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段落
“密码输入错误,请重新输入……”
黑底的屏幕,线条紊乱,映出一行闪烁的红字。
——砰!
鼠标被猛地砸向屏幕,一角碎裂如蛛网般蔓延。
“啧,烦死了。”
电脑前的男人靠着椅背,长臂一伸,随手拿起桌上的烟盒。
火焰蜷蚀着烟草,烈红的唇吐出缭绕的白烟。
盘曲上升的烟雾朦胧了男人美艳锐利的五官,紧皱的眉头透着烦躁,他胡乱地撩开额前散乱的乌发,焰色在修长的指间上移。
一旁的手机亮起。
点进最上面的四人群聊,江屿看了一眼,吐出一口烟。
【A4:屿哥,怎么样?】
【搞不了,让他们的人来。】
【A3:他们那帮废物,连张邀请函都搞不动】
【A3:一帮傻逼,妈的,老子早晚弄死】
江屿看他气冲冲的语气,眉头皱得更紧。
【A2:???操,又要我们自己弄】
【A4:?搞什么,又要等两天,外交部是只外交到家门口吗?】
意料之中。
江屿仍由三人骂了一会,看他们把人家祖宗十八代都揪出来,像是真的要去灭了全家,烦躁的情绪倒是压下去几分。
他在电脑前坐了一个上午,脖子酸得发疼。手按在后颈,江屿微仰起头,骨头咯咯作响。
耳朵敏锐地听见脚步声靠近。
“这么快?”
木调沉香刻意掩盖血腥味,一双结实有力的手臂环住江屿的肩,脖颈埋进了一个脑袋。
“嗯。”
邢深低低地应了声。
他的头发又短又硬,刺得江屿有些痒,随后颈间白嫩的肉被邢深咬住,舌头在上面游走,干裂的薄唇摩挲。
九月份的天气还有些燥热,江屿简单地套了件白色背心。
背心是邢深的,穿在江屿身上松松垮垮,裸露的肌肤白得透光。
“呃——!”
江屿紧抓着靠手,淡粉的指尖泛了白。
脖颈是最容易被袭击的地方。他在压抑着反击的冲动。
邢深松开了在他胸前作乱的手,那两块块软肉遍布着牙印和青紫。
“你又他妈发.情。”
绵密细微的快感也让他头皮发麻,江屿咬紧牙关,回头冷冷地看向邢深。
转椅被邢深向后拉扯,他走到江屿面前,俊挺桀骜的面容交错着几道血痕,添了几分野性。
黑色背心紧贴着虬实的肌肉,投下的阴影将江屿笼罩。
鹰隼般深邃的眼眸紧盯着江屿,雇佣兵的身材勃发有力,粗壮的小臂掐着江屿的下颚,缓缓移动到脖颈。
虎口抵着颈间,却没用上几分力。
两指掐着江屿的颚骨,邢深低头吻上他的双唇。
发烫的掌心感受到江屿喉结的律动,邢深将他压向自己,舌头进得更深。
邢深吻得凶狠猛烈,狠狠碾过江屿的上颚,吮吸他的红舌扫刮湿热的口腔。
扯开的唇角流出吞咽不下的液体,江屿冷意的双眼覆上一层水汽。
呜咽被撞得支离破碎,热潮在体内疯狂涌动。
–
空调终于在三个小时后发挥作用。
邢深刚抱江屿去洗完澡,身上的绷带被撕裂的伤口染红,他毫不在意地弯下腰,在江屿唇上落下一吻。
血腥味愈发浓重。
“味道太大。”
江屿扭过头,有些嫌弃,尾音却像是融化的雪水,
身体的酸痛让他失了力气,只是轻轻一动,腿间的红肿拉扯着神经。
“好。”邢深低声应他。
–
上半身两道口子,从肩到腰部,有一道几乎快要见到骨头。
江屿挺佩服邢深,这么重的伤竟然恍若未觉,一点也不耽误他把江屿弄得下不来床。
被子里伸出满是红痕的玉臂,费力地拿起手机。
【A2:@屿哥,又有任务了】
【A3:好家伙,真的是好家伙,他妈的那几个老不死的要毒鸦的命】
江屿眉梢微挑。
【不要活的?】
【A3:对,说是他前两天又端了一个我们的据点】
【A2:确实该死】
【就他一个?】
江屿起身,被子从身上滑落,露出满身的痕迹。
他点了一根烟,眼角的湿意还未褪去。
【A3:他们就这么说的】
【明天十点。】
关了手机,江屿夹着的烟被抽走。
邢深围了浴巾,宽肩腿长,腹肌块块分明,即使缠了绷带也难掩高大帅气。
体型偏瘦、一米八的江屿在他面前也显得清秀。
邢深咬着他吸过的烟,手轻柔地抚过江屿半长的发丝。
身边的热源抽离,江屿下意识醒来。
“还睡吗?”邢深撩开他的发。
江屿摇头,邢深便抱他起来去洗漱。
“今天我要出去。”脸上的泡沫被柔软的面料擦拭,江屿淡淡地开口。
“好,注意安全。”邢深没问他要去哪里,将他抱到餐桌前,“需要我送你吗?”
