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段落
漠北国,贤王傅璟文,铺十里红妆,迎娶正妃。
这一日,王爷娶亲,永定侯嫁嫡子,更是有皇帝亲临做为主婚人,还邀请了邻国皇子前来参加婚礼,可谓皇室对这场婚礼极其重视,置办得也格外隆重。
马车从街头排到巷尾,红色花瓣及银钱不断向百姓洒出,路旁皆是维持秩序的士兵,涌动的人群络绎不绝,个个皆兴奋得观望这极其隆重的婚礼。
不知何时起,满城流传出一段佳话,将他们二人在百姓心中成了一桩旷世奇缘。
“传闻这贤王其实年少时便与永定侯的嫡子相识,彼此心生情愫,却不知晓对方的身份,直到前些日子这嫡子才知晓当年心仪之人究竟是谁的!而且这贤王这么多年来,推了多少皇帝为他说的亲事,不惧触怒龙颜,原来也是一样在寻找当年的人啊!”
望着眼前的盛大婚礼,站在路边的百姓开始议论起来。
“本以为他们会顺理成章的成婚,可竟是被这庶子给搅和了一通,所幸这二人情比金坚,不但没有受到任何影响,二人的情意更甚!像王爷这般痴情之人可赢得了多少闺中女子的芳心啊,据说这庶子名声早就臭了,很多人都指着王爷把他给休了,正好给正妃出口恶气呢!”
王府中。
到处都弥漫着喜庆的气氛,红色的双喜在正堂当中特别醒目,来往的宾客们都面带笑容,视线纷纷集中在堂内手牵红绸的一对壁人身上。
新娘身穿金丝绣花红袍,头戴如意凤冠,藏在盖头下的人儿肤如凝脂,面如桃花,在众人不断的起哄声中,和同穿喜袍的贤王一同开始了一连串繁琐的礼节。
此时,就连府中的下人皆围在前厅外的大门,同享这盛大的喜事。
只有沐云轩一人独坐凉亭,恍惚地听着远处热闹的喧嚣声不绝于耳,心头涌上一抹难以诉说的痛苦。
他抬眸望着整座王府一片红色,处处贴着喜字,神色显得苍白而空洞,口中喃喃道。
“你还记得儿时,你我之约吗?你曾说,只娶我一人的。”
忽然,一道低沉的嗓音自身后传来:“所有人都去了前厅。你是何人,为何在这里?”
一个男子忽而自暗中走了过来,在凉亭之中停下。
沐云轩闻言后全身一僵,惊得猛然站起,转过头朝男子看去,只见男子穿着华贵,相貌长得很是妖孽,眼角上翘并且狭长,眼若桃花,长得十分出挑俊美。
漠北国的几大贵族之子他都见过,沐云轩心中一惊,他莫不是那位邻国皇子——淮韶国
皇子玉凝寒?!
见面前之人非但不答话,还低垂了眉眼不敢看自己,玉凝寒又朝人走近了些,在见到眼前男子的长相后陡然怔愣当场。
他直愣愣的看着眼前的人儿,一缕缕淡淡的香气缭绕在他四周,一股青丝散在肩上,透白的肌肤吹弹可破,手指纤细白净,整个人似柔弱无骨的模样,更是激起了他一种保护欲。
“怎么这样好看……你是谁?!”
玉凝寒带着一丝难以抑制的惊喜问道,心中不由暗叹,他竟在漠北国寻到这么一个宝藏!
“奴,奴只是王府的一个下人,您是府上的宾客,还请尽快回前厅不要迷了路,奴还有活没做完,奴告退。”
说完便跑,也不管身后的人在喊着什么。
沐云轩此时不愿让任何人知晓自己这样卑微的身份,只得匆匆落荒而逃。见他没有再追上来,才放心回了房。
而堂内,傅璟文在众人簇拥下不断得举杯,带着几分醉意,直到深夜宾客都散了,他才缓缓朝王妃住处走去。
月光撒向院落,照耀出傅璟文浮上了脸颊的红晕,而他的脸上仍带着几分醉意。
不多时,下人小院的长廊处出现了一道修长的身影。
“王爷!王爷啊!您走错洞房了呀!”
“让开!”
