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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情演绎

声情演绎

    声情演绎

  • 作者:红衣锦鲤分类:现代主角:绘以光 谢甄终来源:长佩时间:2022-09-17 11:07
  • 为您推荐好看的小说《声情演绎》,声情演绎是一本正火热连载的小说,由作者红衣锦鲤所著的小说围绕绘以光谢甄终两位主角开展故事:绘以光是期待和谢甄终在一起,他们是搭档的关系,更是一直相爱的关系。

    热门评价:原来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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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自从上周试音之后,绘以光的生活没有任何变化,依旧是白天在工作室上课,蹭着机会听棚,晚上回宿舍去画画。

今天是周五,棚里收工早,绘以光和同学们上完表演课之后,王海歌喊大家去撸串,一行五个大男人决定去大学后面的烧烤街。

夏天的夜晚满大街都是烧烤摊,再加上附近学校多,大学生们个个青春靓丽,一眼望去,整条街上满是红尘烟火。

同期的两个同学,北言和崔恒都是东北人,再加上王海歌这个大喇叭,三人从出门就开始唠嗑。绘以光和运营组的张乔岭走在后面,进了一家名叫幕后烧烤的店,在半开放的小房间里要了一箱啤酒,然后点菜。

“海哥,今天下午来棚里的那个黄头发的娃娃脸,是谁呀?”绘以光坐下后好奇地问。

北言好奇地凑上来,“谁呀,我怎么没看见?”

王海歌愣了一下,“没见着黄头发的啊,不是咱们家的吧。”

正在玩手机的张乔岭头也不太地说:“那是时飞,他染头发了。”

时飞是弥声家签约的主力配音员之一,他和闻书凡、王海歌是弥声最早签约的一批配音演员,如今人气正旺,技术也好,除了录自家的项目外,也可以在外面自由接一些角色。

王海歌听闻,“哦”了一声,“他前两天去跑漫展了,应该是刚回来。是吧,小乔?”

点的烤串上来了,张乔岭放下手机,拿了一串羊肉,“嗯,回来补个音,明天还得去赶下一场。”

崔恒感慨道:“这么忙啊?”

“暑假到了嘛,漫展、游戏展都集中在这俩月,学生们放假了才有时间出来玩。”张乔岭耐心地解释。

王海歌:“我跟你们说啊,做配音也要注意自己的外形,长得好看就是招人喜欢。之前我们一起去线下的时候,那些姑娘们看到小闻和时飞,一个个都嗷嗷叫。”

北言好奇:“那看到你呢?”

王海歌夹着嗓子学小姑娘说话,“海歌老师你好,能帮我要一份小闻和时飞的签名吗?”

“哈哈哈哈哈哈哈……”

绘以光和北言、崔恒被逗笑了。

张乔岭撇了撇嘴,略带嫌弃地说:“你把你那胡子刮一刮,也不是不能看。”

“刮了,那时候你还没来,我们去广州,我特地早起了十分钟,把胡子刮得干干净净!”王海歌叫了起来。

张乔岭疑惑地看着他,“结果呢?”

“我被工作人员拦着差点进不去!他们说我人像比对失败!”王海歌开了瓶啤酒,一脸无奈地灌了下去。

张乔岭翻了个白眼,叼起刚烤好的鸡翅开始啃。

在坐最胖的就数崔恒,但他听完哈哈一笑,丝毫不把体重和外形这事儿放在心上。

倒是绘以光对他们跑线下的事感到新鲜,追问道:“那现在你还接线下吗?”

“看情况吧,现在不像刚开始那几年,大家转型到台前,为了刷脸熟,能去的都会去。哎,这小腰子怎么都被你吃了,给我留一个啊。”王海歌从张乔岭手里抢过最后一串兔腰。

张乔岭叫道:“你再点啊!”

北言立刻站起来,拿着菜单冲外面喊,“服务员,加菜!”

绘以光又问:“咱们家现在人气最高的一直都是程老师吧?”

“当然了。”崔恒说。

王海歌一瓶酒喝完,脸上泛起些红,“现在当然是了,早几年的时候咱们家还有一个银尘,那人气,跟当红流量小生有的比了。可惜了,跟咱们不是一路人。”

绘以光微微一愣,竖起了耳朵。

北言叫服务生加了菜,又坐回来,“是那个被除名了的?”

