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段落
“对不起,你是个挺好的姑娘,只不过咱俩不太合适。”
第二天运动会闭幕式开始前,宋朗找到林茜,两人并肩去了操场的一个小角落,开场白就很残忍。
林茜的眼睛有点红肿,显然昨晚回家后又偷偷哭过。
此刻亲耳听到宋朗的拒绝,眼圈儿又有点泛红,但心情却不比昨天那般苦涩沉重。
她仰头笑了笑,笑容有点勉强,“我还以为你会有一点喜欢我,是我自作多情了。”
宋朗最受不了看别人哭,尤其是她那双漂亮水灵的大眼睛和他弟有几分相似,眼圈一红他就心慌。
“别哭别哭,这不是你的问题,”宋朗手忙脚乱地掏兜,翻出一张纸巾递过去,一本正经地讲道理,“咱们现在年纪还小,得专心学习。你呀,我呀,非非呀,都得好好学习。”
林茜破涕为笑,宋朗到底是个温柔的人。
“好,那我们都好好学习,不早恋。”
宋朗松了口气。
林茜抬脚往自己班级位置走,走了两步又回头问:“那我们以后还能做朋友吗?”
“当然可以。”
林茜笑得开心了些,冲他挥挥手,转身跑向她该去的地方。
宋朗不由叹了口气:哎,他的初恋就这样还没开始就结束了,都是为了非非好啊。
这件事后,林茜还真的总会来4班串门,每次她出现,周森那些人都会起哄似的吹口哨,林茜也不在意,微笑地打过招呼就去找宋朗聊天。
宋朗怕他弟心里不舒服,就把沈知非叫过来一块聊,可时间久了,林茜来4班就直接去找沈知非,因为他知道徐志摩。
这让宋朗又不乐意了。
他真不想让沈知非谈恋爱,哪怕对象是林茜这种没得挑的好姑娘。
“你听说没?整个年级都在传,说是追你的林大美女跟小非弟成一对儿了。”某天放学后,趁沈知非去老师办公室送试卷的空当,孟繁星八卦兮兮地问宋朗。
宋朗吐出一大口雾气,把围巾裹了又裹,声音闷闷地说:“你不会直接问非非去吗?”
孟繁星怂兮兮地缩下脖子,嘿嘿一笑:“我还想让他帮我划考试重点呢。”
宋朗嗤笑一声,随手往栏杆上捧了把雪,趁人不备塞进孟繁星的脖领,然后撒丫子就跑。
孟繁星被冻了个机灵,骂骂咧咧地追上去要打他,打打闹闹中八卦的事便被抛诸脑后。
其实宋朗也挺想知道答案的,可他不愿意问。
这年冬天似乎特别冷,一个星期内下了两场大雪,宋朗恨不得在被窝里睡到天荒地老,永远不要出门上学。
而沈知非,依旧自律的像个上了发条的机器人,每天六点钟准时起床晨跑。
“外面黑咕隆咚的,才又下了雪,你跑个啥?赶紧睡会儿。”宋朗翻个身往床里边躺了点,给沈知非腾出地方。
“小区里有路灯,不黑。”沈知非站在床头说。
“快点进来,冷着呢。”宋朗把脑袋往里缩了缩,声音含混不清。
沈知非无奈地摇摇头,弯腰帮他把被子掖好,摸黑出门去了。
跑步回来正好沈灵玉起床给两个孩子做好了早餐,沈知非把睡得跟猪一样的宋朗从被窝里扒拉起来,吃早餐时,一个神清气爽,一个有气无力。
沈灵玉直摇头:“啧啧,同样是被我一把屎一把尿喂大的,两人差距怎么这么大?”
沈知非噎了一下,宋朗直接把牛奶喷到了餐桌上。
“妈!你说啥呢!”宋朗接过沈知非递来的纸巾,把嘴擦干净,“会不会用词啊?我还想吃饭呢。”
沈灵玉翻他个白眼,“你这会儿倒是挺注意用词,语文考多少分啊?说来给你妈开开眼。”
宋朗顿时萎靡不振。
沈知非淡笑着给他解围:“妈,哥这次月考有进步,很不错了。”
沈灵玉也没想给大儿子难堪,顺着沈知非的台阶下了,“非非你有空多辅导辅导你哥,别总让他瞎玩,更别让他谈恋爱。”
宋朗又不乐意了:“妈!人家还是个孩子呢!”
