他以前自慰时完全不同,夏超脑子里没有半点儿想入非非的情色,反而一片空白,全部靠一股无来由的兴奋感支撑。
所以等他意识到谭一明还没回来,已经是十分钟之后了。
破旧的厕所,嘎吱乱响的门板,带锈的锁,隐隐约约的喘息和流水,掺杂着衣料摩擦的簌簌声。
之前怎么没觉得这地儿这么黄暴呢?夏超咽了咽口水。
网上都说腐眼看人基,那他这算——淫脑渗环境?
“谭一明?你还在吗?”
隔间里,试图把T恤塞入裤腰增肥的谭一明手一抖,胳膊肘磕到了锁扣,麻筋一酸,“嘶”了一声。
夏超闻声走到门前,不确定问道:“怎么了?是裤子不合适?”
谭一明沉默了一下:“……嗯,有点儿大了。”
夏超不自觉脑补了一番:“会……掉?”
“这倒不会,就是太松。”
“我这有几个别针,你用吗?”
感谢曾经的犯蠢,让他把夹画纸的回形针买成了曲别针。
“……那谢了。”
谭一明一手提着裤子侧腰,一手转开门锁。
映入夏超眼帘的,便是松垮裤带露出来的半截腰。
递过去别针时,小眼镜还好死不死地用提裤子的手去接,似乎觉得握着一扇破门就能挡住风光,夏超便理所当然顺着“低腰裤”围着的小腰瞅到了一片白白的肚皮,和被蓝白条内裤勒出的深色肉痕。
门板“啪”地关了,可夏超觉得,有什么东西打开了。
操!夏超捂脸。
老子完了!妈的!
谭一明回到活动室,纳闷地看着扶住储物柜不动的夏超。
“怎么?你还要拿什么东西吗?”
“不是,”夏超镇静回答,“我就是……叠一下其他衣服。”
借着柜门的遮掩,他眼神斜向垃圾筐中的脏裤子,后臀定形的圆翘弧度吸引着视线。“呃,那条衣服……不是,那件裤子送你了,反正是便宜货,你穿完扔了就行。”
谭一明不自在道:“行,那我把钱……”
“没事,你不也请我吃饭了?”
谭一明一噎。
说实在的,他跟夏超也不熟,更不愿意欠人情,这个傻大个儿越是这样,他越难受。
“一顿饭而已。要不然……你有没有什么我能帮上的?”
天助我也。
夏超差点儿脱口而出:让老子试试你屁股!
日。
“嗯……我记得,你们楼层住的是机电吧?”
“是啊。”
“你们学理工的,高数一定很好吧?能不能教我?”
对于小眼镜这类型的男的,夏超接触不多,但总感觉一定很龟毛,更何况是个理工科,就爱扣细节讲逻辑,搞泡妞那套罗曼蒂克估计划不来。
那就只能用原始办法——投其所好。而且还能让小眼镜装个逼,毕竟咱啥都不会,教傻子一定很有成就感。
他妈的,急死老子算了!
所以,没有泡男人经验的某美术生,试图通过不需要学习的高等数学,来达到某些猥琐目的。
谭一明嘴角狠狠抽了一下。
到底为什么会有人觉得,学理工的就会高数呢?
谭一明眯眼:“你不是学艺术的吗?学高数干什么?”
“我就是、听说如果会点儿高数,毕业了好找工作。我一直觉得,学理的数学一定贼牛逼。”
谭一明挑眉,启唇反讥:“那你学文的,语文历史什么的一定很好吧?”
夏超一愣,腼腆道:“还行吧,我觉得挺简单的,考过满分。”
谭一明只想“呸”他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