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段落
身高190的李方时把身高175且瘦的余尔带进办公室的那天,所有人都觉得人高马大的李方时牵了一只自己的小宠物进来。
李方时拍了拍巴掌将大家的注意都吸引了过来后,操着一口浓郁的流氓地痞调调开口说着:“来来来,给大家介绍个人。”
身后的余尔一时脚趾抠地,还是硬着头皮从李方时的身后走了出来,局促地在场的其他人打了个招呼。
“编……编辑们好,我是我是玉玉。”说完余尔深深地鞠了个躬。
在他低下头的那三秒钟里,他再次听见了李方时的声音。
“就我手底下那个,写一章锁一章的人才。”
说完后寂静的办公室齐刷刷地发出一声“哦~”
余尔当场尴尬到不想再抬起头来,心中给这位曾经单方面欺骗了他几年感情的“美女责编”再次狠狠记上一笔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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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余尔刚刚在某一流大学毕业,刚入学那年在国内知名的小说阅读网知竹文学城发表小说后,便顺利被知竹文学城的编辑闹钟给敲了。
本着写小说可以在大学时候挣点零花的念头,余尔接受了这份来自知竹文学城的合约。却没想到后期课业繁重,他一月一更新,导致自己在网站一扑再扑,就这么扑着扑着扑到了大学毕业。
四年之后他带着学校内的各种奖项毕业,在家呆了两个月,一本计划了100万字的言情小说大纲横空出世,他企图带巨著归来,再创知竹的言情神话。
只是没想到写到了20万字,网站也没有给他任何相关的推荐和流量。
愤怒待遇不公的余尔便将自己在求职网站的期望地,定在了知竹文学城所在的首都W市,接到新公司offer的那天买好了机票三天后直飞首都。
比起这种一腔愤懑的怀才不遇,驱动余尔来到W市最根本的原因,其实还是当初敲他的责编闹钟。
大一的某天,余尔跟舍友在外面庆祝自己拿到了奖学金,并不太能喝酒的余尔连喝几杯,马上便酒精上头,有些发懵。
朦朦胧胧之间编辑正好来敲他说:“太太~您的新文大纲审核没有通过哦~希望太太能够多看看作者公约,避开敏感题材哦~”
余尔忘了自己回了编辑闹钟什么,但是记得他和闹钟聊着聊着,就不小心点开了闹钟的空间。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非常好看的自拍,少女笑的超甜,满脸透着纯情与可爱。
那一瞬间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的作用,闹钟忽然就击中了他的心。
于是毕业之后那预计写100万字的言情大作,也是希望自己能够有一番作为,让闹钟对他刮目相看。
只是让余尔自己也没想到的是,他拖着行李箱站在知竹文学城楼下,兴冲冲给闹钟发了一条消息之后,后面所有的事情都跳脱出了他的预料。
我是玉玉:闹钟,我还是觉得运营对我不公平,所以我来W市了!
他看了看上班时间没什么人的办公楼一层,捏紧手机等待着闹钟的回复。
正巧这时一个叼着冰棍的男人从他的身后走了出来。
那人身高比余尔高出不少,正好从太阳那侧走了过来,经过的时候给余尔留下了一个侧影。
余尔眯了眯眼看见了男人的喉结。
男人从余尔身边走过,拿起手机字正腔圆地对着手机开始说话:“啊、太、太、来、W、市、干、嘛、呀?”
字正腔圆到那个干嘛呀,都是一字一顿,毫无感情。
余尔不禁在心里给这个男人打了负分。
真是个奇怪的男人……
下一秒,余尔紧紧捏在手心的手机振动了。
他开心地指纹解锁,看见了闹钟与自己聊天界面的那句文字回复。
闹钟:啊,太太来W市干嘛呀?
余尔愣了愣,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走在自己身前那个,发完了消息就把手机自然垂手放在身侧的男人。
他再发了一条消息:闹钟,你在吃冰棍吗?
消息刚发出去,前头那个男人本来从兜里掏出了卡片正要刷卡进去,马上停住了动作先看了看消息。
余尔再次一愣,脑袋嗡鸣了一下,他感觉自己好像有点中暑,要不然怎么脑子不清醒这样问。
前头看了消息的那个男人也身体一僵。
余尔看着他缓缓转过身来,与办公楼前最显眼的那个,拖着行李箱的自己对视上了。
不会吧……
那个娇小可爱的责编闹钟,不会是眼前这个叼着冰棍的糙老爷们吧……
二人对视十几秒,那糙老爷们将手机和门卡放进口袋,把嘴里还没吃完的冰棍丢进了一旁的垃圾箱,笑的一脸玩味地从门口朝着余尔走了过来。
余尔这一时间很想逃,却又觉得自己仿佛石化在了当场。那糙老爷们的每一步,像一个大铁锤,将石化的他锤了个粉碎。
“哟,玉玉?上楼坐会?”闹钟大方且自然地伸手去拿他的行李。
余尔把拖杆箱往自己身边一收,刚想说他认错人了自己不是什么玉玉,马上就又想起来自己签约的时候是本人举了身份证的。
这怎么逃得过去……
“你是……闹钟?闹钟你是……男的啊?”余尔还是有些不太死心,最后再挣扎的问了一句。
那糙老爷们听了这个问句笑的更痞了,他摇了摇头,坦坦荡荡地摊开双手,“要不你来检查一下?”
检查?怎么检查?除非把你裤子脱了,不然我还能麻痹自己一会。
余尔心里腹诽,想起来了自己曾经为了闹钟拒绝的几个offer。
单恋果然害人不浅。
闹钟居高临下地看着一脸纠结的余尔,伸手直接将他身后那个沉重的双肩包提了起来,“走吧,来都来了,你不是想来找我们运营讨回公道吗?都从M市过来了,到了楼下就不敢上去了?”
是了,怎么还有这个借口梗在前头……
余尔硬着头皮看了看笑得痞里痞气的闹钟,被他这么一激,心里的委屈渐渐转变成了一肚子的气。
他挣开了闹钟拿着他包的手,没好气地回道:“谁说的不敢,我就是为了这个来的,当然敢!你别动我的包,我自己上去!”
闹钟见状丝毫没有生气,反而笑意更浓。他点了点头示意了门口,“那走吧,余尔。”
余尔伸手拉着拉杆箱,心下一横,就往前走了过去。
大不了就是去丢个脸,丢完就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