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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酒过敏

烟酒过敏

    烟酒过敏

  • 作者:那就再说分类:现代主角:陈煜 夏洱来源:长佩时间:2022-09-12 09:54
  • 为您推荐好看的小说《烟酒过敏》,烟酒过敏是一本正火热连载的小说,由作者那就再说所著的小说围绕陈煜夏洱两位主角开展故事:陈煜和夏洱是个小笨蛋,不会恋爱的他们每天都在跌跌转转。

    热门评价:红酒味事业心总裁OmegaVS恋爱脑忠犬烟丝Alph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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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啊?”陈煜一下子从副驾上弹起来,好奇的凑到夏洱旁边,“真的?”

这时绿灯亮了,夏洱的视线重新回到了方向盘,带领车辆逃离了拥堵的城市,像是小鱼游入了海洋。

陈煜将手伸出窗外,温和的风舔吻着指尖,城郊的空气真的与城市里不同,有一丝甜,也是……茉莉的味道。 夏洱突然闷闷的应了一声:“是”

“她应该是二次分化了。”他向上推了推眼镜,“有些Alpha二次分化就会变成Omega。”

“……那你呢?” 夏洱盯着陈煜好奇的眼睛,好半天才挪开视线:“我……也算是吧”

“ 二次分化什么感觉?”

“疼,热,但腺体冰凉。”夏洱顿了顿,“挺难受的”

陈煜撇撇嘴:“好吧”

那是什么感觉?

他今年25岁,早过了二次分化的时间,可能这辈子都体验不到了。

正想着,夏洱停了车,下来拉开副驾驶的门。一双眼睛低低的垂着,沉沉的声音:“到了”

二人跟在服务生后面走进包厢,一推门就看见周呈身边环抱着的女人,在满是男人的房间里,像一朵芙蓉花一样盛开着,她身段匀称,傲人的曲线在一条鱼尾包臀裙中显现的淋漓尽致,耳边是一滴水滴状的珍珠耳环,右手无名指上的戒指闪闪发亮。

像是芙蓉的花苞上滚落的水珠。

“……姐姐?”

女人抬起头,迷茫的寻找声音的来源,最终视线落在夏洱身上,红唇抿了抿,轻轻的答应:“嗯”

身边揽着她的周呈摸了摸她的头发,站起来跟夏洱握手,这位小秘书的眼睛充斥着不属于Omega的攻击性,像一只猎杀前夕的狼,盯的周呈心里发毛,可那只是一瞬间,松手的那一刻,他的一切就都被荡平了,温润的如同一片湖水。一副乖顺的样子跟在陈煜身后,牵着一个浅浅的笑对他点了点头。

周呈甩了甩手,咬牙也回了个笑。

真是……虚伪的小舅子。

他拍了拍身上的西装,问道:“陈总,你那个俱乐部最近怎么样?”

周呈在政界的地位不低,见他开口,众人都噤了声,视线直愣愣的落在刚坐在夏洱旁边的陈煜身上。

陈煜刚打了一圈招呼,屁股还没挨到凳子,就被问题搞了个措手不及:“额………这个……”

“孩子们挺好的,电子竞技作为新兴产业,势头强劲,虽然不是主流市场,但很有发展前景。最近刚打完亚州杯,正在放假。”夏洱起身给陈煜倒了杯水,不动声色的揽过问题。

“那你们战队里,Omega多吗?”

夏洱眯起眼睛,这种带着暧昧信息的问题他一向不喜欢。

他皱了皱眉,盯着周呈,二人目光交锋,剑拔弩张。

这时,陈煜调笑的声音从他身旁响起:“周总这是看上哪个了?”

他偏了头,看到陈煜翘着二郎腿,手上夹了一跟香烟,狡黠的冲他眨了眨眼,随即问道:“嫂子还在呢,不管管你?”

周呈的脸一下子变得不太好看,连忙去牵老婆的手,却被漂亮的女人甩开。

这引得一阵哄笑,紧绷的氛围荡然无存,大家这才放开了些,开始聊些八卦和生意,几位油满肠肥的老总跟几个在场的漂亮Omega勾勾搭搭,说了些荤话。

夏洱坐在陈煜旁边,娴熟的帮他挡了许多酒。

他酒量很好,只是喝多了眼角会红,像是一颗带着水珠的樱桃,漂亮又诱人。

连带着指尖都是粉红色,捻着花一样,粉与白的冲击,让人想要触碰。

陈煜盯着他吞咽酒液时滚动的喉结,和红酒残留在唇间的水汽,莫明有些喉咙发紧。

他烦躁的看向四周,发现几道视线游走在夏洱身上,暧昧的像把小秘书从头到脚扒光了似的,最终都停留在后颈光滑的腺体,饥渴的想要撕开表面的皮肉,看看里面到底装着什么美妙的液体。

心里有些闷闷的,于是拍拍夏洱:“小夏同学这么受欢迎啊”

彼时夏洱正喝完一杯,他回过头,抓了抓陈煜还搭在肩上的手指,俯下身:“陈总别拿我开玩笑”