沈知非点点头,起身离座收拾餐桌,宋朗叼着面包打算去屋里换衣服。
“诶诶诶,等一下。”沈灵玉把宋朗拽回来,让他在沈知非身边站好,“站直点,非非你先别忙活,让妈看看。”
宋朗有点不耐烦:“天天看,这都没看够吗?”
沈灵玉扬手比划了一下,笑了:“我今天才发现,非非居然和老大差不多高了耶。”
宋朗嗤笑:“切,不可能。”
他扭头一看,赫然发现身边的人竟真的和他肩膀齐平了。
“我去,这段时间我是瞎了吗?”
宋朗围着沈知非转了两圈,又不信地去扒拉人家的棉拖鞋:“让我看看你是不是垫内增高了。”
沈知非微笑着把脚抬起来让他看,宋朗有种自己一觉睡醒穿越到两年后的错觉。
沈灵玉特别高兴,拿起手机给出差近半年的老公打电话播报这条喜讯。
去学校路上,宋朗又不死心地站在沈知非身边,尽量挺拔如松地站着,就差没踮脚了。
“怎么样?我俩谁高?”
孟繁星无语,看了一眼沈知非才对宋朗说,“还是你比较高。”
宋朗不确定地问:“真的?”
孟繁星点头:“真的,你高。”
宋朗认为他这个谎话撒的并不是很走心。
但沈知非润物细无声的长个儿方法还是让宋朗受到了刺激,每天早晚必须一杯牛奶,体育课也乖乖跟在老师后边请教怎么拉筋,早晨外面就算再黑再冷,他也咬牙起床出去跑圈儿。
皇天不负苦心人,他终于患上重感冒,达成了不用去上学的心愿。
“操啊阿嚏——”
宋朗缩在被窝里发出一声悲叹,然后顶着退烧贴不甘心地玩起了手游。
至于谁高谁矮的事,就这么算了吧。
宋朗在家休养三天才好起来,等他重返学校的那天,林茜就坐在他的座位上等着,手里还提着两个袋子。
一见他进门,林茜就站了起来,宋朗赶紧捂着口鼻冲她摆手:“离我远点,别传染给你。”
林茜笑道:“声音怎么哑成这样了?”
宋朗眯起眼打个喷嚏,顺手从同学桌子上抽了张纸巾擦鼻涕。
林茜把手里的一个袋子放在他课桌上,又把另一个递给已走到她身边的沈知非,“送你们的,拜拜。”
她一出门,班里会来事的那几个象征性地起哄了几句,就各玩各的去了。
这半年,林茜进出他们的教室太多次了,谁都知道她跟这两兄弟的关系好,但谁也不知道她到底看上了哥哥还是弟弟。
宋朗把袋子打开看了一眼,是条灰色的围巾,看样子应该是自己织的。
他又扒头往沈知非那边瞅,袋子原封未动。
“非非,你不看看她送了你什么?”宋朗拉过椅子坐到沈知非身边,有点好奇。
沈知非摇头不答,见他还不走,便问:“你想看?”
宋朗嘿嘿一笑:“有点。”
沈知非把面前的书本往他那边一推,用笔圈出一道方程式,“答案。”
宋朗的笑容垮了下来,“不就看一眼嘛?用得着解方程?”
沈知非没动,只是定定地看着他。
宋朗败下阵来,挠挠头皮,万分不情愿地拿起笔写写画画了半天,才有点拿不准地问:“x=5?”
沈知非挑眉:“确定?”
宋朗不太确定,“呃,x应该是3?”
“再想想。”
宋朗咬着笔杆子又看了一遍运算过程,拍板定论:“就是5,不改了!”
