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段落
关青松和曲文乘高层专用电梯下楼,过程中关青松一直面无表情,也没有说话,曲文也什么心思说话,两个人都保持着沉默。
有员工路过看见他本想打个招呼,可一看关总裁冷着脸就吓得不敢过去,纷纷避开。
直到关青松出了公司,他突然开口:“曲文,你真的失忆了么?”
一路走过来曲文都很熟悉环境的样子,这让他不由得生疑,关青松不懂,离婚是曲文提的,既然已经做了决定,现在又为什么要装失忆?
“啊?老公,我真的只记得我们刚结婚之前的事了。”曲文眨巴着纯真无辜的眼睛,像是一只无害的绵羊。
“是吗?”关青松慢悠悠地打量这只绵羊,完全没有放下疑惑的心思,他步步紧逼,“那你怎么还记得来公司的路?”
曲文究竟想干什么?他想不通,既然离婚了,不是应该和那个男人逍遥去么?难道还对自己有感情?可有感情的话,又怎么会和别人滚上床……
“我我很多事情都不记得了,可是一些事情还是有一点印象的。”曲文嗫嚅着说,只希望他不要再问了。
然后关青松像是相信了这个说法,拿着车钥匙开了车门。
在曲文上车的那一瞬间他听到关青松冰冷的话:“曲文,有些事情不是你不记得就可以翻篇的。”
曲文上车的动作僵住了,他下意识去看关青松的脸,但是面无表情的脸没有泄露一丝一毫的情绪,仿佛刚才的话不是这个人说的一样。
难道我们的感情不可以挽救了么?曲文觉得那句话像一把刀子插进了自己的心口。
但很快,他又平复了自己的心情,像个没事人一样坐在副驾驶上。
其实关青松感受到了曲文的目光,但他没有去看,就算彼此还残存着一点感情又怎么样呢?他不接受一段不纯粹的感情。如果现在心软,想要修补好裂痕,那以后这条裂痕会变成心里的一根刺,彼此视而不见可却真实的扎在肉里,在时光的磋磨里彼此折磨。
最后结果是这样,还不如一开始就分开,做朋友就好。
夜色深了,关青松余光瞥见曲文磨磨蹭蹭的,有些不耐心地问:“怎么了?”
“老公,你帮我系安全带好不好。”曲文软软撒娇,期盼的小眼神投向关青松。
而关青松毫不留情地直接打断了旖旎氛围,冷冷说:“自己系。”
“哦。”曲文失望地垂下了脑袋,不情不愿地系上了安全带。
本来还想趁老公给自己系安全带的时候,偷偷亲一口他呢。
驾驶着卡迪拉克到两人常去的火锅店时,火锅店门口竖了一个牌子:店主有事,今天不开业。
看到这个牌子,曲文更失望了,他瘪了瘪嘴,今天就没一件顺心的事,老公不给系安全带,火锅也没得吃,越想越委屈。
晚间到处都是人来人往的,各种霓虹灯闪烁,就这间店不开业。
看出曲文的失望,但关青松也没办法,拉过他的小手,语气没那么冷硬:“吃其他的吧,还想吃什么?没有就送你回家——回你现在住的地方。”
本来正处在失望中的曲文突然被关青松拉住了手,他开心的以为老公要安慰自己,结果来了这么一句话更失望了。
他抬起头红着眼问:“为什么不能回我们两个人的家?”
为什么不可以,一起回家都不可以了吗?曲文想哭,他的心很痛,明明以前都那么爱的……
关青松拧着眉,心里钝痛,他闭了闭眼握紧方向盘,维持正常的声音说:“地址。”
为什么曲文能像个没事人一样呢,明明出轨是他做的,离婚也是他提的,现在又要出现在自己面前。以为自己不会痛,不会生气吗,所以肆无忌惮地在自己眼前晃悠?