带着酒味的气息喷洒在耳边,潮烫的气流轰上脸颊,也就一瞬之间。

陈煜怔忪的看着夏洱起身,继续回到应酬中。

喝酒,放杯,闲谈,再重复,一遍又一遍。

小秘书一套流程得心应手,一看就没少干这事。

他再观察了一会,发现那几束不怀好意的视线都消失了。

陈煜心里那点不高兴的情绪,都突然莫名其妙的散了,留下晴空一片。

他翘着腿,抿了几口酒喝。视线转向了刘悠。

那位Omega显然对这种场合更得心应手,一边哄着几位老总喝酒,一边走到陈煜身边,一双秋水波澜的眸子把他从上到下看了个干净,Omega的嗓子又细又软:“刘总,敬您一杯”

夏洱刚转身就看到了这一幕,他捏住杯子的手紧了紧,烦躁的感觉在身体里横冲直撞,后劲的腺体突突的跳,突然,他闻到一丝不属于Omega的烟香。

完了!

-

陈煜倒是不介意突如其来的桃花,他跟小Omega碰了杯,却没想到Omega摸上了他的手,引诱似的放出一丝信息素,甜腻的牛奶味钻进他的鼻息,不算难闻。

刘悠向他眨眨眼睛,顺手塞了他一张名片:“上面有我的联系方式,陈总,记得打给我”

陈煜暧昧的笑笑,将卡片装进了西装裤的裤兜里。

盯着刘悠离开的背影,他将卡片从兜里拿出来,习惯性的伸给夏洱,半天不见接。陈煜有些不耐,他回过头,忽然发现夏洱的座位空了。

不会是喝多了,去吐了吧。

于是他招来服务生问了问:“这位先生去哪了?”

“他去了Omega隔离室”

夏洱这是……发//情了?

陈煜有些着急,他翻了翻他的包,发现一管针剂和几条阻隔贴。

这家伙,怎么什么都没拿,该怎么办呢!”

陈煜想都没想,抓上包,向隔离室走去。

窄小的房间里充斥着烟丝点燃的味道

夏洱蜷缩在角落,两只手臂环住自己的腿,将头埋进去,肩膀止不住的颤抖,刚刚喝了不少酒,如今一齐涌上来,将心脏堵的水泄不通,酒精将心跳推向高潮,一直极速的跃动着。

他捏着一管强效抑制剂,淡红色的液体在针筒中打转,针头发亮,被照的闪烁。

夏洱仰着头盯着天花板上忽明忽暗的白炽灯,苦笑一声,手上突然加力,脆弱的玻璃瓶瞬间炸开,他略微偏了偏脸,但还是有玻璃扎进他的锁骨,下颚,脖颈,划开了几道血口。

手掌更是血肉模糊,掌纹中刺进几片,恐怖的立着。

他举着手,血混着药顺着胳膊向下流。。

夏洱痴痴的盯着,在它们快流到手肘处的时候凑过去,贪婪的吮住,舔掉,一路向上,连带着掌中的碎片一起吞咽下去。

嘴里顿时咸涩一片,那些玻璃片割开了喉咙,夏洱疼的皱了皱眉,他满口都是红色,脸上接近眼睛都地方划开了一个细口,随着肌肉的牵动慢慢渗血。 夏洱直起身,拳头捶在身后的墙壁上,撞出闷响。

疼的不够

夏洱想。

还想要他。

钝钝的心跳被疯狂释放的信息素捆住,狠狠绞紧,拴的他出不过气。

他只感觉呼吸越来越急,面前的东西开始晃动,模糊,光怪陆离的光影打破又拼凑,凑出一个雨夜。

淅淅沥沥的雨声,在床上呻吟,扭动的身影。

那条漂亮的领带系在那人的手臂上,随着动作扬起,像是扬起的长帆。

他惊的伸手去碰,那个光影却离他越来越远,碰不到,够不到。

“别走……”

他呜咽着,两只手颓然放松,摊在身体两侧,无助的跌坐在地上。眼泪一瞬间顺着脸颊流下去,咸涩的润湿了伤口,蜇的疼。

脖子上的掐痕还是红色,像漂亮的项链。

夏洱从口袋里掏出一把胶囊,凑到嘴边一口吞下去。他故意咬破了可食用的外壳,苦涩的药粉粘在舌尖上,刺激着有些麻木的感官。

后劲腺体的烟气瞬间淡了,取而代之的是茉莉香,霸道又温和的占据了整个房间,又逐渐减弱,最后变成了似有似无笼罩在鼻息的风。

夏洱颤颤巍巍的起身,从隔离室的角落里翻出一根麻绳,这种强行改变信息素性别的药剂伴有很大的副作用,在服用后半小时内会出现幻觉,这时的他会失控,会伤到自己或者他人。

于是他将自己的双手捆起来,靠着墙根坐。

“夏洱!夏洱!”

