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段落
大约一周后，徐莉拿了一份合约给赵北恩。
“……新综艺？”
“陈章的。”徐莉握着把刀慢悠悠削着苹果皮。
“我知道是老陈，上面不写着制片、策划、总导演陈章了吗。”赵北恩看她削完切下一块，立刻张开嘴等她喂过来后，咬着块苹果含含糊糊道，“你们谈过了？”
“谈过，但主要还是得看你的意思。您要感兴趣，我跟那边说一下。”
赵北恩这会儿却已经拿出手机来了：“用得着那么麻烦呢。给陈章打个电话不就行了吗？这人也真是太客气了，想找我上节目直接说嘛，用得着那么拐弯抹角的。”
说着就找到微信联系人，拨通了语音通话。这会儿是晚上九点，那人要不就在片场，要不就待家里。
好在今儿刚好凑上他有闲，没多久电话给接起来了。
“喂。”
“喂，老陈。”
“老赵啊，怎么啦。”
“陈老师你问我怎么了？你这个新综艺，《24小时人生》不是想找我吗？”
陈章在电话那头兴奋道：“你看了策划案吗？想来玩吗？我跟你说，老赵，这节目我们弄得特别有意思，你一定会喜欢，绝对合你口味。”
“真的假的？”赵北恩持怀疑态度，“上回你把我拉去那个什么《惊心动魄》当客座嘉宾时也这么说，结果差点没让我淹死在溶洞里。”
“可您不也是全须全尾，没什么事儿吗？而且您那么大咖，谁敢让您出事？”
“陈章，你真给我少来。”
陈章憋着笑：“真的，这次的综艺我们策划很久了，老赵，你想不想体验一把那些特别的人生，特别的故事，亲身经历——和一个天王巨星完全不一样。”
“你这话说的没有吸引力啊，我每次拍戏不就是体验别人不同的人生，特别的故事吗？”
“这回更真实，你不用演，你就是你，但你也不是你。”
“说的可真玄乎。”
“那你能给我打着电话就说明行动了吗。”陈章在电话那头传来笑声，“钱你别担心，通告费一分不少。还有广告费，加盟商好几个，只要你来，那都嗖嗖嗖——的来。”
“谈钱多伤感情。”赵北恩又翻了翻手上那个策划案，“你现在人在哪儿啊，电视台？”
“今天休息，在家陪儿子。你要觉得可以，我们明后天约个时间电视台里碰一下。你要愿意来这事儿就好办。”
“常驻还有谁啊？”
“现在已经谈的差不多的几个人老赵你应该都算认识。嘉佳的谭垂云谭老师、乐和的歌手钟智恩、MMA次中量级金腰带的那个沈大东。哦，还有一个你熟！咏维的那个人气艺人，钟枫宇！”
“小钟？这小朋友也来？”
“郑之硕亲自给我打电话让我好带带他。这条线还得谢谢你手下小徐，她给牵线搭的桥，不然我可能就找刚回国签在爱迩的那个小孩了。”
赵北恩还是有点没想通：“不对啊……小钟不是流量吗？上你这节目，怎么觉得有点项目不对口呢？”
“他们公司估计有新安排吧？流量不可能吃一辈子，大家都知道。你看，这不才刚跟你们一块搭班作配拍电影？来我这综艺，保证吸路人粉。相信我，这点绝对没错。”陈章自吹自擂完，就把这事给敲定了，“那就这样先定了啊，具体时间我发给你，咱们到时候见！”
“行，挂了。”
“嗯！”
这挂了电话，赵北恩一抬头，徐莉都已经把苹果吃完了。
“定了？”
老赵就点头：“定了。”
他翻着那份策划案。
陈章这人，比他还大七岁呢，二十来岁就进省台了，03年的时候挑大梁总监了一档内景音乐类节目，火了四五年，09年开始做真人秀，基本上做一档能活一档，是他们电视台的金字招牌。