崔恒:“我知道,这瓜我吃过!”

王海歌笑着:“你吃的瓜长啥样,让我听听。”

“能说吗?这话我说了明天会不会就G了。”崔恒有些忐忑地看着王海歌。

王海歌:“没事儿,说吧,让我听听外面传得多离谱。”

“我说了哦,你们听完就当我放了个屁。”崔恒放下手里的串,“我看网上说,是这哥们和粉丝关系暧昧,睡了好几个姑娘,同时还勾搭上司广老师的女友。后来司广老师发现了,本来想私下解决,结果他和司广老师的聊天截图被人发了出去,总之吵得特别难看。”

绘以光听完,皱起了眉头,“他是这样的人?”

话说到这儿,服务员又端上来一盘串。崔恒又拿起一支鸡爪,对绘以光说:“我不知道啊,你问海哥,是这样吗?”

绘以光又看向王海歌。之间王海歌喝了一杯啤酒,摇摇手指,“其实这里面啊,也没那么多事儿。”

“嗐,我这吃的是路边野瓜,海哥,你是当事人吗,你说说?”崔恒笑了笑,专心吃自己的鸡爪。

“这个事儿吧,得从弥声刚成立那会儿说起……”

要说弥声刚成立那会儿,在整个行业里也是件举足若轻的大事,程楠作为当时人气最高的头部配音演员之一,其资历和人脉在圈内几乎无人可比。再加上善于做商业化运营的大佬邹梦景与他合伙,几乎是一成立,就直接把弥声的名字送上了各大社交网站的热门榜。

既然是成立公司,那必然不能只靠程楠一个人单打独斗,于是弥声紧锣密鼓地联系一群当时在网上也小有名气的自由配音员,签下了银尘、闻书凡和时飞,加上程楠的半个师弟司广,组成了初期的团队班底。

后来又补充了陶铭和姚良两位成熟的商业演员进来做导演,整个公司才慢慢走上正轨。随着业务量的增加,公司又建立了运营组和商务组,连兰大师的女儿兰映雪也跑来帮忙。

人一多,关系就渐渐复杂了起来。作为兰大师的半个徒弟,司广和兰映雪越走越近,圈内几乎都知道他们俩人在谈恋爱。只是没想到过了不到三个月,突然传出银尘插足两人关系的消息。

要知道,感情问题处理得不好,一旦曝光到台面上,对于演员及其所在公司的形象都会有严重影响。随着银尘在群内对峙司广的聊天记录被发到网上,瞬间被网友们口诛笔伐。第三者插足的骂名蜂拥而至,正在上升期的弥声当即快速出了公告,将银尘从团队除名。

“所以没有睡粉丝啊?”北言发现了崔恒那口野瓜里的华点。

王海歌摇摇头,“没那回事,银尘是弯的。”

北言和崔恒瞪大了眼睛,绘以光也听得愣在了原地。

“所以我猜啊,银尘插足,应该是想和司广好。”王海歌吃完最后一盘烤肉,拿了根牙签开始剔牙。

绘以光:“为什么是你猜?”

王海歌:“我进来的时候,也还只是个新人啊。”

北言、崔恒:“哦……”

这口陈年老瓜分完后,张乔岭咳了一声,“这事都过去了,大家听听就行了,别在外面乱说。”

北言和崔恒连连摇头。

绘以光犹豫了一会儿,又问:“那兰映雪后来去了哪儿?”

王海歌说:“电视台,在做电影吧,后来再也没来过我们这儿。”

绘以光心里沉甸甸的,他是第一次听说关于银尘的过去,在这些信息量的冲击下,一时有些发愣。这和他记忆中的银尘太不一样了,他甚至有些不敢相信王海歌说的这些事实。

烧烤店里人声鼎沸,同行的人又开始唠别的话题,他却仿佛置身事外,低头看着挂在胸前的挂坠,那是一条银质的锦鲤,做腾跃状,身上嵌着红色的宝石。锦鲤代表着好运,同时又有一跃龙门的意思,是他高考前收到的礼物。

张乔岭看了绘以光一眼,凑过来好奇地问:“这东西看你天天都带在身边,家里人送的?”