月婵是沐云秋陪嫁过来的婢女,见王爷并未去自家主子屋里,转而去了别处,这下可急坏了,一时间心急如焚,赶忙上前劝阻。
而傅璟文似脚步生风,加之上前阻拦的下人皆被王爷一一怒斥,身后的奴才们便一个都没再跟上。
而此时的沐云轩早已回到房中,却久久无法入睡。
烛光在窗纸上印出一个纤细消瘦的身影,他一袭单薄素净的里衣,安静地靠在软榻上,长发披散在双肩,正抬首仰望着空旷的屋顶,眼中尽显孤独和落寞。
只要一想到今夜的王爷,怀中拥着的是自己的兄长,想到他们此时的缠绵悱恻,心头便隐隐作痛。
突然,“哐当”一声,门口被狠狠推开又关上,而来人,竟是傅璟文。
他穿着一身大红喜服格外耀眼。
“王,王爷?您怎会来此……你不是应当在……”
沐云轩一脸惊诧得望向站于门口的傅璟文,他深邃如渊的眼眸在望向自己的一刻陡然一沉,俊美的面庞上浮现着一抹红晕。
“我们之间相隔十年……终于在一起了……”
男子将身上的衣物除尽,脚步略微发飘,直朝躺在床榻上的人儿缓缓走近。
一个跃身跳上床榻,将他紧紧搂入怀中爱怜不已。
“对不起,是我不好,让你等了这么久。”
傅璟文说完,看向身边人儿那小巧的嘴角微微翘起,红唇微张,欲引人一亲芳泽。
他缓缓地低下头,吻在了那抹脆弱的红唇上,眸中带着深深的眷恋与疼惜。
“王……王爷……”沐云轩闻言,眼中斟满泪水。
他真的牢牢记得他们之间的约定,没有忘却。
“唤我夫君。”
“夫,夫君。”
沐云轩能感受到自己强有力而急促的心跳声。
“当年,你撕下衣角为我包扎,那一片衣料,竟成了我们二人之间的信物,曾经,我日日将之佩戴于手腕上,以慰藉相思之苦,但你太调皮,竟用笔将脸直接画花,还四处乱跑,害我当年没有看清你的长相……”
默默听着傅璟文柔声的回忆,沐云轩喉头一度哽咽,鼻子一酸:“我那时跟着兄长上山,后来遇到了一些事才会走失迷了路,后来又遇到了强匪,仓惶逃亡之间怕被抓就……”
“没关系。”
“那,那你还记得我们当时是如何约定的吗?”
沐云轩鼓足勇气,问出了一直藏于心尖的往事。
问完之后便一脸紧张地仰头,期待地凝视着他。
傅璟文闻言,嘴角浮起一丝温暖的笑容:“自然记得,当时,我们在山洞中忘我拥吻,定下山盟海誓,但强匪追至,我为了护你主动将他们引开,好让你从另一处逃亡……”
“云秋,我真的很想你……你就是我要与之共度余生的另一半。”
深深的爱意,化作虔诚的告白。
乍然听到这个名字,沐云轩的心脏像是被一根无形的尖刺狠狠戳了一下,疼的透心凉。
他自最开始的喜悦,在下一刻转瞬不见。
“夫君,我不是——!”
未待说完,朱唇便被堵住,开始一番唇舌间的索取。
随着衣衫一点点浸湿,犹如疾风暴雨席卷而来。
傅璟文贪婪得吻着,索取着,因着醉意,神色更为迷蒙。
他像是找到了丢失已久的宝藏,不愿再放开……
两人凌乱的栖息很快交缠在一起,难分难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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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蒙蒙亮,傅璟文被一缕晨光惊醒,
他坐起身,转头便看到正在熟睡的沐云轩,剑眉不觉一蹙。
他竟然在新婚之夜喝的烂醉,走错了房间!
该死!
他低低咒骂一声,迅速下床穿好衣衫,快步离去。
“不可能的,月婵,你是不是看错了?!王爷怎么可能去找他?!”沐云秋忍不住尖叫出声。
他在新房苦守一夜,没有等来合卺仪式,却等来了丫鬟的消息。
她告知王爷竟是去了他弟弟房中,共度良宵!
