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段落
白钰醒来时头胀的很痛,甚至记忆都好像有些断片。
“我这是在医院。”
谁送我来的?
白钰四周除了洁白的墙壁再无旁人,他迷迷糊糊记得最后听见的声音是一个男人询问。
再想回忆一下细节和那个男人的脸头就痛的厉害,胃里也是很不舒服。
难道是那个扶我的人把我送来医院的,那可真是个好人。
手上的点滴快要输完了,白钰不想在这个压抑的房间里待着了,擅作主张自己动手拔了针头,滞留针带出血他也不在乎。
没找到自己那身制服,他最后只能穿着医院统一的病号服出门。
“您好,我是三十五床的请问您有没有见过送我来的男人?”
白钰尽量让自己正常的说话,醉酒的后遗症让他变得有些迟钝。
“啊!您怎么自己起来了?”
护士站的小护士一听白钰是三十五床VIP病房的病人,腾的一下子就站了起来伸手去搀扶他。
白钰向后退了一步礼貌的避开了她的手:“我没问题,您还记得送我来的人吗?”
“您说昨天抱着您来的人吗?”
护士回忆起来。
“抱着我来的?”白钰微微吃惊。
“对呀,很高很高的一个男人应该很帅吧,抱着你进来的时候好像还挺凶。”
出入铂金汉宫的不缺有钱人,长得帅个子很高的也不少,范围有些大白钰可能再也没机会看见那个人当面感激了。
“请问您还记得他其他的特征吗?”
这会护士停顿的久了些:“其实吧,他抱着你来的时候保镖清了场子,我们这样的护士只能扫个形,根本看不见那个男人的脸。”
白钰汗颜,在京城看病清场的人他还真没见过,只怕是他再找到这个好心人就难了。
“谢谢您,另外我想问一下我原本的衣服在哪里,这次住院一共花费多少呢?”
白钰现在身无分文,若是弄丢了那套制服,可是要再多花钱的。
“你的衣服,你再回去找找?我们医院没有替患者保管衣物的规定,你的住院费和药费有人帮你付了。”
护士也很不解,突然有人远远的喊了她一声,对着白钰说了句不好意思便陷入了忙碌中。
衣服是被那个人拿走了吗?
还帮忙付了钱,这个好心人似乎好心过了头。
偏偏自己这种人根本不值得别人的善意,那个人若是知道自己帮助了一个劳改犯,肯定会很恶心吧。
白钰有些无奈抬手想摸摸鼻尖却又嫌弃手上的血腥味,使劲在衣服上擦了擦,才肯碰碰自己的鼻子。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一个男人正默默注视着这一切。
叶慕赶到时就看见沈毅深双眼怔怔的盯着站着大厅的男人。
“沈?”
叶慕轻拍沈毅深的肩膀,没想到沈毅深盯着这人这么入迷。
仿佛认识到自己的失态,沈毅深两指抵着自己的太阳穴揉着眉略显疲惫。
“昨天没来得及问你,白家那小子怎么回事?”
叶慕昨天被沈毅深一个电话揪来医院就是为了给白钰做个催吐,现在的他困得直眼皮打架。
“他去铂金汉宫了。”
沈毅深看着那人走出了大厅,眼神又要飘。
“杀人诛心啊沈爷!不愧是你,我说白钰怎么喝那么多酒,原来是您老人家安排的。”
沈毅深踹他一脚眉毛蹩起:“我没安排人给他灌酒。”
“怎么,你把他弄到那种地方去了,怎么着现在又心疼了,这白钰才出狱多久小孔雀终于引起沈爷注意了?”
“我为什么心疼他,我恨不得他现在就消失。”
“啧啧啧,昨天晚上还一副治不好他就把这医院翻了的表情和气势,怎么……”
叶慕话没说完沈毅深就断了他的后文。
“他害死了阿辰,若是他再死了谁来赎罪?”
恨他,沈毅深觉得自己应当是恨白钰的,看看到白钰倒在别人怀里,他又是那么恼怒。
白钰欠沈家一条命,白钰的命是他沈毅深的,除了自己能折磨他别人都不能!
“真就是为了让他赎罪?”
叶慕有些不太相信,曾经的白钰实在是厉害,家世背景,学历资质样样上乘,
骄傲的白孔雀苦苦追寻沈毅深那么多年都没见牵过沈毅深的手,如今成了这副光景,反倒是让沈毅深亲自抱来了医院。
“你说以前他缠你缠的多紧啊,你怎么就不答应呢……哎!你干嘛去?”