谁在叫呢?大概是幻觉吧。

他摇摇头,疲累的闭上了眼睛。

陈煜用钥匙开了锁的时候,就看到这样一幅诡异的画面——他的小秘书倚在灰黑色的墙壁夹角,这间小的可怜的屋子并没有窗户,头顶挂着一盏时明时暗的白炽灯,房间里只有一张桌子,桌上是麻绳和手铐。

夏洱白皙的手腕上缠着粗粝的麻绳,浑身散出一阵血腥,眼下和唇间都渗出血,像中世纪刚刚完成屠杀的吸血鬼。

他似乎很不舒服,脸上是一抹燥热的潮红,是被关进沙漠里,无处藏身的罪人。

陈煜缓慢的蹲下,用拇指抹掉了他脸上的血污。

夏洱感受到了触碰,难受的又靠近了一点,将他的触碰视为久旱甘霖,陈煜无措的任由他在自己的手掌上蹭来蹭去,一次更比一次烫。

夏洱双唇微颤,喃喃的呻吟:“……别…别走,给我一点……求求你”

陈煜听的老脸一红,赶紧压迫着腺体放出大量的安抚信息素,红酒的味道浓郁香甜,强制盖过了茉莉的香气,屋子如同一坛陈年老酿,弥漫在人的鼻息。

夏洱高兴的咂咂嘴,长睫下闭住的眼睛笑的弯起来,“谢谢你”

陈煜握着他的一只手,闻言摩了摩他的手背。

只是兄友弟恭的场面没有持续多久,手背上就突然落了几片冰凉。

他慌忙的抬头,发觉夏洱在哭,水红的眼角泪断了线,砸在他手背上,是冰凉的雨,夏洱哽咽着,抽泣着,反手抓住他的手,捏的生疼,“我不疼了,不疼了,不要你的信息素了,你别走好不好,别走好不好……”

小秘书失去了往日那般泰然自若的样子,成了一个丢了宝贝的小孩,可怜兮兮的寻找着能帮助自己的人。

陈煜愣在原地,怔怔的看着他。

突然,手上力道一松,夏洱委屈的放了手,他试着用双臂抱住自己,但是手被绑着,做不到这么高难度的动作。

他垂着头,手指失望的敲敲大腿,叹了口气,微微的,颤抖的,带着哭腔:“别丢我一个人,………我害怕……我怕黑。”

静默中,陈煜看见夏洱的泪,唇边的血,被磨出红痕的手腕,那些都像是茉莉上的瑕疵,毁坏了这株俏丽的植物。

微小的房间里传来一声长长的叹息。

在这之后,陈煜又握住了夏洱的手。

他为他擦去细密的汗滴和泪水,温和的做出了承诺。

“好,不走”

得到回应的小夏同学抿抿唇,很用力的点了一下头,接着蓄着眼泪委屈巴巴的喊痛。

陈煜摸摸夏洱的脸,小秘书的额头有些烫,还一直出汗,他眼睛下面的伤口被一次又一次刺激,以至于疼的咬住下唇,将红润的唇间留下一圈白色的齿痕。

陈煜在高定西装和夏洱之间艰难选择。最终结果以衣服更重要结束,没狠下心拿衣服袖子去擦夏洱眼下的血。

他站起身,在房间里翻翻找找,夏洱在那边讷讷的嘟囔,声音冷语调软,比陈煜见过的所有撒娇威力都大。

窄小的房间里物资匮乏,只发现了墙角散落的一堆抑制剂针头,还有面前桌子上的麻绳和手铐,空中的白炽灯不断的散发光热,亮白的光晕闪烁不定,像是月夜里无依的星星。

陈煜沉默了一会,最终还是呲牙咧嘴的将自己的西装袖子靠过去,轻轻的点在夏洱脸上伤口处,他的动作尽量放慢,专注又温和。

袖子辗转过眼下,唇边,将一切带着血渍的地方吸收进柔和的布料里,陈煜的指尖发着抖,陈大少爷以前从没细心的照料过一束月光,他偏头想想,好像只能想到他皎洁而强大的样子。

夏洱或许感受到了触碰,往上蹭了蹭,坐直仰起头,漂亮的眼睛闭着,黑色的睫毛微颤,手指紧抓着裤边,脸乖巧的歪在陈煜的手腕上,呼吸平稳绵长,但带起陈煜的一阵微颤。

温热的气流喷洒在手腕,锋利的侧脸轮廓因辉映于灯光下而变得柔和,陈煜愣愣的停住,手上突然重了一下,按的伤处渗出血来,夏洱身上混着烟香的茉莉气息从后颈漫出,带着似有似无的侵略。

陈煜盯了一会,突然很想在他的后颈上咬出两个血窟窿,将自己浓郁的红酒信息素灌进去,与这一抹淡雅的气味相撞,最终彻底吞噬它,逼迫它成为酒香的一部分,至于夏洱的后颈上将会出现一个玫瑰与酒杯的纹身,就是在昭告天下,是他陈煜的印记。

他烦躁的抹了把脸,将这些不知道哪里来的混蛋想法压下去,然后从夏洱的包里翻到一瓶碘伏和一根棉签。

陈煜看着从包缝里抽出来的棉花乱跑的棉絮苦笑两声,一扭头看到夏洱皱着眉,无力的歪倒在墙跟上,他用手挨了下,微微一怔。

夏洱的状态不太好,额头烫像要发烧了。

陈煜抿抿唇,蹲在他面前帮他打电话。

“你在干什么?”