整齐摆放在桌上的小菜酒水连同桌子,被踱步过去的沐云秋全部推翻在地,暴怒不已。
凭什么,他才是正妃啊!
“这小贱人,毁了我的洞房花烛之夜,定不能放过他!”
月婵听到屋外有些许声响动静,赶忙探出头,抬眼便见到王爷傅璟文正朝向他们快步走来。
“主子,主子!王爷他来了!”
“好,好那你先出去外头侯着。”
“是。”
听到贴身婢女传达的消息,沐云秋顾不得生气,赶忙整了整略微凌乱的衣衫,站在窗户旁,装作已伫立许久的模样,望向窗外的桃树静静出神,眸中泛起点点泪光。
刚踏进屋,便见自己心仪之人委屈至此,站在门口的傅璟文一时间愧意更甚,不禁眉头紧锁。
他缓缓走过去,从身后轻轻拥住王妃,歉道:“对不起,云秋,昨晚是我的错,这一晚让你受委屈了。”
“夫君,云轩先于我嫁入王府,你是不是……爱上他了?所以才……您是不是,不愿接纳妾身了?”
沐云秋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声音哽咽,眼圈忽而濡湿起来。
傅璟文闻言,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伸手将云秋的身子扳回来面向自己,轻柔地为他拭去挂在眼角的泪水,内疚道:“是本王的错,任何人都无法取代你在我心中的位置!”
“真的吗……咳咳……”
忽然,沐云秋似有不适的掩嘴剧烈咳嗽起来,身子有些站不住,颓然倒在傅璟文怀中。
“云秋,你怎么了?!”
傅璟文又一次蹙了蹙眉,伸手轻拍了下沐云秋的脊背,担忧道。
“许是等了夫君一整夜,染上了些许风寒吧……”
沐云秋的身子向前倾了倾,直直倒他怀里,声音有气无力的说道。
“北辰,速去宫中将姜太医请来!”傅璟文冷声朝门外的贴身侍卫北辰命令道。
“是!”
转而又看向沐云秋:“我命人去宫中请太医了,你且快快躺下休息!”
说罢,傅璟文将他往怀里揽了揽,一把将人抱起,走至床沿动作轻柔得将他放上床榻。
如此悉心爱护他的王爷,此刻,沐云秋看向傅王爷的双眸里满是爱慕。
刚要起身,傅璟文突然被一只手攀上脖颈,身下之人像只猫儿似的撒娇道:“夫君……不要走……不要丢下我好不好?”
“今日得皇兄召见,本王必须前去皇宫一趟,待事情处理结束后,本王早些回来陪你可好?太医很快便来,你且先好生休息。”
傅璟文低下头,薄唇贴向那张柔软白皙的脸颊,安慰道。
被傅璟文这一亲昵举动撩拨心弦,沐云秋一颗热切的心躁动不已,瞬间羞红了脸颊,目光迷离道:“那妾身等你回来。”
“好。”
而待王爷前脚刚踏出房门,沐云秋便霍然起身,冷冷道:“月婵,带本宫去找那小贱人算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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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沐云秋兴师动众带着一群下人踹开沐云秋房门的时候,抬眼便看到了沐云轩正坐于床榻上,手中拿着一瓶药膏,正准备为自己上药。
当他的余光扫到那遍布亲密痕迹身体时,身形蓦地顿了一下。
伤痕零零落落地遍布在眼前之人白皙的肌肤上。
周身的空气犹如在瞬间凝滞,沐云秋的眸光骤然阴森,尖声道:“沐云轩,你还真当自己是侧妃了?你别忘了,你得意以进入王府,全然是踩着本宫的名分进来的,如今的你,不过是王爷的一个侍妾!”
“昨夜乃是本宫与王爷的洞房花烛之夜,他却醉酒入错你的屋子,而你明知王爷喝的烂醉,竟还趁人之危爬上了他的床?!”
“你应当知道,昨夜与我来说何其重要!”
当沐云轩听到自己的兄长当着这么多下人的面,对自己言语相激,肆意羞辱,没有为他留有半点颜面。
眼睫几不可见的颤了颤,沐云轩极力辩解道:“我没有……兄长,我真的没有想要从你这里夺取什么。昨夜是王爷误闯进房间才……”
沐云秋闻言,心头冷笑了一下,不愿再逞口舌之争,转头朝身旁的管事奴才道:“今日侍妾冲撞了王妃,你们应当知晓该怎么做了吧?”