身旁的人不回答,车里一时安静下来,但一股炮火的气息开始弥漫。
已经处在怒火爆发边缘的关青松倏地睁开眼,怒视曲文,声音冷沉:“不要让我再问第二遍。”
他这副发怒的样子吓得曲文打颤,曲文怯懦开口说话都不利索了:“我我,要吃面,你说带我吃别的,吃完我就告诉你。”
曲文真的是吓到了,关青松一直都很宠他,很少发脾气,可一旦发起脾气来动手都是可能的。
曲文的妥协让关青松的怒火平息了,“好。”
驱车沿街道找到一家面馆,进去以后发现人不少,不过刚好有座位。
服务员热情地过来招呼:“吃什么?我们这里有各种面,这是菜单,您看一下。”
接过菜单,曲文随便点了两碗面,对服务员说:“一碗加辣,一碗不加辣。”等服务员走了以后,他又不放心地跑去找服务员,又说了一遍,“另一碗不要辣椒,一点辣椒也不要放。”
服务员笑着说:“您放心吧,不会记错的,一碗要辣椒,一碗不要,一点辣椒也不放,是吧?”
“对对对。”
曲文还记得大学的时候,有次聚会,当时举办聚会的人特喜欢吃辣,每样菜里或多或少都有辣。那个时候,关青松一点儿饭没动,硬是饿了一晚上,第二天就胃疼得不行。
等面端来,关青松低头看着自己的面,想到每次出去吃饭曲文都要和别人强调他们这边不要辣,心里又酸又暖。
他吃的很快,没多久就吃完了,一扭头看见曲文吃的小脸红扑扑的,碗里还有不少面,就坐着等他。
可曲文磨磨蹭蹭的,一根一根挑着吃,吃几口还抬眼看关青松。
等了十多分钟,关青松看他碗里的面也没吃多少,不耐烦了,“不吃就走。”
“我吃,老公,你等等我嘛。”曲文软软地说,这才加快速度吃面。
他只是想多和老公待一会儿,就被凶了,好委屈。
吃完面,关青松把服务员叫过来付钱,曲文跟在他屁股后面。
“地址?”关青松直视曲文。
“我我不记得了。”曲文含含糊糊地说,不敢看关青松的眼睛。
“不记得?不记得就算了,就在路边待着,看哪个人把你捡回去。”说完,关青松不回头地坐上了车,也不管可怜兮兮的曲文。
现在两个人早就心知肚明曲文是装失忆的,只不过还没有挑破,也没有挑破的必要了。
关青松闭着眼靠在座椅后背上,他还没有开车,并没有真的打算扔下曲文一个人。
但曲文怎么知道,他慌慌张张地跑过去,也没有看路就被一辆电动车撞到了。
一直注意着曲文这边情况的关青松自然注意到了,在发现曲文被撞到后,他第一时间下车去看曲文受伤了没。
“对不起,天太黑了,我没看清楚,伤到了了没?”撞到曲文的路人不停地道歉。
“没事,就是脚崴了。”曲文不在意地说。
关青松到跟前的时候,曲文的眼睛一下就亮了,委委屈屈的撒娇:“老公,我好疼呀,你抱抱我。”
“哪只脚?我看看。”关青松没有理会曲文的请求,直接蹲下来撩起他的裤腿查看。
借着面馆透出的光线,他看到曲文左脚脚腕红了一片,一层白色的皮翘起来了,不过幸好没有流血。
怎么这么不让人省心呢,自己都照顾不好自己,关青松下意识的关心。
“老公。”因为受伤,曲文的声音都更软糯和委屈了。
一旁的路人自己也有急事,见两个人没怎么搭理他,自己就溜了。
今天一天关青松都没个好心情,让曲文折腾的心累,被叫老公也不想说一句话。他不自觉叹了口气,一手穿过曲文的膝弯,一手穿过后背就把人稳稳抱起来。
细细软软的手臂搭上他的脖颈,曲文也不闹腾了,似乎是看出了他的疲累,乖乖地待在他怀里。
把人安置在副驾驶上,又系上安全带,全程曲文都乖乖地任他摆弄,这才让关青松松了口气。
驾驶汽车的一路上他都没有开口,曲文也安静地没有打扰他。