沈知非的笑意扩散到了眼底,又故作老成地像个老师似的教育道:“数学不能靠猜。”
话外之意,就是答对了。
宋朗把笔扔到一边,嘴里答应着“知道了知道了”,脑袋却一个劲儿往课桌肚里伸。
“给你看,别拱了。”沈知非一手护着他的后脑勺以防磕到课桌,一手把那个袋子掏了出来。
宋朗打开一看,也是条灰色的围巾,跟他那条好像没什么区别。
他顿时觉得无趣。
想放回去时他没注意,围巾从袋子里掉了出来,他赶忙捡起,然后在围巾的一角上看到了一个心形的图案。
宋朗回到座位上翻出自己的那条围巾,左看右看,都没见着半颗心。
他脑海中突然蹦出一句歌词:明明是三个人的电影,我却始终不能有姓名。
哎!
宋朗暗自惆怅了一整天,第二天却还是把林茜送他的围巾戴上了。
今天孟繁星请了病假,上学路上只有他们兄弟两个,宋朗便直接问:“你怎么没戴她送你的围巾?”
沈知非看了他的脖子一眼,没回答。
宋朗了然地笑道:“你是不是怕我介意?嗨呀,其实没什么,她喜欢我都是过去的事了,现在我俩就是好哥们儿,她前两天还笑话我文盲呢。”
冷风迎面吹来,沈知非把高领毛衣往上拽了拽。
宋朗试探性地说:“你是不好意思?其实大家都知道你俩互相有意思,要不然她至于每天往咱们班跑吗?你话那么少的人也能跟她在那聊半天,喜欢这种东西瞒不住的。”
喜欢是瞒不住的,沈知非在心里默念了一遍这句话。
等两人进了学校停车棚,沈知非锁好车子才说:“围巾我会还回去。”
宋朗一脑门问号地看他。
沈知非从兜里拿出一盒牛奶递过去,“我不喜欢她。”
围巾没来得及还,林茜就转学去了别的城市,送他们围巾那天,是他们三个最后一次见面。
实在太突然了,都没来得及好好告别。
宋朗把那条围巾叠好,和那些收到的粉红色信件,一起放进了衣柜的最顶层。
讲文艺点,这可是他夭折的青涩早恋,是青春的见证。
不过没两天,他就把这些抛在了脑后,继续没心没肺地在课上睡觉、课下胡闹。
初三这年,孟繁星在上学期的期末考试来了一记窜天炮,冲进了学校成绩总榜前二百名,直把他这个好兄弟甩开了八条街。
孟繁星高兴坏了,也不管沈知非愿不愿意,一把将人抱住转了好几个圈。
他又要去抱宋朗,被一脚踹开。
“嘿嘿,今天看在小爷儿心情好,不跟你计较。”孟繁星拍掉屁股上的鞋印,“我昨天把成绩单递给我爸妈看,你们猜怎么着,我妈第一反应是要抽我,她说我作弊。”
“看把你嘚瑟的。”宋朗冲他直翻白眼。
孟繁星不死心又要去抱沈知非,被人家一个闪身躲开了。他嘿嘿笑道:“多亏小非弟这半年的辅导,我离进学校前十的梦想又进了一步!”
“嗯,对——”宋朗拖长尾音损他,“还有200步,你加油哦!”
孟繁星扑过来要揍他,反被按了回去,沈知非看着他俩打打闹闹,好笑地摇了摇头。
孟家父母特别开心,过年时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登门致谢,还和宋家约好中考结束后的暑假要一起出国游。
一听要出国,宋朗眼都亮了,和坐在对面装乖宝宝的孟繁星使眼色。
沈灵玉瞧他那样子忍不住想笑,“别想了,没你们小孩子的份。”
宋朗不乐意:“为啥?你还心疼机票钱吗?”
沈灵玉说:“人家小星这学期进步神速,你身为好兄弟还在成绩单垫底有点说不过去吧?如果中考成绩你能跟他并驾齐驱,想去哪你说了算。”
宋朗朝孟繁星那边看了一眼。
沈灵玉知道他打什么鬼主意,又对孟繁星说道:“小星,阿姨对你也有个要求,最起码别退步,这个应该不难吧?”
孟繁星点头如捣蒜。
为了能出国游,宋朗真的拼了。
只有大年三十那天捧着游戏机没撒手玩个通宵,平时都在埋头苦读,让来串门拜年的亲戚邻居啧啧称奇。
孩子十几岁正是叛逆期,抽烟喝酒烫头全都爱,就是不爱学习。宋家从小就爱闹爱蹦的大儿子咋就突然改邪归正,念起书来了?