“不用。”
–
A区黑市是联邦都管不到的地带。
这里蛆蚁滋长,罪恶横生。
一周前,江屿收到命令来到这。上头给他的住址是郊外的一栋公寓,路上碰巧浑身是血的邢深。
他刚杀了几个围捕他的雇佣兵。
江屿下车,随意地给他丢了一卷绷带。
给司机比了个手势,车辆快速驶离。
江屿靠在水泥墙上,神色慵懒。指间点了一根烟,尾指微动,半截烟灰落地。
“能动吗?”他看向靠在墙上的邢深。
——男人身上没一块干净的皮肤,仿若濒死的困兽。手臂上一道刀痕,血肉外翻,看深度应该是市面上的K2军刺。
衣摆下面深色腰带依稀露出一个眼熟的标识。
江屿微眯起眼,看来他刚才没有看错。
Amis雇佣兵团,五区黑市最抢手的。里面的每个人都极为棘手,行事残忍暴力,毫无人性,联邦对他们也是忌惮不已。
不过听说他们的再生能力极强,只要还没死透,便能突破极限活下来。
男人的手指动了动,腰腹的起伏微弱。
——几乎是瞬间。
突兀的风吹起江屿耳边半长的垂发。
他漫不经心地吸了口烟,好像没有看到压在颈边的刀刃。
“你是谁?”
雇佣兵死死地盯住他,鼻翼间的呼吸粗重,锋利的眉眼透着狠戾和警惕,手背的青筋暴起,像是下一秒就要割裂身下人的颈动脉,将他撕碎。
“瞎吗?”江屿弹了弹烟灰。
他浓密的睫羽轻颤,眼帘微抬,上挑的眼尾晕染几分寒霜。
那张昳丽清艳的脸在邢深眼下放大,两根纤细的手指夹着一卷绷带,红唇轻启,吐出薄纱般的烟雾。
“你的救命恩人。”
–
空无一人的国道,一辆越野车开向荒漠。
江屿靠着车椅,眩晕感侵袭大脑,鼻间发出一声轻哼。
“屿哥怎么了?”邱洋看向后视镜,放缓了车速,“快到了。”
“笨啊你,这都忘了。”副驾驶的叶嫣剜了邱洋一记眼刀,从随行包里找出一根棒棒糖,撕开包装递给江屿。
“谢了。”江屿半阖眼帘,甜腻的橙子味在口中蔓延。
“哦对!我忘了!”邱洋猛地一拍脑袋。
江屿有些轻微晕车,坐一个小时还好,再多就会头晕,倒没有多难受,只是有些不适。
不方便抽烟,就拿棒棒糖来缓解一下。
“到了。”邱洋踩住刹车。
四周风沙四起,一望无际的黄土干涸。
骆林看见他们,挥了挥手。“屿哥,你的SG。”江屿颔首,抬手接过。
SG是江屿的爱枪,也是他自己设计的新型狙击步枪。
“去据点。”江屿咬着棒棒糖,舌尖转了一圈。
毒鸦的基地在内漠,外围差不多有二十几个人把守,看装备都是雇佣兵。“今天他过来谈生意,具体和谁不清楚。”
叶嫣转动望远镜,四处巡视。
“人还挺多。”邱洋在给手枪换弹,吹了吹上面的黄沙。
“老二去打储水器,老三辅助吸引火力,老四炸基地,我蹲据点。”江屿扯了扯半掌手套,把半长的头发绑在脑后,拉下护目镜。
“是。”
邱洋边走边挠头,“屿哥这么久了还是不记得我们的名字。”
“认得人都不错了。”叶嫣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