绘以光笑了笑,“我初恋。”

另外三人不禁对绘以光刮目相看。王海歌:“小伙子可以啊,什么时候介绍给大家认识认识?”

绘以光没有回答,摆摆手敷衍过去。心里想着,我初恋就是银尘,你们刚才正在吃他的瓜。

一顿饭吃完后,绘以光和北言、崔恒回宿舍,王海歌和张乔岭各自叫车回家。一路上北言和崔恒聊着别的八卦,绘以光心里还在想着银尘的事情。

回到寝室,绘以光发现手机上有几条未读信息,点开一看,是余礼发来的定损通知单,红彤彤的5个数字拼在一起,组成了一个无比刺眼的数字,15000。绘以光眼前一黑,差点直接心梗。

他一个学期的学费也就这么多!!!

余礼又发来一条消息,“小朋友,这事儿怎么说?”

绘以光整个人都要裂开了,他根本没有这么多钱,而且也开不了口跟家里要。他坐在床上深呼吸了几次,打开学校寝室群,“兄弟们,最近有活儿吗,江湖救急!!什么单子都接!!给钱就行!!!”

室友一号,“哟,阿光这是怎么了?”

室友二号,“你不是被仙人跳了吧?”

室友三号,“阿光,碰上坏人了要报警,兄弟们挺你。”

绘以光恨不得吐血,手指飞快地打字,“我前两天晚上过马路多跑了两步,把一奔驰车灯弄坏了,车主找我赔钱呢!”

室友一号,“哟,你什么钢铁之躯,能把奔驰弄坏?”

室友二号:“行啊,你小子不亏啊。”

室友三号:“要不哥几个先给你凑凑,我出1块。”

“你们别幸灾乐祸了!快帮我找点活!”绘以光冲着手机大吼。

过了一会儿,班级群里突然弹出来一串消息,绘以光点过去一看,得,在好心室友的帮助下,全班都知道自己碰坏了一辆奔驰,简直是大型社死。

班长私敲了过来,“最近有个项目组在找人画漫画线稿,10页300,画多少给多少,你看如何?”

这一刻绘以光觉得班长简直是天使,“我接!”

跟班长简单聊完,绘以光又算了算手上的账,才颤抖着手回余礼,“老板,我能先打个欠条吗?”

收到消息的余礼脸都黑了,连骂几句,从跑步机上下来,把手机扔在桌子上。

刚洗完澡的谢甄擦着头发走过来,扫了一眼没有锁屏的手机,目光落在聊天界面上,“这人谁啊?”

“那天在咱们面前勇闯天涯的小孩,妈的,穷鬼一个。”余礼愤怒地说,顺手从谢甄手里抓过毛巾,擦了擦满身的汗。

谢甄拿起手机,盯着屏幕沉默了一会儿,“他叫绘以光?”

“是啊,学生证、身份证上都这样写着,是个稀奇的姓氏。”

谢甄把电脑拿过来,打开林芝芝发来的干音文件包,看着那条无名新人的试音文件名。

绘以光,HYG,这可巧了不是?

周一上午,刚一上班,张乔岭就匆匆跑进了邹总的办公室。“梦姐,梦姐,昨晚跟你说的那事儿,怎么办啊?”

张乔岭刚毕业不到两年,脸上还留着学生时期的青涩,一遇上事就慌慌张张的。

邹梦景是一个很有商务气质的女人,她剪着一头干练精致的浅棕色短发,配上银色的眼镜和一副几何形状的耳坠,深绿色的缎面衬衣配白色的西装裤,五官并不浓烈,略略化了一点恰达好处的淡妆,显得给外精英靓丽。

“别慌,跟他们说看排期定时间,拖一拖,等程楠过来,我们商量之后再回复他们。”邹梦景说。

张乔岭:“要先跟绘以光说一声吗?”

“不用,谁都别说。”

张乔岭点点头,准备离开办公室时,被邹梦景叫住,“姚良和司广什么时候来?”