“我还有事,先走了。”
沈毅深的烦躁向来不显于色,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拿白钰一点办法都没有。
白钰出了医院大厅甚至都犯迷糊找不着路,好不容易转悠着出了大门,瞧见了陌生而熟悉的街道。
眼睛酸胀了许久最终还是忍住没落下泪,身无分文的他至少知道该怎么走回去。
阔别已久的成华大街仍是一如既往地繁荣,白钰出狱三天终于有机会好好看看自由的世界,那不知名的疲惫终于随着他逝去了一些。
这里没有人认识自己,似乎能直起身子骨走路,白钰慢慢挺直了腰像是邯郸学步般模仿街上的人。
太久了!太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
白钰难以用语言形容此时的心情,自从进了监狱后他便一直活的小心谨慎,真的太久,太久没有好好走过路了,没有昂首挺胸的光明正大的走在街上了。
让种感觉他不知不觉有些飘飘然,脑子里忍不住幻想着或许自己也可以离开京城。
去到一个没有人认识的地方,开一家小小的甜品店不求赚钱出名,只图个平凡安稳。
正当他沉浸在美好的幻想中,男人的声音偏偏又如同魔咒般从身后响起。
“上来!”
侧面有一辆车停在路边。
白钰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缓缓转过头看去车窗降下露出沈毅深冷峻的侧颜。
沈毅深!
他怎么在这里?
沈毅深看着那个瘦小的人,监狱里是不给犯人吃饭的吗,他指尖点在膝盖上,整个人带了一丝丝的不耐烦。
虽然白钰不知道他究竟又打了什么主意,但是沈毅深的车他一点也不想上去。
适才美好的心情随之而去,有些畏畏缩缩的极力稳住自己的语气,手指还在蜷着。
“我还要赶着去工作。不等他有下句转身就要跑,因为紧张而一拐一拐急切的想要离开。
往来熙攘的大街上,沈毅深的声音并不很大却穿透力极强的刺入白钰的耳中
“再跑一步,我保证你的后半辈子只能在轮椅上度过。”
白钰生生止住了脚下的步子沈毅深轻漂飘一句话就能震住自己,因为沈毅深什么都能做出来。
他真的会让司机开着车,在大街上明目张胆的做出任何事。
白钰怕了,是真的怕了,他孑然一身做不到和有权有钱的沈毅深斗气,没资格也不配。
“转过来!”
沈毅深命令道,他向来不容别人拒绝。
无奈只好配合着他,白钰又不傻,沈毅深所做的一切无非就是想狠狠地报复自己,只要顺着沈毅深的命令让他过足了报复的瘾,等他腻了……
“抬起头。”
眉目相对之时,双方都有一丝微愣,仿佛时空的交汇又好像回到了他们初识那年。
当年的白孔雀见到沈爷一向是用跑的,而不是像现在如同一只笨鸟慢吞吞不情不愿的。
“沈……先生。”
白钰小心翼翼的唤他,脑袋都快要埋到胸口了,活脱脱受气小媳妇的样子。
“上来,还要我再重复一句吗。”沈毅深收回视线。
白钰隐隐还是抗拒,却只能听话的拉开车门坐进去。
“沈先生找我有什么事吗?”
白钰逃开他的视线。
“找你?你未免把自己看得太重了吧。”
白钰还是有些虚弱上了车就开始发晕。
“怎么白少爷找到了新工作连话都不屑于同我讲了吗。”
白钰惊讶之余却也觉得身体发寒:“当真是逃不出沈先生的手掌心。”
听着他的话,沈毅深勾起嘴角很是愉悦:“白家产业尽数归沈氏所有,白少爷莫不是忘了,铂金汉宫也是白家产业。”
沙哑的声音是那么迷人,白钰觉得浑身气血逆流。
纤长的睫毛微微颤了颤,眼睛无力地闭上,最后带着哀伤再次睁开语气里带了倔强:“我会辞职,不在您面前碍眼”
男人慵懒地坐在皮质座椅上向后靠着,听到白钰的话音面色立刻变得十分难看,一把将手中的红酒杯重重地搁到小桌上,发出脆响。
“辞职?我怎么会让你辞职呢,名动京城的白家少爷出狱后去做了男妓,我不仅不会让你辞职我还会找你那些好朋友去捧捧场。”
沈毅深恶劣的一切都将展示到白钰面前。
听着他的话,白钰的脸白的像纸一样眼睛也瞪大了,不可置信的看着说出这番话的人竟然是沈毅深。
沈毅深,他曾经喜欢过的绅士,即使性格冷漠却不会恶语中伤他人的沈毅深?