陈煜刚拨通电话,食指比在嘴唇上朝他嘘声,嗯了几下后捂着听筒,“给你打120。”

夏洱急了,用气声嘶吼:“我不用!”

陈煜不理他,潇洒的交代完最后一个字,立马挂了电话,“你发烧了”,他对着夏洱那张不情不愿的脸摇摇手机,“反正电话都打了。”

夏洱闻言认命的呼了口气,打算扶着墙站起来,却发现手上的麻绳还没解,于是他用牙叼住绳子的活扣,轻轻的拽。

陈煜站着靠着墙边抱臂看他魔术表演,然后对着那一根解开的绳子大眼瞪小眼。

夏洱扭了扭手腕,发现细密的伤口上不断的出血,玻璃渣又小又碎,他弯了弯手掌,疼的咬住嘴唇。

“怎么了?”,陈煜突然问他。

“没事。”

“你看起来可不像没事。”

夏洱笑笑:“怕今天临阵脱逃让陈总扣我工资”

陈煜沉默了一会,“夏洱”

“嗯?”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的作用就是给我挡酒啊”,陈煜说这话的时候异常严肃,后体的腺体无觉的散出一缕压迫信息素,Alpha的红酒带着冷气。

或许是冬天冰封酒窖里取出来的那一罐,夏洱混乱的想。

见夏洱没回答,他又说:“我把俱乐部交给你,把主公司的战队给你带,让你跟着孩子们打比赛,你知道我把你当什么。”

当什么?夏洱开始期待起这个问题的答案。

“我把你当朋友。”

朋友,这个名词太微妙了,互相喜欢没有戳破的叫朋友,单恋不敢告白的叫朋友。

………没说过原因就分手的,也叫朋友。

夏洱的喉咙发紧,刚刚信息素暴涨时嗓子被几粒玻璃划伤,说话又哑又痛:陈总,谢谢你。”

陈煜盯着他有些颓败的样子,像是雨夜里被雨水打落的茉莉花。

他不忍心再责备他,尽管是出于关心,他也不想再泼一盆冷水。

陈煜轻轻说,“有些时候,应酬可以带Alpha去。”

在酒局里运筹帷幄的Omega很脆弱,陈煜今天才知道,他是个风流好乐的花花公子,学没好好上就被拉去继承家产,就算如今摸索出门路,也不乐意参与古板的聚会,于是每一次都很不愉快,得罪了很多人物。

夏洱来了之后,他索性就将这些全都交给他,只有非常重要的场合才勉为其难的去。

今天刘悠的样子让他害怕,害怕自己一帆风顺的路是小秘书用讨好和谄媚,甚至来者不拒的喝酒换来的,酒局上那么多人对他使眼色,背后说些荤话,毫无掩饰的目光让陈煜心里一阵恶寒。

夏洱盯着他的眼睛,忽然笑了:“陈总是在关心我?”

他的虎牙露出一个尖,张扬而乖巧。

陈煜周边的空气忽然变得不太自然,他咳了一下,慢吞吞的嗯了一声。

夏洱敏感的捕捉到了这个声带的动静,笑容的弧度大了,像是阳光透过窗子,跃动在夏日树荫下的斑点。

他凑过去,陈煜慌张的往后退,被逼在墙角。

夏洱撑住他身侧的墙壁,在他的耳朵尖旁边说,“谢谢陈总。”

陈煜瞪大眼睛,忽然发现夏洱的那股茉莉花信息素里渗出一丝压迫,甚至压过了他的红酒。

但只是持续了一瞬间,夏洱退开,同时回收的还有他的虎牙和莫名的压迫信息素。

小秘书清清冷冷的站在他三步之外,“谢谢陈总帮我打120。”

车窗上印出一个贴着退烧贴的脸,夏洱生无可恋的躺在车后排,看着陈煜一脸欠样的跟他拜拜。

几分钟前,他和陈煜从隔离室里出来,突然反应过来问老板这种小病人家医院能给派车吗?陈煜一脸奸笑,对着他扬扬下巴。

走廊里有些暗,陈煜笑起来又坏又可爱,夏洱盯了一会,别开了视线。

陈煜领着他往前走,他一脸狐疑的跟上,心里忽然升起一阵不好的预感。

一出门,四双眼睛八个眼仁齐刷刷瞪过来,战队那帮小崽子开着基地拉他们团建的六人商务车,傻乎乎的直对着门口,其中两个看到他,举起了手中横幅,还摇了几下。

一瞬间少年声音齐齐响起,气势如虹,英气逼人:“夏队夏队不要怕,我们将您带回家,一口两口中药下,包您身体顶呱呱。”

