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段落
三日之内,已到登基大典之时。
洪亮的钟鼓鸣声打破了大离的宁静,也唤醒了淮临琛的沉思,一束阳光洒进,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那俊美绝伦,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脸俊美异常。
外表看起来好象放荡不拘,但眼里不经意流露出的精光让人不敢小看。一头乌黑茂密的头发,一双剑眉下却是一对细长的桃花眼,湖泊的眼睛如琉璃一般,充满了多情,让人一不小心就会沦陷进去。高挺的鼻子,厚薄适中的红唇,却又漾着另人目眩的笑容,可最醒目的,是他的右耳,很少有男子佩戴耳饰,可淮临琛的右耳却佩戴了一只很小的红玛瑙耳环,一看便是女子之物,但出现在淮临琛的身上,却格外和谐,似乎,为他整体增添了一丝特有的那种风情。
这时,殿外传来细碎的脚步声,之后便是太监轻声的通报声,“殿下,时辰到了!”
“知道了!”他应了一声,吸了口气起身,却又突然间似乎变成了另一个人,眼里的那种多疑和风情早已消失不见,而取而代之的是一位沉稳,弱不禁风的新帝。
拉开大门走出宫殿的时候,钟鼓声已经鸣了三响,那意味着礼部的官员们已经结束了在天坛、先农坛与太庙的祭祀,盛大而隆重的登极仪式即将要开始。
皇宫中张灯结彩完全不同于以往的继位,而整个仪式也是一片欢快而轻松的气氛,礼乐飘飘。官员们的眼中新皇一身金黄色的衮服,龙袍上绣着的九条五爪金龙显得尊贵而威仪,他的步伐均匀,每一步都坚定沉着,数万人的视线与注目仿佛对他没有一丝影响,沉稳的气质完全看不出他仅仅是一位不满二十岁的少年。
洪亮的声音出现在浩荡的皇宫内:“惟天为大,七政所以授时;惟辟奉天,三才於是育物。故能弥纶宇宙,经纬乾坤,大庇生灵,阐扬洪烈。我大离诞膺嘉运,载协昌期,丕受龙图,肇开凤纪。先帝睿哲钦明,奄有八荒,光宅四表。牢笼轩昊,跨蹑殷周,金镜俯临,玉烛遐被。然而至德弗宰,成功不居,高谢万邦,委兹重器。郊禋旷典,士民翘属,钦惟宗社,义存享献。朕以寡昧,实膺统绪,辞不获免,式纂洪业。灵命既臻,用升宝位,君临兆庶,继轨百王。若涉大川,罔知攸济,方资令哲,共康治道。
今绍祚伊始,奉答天休。思敷惠泽,被於黎献。可大赦天下。”
“皇上,你也是知道的,这按照历年历代的规矩来讲。老祖宗曾定下规矩:凡事新帝登基,必要射鹿。这鹿啊,您还是得射的,即使没这能力,规矩也不能破啊。”一位大臣笑眯眯的盯着皇上,似乎要看看这位温温君子要如何射箭?
淮临琛心里明白,自己现在的龙椅根本坐不稳,那位何大臣的言外之意就是想讽刺自己,暗示自己不如二皇子,但也不能表现出不满,不然自己二十载的伪装就功亏一篑了。“那是自然,我一人孤身前往变好,朕身为天子,怎会连鹿也不会射?如果连鹿我都舍不了,那岂不是丢太后、先帝的脸面!何大臣您言重了,朕定当将这鹿射来!朕也请太后放心,必会无恙的。不劳烦太后费心。”
那位何大臣怎么没想到,皇帝竟知道他的意思,不由得尴尬一笑,退下了。
“临琛啊,你自幼便不会武功,你这……你让哀家不放心啊!”太后坐在侧旁,假装担心的说。
“没事!您就放心吧!朕去去就回!
淮临琛说着,立刻吩咐裴元扶自己上马,因为事先练习过,也就没有那么生疏。
鹿被放开了,奔向了不见边际的丛林。裴元本想跟上去但还是停了下来,“记住我跟你说的话。你明白的。这就不用你跟过来了,记住门口那只猫要喂饱,你要是没事儿,回去也罢。我就怕你把我这猫饿着,搞得宫中被她搅得不太平。”
还未说完,他便走向了林子深处去。还不知会再次落到哪里。要想赢得这天下,现在委屈一下自己又能如何呢?想要拖住太后他们,他现在无非只能装傻充楞罢了。林子那一棵树紧挨着一棵树的繁衍茂盛着,合欢树引起了他的注意,那鹿在树下面停住了,一动也不动背对着他坐着。埋伏?