这块招牌几年前忽然跑去拍纪录片，专门拍全国各地工厂、港口，从上到下，环境、人文、社科都采访了个遍，片子去年拿了个国际大奖，但也因为这个，陈章也被勒令近期不准再拍纪录片了。没办法，就又跑回老东家那儿策划了这档综艺。
赵北恩对陈章的业务水平是很有信心的，就是有点怕他折腾。几年前他做一档真人秀，叫《惊心动魄》，专门找高危职业带明星去采访体验。轮到赵北恩去的那期，主题是溶洞潜水员，三天时间学习潜水设备，下去以后面对的是一片未知，饶是老赵这样经验丰富的老艺人都不免有些发憷。
期间前进过程中偶尔还会遇上水面突然下降、搁浅，撞上溶洞内生物等情况，说没心理阴影是不可能的。但老赵还是喜欢跟陈章这人合作，一来，刺激。二来，真实。
陈章搞综艺也写台本，但他写的台本，往往能像个巫师那样掐准MC们的特征，余下给出充分空间让他们自由发挥。这次《24小时人生》计划做六期，简单来说就是让MC在每一期都进入到不同的角色，根据其真实反映完成一段24小时的录制。这一类不设置明显任务目标的综艺，总体来说会很慢，而且非常考验导演、摄影、剪辑，也对MC的真实反映要求很高。
策划案上给出的六期身份主题分别是“孕期母亲”、“自闭症儿童家长”、“残障”、“职场霸凌”、“老年生活”与“临终关怀”。简单几个主题，基本上就能看出陈章一贯风格，他是非常喜欢做人本主义思想的那一类，只是让赵北恩很好奇，听刚刚他说的名字，6名MC全都是男性，第一期就要做“孕期母亲”，这得怎么做？
可不得不得承认，看见第一期，赵北恩就心动想加入了。
他就想看看，这个鬼才陈章又能玩出什么新花样。
钟枫宇那边也拿到合同了。
他一踏进老郑办公室就闻到一股生姜味儿，动了动鼻子，半天没想明白这味儿怎么还跟郑总身上爱马仕大地香水混一块了。
郑之硕在他进来的时候，一派霸道总裁的气势背对着他坐在真皮座椅里，踮着脚一点一点地慢慢转过来，两手交叉，搭在胸前。
忽略掉他一踮一踮的脚尖，这一幕堪比《教父》里柯里昂初登场。
“知道我为什么要找你来吗。”
说话语气也挺像。
钟枫宇刚想说：“我听说我有新的通告合同，老郑，是不是有综艺……？”
老郑一抬手打断他的话，咬牙切齿低沉道：“你闻到这股侵犯了爱马仕香水的味道了吗！”
“呃……”老板说这种话，应该说闻到，还是没闻到？
“是生姜！”郑总自问自答，语气严厉，“你知道我为什么要用生姜吗！”
“这……”
“为了生发！”语毕，郑之硕用力一拍桌子，“我，郑总，娱乐圈几乎是最年轻的一批CEO，王牌经纪人，我带了多少大明星出来，一个个那都光彩照人，星光闪耀！你看看你的前辈们，哪一个不是站在风口浪尖上呼风唤雨！”
“这成语好像……”
“别打岔！”
钟枫宇闻言赶紧抿着嘴唇闭嘴不说话了。
郑之硕看着他那叫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眼神：“我这一头浓密的秀发，配上我这张脸，就算当艺人，也是能去拍洗发水广告的。可你看看，从我开始带你以后，我掉了多少头发，我这发际线后移速度都赶得上以前三四年的量了！”
钟枫宇舔了舔嘴唇，试图解释一句：“郑总，我听说到了年纪以后人的发际线可能确实会……”
“我不想听你说这些！”郑总再次一拍桌子，这回是语重心长，“小钟啊小钟，公司最早带你时，给你的定位是什么？”
“……偶像。”
“大声点！”
“偶像！”
“偶像是什么！”
“呃，偶像是……”