夏洱右手扶额,嘴角颤抖,站在他身后的陈煜对着几个眼睛亮闪闪的小孩举了个拇指。

他给这群小朋友打电话的时候说夏队受了些委屈,几个人商量一会,想到这个鬼方法

见夏洱没动,两个小孩上来拉住他的胳膊,夏洱的主战队里都是Alpha,个个都是180往上的身高,但站在夏洱身边还是显的矮了些。

二人手里都拿着退烧贴,像贴狗皮膏药一样贴在他的额头上,夏洱瞬间被两层退烧贴冰的缩了缩脑袋,他刚要生气,就被俩毛孩子拽到车上塞进去。

四个人给陈煜挥手,夏洱斜靠在车后座上,看着胡闹的小鬼们笑。

他20岁接手这支战队,虽然当时的明星队伍并不是他们,他刚刚成为陈煜的助理,一切都在起点的时候遇见了这么一群人,彼时他们不过十六七岁,现在都考了驾照,能把车开出来撒野了。

见证了一切都老父亲慈祥的斜在后座上,阂上眼皮闭目养神。

前排的音响里突然传来靡靡之音

“爷们,别假装成熟,内心的强大才是成败理由~

天边那云卷云舒,庭前的花落花羞,身边还有多少朋友,在为你伸出双手~”

夏洱皱了皱眉头,身旁的小孩点点头表示这歌他熟。

“爷们要战斗~爷们要战斗~把是是非非纷纷扰扰征服。

爷们要战斗~爷们要战斗~让心中的泪淹没四海宇宙。”

他就知道!

几个人吼的面红耳赤,夏洱苦不堪言,只是他低估了几个跨界歌王合体的威力,下车的时候脚步虚浮,眼神飘渺,脑子里全是彩云之南和酒醉的蝴蝶。

这辈子没听过这么多经典老歌的夏队坐在基地沙发上,狠狠的晃了晃脑袋。

小家伙们都上楼训练去了,基地隔音效果好,四下静悄悄的,他闭上眼睛,右手支着头,左手上的血顺着食指往下滴,被轻轻的抹掉。

一位穿着白大褂的Alpha蹲在地上,轻柔的拿过棉签,小心的帮他擦掉血污,然后对着吹了吹,再拿镊子夹出里面的碎玻璃渣。

在上碘伏的时候,夏洱的指尖疼的屈起,白皙的脸上掉了几粒汗珠。

Alpha给他上了药,用白纱布包住,推了推夏洱的肩:“睁眼,给你弄完了。”

“……谢谢何医生。”

何茗从小茶几上端了水杯,抿了一口:“我跟你说过,易感期不要乱跑,你本来就在吃信息素转化的药,还四处游荡,最后每次都惹一身伤。”

夏洱点点头,装作无意间提起:“这药对人不好,我吃了副作用很大。”

耳边传来打火机的声音,夏洱抬头,发现何茗点了跟烟。

辛辣的烟冲入他肺腑,将浑身点着了,一时间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何茗平静的夹着快抽完的烟头在手腕上摁灭,摸摸夏洱垂下去的头。

“你觉得你的烟味,他会不会喜欢。”

何茗抱臂绕着沙发走,“是你自己找我要的药剂。”

夏洱吸了口气,缓缓的搓了搓脸:“是我爸不喜欢。”

何茗同情的看看夏洱,将手提箱放在沙发脚边,“手上药两天换一次,这几天别碰水。”

夏洱疲惫的仰着头,食指在空中点了点表示听到了。

何茗又交代了一大堆,然后就默默的退出了基地,在大门前回头看了夏洱一眼,拿出手机拨电话。

那边很快接通,一个老人嘶哑的咳嗽传过来,虚弱的很:“小何,这一阶段,效果如何?”

何茗向后撸了把头发:“夏老,夏洱的情况不太好,他精神极不稳定,需要停药一段时…。”

“不用,继续让他吃。”

“夏老……”

“小何,怎么了?”

何茗的声音紧了紧:“您拿您亲儿子试药,不太好吧。”

窗外的辉光宣誓日落来临,云层在剩留的橙黄里沉浮,慢慢被烧成晚霞。

夏洱偏头,半边脸笼在阴影里,看着何茗离开的背影松了口气,右手扯扯领带,顺便解开了衬衫上两颗扣子。

他扫了眼墙上挂的时钟,回头发现二楼墙角边长了几个头,眼神一个比一个饥/渴。

他举了举手机,认命的问:“吃啥?”

瞬间那几个头修成人型,从暗处飞快冲到他面前,像放饭时的一群小狗。

“想吃烧烤!还想要几瓶啤酒……”

夏洱逗小孩:“不来几口白的?”

几个人头摇成拨浪鼓。

他们生日离的近,于是把四个人的18岁生日放到一天过,当日连干四瓶白酒,回来的路上步履踉跄相互扶持,最后在基地里吐的稀里哗啦,以大醉一场为由拒绝训练好几天。

夏洱知道后对于这种行为嗤之以鼻,当天拽着耳朵把床上好眠的懒鬼们提溜到电脑前,按头加练一个月,从此国泰民安,宫中再无犯白酒瘾者。

几个人轮流点完菜,夏洱对着三千这个经额膛目结舌。跟几人因为谁交钱这件事上极限拉扯了一会,最终麻木的背着他们输支付密码,但是左看右看都觉得好奢侈,:“我冒昧问一下,为什么羊肉串要点十七把?”