“是,奴才知晓。”老奴低眉睡眼恭敬从命,嘴角忽而勾起一抹残忍的微笑,满眼阴毒的走向床榻上的娇弱身躯。
“你们要做什么?别过来!”沐云轩见曾经对自己百般刁难的管事嬷嬷再一次走来,倏地惊恐睁大了眼睛,身子不由自主得蜷缩成一团。
话音未落,他已经被一股大力拽住了身子,动弹不得。
沐云轩想要挣脱,而这位中年男嬷嬷力道巨大无比,他轻而易举的制住沐云轩的挣扎,恶狠狠地扯着他的头发,当下一巴掌就扇了过去。
沐云轩的身子颤了颤,脸颊立即被这一重力掌掴而变得红肿一片。
老奴才的尖锐指甲在他脸上划过几条血印。
许多下人们纷纷围在王妃的身后,见到王妃亲自修理这位侍妾,脸上竟露出了幸灾乐祸的笑容。
恨不得拍手叫好。
“好了,本宫也不是刻薄之人,今日便罚他在花园内跪上三个时辰。你们给我看好了。”
言罢,沐云秋眼中闪过一抹得意之色,便在丫鬟们的簇拥下浩浩荡荡离去。
午时炙热的太阳当空,沐云轩背上的肌肤已经起了一层薄薄的汗珠。
他被罚跪的地方,是下人们做事的必经之路。
府内下人来来往往,看到正被罚跪在花园中的沐云轩,背后阵阵窃窃私语。
不堪入耳的言语络绎不绝。
自从嫁入王府,他便过上了狼狈不堪的日子。
沐云轩整个人如同坠入了泥潭中,不但不受王爷宠爱,在府中也尽是失了尊严,似乎随随便便一个下人,便能将他肆意欺辱。
足足跪了两个时辰,沐云轩突然一阵头晕目眩,身子支撑不住摔倒在地。
而在他刚触到地面之时,一桶凉水将他全身从头到脚淋遍。
“起来!别给我装死!”管事嬷嬷站在一旁,手中拎着水桶,眼底尽是浓郁的厌恶。
“住手!”
一道男声突然传来,管事嬷嬷正欲转身,却被来人一脚踹在胸口上,浪沧跌倒在地,脸上还被蹭破了皮,隐隐渗出血来。
他不顾自身疼痛,惊慌失措的爬起身,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吓万分。
老嬷嬷极力隐藏心中的恐惧,颤颤巍巍抬起头望过去。
来人身着墨色衣袍腰系玉带,上好的丝绸上绣着雅致的竹叶花纹,头戴羊脂玉发簪。定眼一瞧便知眼前这位公子的非凡身份。
老奴哆哆嗦嗦跪倒在地,不用猜测便知,来人身份显赫,他定是哪个世家的公子,是个得罪不起的主。
可又不知这位翩翩公子为何寻自己的麻烦,恭恭敬敬的问道:“老奴不知哪里冲撞了公子,还请公子恕罪。”
来人重重哼了声,目光带着凶意,气焰十分慑人:“你说,他犯了什么错?!”
男子本是经过花园,却赫然瞧见了他。
昨日那张熟悉的脸庞,此刻竟狼狈不堪得倒在了地上,浑身上下被凉水浇透,因过于寒冷而蜷缩成一团瑟瑟发抖。
男子心底莫名一痛,心脏仿佛被人紧紧攥住,压抑到喘不过气来。
他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而导致这抹纤瘦身影竟变成如此模样,俊秀的脸旁陡然变色,一瞬之间怒火攻心。
而跪在地上一动不敢动的老奴闻言,只得战战兢兢回复道:“他,他是府中一个不得宠的侍妾,今日因冲撞了王妃而受到责罚,我,我等也只是奉了王妃之命啊!”
男子闻言拧起眉,眼神黯淡了几分,脑中慕然想起傅璟文流传在各街坊小巷的传闻。
传闻漠北国皇帝的亲弟弟傅璟文,相貌堂堂却到及冠多年,身边却没一个妻妾,只为一心寻找十年前救过自己性命之人,此次婚姻便是与之结为连理,但既然傅王爷如此痴情,如何又会纳了妾?