“他们今天的棚排在11点开始。”张乔岭打开今天的安排表。

“叫他们早点过来,开工前我们先开会。私下叫,别在群里通知。”

“好、好!”张乔岭一溜烟地跑出去。

就在昨天,MX的项目对接人突然在合作群里发需求,要求绘以光去现场试音。群里只有双方公司的老板和项目PM*,弥声这边的执行对接人正是张乔岭。

按理说绘以光目前只是一个学员,还没有正式签约,如果有人找他做兼职,那是不用告知公司的。但眼下不一样,选中他的项目是《逆光战线》,无论是在MX集团内部,还是在市场上的人气,这个项目都是妥妥的S级。

自从程楠提起后,姚良就一直在争取这个项目的导演,光是演员阵容和报价表都做了好几版,一副誓要把活儿拉过来的劲头。谁知项目方选来选去,选中了一个几乎全新的学员。

张乔岭的消息发出去没一会儿,姚良就来了,话也没说直接进了邹梦景的办公室。又过了半小时,司广和程楠也到了,两个弥声的大佬加两个公司重要决策人关上门来开小会。

姚良还没坐下,就忍不住说:“本来这批试音里就没打算带学员,要不是司广开口,我根本不会加上绘以光。还没毕业的小孩子,能跑个龙套就不错了。”

程楠的脸色有些难看,坐在邹梦景旁边,正对着姚良,“现在具体是什么情况?”

司广从姚良身后跨过去,拉了把椅子坐在邹梦景边上,四个人坐了四方桌的三个边。邹梦景提着电脑进来,翻了一眼群里的记录,“对方要求叫绘以光去试音,亲自去。”

姚良对这事有点生气。

司广倒是无所谓,“那就试试,试音而已,你们担心什么?”

“要试音,为什么不直接在我们的棚里试?把人叫出去,摆明了这活儿最后落不到咱们这里。”姚良瞪了司广一眼。

司广又说:“就算不在这儿录,也得用咱们家的人,最后商务还是要过咱们公司。”

姚良十分不服气,“我不答应,这活儿不在我们家录,也犯不着送人出去。是不是,程老师?”

程楠摸了摸下巴,问邹梦景,“他们有决定把整个项目给谁家吗?”

邹梦景:“没在群里说,回头我私下问问。”

姚良:“我昨天问了白山和波米那边,他们也没接到这个项目,只说参加了试音。”

邹梦景在电脑上敲了一阵,“司广说的没错,只要用上咱们家的人,在不在这儿录都是其次。咱们现在也不像当初那么缺项目。”

姚良叫了起来,“这可是个S级的,国际项目啊。”

司广平静地说:“咱们又不是没接过。”

姚良眉头一拧,用鼻子“哼”了一声。

“行了,万一绘以光试音通过了,咱们就先把他商务约签下来。”邹梦景拍板说。

另外三人没有意见,姚良看了眼时间,他上午排了棚,先出去准备。

程楠说:“姚良还是有点沉不住气。”

“他一直想拿个有份量的项目,有野心,可以理解。”邹梦景评价道。

司广说:“世面见得少了是这样,不过我听海哥说,这个项目,八成要放在极光那边。”

这话一说,邹梦景和程楠都沉默了一会儿,邹梦景问:“消息靠谱吗?”

司广摊了摊手,“他小道消息多,谁知道在哪儿听的八卦。”

程楠“哦”了一声,嘀咕道:“师父向来看不上动画和游戏,这次怎么想着来插一手?”

司广又说:“可能是为了银尘。”

会议室里安静了下来。

邹梦景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先这样吧,这个项目看着名气大、舆论高,但万一出了什么事,被骂的风险也不小。不着急,让老板们自己决定,要人我们就给人,好好配合。”

司广:“嗯。”

程楠接着说:“海哥有被选上吗?”

“不确定,怎么了?”司广问。

“让海哥或乔岭带着绘以光,新人出去跑棚,别丢我们家的人。最近你有时间,也抓着他做些突击集训。就这么说吧,我还有事,先走了。”程楠说完,拿起车钥匙,和邹梦景道了个别,准备出去工作。

司广应了,又和邹梦景对了一下最近的进度,不再纠结这点儿事。

等到绘以光来上课的时候,他敏锐地感觉到工作室里的氛围有点怪怪的。

具体哪里怪,他也说不上来,等课程结束后,张乔岭叫他一起去吃午饭,才终于知道这个消息。

“叫我去面试?”绘以光睁大眼,不敢相信,还以为张乔岭在逗他玩儿,“真、真的吗?你不会是逗我玩的吧?”