刚才曲文听到他叹气的时候,就知道关青松累了,也觉得自己今天给他找了不少事,有点怕他生气,所以努力地把自己缩成一团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曲文在关青松面前一直都很乖,也很体贴,总是即使地察觉关青松的心情。
因为曲文知道他喜欢乖的。
到家以后,关青松疲惫地开口:“你自己用热毛巾敷敷脚腕,今晚睡客房,我先去睡了。”
今天他的心情起起落落,虽然面上没有表现出来,但对他来说消耗挺大的,不是体力上的消耗,是精神上的消耗。
他已经没有多余的精力再做什么了,回房间的时候后面传来曲文乖巧的声音,“我会照顾好自己的。老公,晚安。”
关青松没有回头,也没有说话,他关上了门,把自己扔上床,没多久就睡着了。
睡梦里似乎有人再亲他,然后又是热乎乎的东西擦过他的身体,只是他没有意识去想这是真的还是梦了。
清晨的阳光照在身上暖暖的,一夜的休息让关青松恢复了精力。
他有意识的时候,发现自己的皮肤和被子是直接接触的,身上也很清爽。
可昨晚不是没脱衣服就睡着了吗?刚产生这个疑问,就察觉到了自己身边是有人的。
眼前落下一片阴影,还有呼吸落在他的脸上,痒痒的。
在睁开眼的同时,他也伸手推开了身旁的人,碰到了两瓣温软的唇。
“你怎么进来了?”关青松刚睡醒,声音有些沙哑。
“唔唔……”曲文被捂住了嘴,眼睛睁的大大的,看起来很乖。
他今天起的挺早的,醒来就先去做了个爱心早餐,之后就来看关青松了,见人还睡着就在一边安静地待着。
关青松只觉得手下的触感很软,他很想捏捏,不过也没打算真这么做,正要收回手时,手心被一个湿软点了一下。
一道电流一下子从手心窜到心脏,刺激着他心脏跳动加快,呼吸也乱了一瞬。
而那个作怪的人,笑嘻嘻地望着他,两个虎牙露了出来,充满了少年的活泼感。
的确,眼前的人本来就是少年,关青松忽然想到自己已经二十七岁了,曲文才二十二岁,自己大了他五岁。
“我就是想来叫老公吃饭,看你还在睡就在这等你。”曲文乖乖回关青松刚才的问题。
关青松起身的动作顿了一下,看了一眼曲文开心的样子,冷漠地说:“不用等我,你自己吃吧。”
这话如一盆冷水泼下来,曲文的笑僵硬了,眼神暗淡下来,“你不爱我了,对吧。”
他问关青松,用的却是肯定语气。
做什么都不会再爱了吗?
曲文的拳头越握越紧,直到指甲扎到肉里才让曲文觉得心好像没那么痛了。
关青松目视前方,不去看曲文。
“对。”
他不会接受自己的爱人出轨,他无法接受一个出轨的爱人重新回到自己身边。
也许他会心痛,但这是暂时的。
这种心痛怎么比得过每每深夜时分,想到自己身边的人曾背叛自己,与他人缠绵要来的深切。
“我不管,你不爱我了也要和我在一起,我不能没有你。”曲文突然情绪爆发,朝关青松大声吼。
怎么能这样呢?明明结婚的时候说好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说好永远不离不弃的,怎么可以变卦呢?
不可以,他死都不会放手的,就算是死,做鬼都要绑在一起!
曲文的目光渐渐由绝望变得决绝。
关青松怔住了一瞬,曲文一向乖巧听话,从来没有像这样情绪失控过。
接着曲文发疯似的吻上关青松,他一时没反应过来,被曲文掌握了主动权。
曲文撞上来的时候,磕到了关青松的牙齿,微微一痛,之后曲文又放轻了动作,尽量让两个都觉得舒服。
被曲文乘虚而入,柔软的舌头直接撬开他的唇,然后曲文的舌头又去纠缠他的,生猛莽撞。
在关青松从失神中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坚决地推开了曲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