心中在一时间闪过无数个不解之惑。
思绪回笼,男子迅速冲上前,在众目睽睽之下一把抱起意识开始涣散的沐云轩。
“救……救救我……谁来……”
而被他抱于怀中之人此时的眼眸微阖着,脸色惨白,声音微弱到几不可闻,握住男子衣袍的手不自觉的紧了紧。
“你别说话,我带你去找太医,他此刻就在府中!” 见怀中之人体温正逐渐升高,男子不由紧张道。
“怎得额头这么烫,你们这群狗奴给我带路,赶紧为他换一身衣裳!” 他抬起手,抚上沐云轩的额头,话锋一转厉声道。
众人闻言,吓得连连称是。
天色渐暗,几个下人一路引着这位华贵男子,急匆匆从院落快步走去。
众人一番手忙脚乱之后,沐云轩终于被换了身干净的衣裳,而本欲被请至府上为王妃诊治的太医,也被男子拽到了跟前。
寂静庭院中落针可闻,只剩下大气不敢出的下人们,以及锋芒毕露的来客。
姜太医在讶然的同时,也在一时之间摸不着头脑,好奇不已。
他不知这邻国皇子又为何在此,他与王府中人又有何关系,竟是如此兴师动众的将自己请来为其把脉,甚至连傅王爷的正妃沐云秋都敢怠慢。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直到床上之人幽幽转醒,侧头看向那道身影,在他抬头的刹那,发现那人也正看着自己,干涩开口道:“
“你是…… 玉凝寒?”
“是我。”
见沐云轩逐渐清醒,男子才挤出了一抹笑。
“你怎会在……这里?”
沐云轩抿了抿唇,稍有些惊讶,但此时他的脑中仍是嗡嗡的,顿觉疼痛不已,低头略微蹙了蹙眉,一脸不适的模样。
“淮韶国玉皇子,老臣已为他开了药方,只需按时服药便能康复。”姜太医诊完脉,恭敬得退了下来,写下一张药方递给了玉凝寒。
“你竟是……皇子?”
“是的,本皇子虽为淮韶国之人,但若向王爷的府邸讨要一个侍妾,应当不是难事。你尽管放心,若你有什么难处,速速告知于我,本皇子便助你离开!”
沐云轩对于淮韶国皇子的态度感到惊诧万分,一时之间愣怔当场,面颊微红。
心头对这皇子一连串的行为虽有些动容,却是一脸的不敢置信。
他们之间仅仅在昨日王妃大婚当天的匆匆一瞥,而在那样的朦胧夜色下,甚至连各自的脸庞都看不清楚,他为何对自己如此相互?
“你别怕,我没有别的意思,今日来此也实属偶然。”
是的,今日他突然再次入王爷府,也是实属巧合。
玉凝寒一早被漠北皇帝召进宫,唤他商议和亲一事。
漠北皇帝想与淮韶国交好,便想将自己膝下子女一一介绍给他,若有相中便是极好的。
可本就对联姻极为反感的玉凝寒不能直接驳了皇帝的颜面,只得随意寻了个由头,告知皇帝目前自己并无相中之人。
正欲离开之际,他偶然看到了等候在殿外的傅璟文。
玉凝寒早已得了皇帝特赦,在宫中可来去自如,无需禀报。
在他与傅璟文擦身而过时都未曾多想。只是同往常一样,在宫中四处闲逛。
在因缘巧合之下,他才会在偶然间,看到了傅王爷的贴身侍卫正伫立在太医院门口,眉头皱紧得寻老太医谈话。
不知不觉,心尖蓦然忆起昨日婚宴上的那一抹倩影。
鬼使神差的,他的手脚便不听使唤,竟是不由自主走上前,与他们相交攀谈起来,甚至不惜对王府的贴身侍卫谎称,自己昨日有件东西遗落在了王府之中,这才得以一并跟着进了王府。
也许,他只想与他再见一面而已。
“你可以直接唤本王子玉凝寒,可我却还不知晓你的名字。”
接受到眼前的男子是真心实意对自己发出友好信号,沐云轩便不再隐瞒:“我叫沐云轩,是昨日大婚王妃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