他走了过去,满满的,慢慢的…鹿惊醒过来,奔向林子更远的地方。他一愣看着路远去的身影,有些疑惑。长袍随风而游荡的摆动着。他看着眼前不见身影的鹿轻摇摇头,不紧不慢地向前走去。
看着林子里最后的光景紧挨在一起,杂乱中仿佛又有他的顺序,家鸟越过天空,反转成一个优美的弧线,再一次飞跃,滑行…在天空中盘旋。
已是深秋,枝头的落叶却还是没有完全落下。今年的落叶和每年确实不大一样,今年的落叶比往常更富有生命力,挂在枝头常常不肯落下,然而若是往年的话,这树叶怕是早就掉光了。
看来今年确实是很不祥呢,这国怕是真的要发生大事了。
“沙沙…”一阵树叶,由于剧烈晃动而发出的沙沙声映入了,他的耳朵中,难道人来了么?几片叶子掉落在了他的身后,他让马儿不再慢慢地向前走,而是飞奔起来。“游戏就这样结束了,不是太可惜了吗?”
他小声呢喃道。坐在马上奔向林子里。
“大哥,你说他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对方无奈的看了他一眼,“刚刚树叶响起的声音,只要是个人都能察觉,下次小心点,今天的事情做不好,咱们也不用活了!赶紧跟上。”
林子外的几人交流起来,“太后,咱们要不先会帐内喝点茶吧,现在天凉了。”她摆了摆手,道,“不用了,还是临琛这孩子有耐心管我这个老太婆啊,你那边没事吗?”
“没事的,我叫大人们都帮我看着呢,不能出什么乱子,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咱们两国如同亲兄弟吧,我怎么能不来呢,二皇子从小性格洒脱,骑射这方面一定难不倒他吧,有时间来我们猎场看一看。一定给二皇子好好准备准备。”
裴元看着眼前虚头八脑假假问到的几个人,不屑地翻了个白眼,看着眼前的森林,他知道淮临琛可能回不来了,然而他的唯一嘱托就是告诉他,看好太后和二皇子让着国家不出乱子,因为这个他们两个还差的争吵起来。
正经人谁不为自己多着想?谁还管这国家?
“裴元,你过来。你们殿下的东西还有点落在我那里了,一会儿走的时候你还请跟我回去一趟,这东西再不拿啊,我怕他着急用。”太后突然一句话打断了裴元的思路,裴元应道,“是,小人知道了。”
他也不知道,太后和二皇帝的下一步棋,会吃谁……“裴元,这几日你这几日用在我这打下手的缘故留在这里,等到你们殿下回去的时候你才能走,要不然你也难保。你不要问我为什么这么做,你只需要知道我们是同一条战线上的即可。你要想让你的主子重夺回这天下,就要先沉稳住。”
裴元背靠在轿子上,侧身看了他几眼。“殿下,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做,但是只要是对我们主子有利的,您就放心交代我裴元。一定给您办好,这可是关系到我主子性命的,你怎么可以确定他一定能回来?”戚羚摇了摇头没说下去,只是静静地坐在轿子里。
太阳正在移动着,悄悄地在人们的眼前掠过,踏过。在天地之间交界的地方。“淮临琛看见了那只鹿,卧在溪边。他走了过去,鹿被吓的站了起来。然而在这一瞬,他明显感知到了一个人在后面将他敲晕,眼前一黑。
他们终于动手了,鹿看着眼前的一切飞奔了出去,它逃离了这里,仿佛马上就会遇到生命危险。
昏暗的天空下树叶落了几片,或许连树也是在惋惜吧,太后看了看眼前的林子,嘴角不禁往上翘了几分。
吉时已到,这天下马上就要改君了。
二皇子坐在轿子里,无奈地看着落下去的太阳。他知道,太阳落下之时,就是他哥哥在人们面前永远死去的时候。
国不可一日无君,这天下理所当然的就落到了他们两个手中。好像哥哥好像也没对我做过什么坏事…赶紧甩了甩头。用这个想法抛之脑去。
不可以!这天下只能归顺一人,他管不了的天下。他没有办法让这个天下变好,他护不了离国的百姓!他就是个病秧子,他就是一个软弱无能的书生,而我才能一统天下之大局!想着想着他竟然走了一丝悲伤,这皇位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众大臣见新帝迟迟未归,不由得为之一惊,众人都有种不祥的预感……皇帝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