“是梦！”郑之硕点着桌面跟他反复强调，“做偶像的就是给别人一个可望而不可及的梦！可你看看从你出片场以后做的这一系列行为。你见过谁家的梦，去梦别人的！”
钟枫宇背着个手心虚的别过了头。
“你这是重大的商业失误，你知道吗？”
“嗯。”
“别跟我‘嗯’，你之前一系列言行根本不是钟枫宇该有的，你就是钟自强！”
钟枫宇委屈地小声嘟哝：“那我本来……就叫钟自强啊……”
“你再顶嘴试试。艺名艺名，为什么给你取艺名！你一个钟自强你让哪个少女做梦啊？梦个屁！”
“您这说脏话也入不了梦啊……”
“钟枫宇你——”
他赶紧捂住了嘴，朝着郑总眨巴着眼睛不说话了。
郑之硕长出了一口，往后靠在椅背上：“不论如何，这次还好是赵老师帮你在微博上挽回了一把，勉强算是你安然度过危机了。不然这事情一旦发酵起来，你整一个人设崩塌，原来依照你定位找过来的代言可能都会黄。这事牵一发而动全身，严重程度我不是没跟你说过，对不对？”
“对对对。”
“但是，你也提醒我了一件事。小钟啊。”郑之硕朝他招了招手，让他站近一点，“做艺人确实不能故步自封，要能够可持续发展，跟得上社会的进程，网络的进程。”
言毕，郑之硕站了起来。
他带着生姜味的头顶，差不多就到钟枫宇肩膀那儿。
“我们公司经过一直商讨，认为目前你在影视方面慢慢有了一些积累，现在也同意你去参加由陈导总策的真人秀《24小时人生》，争取吸引更多路人粉，也让大家可以慢慢对你有些改观，以能适应公司为你制定的下一阶段发展。”
郑总从桌上拿出那份印着省台台标的合同与策划书递到钟枫宇手里：“小钟同志，好好干。不是什么人都能在这个年纪，拿到这种级别的综艺通告的哦。”
钟枫宇接过合同那一刻，心情瞬间变得晴朗了。
“老郑，你同意我去参加真人秀了？”
郑之硕朝他挑了挑眉，明明洋洋得意还故意装出一副无所谓的表情：“就是一个小安排，你不用那么兴奋。省台也就是省台，你过去不要给我们咏维丢脸，知道没？”
钟枫宇上去就给了郑之硕一个熊抱：“你放心，老郑！我一定不给公司丢人！”
综艺企划工作进程往往要比影视剧快三到四倍。从策划到布置，速度快的话一两个月时间就能正式开拍。
从拿到策划、开会、确认时间，期间并没有耗费太多时间。赵北恩在《大沪商》上映这段时间主要也就上一些采访节目，日常营业跟一跟宣传。
总体来说这个工作节奏约等于放假，比之前路演的时候要轻松。
拍摄前一天，陈章还给赵北恩打了个电话，之前他们都简单对过台本，以找老师的临时应对能力，问题不大。主要聊得还是真正开拍以后团队协调问题。
“我们这次挑人主要选的也都是比较好相处的艺人，总体来说并不想靠着矛盾出戏，还是希望让观众更多聚焦在大家的良性情感上面。”老陈当时这么说，“但是不管怎么样明天开拍也是大家的第一次合作，希望赵老师能够起到粘合剂的作用，在我们第一期中平衡一下几位老师之间的关系。”
赵北恩当即答应了下来。
五名MC，老赵是刚好和另外四个人都曾有过合作的，而另外四人或多或少可能会和其他MC不熟。陈章找他来做隐藏场控也算恰当。
4月9日，拍摄日当天——
赵北恩早早坐着保姆车抵达现场。佩戴耳麦、化妆都是在车上完成。今天天气不错，赵北恩穿着件衬衫配着条休闲裤，鼻梁上还架了一副装饰性的黑框眼镜。从他下车那一刻起，跟拍摄影就已经开机了。他朝周围看了一下，注意到陈章和他的摄影车就停在不远处，先跟他挥挥手打了个招呼。