小崽子们回答的理直气壮:“给二队补身体。”

夏洱眼睛扫了一圈,挑了个最老实的,“Tan?”

Tan看了看身边的队友,紧守口风没有叛变。

夏洱点点头,表示对小叶同学的暧昧对象今天要来基地还会带她的几个小姐妹,并可能留宿这件事了解完毕。

他拢拢衣服,从沙发上站起来,“我就不吃了”,说着往三楼的专用休息室走,经过叶的时候拍了拍他的肩。

叶看着夏洱的背影有些出神。

“怎么了?”Tan站在他身边问。

叶慢吞吞的说:“我总感觉夏队知道了。”

Tan揉了一把他的脑袋,叶的头发软,染了粉色,穿梭在指尖的感觉很舒服,“女朋友嘛,夏队能理解。”

叶点点头,望Tan身上一倒,枕着他的肩,“今天练了一天甩狙,我手好酸。”

Tan的眼睛垂下来,遮住了Alpha眼里遗留的情绪,他自然的牵过叶的手,从食指的根部开始,向上搓揉,“好点没?”

叶靠的舒服,点了点头,于是Tan撤回手,没想到被一个温热的指腹勾住,肩上的人似乎困了,眯着眼睛把手往他手心里塞,“再揉揉。”

Tan抿抿唇,手上动作继续,装作随意的提起:“你打算什么时候跟她告白?”

“今天!”叶雀跃的从他肩上弹起来,扯着他T恤上的布料:“我要把十七串烤串摆成心形。”

或许是今天的风大,Tan的眼睛莫名有些酸,而那股贼风也一趟吹到他心里,吹的人疼。

Tan仰了仰头,叶捕捉到了这个细小的动作,于是问他:“怎么啦?”

“没事,夏队今天喝酒了,我去看看他。”

“哦。”

Tan端着一杯蜂蜜水敲敲夏洱休息室的门,里面静的无声,夏洱没应他,或许是睡着了。

他思索片刻,决定自己干了,喝完后把空杯子放回厨房,转身上了四楼天台。

快要立秋,晚风依旧带着燥热,只是Tan感觉凉,他拢了拢身上的衣服,望着天空里挂起的半个月亮发了很久的呆,直到它完全侵略了那些暮色。

他点了一跟烟,烟雾顺着风散在漆黑里,灯光闪耀在基地周围,漂亮的像夏夜里的萤火虫

手机上突然跳出两条通知,夏洱喊他下楼取外卖,还有一个是叶,小家伙问他在哪。

他关了手机,直到那根烟燃尽,他才下楼。

叶正手忙脚乱的摆那十七把烤肉,见他就问:“你没回我消息。”

Tan把手机拿出来晃晃,黑屏的屏幕反射叶亮闪闪的眼睛,“不是故意的”,他摸摸鼻尖,低低的声音里带了一丝委屈:“没电了,关机才没看到。”

楼下的喧闹一直持续到凌晨,最后以叶告白成功,牵着女朋友的手狂发朋友圈结束,Tan拒绝了女孩留宿的请求,把有些飘飘然的叶塞回宿舍。

基地在混沌夜里沉睡,像是一片漂浮在空中的鹅毛落在平静的水面上,未散去的香气就是泛起的涟漪。

夏洱躺在休息室里间的大床上,额头点缀着细密的汗珠,未受伤的右手指尖小幅度的痉挛,攥紧灰色的床单。噩梦的深渊拉扯着落单的逃犯,抢占了他的一切感官。

一个花瓶批头盖脸砸下来,夏洱吃力的偏头躲过,他跪在坚硬的地上,被长而粗的链条捆住手脚,脖子上的铁质项圈制衡着呼吸的幅度。

无尽的白色灯光24小时不停的照着他的瞳孔,时不时会有人进来摸摸他的脉搏,确认他还活着之后向那个只能看到皮鞋尖的人汇报。

那人冷淡的点点头,有人拽着夏洱脖子上的铁链将他提起来,针剂对准项圈上唯一的小孔。冰蓝色,翠绿色,大红色甚至有时透明的药液就这样精确的流入他的腺体。

Alpha后颈的腺体上布满密密麻麻的痛感神经,被针接触的一瞬,夏洱会本能的挣扎,两只大手瞬间卡住他的脖子,逼他承受本来不属于他的疼痛。

针剂的效果是不固定的,有些会让他抓狂,有些会让他沉郁,有些会让他长出可以被虐玩的耳朵和尾巴,有些会让他发//情。

每当它们起效的时候,那人就会蹲下来摸摸他的脸颊,苍老的声音问他:“你妈妈去哪了?”

他被疼痛折磨的说不出一句完整话,断断续续的呻/吟,汗水流下又转凉,冰冷的贴在他的两鬓。

在那样长的精神霍乱中,夏洱依稀感觉那人轻柔的刮了刮他的鼻子,笑着踹他一脚:“你长得更像你妈那个婊子 ”

“我……妈…不是………婊……子”

尽管气息微弱,他还是反驳了。

那人出奇的没有再对他动手,只是亲了亲墙上悬挂的女人照片:“如诉,你儿子帮你说话呢,我不喜欢他这样,你说呢?”