他现在不仅仅是因为恐慌而窒息,白钰发现他好像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沈毅深。
“沈毅深……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他所了解的沈毅深是高高在上的高岭之花,即使他们之间有误会造成的鸿沟,可他所认识的沈毅深是一位真正的绅士,不会对人口出恶言,也不会当面羞辱一个人至此。
白钰的颅内窒息,甚至在这个巨大的认知之下他一瞬间忘记了卑微,手指着自己的鼻子一字一句的问着面前这个冷漠的人:“你就,那么恨我?
你就认定了害了沈毅辰的人是我!”
“阿辰手机里最后一通电话打给的是你,短信最后一条消息是你约他去海边,明知道他怕水还约他在海边见面。”
“可我……”白钰赤着眼满脸写着悲凉,沈毅深好像一面镜子,从前的它完美无瑕,现在的他碎的犹如冰渣。
“虽然不知道你用了什么办法消除了监控,但事实摆在所有人面前。”
“我什么都没有做。”
车内舒适的环境让白钰反倒感受到了寒意。
“你还敢说你什么都没有做,你不是去做男妓了吗。”
见他死不承认,沈毅深咬着牙故意挑着人痛处打,有些后悔让白钰上车。
他就不该心软,他真是疯了,竟然会怜悯一个没有任何愧疚感的凶手!
“沈毅深,你当真不顾曾经半分情意?”
白钰绷着脸不让眼泪流出,他骨子里还有傲气,他还有白孔雀刻在骨头上的那点点磨不灭的羁傲。
“情意?”
沈毅深好像听到了什么笑话,语气中的讥讽咄咄逼人:“爷为什么要对一个卖身活命的男妓有情意。”
“沈毅深!我白钰当年就是瞎了眼才看上你这么个衣冠禽兽!”
愤怒疯狂肆意的滋长,白钰气红了眼睛甚至没有了理智,开始口无遮拦的对着沈毅深咆哮。
眼前这个人一定是假的,一定是假的,沈毅深不可能会这样,不可能……
紧接着就被暴虐的人一把抓起,不给他挣扎反应的时间,直接推开车门一掌推下。
白钰被沈毅深在行驶的过程中推下车,衣服根本起不了任何保护的作用,幸好车速很慢胳膊和膝盖只是擦破了皮。
皮肉上火辣辣的疼,远远不及白钰心上的痛。
一时间,那些埋藏在心底的私情顿时化作疯长的蔷薇藤蔓,当真是一寸寸绞进了他的心脏,密密麻麻,不留余力。
“我刚刚……我差点就以为你心软了,沈毅深,我恨你!我恨你!”
他恨沈毅深也恨自己,撕扯着喉咙直到再也吼不出什么才肯停止。
白钰再也提不起精神了,他有些自嘲的笑了笑起身擦拭去眼泪。
你在想什么呢白钰,沈毅深怎么可能会心软,一千多个日夜你受的若还不够吗?
他若是心软怎么会有监狱里的那些折磨,是自己傻,理不清拎不明白,那是仇人……是仇人!
沈毅深是他白钰的仇人,怎么能因为仇人轻易地留下泪?
白钰笑着伸手狠狠往自己脸上扇了一巴掌。
认清现实吧,已经长大了,别再傻傻天真了。
铂金汉宫
“人去哪儿了,无故旷工也没见了请假,是不是不想干了?”
白钰被经理劈头盖脸一顿骂,扣了他百分之五十的提成让他滚回去上工。
白钰身上还是那件病号服、从荣华大街走回铂金汉宫,累得他不仅虚脱不说脚上还磨起了水泡,干巴巴的训了半天早旧伤复发就疼的站不了。
转身出门却被一只脚狠狠一绊,连带着经理办公室门口的垃圾桶一起翻到地上。
屋里面有经理的再次骂声,白钰的胳膊有一次擦在伤口上,血迹再次湿润了衣裳。
“新来的,玉姐让你走一趟!”