“真的,今天下午上完课别走,我带你过去,就在附近。”张乔岭举着筷子拌着碗里的牛肉炒面。

绘以光:“大晚上面试啊?”

“嗯呐。”

绘以光整个人都宕机了,“为什么啊?我才上了几天课,我不行的吧。”

“男人不要说自己不行。”张乔岭从绘以光碗里夹了两片牛肉,“不过我们也觉得你可能不行。”

绘以光炸毛:“靠!”

“你就随便试一下,意思意思。”张乔岭连忙安慰说。

“他们怎么不找闻书凡呢?”绘以光不解地问。

张乔岭吃完了自己的面,打了个嗝,“闻书凡不试音,每天那么多剧来约,一个个都试,还干不干活了?”

“那、那时飞也行吧?”

“他也不试,这是咱们家的规矩。”张乔岭耐心地解释,“除了国家级电视台广播台的重点项目和知名大腕影视导演可以配合,其他的项目,想试音,做梦吧。”

绘以光愣住了,他对这个圈里那些不成文的规定一无所知,还以为试音是每个项目都必须经过的流程。

“那、那角色不合适怎么办?”绘以光问。

张乔岭:“没有不合适,只要甲方验收了,那就是合适的。”

绘以光的认知仿佛突然被一场洪水冲刷而过,一时间有些混乱。声音市场不像他们画画的,有肉眼可见的标准,画出来的图不对就是不对,可以通过色值、线条、光影等等标准来判定。但声音没有,每个听众的感受是截然不同的,每一种角色的声音演绎又会受到演员的经验、导演的审美、预算的高低以及甲方要求等等因素的影响,再经过后期的制作,终版呈现出来的效果是好是坏,有的时候全靠命。

当然,在行业内的从业者们是有一套专业的执行标准,否则这个行业也不会生存这么久。只不过张乔岭的经验太少,对表演、配音等专业知识又不够了解,以至于对于品质的认知多来自于甲方的验收,这也导致他的标准相对片面。

绘以光搓了搓脸,他还是不太敢相信,忍不住又问了一遍,“真的吗?”

“你好烦啊。”张乔岭快要抓狂了。

绘以光不敢再问了,低头开始吃自己碗里已经快糊成一坨的面。

桌上沉默下来后,张乔岭又觉得有些无聊,用筷子戳碗里的香菜,戳出一个“SB”的形状,忍不住多又说了几句,“你别看我们家规矩多,这也是为了保护演员们,其实闻书凡和时飞还是很好说话的。你是不知道,现在程老师可是连返音的需求都不接受了。每次都是甲方亲自来监棚,有问题当场改,出了录音棚,坚决不返修。”

绘以光瞪大了眼睛,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回到工作室里,绘以光被选出去试音这事,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了。本来全公司一共也就几十个人,一口不算太稀奇的瓜根本不经分,很快就在工作室里失去了热度。

再说目前也还只是试音,能不能选上还两说。除了北言和崔恒对绘以光表达了狠狠的羡慕以外,文骄也私下和他聊了两句,无非是安慰他不要紧张,顺其自然。

绘以光确实很紧张,但他紧张的点并不在于要去面试,而是他清楚地记得,当时王海歌找司广八卦的时候提到过,在极光的棚子里遇见了银尘。

这让他不禁对晚上的面试产生了强烈的期待,说不定他也可以在那里遇见银尘,但他并不能保证自己能认出银尘,毕竟他们从未交换过照片。

再加上银尘已经三年没有回复过自己的消息,说不定他早就忘了自己。一想到这里,绘以光又觉得有些忐忑。他自认为银尘是自己的初恋,却从来没有把这一丝隐晦的情感宣之于口。他只知道自己喜欢这个人,在他那沉闷又压抑的高三生活里,像一束遥远的光,照亮着通往未来的路。

银尘是一个在网上稍纵即逝的名字,他曾经短暂地红过三个月,却没有留下更多清晰的痕迹。那时候大众手机的像素不高,连仅有的一场线下活动照片返图,都只有一个模糊遥远的身影。那场活动里也没有需要他上台的节目,多数时间还带着口罩,只能看见一双明亮的眼睛。

但只要再见到那双眼,绘以光相信自己一定能认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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