沈灵玉对此但笑不语,哪里是改邪归正,根本是玩心不死。
年后开学,宋朗一心向学的态度让他的同桌周同学一度怀疑人生,这位大佬是不是过年被魂穿了?
其实宋朗的脑袋瓜不算笨,只不过一直没有用在学习上。
中考的步伐越来越近,平时再吊儿郎当的人,顶着升学压力和家长的期待,也不得不收起了玩闹的心思。周围人都在埋头苦读,宋朗在大环境的包围下,也老实了几个月。况且沈知非还会隔三差五给他做课外辅导,成绩总体来说还是进步的。
大考前的那一天,宋朗兴奋得在做旅游攻略。
沈灵玉觉得好笑:“就这么有自信?人家这会儿可都在临阵磨枪呢。”
宋朗边查资料边说:“我这叫劳逸结合,而且上次非非给我出的题目我都能看懂,绝对没问题。”
“嗯,”沈知非点点头,“我对哥有信心。”
沈灵玉嗤笑一声,没放在心上。
没想到中考成绩公布时,宋朗那分数还真的不算太丢人。如果按平时班级排名的话,大概也在中游位置,和孟繁星差了30多分。
宋朗抱着他妈的腰,开始没皮没脸:“美女,我就差头悬梁锥刺股了,看在我从来没考过这么高分的面子上,这点小差距就不算了吧?”
沈灵玉真的有点激动,大儿子上学这么多年,可算让她见到一次各科成绩都过及格线的成绩单了,尽管这点分依然上不了什么好高中,但至少比之前是有进步的。
她拍拍宋朗的胳膊,无奈道:“你这孩子……撒手,怪热的。”
“先说出国游的事。”宋朗不肯放。
沈灵玉服了,笑道:“我和你爸早就把时间空出来了,十天后出发,你和非非先去办签证。”
“我靠!谢谢老妈!哦吼——!”
宋朗激动地亲了他妈一口,蹦起来又抱了下沈知非,然后兴致冲冲地去跟孟繁星打电话。
两家这次去的是夏威夷,两位妈妈负责貌美如花,两位爸爸负责拍照做苦力,三个小孩一下飞机就撒丫子狂欢。
就连向来内敛安静的沈知非都忍不住在沙滩上跑了两圈。
阳光、海风、椰树,实在是令人心旷神怡的好东西,更别说还有沙滩比基尼。
孟繁星和宋朗悄咪咪地打量着各式美女,不时小声交流几句,然后露出一个你懂我也懂的笑容继续欣赏。
沈知非抱膝坐在一边,侧耳听着他们那些令人脸红心跳的议论,再看看那些在眼前来往的美胸长腿,有点怔愣。
疯玩了一整天,吃过晚餐在海边吹了会儿风后,大家就各自回酒店房间休息。
宋朗和沈知非同住一间大床房,两人先后洗完澡躺床上,一点睡意也没有。
黑暗里,宋朗翻个身小声说:“非非?”
“嗯?”沈知非没动,但声音听起来很清醒。
宋朗说:“我睡不着,时差,你转过来咱俩说说话呗。”
柔软的床动了几下,沈知非在微弱的光线中看过来,“说什么?”
宋朗想了想,说:“这还是咱俩第一次睡一张床呢,你激动不?”
沈知非笑笑,没说话。
“切,没劲。”宋朗沉默了一小会儿,又说,“咱看会儿电视吧,反正也睡不着。”
沈知非提醒他:“都是外文频道。”
宋朗嘿嘿一笑:“就当练听力了呗,没准儿还能催眠呢。”
沈知非伸手把床头灯打开,把遥控器递给他,“我陪你看会儿。”
宋朗坐起来,光着膀子把枕头竖在背后,兴致勃勃地开始摆弄遥控器。
新闻频道,没兴趣。
综艺节目,他脸盲。
脱口秀吧,语速太快,主持人和观众时不时哈哈笑一下,宋朗一脸懵逼,沈知非有心给他翻译,但美式幽默翻译过来又没什么意思。
宋朗的手指跟上了马达一样,在“频道+”的按钮上一直摁。
直到屏幕上陡然蹦出一幕男女交/缠的激情画面。
不加马赛克的交流特写,不加掩饰的呻吟喘息……都在这个只开了一盏床头灯的房间里格外明晰。
“我/操——!”