白钰手脚并用才从地上爬起来,他抬眸看向女人,妆抹的正浓自己也并不认识。
“我不认识什么玉姐。”白钰错开眼神小声道。
那人掐着腰有些不耐烦的说:“玉姐要找你就去,哪里那么多废话。”
女人趾高气昂的模样落在眼里,白钰不傻知道那个所谓的“玉姐”肯定不会平白无故的找自己过去,他不想惹麻烦。
白钰捂着胳膊:“我的工作服丢了,经理让我去领新的,短时间内去不了。”
女人略带嫌弃的撇了撇嘴:“那你就快点,玉姐在5包厢。”
说罢便哒哒哒的踩着高跟鞋扬长而去。
白钰默默弯腰把垃圾桶扶起来,清理了地上的垃圾,又看着垃圾桶出神。
在沈毅深的眼中自己是不是同这些垃圾一般。
怎么又想到沈毅深了呢……白钰啊你已经没有飞蛾扑火的勇气了,你的激情和恋慕早已随着白家,随着爸爸一同逝去了。
领了新的工作服,白钰只能在前台小妹的劝告下认命的去往5包厢,在铂金汉宫呆了三天,除了起初第一天拿过的那三瓶酒的提成外没接到任何单子,或多或少都会嫌弃他手脚不伶俐,只会和个木头似的干坐着让人扫兴。
前台小妹和身旁的女人交谈完,远远的冲着白钰喊。
白钰低着头,脚下步子缓慢
他了解到“玉姐”是公关部的头牌,等级地位要比一般的公主高,业绩也是最好可以说是员工中的大姐大,上一次他就是截了玉姐的单子。
就在刚刚他了解到如果没有听那女人的话,没有服从“玉姐”的安排会惹多大的麻烦。
先前是有人在卫生间里被人泼脏水后是被人拖进角落往衣服里塞死老鼠,同事话里话外之间的排挤,床单被褥永远是湿的……白钰见过这些手段,虽然不比监狱里那些人做的狠,但胜在花样多到层出不穷肆无忌惮。
白钰仍就是接过前台身侧那个女人手中一托盘的酒,抬步向5包厢,没办法他总要让自己的日子好过些。
扣扣扣!
推门,一时间不少目光都扫了过来看清是个送酒的也就收回去了,这个包厢大灯光却开的暗氛围酝酿的极好。
白钰尽力低头,蹑手蹑脚的想着将酒水放下就走。
“瞧瞧,我给各位介绍一下我们部门新来的小弟弟。”女人娇笑的声音响起,白钰心知这一趟绝没那么容易离开,但为了以后少些针对只能硬着头皮,任由玉姐起身将手腕搭在自己肩上推到中央。
暴露在众人眼中的白钰手里端着不轻的酒水。
“呦!这就是你们这里新来的小MB啊!”离他最近的男人站了起来靠近了他“头发怎么剃的这么短和个劳改犯似的,快抬起头给本少爷瞧瞧!”
白钰十分别扭的抬起一点弧度,他就是一个劳改犯而已,没资格抗争。
朦胧的灯光打在脸上遮住了白钰脸上的伤痕,有着别样的美。
“长得倒是不错。”宋祈年坐了回去,翘起二郎腿“听小玉说你很会喝酒,别端着你那一盘子了,到爷腿上来给爷喝个。”
白钰听话的将托盘放在桌子上蹲在桌子边带了些谄媚的味道:“酒水是各位老板点的,小白怎么敢碰。”
“怕什么,你只要喝就行!”
白钰还想挣扎一下,显然这位老板脾气不太好。
“让你喝,喝了这瓶记到爷账上!”宋祈年十分霸气的将酒杯摔在桌上,不少人的视线都重新聚回来看好戏。
“老板说喝就喝。”这好不容易的单子他得识时务,玉姐把他弄过来不就是为了这一出吗。
白钰挑了瓶最贵的也没用杯子直接用瓶往嘴里灌,喝不下的就顺着脖颈流下湿了衣领。
“好!”不知道有谁先带头鼓了掌,一群人在喝彩,这场戏才刚刚开始。
白钰在最后被呛了一下,搁下酒瓶时差点没吐出来却仍然讨好着扬起个笑脸:“老板觉得喝的怎么样。”
宋祈年见他不拖沓喝的爽快,挥挥手招来玉姐:“你这弟弟果真好,你推荐有功。”
又转头对着身后的人:“今个晚上本少爷手机关机,谁也别想打扰本少爷春宵一刻!”
有人在疯狂吹口哨,白钰仿佛听错了什么:“老板?什么春宵?”
宋祈年将人从地上拉起来拦了腰肢,白钰瞬间感到天翻地覆,就被人扛了起来白钰不知所措剧烈的挣扎:“老板,您先放我下来!”
紧接着白钰的屁股上就挨了一巴掌:“安静点,别这么期待。”白钰涨红了脸,屋里哈哈笑声不绝于耳,再傻该也知道他这是要被这个男人拉去做什么了。
“我不是卖的!”白钰死扒着男人的肩膀抗争,奈何力气太小对男人来说就如同毛毛雨。
“欲拒还迎,我喜欢。”宋祈年扛着人往外走。
玉姐冷冷的看着,这个新来的不知道个深浅敢和我抢单子活该这个下场。
白钰就这样一路被宋祈年扛着出了门,眼里的惊慌一层盖过一层:“先生我真的不是卖的!先生您相信我!”