照片上的女人勾着唇角,嘴边是血液,眼里满是解脱,这样的眼神或许触怒了那个人,他掏出手机给助手打电话:“我要的东西拿回来。”

忽然的,夏洱混乱的世界里出现了一抹红酒味,他翕动鼻翼,小心的寻找着,身体里狂躁的信息素被按下去了,夏洱散开的瞳孔慢慢聚焦,看到地上的一个腺体。

那个腺体血肉模糊,切割技术十分高超甚至没有损害腺体的完整程度。

他睁着眼,不可思议的盯着地上的东西,急促的呼吸着。

红酒,甜味,还带着葡萄和红玫瑰的香气,是……陈煜的腺体!

他咬着牙抬头,对上那人一脸玩味的表情,在水蓝色的蕾丝面具下,露出的那只独眼弯着,妖异的蓝瞳打着旋,将他灵魂一辈子囚禁其中,不得超生。

夏洱猛的睁眼,忽然感觉到身下还是柔软的床,只是自己的睡衣湿了一片,手上抓着的床单攥出了不容易去掉的褶皱

是梦。

但身上好像多了个东西,温热的,柔软的,发丝挨着他的脸。

夏洱皱了皱眉,把受伤的左手举高,右手去摸床头灯。

灯光是暧昧的暖黄色,柔和的点亮了一片空间。

趴在身上的人好像被刺到了,嘴唇不满的在胸口蹭蹭,又往上挪了挪,将头靠在夏洱的锁骨上。

陈煜的脸上晕着一片粉红,是一颗没有成熟的蜜桃,他的手不老实的勾住夏洱的脖子,脸颊凑过去贴贴夏洱的脸。

时间是被打碎的玻璃片,正尝试着拼凑,一举一动都显的漫长,陈煜的睫毛划在夏洱闭上的眼睑,与他的小痣接了一个短暂的吻,一切都是恶劣的玩笑,碰到又分开。

月亮掉入了池水,掀起波涛的是夏洱的心跳。

陈煜抓着夏洱的睡衣衣领嘟囔:“……不要你。”

夏洱一挑眉毛:“那要谁?”

醉酒的人思维都很跳跃,陈煜哼了一声偏过头,丝毫没有要回答他的意思。过了一会又粘粘糊糊的问问题:“你有没有见过我的茉莉花。”

他松开勾住夏洱脖子的手,撑在枕头两侧,倔强的对这个问题格外执着。

夏洱只好无奈的回应醉鬼:“……没见。”

陈煜沉默了好一会,借着昏暗的橘黄灯将夏洱的脸打量个清楚,突然惊喜的捧住夏洱的脸,“你长的很像我的茉莉花!”

夏洱捏捏他的脸,“我才不…”

湿润的吻忽然落在唇边,堵回他反驳的最后一个字,陈煜漂亮的眼睛满足的眯起来,小猫在为能占到花便宜而高兴。

他温热的指腹轻轻刮蹭在夏洱脸侧,轻易将彼此的心跳推上高潮,错觉都是月圆时上演的魔术,于是屏住呼吸,渴望所有的瞬间定格在唇齿相触的那秒。

一时间谁都没了动作,空气里的燥热因子迅速升温,陈煜的气流晃荡在他脸上,灯光是最暧昧的催化剂,脸上的小绒毛柔和了他的脸,凌厉而温和。

他真美,夏洱急促的想。

夏洱的理智很脆弱,很久前就知道了,早在陈煜挨到他身体的那一刻,血液就已经开始了无节制的奔流。

他的手指插进陈煜的发丝,眼睛里的迷茫是海洋里最深的沟壑。

夏洱强制性的拉近了两人的距离,近到陈煜微阂的双眸里只有自己的影子,接着吻上去,青涩的试探着,舔舐着陈煜的唇缝,陈煜被亲的迷糊,不知不觉间就被撬开了嘴巴,夏洱的吻带着掠夺与侵占,吸允勾缠,强迫着陈煜的一切感官与之共舞。

这个吻很长,他是个贪婪的强盗,几乎夺走了陈煜那里的一切事物,包括因为缺氧而狂跳不止的心脏。

唇齿分离后,陈煜趴在夏洱肩上换气,夏洱揉揉他的头发,将他放到床的另一边,撑着肘盯着他看:“你是来救我的吧。”

无人回应。

夏洱叹了口气,俯下身亲亲陈煜的额头,给他盖上一角被子。

浴室里的淋浴又开了,夏洱回来时身上一股冷气,躺在陈煜身边像个冰窖,睡迷糊了的陈煜抓住夏洱的手,被凉的缩了回去。

“……不要你了!”