宋朗第一时间看了身边一眼,见沈知非也是一脸怔然,他手忙脚乱拿起枕头捂住沈知非的脸,一手按了遥控器的关机键。
房间重新归于安静。
但两个人的心都扑腾扑腾跳的厉害。
沈知非偏头躲开那个糊在自己脸上的枕头,声音有点不自在地说:“睡吗?”
“睡睡睡。”宋朗赶紧应了一声,把枕头拿过来,把整张脸都埋进去,可看见了那么劲爆的画面,怎么可能睡得着?
闭上眼,那交缠的肢体、抽*的动作仍旧清晰,宋朗感觉自己的脸颊在燃烧。
16岁的正常男生,正处在青春期的躁动阶段,怎么可能受得住这种刺激?
旁边的人一动不动,倒像是睡得很踏实。
半晌,趴在床上的宋朗把脑袋微微歪一下,闷声叫了一句:“非非。”
沈知非低低“嗯”了一声。
宋朗瓮声瓮气地说:“我……好像硬/了,你呢?”
沈知非身子一僵,耳根子有点发烫。
他其实没多大感觉,只是背后那道声音像是电磁流一般沿着他的脊柱直窜大脑中枢,身体开始莫名地发热,下/身微微有抬头的趋势。
久久没得到他的回应,宋朗不死心地蹭过来,胳膊微微杵了下沈知非的后背。
“非非,你别装睡。”
“……嗯,”沈知非不动声色地离他远一点,翻身平躺在床上,睁眼望着天花板,说:“你可以想一下有理数混合运算的法则。”
“啊?”宋朗也跟着翻身,和他并肩躺平,苦逼兮兮地皱起眉头,“这有用吗?”
“那……”沈知非犹豫了很久,才把话说出来,“要不你打出来?”
宋朗倒是挺想打出来的,但当着他弟的面,他又觉得不好意思,去浴室也不好意思。
“算了算了,”宋朗无奈地望向天花板,努力回想道,“先算乘方,再算乘除,最后加减,对吧?”
沈知非补充提问:“如果有括号?”
宋朗回答:“先算括号里面的。”
沈知非:“圆的面积公式是什么?”
宋朗:“πr2.”
……
两人一问一答,都在努力让知识重新占领他们的大脑。
十分钟过去了。
沈知非:“扇形统计图中,每部分总体的百分比等于该部分对应扇形圆心角度数与什么的比值?”
宋朗:“……”
沈知非偏头一看,人已经成功被他催眠。
他无奈地笑了下,翻个身重新面向窗口,一缕月色透过窗帘缝隙钻进他棕褐色的瞳孔中,碎成一片星光。
脑海中又浮现出那样的画面,他呼吸变得有点急促。
他闭上眼做几次深呼吸,强行在心中默背起曹孟德的《观沧海》。
等睡意上涌时,宋朗又不安分地踢被子,沈知非怕他着凉,把被子重新给他盖好才缓缓睡去。
第二天一早,宋朗出奇地赶在沈知非之前醒来,不是因为时差的缘故,而是因为他梦遗了。
内裤湿了一片,青春期特有的气味在被窝里弥散开来,臊得他红了脸。
他蹑手蹑脚地下床,脱了内裤去浴室洗澡,沈知非听见动静醒过来,迷迷糊糊叫了一声“哥”。
浴室里哗啦啦的水声停了,宋朗围着浴巾站在水池前洗内裤,沈知非下床走到门口,揉着惺忪睡眼又叫他:“哥”。
宋朗歪头看他一眼,忍不住笑了,一看他这软糯的劲儿就是还没清醒,也只有这种时候沈知非还跟“可爱”这个词沾一点边。
他又不怀好意地往下瞅一眼,问:“你内裤不用洗?”
沈知非愣了一秒才反应过来,意识也清醒起来,他面无表情地“嗯”了一声,转身又出去了。
宋朗探头出来,不依不饶地说:“都是大小伙子了,有啥不好意思的?要洗就脱下来,我给你一起洗了。”
沈知非头也不回抬高音量,“真不用。”
宋朗哈哈大笑起来,嚣张的好像昨晚羞窘无比的人不是他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