被他搞得烦了,宋祈年把人悬空抵在墙上:“小孩欲拒还迎也得有个度,别把本少爷的兴致给扫了!”
白钰触不到地被他凶狠的眼神瞪着,走廊上有人看过来却不敢管,白钰顶着视线磕磕巴巴的说:“我真的……”
话还没说完宋祈年就将人的嘴捂上,也不扛着了改拖着人走了,笑话在公关部不是出来卖的谁信啊。
“知道你是第一次,好处爷少不了给……”
白钰被他捂着嘴只能发出呜呜声,压着脑袋被他扯着走。
难道他今天逃不了这一劫吗?他最后那点清白和干净也守不住了吗?
白钰奔溃了他不想,他不想在这个他爸爸死去的地方,他不想让父亲的灵魂看着他的儿子被人压在身下……
十九层的走廊空无一人
白钰被他扛着发了疯的锤打他的背,宋祈年吃痛把人甩了下来撞碎了瓷瓶。
“奶奶的,本少爷你脸了是吧!”宋祈年往他肚子上踹了过去、白钰下意识先抱住头将自己蜷成虾状却生是不喊一声痛。
突然,落在身上的拳脚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男人阴侧侧的笑:“你喜欢装贞洁,本小爷就陪你玩到底!”
他护住头的双臂被粗暴的掰开,下巴抬起一粒药撬开了白钰的嘴。
反抗不成的他咬破了宋祈年的虎口,恶心的血腥气袭来。
白钰被迫吞了下去那颗药,干呕了半天也没吐出来
“你给我吃了什么!”
白钰眼底漫起了怒火。
宋祈年手上的血抹在他的眼角,有些变态的俯身道:“当然是让你快乐的东西。”
白钰的感觉自己是被放置在火上煎熬,头顶就要冒烟了。
赶忙用手捂住眼角那块皮肤用手掌擦拭那里隐隐还有着恶心的粘稠感,好恶心真的好恶心。
像是陷在了梦魇里,在监狱里的种种回忆瞬间如潮水泛滥一般涌上,白钰使劲搓着脸上那块皮肤直到把它磨红磨破才肯松手。
“走吧!待会你就知道有多快乐了。”宋祈年起身要将人拉起来,白钰在地上磨蹭着向后退,手指碰到了一块冰凉的东西。
“你别,别逼我。”
声线断断续续的颤抖,根本没有任何威慑力。
宋祈年像个魔鬼一步步向他靠近向他伸手,白钰眼里迸发出坚韧与决绝,右手攥紧了那块碎瓷片抵在了左颈上:“我说了,别逼我。”
宋祈年也是没想到白钰这么倔,但他不认为白钰有破釜沉舟的勇气:“你割啊,让我看看你敢不敢。”
白钰不需要他的刺激,墨色的瓷片与雪白的肌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鲜血蜿蜒着顺着瓷片划下,白钰仰着脸像是感受不到疼痛。
“您也不想弄出条人命来吧,放我走!”
白钰的左手在颤抖,他宁可玉碎也不愿意向这种人臣服,这是他白钰刻在灵魂里的最后一丝倔强。
宋祈年从口袋里掏出了烟点燃一支叼在嘴里,又掏出手机打开录像直直的对准到白钰的脸。
“慢慢耗着,咱俩就慢慢在这耗着,也就在十分钟,我保证你会求着我上你,我就陪你熬到你撑不住变成婊子求着我。”
白钰的倔强是那么可笑,听见他那么说心里也在打鼓,只是现在他还不能屈服。
时间越过越久,十九层依旧没有任何人上来。
白钰已经无法全神贯注的保持一个姿势,宋祈年抽完了烟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向上撩起发丝吐出最后一口烟圈:“时间差不多了,你还真能挺。”
男人的魔爪向自己伸来,白钰知道自己已是强弩之末,后背上的冷汗浸透了衣衫股间发痒,也是没了力气,他只能加重了手上的力度,让瓷片割破手心保持清醒浇下那羞耻的热意。
“你们在做什么!”
有人来了!
宋祈年下意识往右侧看去,而白钰则彻底松了劲。
混合着血的味道,白钰从自下往上嘲讽着笑了,为什么,为什么是他。
我这幅狼狈样为什么要让沈毅深看到。
猝不及防的瞬间,宋祈年被人一拳打倒在地,他想打回去却看到了一张让他畏惧的脸。
“沈,沈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