“老陈！”
陈章今天穿着件大红色的冲锋衣，站在人群中个格外显眼，一头杂乱的中长发拿小皮筋扎成一把耷拉在脑后。他也朝赵北恩挥挥手：“来的挺早啊，赵老师。”
“我是第一个到的吗？”赵北恩说话的时候，感觉山风直往嘴巴里灌，刚坐在车上没注意，现在下来一看才发现停车场正坐落于山顶，“今天主题不是说‘孕期妈妈’吗？怎么跑山上来了？”
陈章笑眯眯和他解释：“我们等几位老师到齐后一起坐车到这次的拍摄场地去。”
“那干嘛现在就开机？”赵北恩指了指旁边的摄像，“我们的24小时是从现在开始的吗？”
陈章却不再回答，留一副神秘笑容，朝赵北恩摇摇头。
不到三分钟，连着两辆黑色保姆车也开入了停车场。赵北恩两手插袋站在自己车旁眺目望去。
车门没开之前，陈章手底下的摄影师就已经扛着设备冲过去待命了。
并列第二抵达的是谭垂云谭老师和钟枫宇小钟同学。
钟枫宇下车时还被车门口的摄像头微微一惊，小动物似得往后缩了一下，确定没什么问题，脸上笑容一绽就跟周围人打招呼。
“老赵！”
“老谭！”
谭垂云顶着个光头，站在人群里也特别扎眼。两人那么一声喊，立马还来了个拥抱。
谭老师今年刚好40了，跟赵北恩差不多年代出来，也是拿过金雀、金骆驼奖的影帝。他是有一个非常仙风道骨的名字，原来一听总觉得是个文艺小生，可惜自打谭老师步入中年后，就越来越往谐星方向发展，他自己也不介意，最近几年甚至还自己握上导筒拍起了喜剧片。
前年他自导自演的贺岁片《好汉三个帮》里就有赵北恩的客串镜头。他们俩认识十几年，关系挺不错。
旁边小钟靠过来，认真给两人鞠躬：“谭老师好，赵老师好。”
谭垂云没怎么和小钟接触过，也就之前活动是有过一面之缘，不过好在两边都是好交朋友的性子，交流起来没什么隔阂，眼下也不觉得尴尬。
谭垂云披着件夹克，踩着一双软底老人鞋站在两个年轻人边上，摸了摸锃光瓦亮的脑袋和老陈感慨：“导演，我现在可以退通告吗。我要跟这种人一起上综艺，感觉自尊心有点受挫哎。”
陈章隔空喊道：“你合约都签了，想走没门了。”
赵北恩嘻嘻一笑搂着他肩：“老谭，你那么多年了难道还没有习惯吗？”
“你别幸灾乐祸，老赵，等你到我这个年纪，迟早有那么一天。”
钟枫宇吸了口气：“难道所有人都逃不掉吗？”
“你别听他瞎说。这就是个基因问题。你家里父亲要脱发，你也会。但你父亲如果一把年纪也还有头发，你就没必要担心了。”赵北恩说完，安慰似得看着谭垂云，“那我爸什么样，老谭你肯定知道。他六十岁的人了，一头白发，精神得很。”
“得。”谭垂云扭头就喊，“陈章——我要退通告！”
钟枫宇看着直乐，乐完也不忘问赵老师：“您来的真早。我刚刚下车的时候还看了下时间，明明已经提前十五分钟了，没想到还是比您慢。”
赵北恩摊手：“我也不想来那么早的，可能司机开的太狂野了吧。”
谭垂云立刻问：“你不会超速了吧？”
“那可不敢哦。行车安全还是很重要的，走山路怎么可能敢超速。”
几个人随口闲聊破着冰时，后面两辆保姆车也停了进来。
先下车的是韩裔歌手钟智恩，身形算是这次节目五人里最娇小的一个了，挥一挥手张嘴就是满口的东北味儿：“唉呀妈呀，你们一个个的咋都来的那么早啊。”这不了解的还真不知道他原来还是韩裔。
后下车的是拳击运动员沈大东，穿着身运动套装，体形魁伟，笑容憨直，跟钟智恩并肩走过来时一高一矮、一壮一瘦成鲜明对比：“老师们好！”
“各位老师好！”
接着都先下意识第一个就跟赵北恩打招呼。
“赵老师好！”
陈章这次节目把老赵拉过来，真是不赔钱的买卖。他应该算承担了半个主持人的工作。除了和谭垂云、钟枫宇认识，他和钟智恩、沈大东也熟。
钟智恩，赵北恩去年上综艺时一块组过队；沈大东，当初他拍《Take Down》拳击题材电影时，两个人还在同一个拳击训练场待过。沈大东那会儿还帮助赵北恩创作提供了不少赛场上的真实素材。
“好久不见啊智恩。大东你之前那场比赛打的不错啊！”
有赵北恩这枚交际花在其中牵线，剩下四个人短短几分钟内也很快熟悉起来。其中沈大东和钟枫宇就认识，相处融洽，钟智恩和谭垂云也一起拍过电视剧。五人除了钟枫宇是热搜榜常客，其他四个哥哥平时都比较低调。当然就更不用说搞体育的沈大东了。他除了为国争光会受群众关注外，别的时候应该是五人里相对来说人气最低的一个。
陈导应该也是可以给出了十分钟时间让他们能互相熟悉交流。五人简单交换了一下信息，根据年龄排了一下位置，老大毫无疑问是年纪最大头发最少的谭大哥，老二是北恩，老三是大钟，老四是沈大东，节目忙内则是小钟。
钟智恩就笑：“我都不知道是不是节目组故意的，你看，我跟赵大哥的名字像，跟钟枫宇的姓又像，我们三个是不是要到时候多多联盟？”
“巧合啦！”
“巧合撞上巧合说不定就不是巧合了。”钟智恩性格比较活泼，之前在韩国那边也经常做综艺主持，左右手一边拉一个紧靠在一块，“你瞅瞅，咱们这像不像一家人！”
谭垂云操着一口贵州方言笑话他：“对对对，左老汉右老母，中间一个瓜娃子。”
“你听听你这说的啥话！我真不兴得跟你讲这个。”
陈章站在摄影车旁看他们五人氛围渐暖，朝那边几名跟拍摄影师打了个手势，击掌示意他们往他这边看来。
“各位老师，欢迎大家参加我们《24小时人生》的录制。今天邀请大家来到我们的风覃山不单单是为了看美景的——现在，请各位跟着我们的工作人员坐上停靠在那边的朗越SUV，并佩戴好工作人员发放的眼罩。我们马上就要前往我们真正的目的地了。”
“这里还不是目的地吗？”沈大东挠头，“那我们车还停在这里啊。”
“你还没整明白啊。这不明摆着不想让咱们几个找办法溜走吗。”钟智恩第一个率先上了车，赵北恩跟在他后头：“我现在真是越来越担心，这24小时到底要干什么？你看，现在车也不让我们用了。”
谭垂云还是那句：“老陈我现在退通告还来得及吗？”
钟枫宇跟在最后上了车，他估计没怎么听见前面哥哥们说的话，上来以后利落拉上了车门，回头看几个人神情微妙看着自己，还有点慢半拍疑惑道：“怎么了？不是陈导说咱们出发去目的地了吗？”
赵北恩朝他抬了抬下巴：“你看看门能不能再打开了。”
钟枫宇手轻轻一拉车门把手，一脸惊恐回头看他们几个：“锁上了！”
“车窗也下不来了！”
“这到底是个啥节目啊，咋上来就折腾人像要绑架呢。”
陈章的声音从车载广播内传出：“请各位老师不要惊慌，带上眼罩，稍作休息。我们15分钟后即将抵达本次拍摄地点——坐落于风覃山上的妈妈爱母婴疗养院。在那里，几位老师将会和‘家人’团聚，也将在24小时之后，迎来您生命中的‘新成员’。”
此刻终于切题，五人相视一望，不知为何，大家看来都在对15分钟后会发生什么感到万分好奇了。
“下面将先播放一段舒缓的音乐，请各位妈妈们调整好心情。我们马上抵达目的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