醉鬼喃喃的叨叨了一句,接着就睡着了。

夏洱却被这个动作扰的心痒,他看了眼手机,发现全是陈煜的消息。

前几条是问他到基地没,画风突然开始越跑越偏。

C:【励志要吐到周呈身上,好兄弟,我冲了!】

C:【我今天非要给王总跪安。】

C:【像我这种神,愚蠢的人类不配跟我聊天哈哈哈哈】

C:【我下凡了,因为我吃到了超级香的麦克风】

C:【本宫今日翻了你的牌子,你还不ysndyidb】

C:【如果没有蝴蝶结我就会死。】

夏洱笑了,给身边睡相不老实的人掖好被角,喝糊涂的陈猫猫舔舔唇,靠在他受伤的手边。

明明是上下级的关系,这又算什么呢,等明天起床的时候都会被他忘掉,只在自己的记忆里留存。

再往下翻是一段陈煜掀起衬衫边叼在嘴里做wave的画面。看样子是一个KTV里,雪白的腰肢曲线上是六块腹肌,动作柔而不娇,带着男性特有的力量和魅力,瞬间口哨四起,流氓行为。

这个角度大概是偷拍,陈煜一转头发现了这个镜头,他不但没有勒令关掉,反而将左手反手比成OK状放在唇上,将舌头从中穿过,嫣红粉嫩的舌头被五彩的灯折射出水光。

恶劣的笑停留在那张略显凌厉的面孔上,陈煜拍拍偷拍者的肩:“视频发我。”

他从来不缺追求者,不管是A还是O,他太辣了。

夏洱偏头,看到躺在他身边屈着身子的视频主角,忽然就笑了。

那么浪的人,现在躺在自己身边,乖巧又可爱。

在灯光那么暗的夜晚,夏洱捏捏陈煜的耳垂,无声的吻了吻他的侧脸。

陈煜一觉睡到下午三四点,揉着眼睛从床上爬起来,灰白装横的房间里空调温度刚好,凉丝丝的风团裹挟着淡淡的茉莉香环绕在他身边,与透过薄纱窗帘的柔光应和,惬意悠哉。

陈煜眯着眼,扫过床上褶皱的灰被子和墙上挂的小狗挂画,愣了一会才确认是到了夏洱这,笑着翻手机。

微信消息99加,一打开全是关心他精神问题的,陈煜两眼一黑,一条一条向大家解释自己没事,只是喝醉了而已。

他戳开夏洱的对话框,夏洱一条都没回,或许没看到,他自我催眠。等会找个理由拿来删掉。

做完这些,陈煜长舒一口气,靠在床头打狼人杀。

他拿了狼牌,幸运的第一刀刀死预言家,两位队友同时起跳预言家和女巫,带了一波大节奏,几人智商在线,发言滴水不漏,往别人身上狂泼脏水,轻松获胜。

“陈总,干嘛呢?”

一股温热的水气与凉气中和,忽然冲了进来,陈煜转头,入目的就是夏洱滴水的发梢和顺着鼻梁滚落的水珠,他的刘海全部撸上去,露出浓密的剑眉和一双疲惫的眼睛,单眼皮垂着眼睫,右手拿着一杯牛奶。

陈煜摸摸鼻子,莫名有些心虚,“打游戏。”

夏洱抿唇,把那杯牛奶放在他床头,顺便把空调温度调高些,站到他身边,“陈总,这个项目文件您还没看。”

陈煜烦躁的摆摆手,“总公司的事别找我。”

他爹对他一个成蓉药业的大公子去投资电竞项目表示不解,为了劝他回头天天要跟他断绝父子关系,但电竞行业飞速发展,得了回报后老人家又想各种方法哄他回去。

夏洱顿了顿,深深的吸了口气,“是何茗想要与成蓉合作。”

床上的人眼睛瞬间亮了亮,“茯苓药业的何茗?”

“是”

茯苓药业近几年以一项专利技术声名大噪,但保密工作做的极好,甚至连市面上都很少有,听说很多大老板都从那里进货,一进就是几万份,如果与他们合作,为成蓉带来的利益是不可估计的。

陈煜来了兴趣,直起身坐好,“他们要干什么?”

夏洱的声音里有被压下去的怒气,“他们提出要与成蓉合作进行催//情信息素溶剂的研发。”

什么?

现在市面上只有催//情信息素针剂,从腺体处注入,被注入者瞬间感觉四肢无力,大脑昏沉,短时间内失去思考和行动能力,多数用来……迷/奸。

前几年政府禁止的很严重,打击力度基本与毒品无异。

陈煜明显愣了愣,几乎冲口而出,“为什么?”

夏洱的手攥成拳头放在身侧,叹了口气,“茯苓需要口碑。”

这么说就全明白了,要想将售路拓宽,只有成蓉的口碑才能增砖添瓦。

他们竟然敢将违法的事做的这么坦然,就是笃定成蓉药业不会拒绝合作,那公司必定有把柄在他们手里。

陈煜坐不住了,拽住夏洱睡袍的袖子,发狠的问,“我爸同意了?”

夏洱摇摇头,“没有,老陈总让我问问你。”

陈煜气极反笑,从夏洱的衣柜里随便拿了件衣服套好,蹬上鞋就往楼下走,“我倒是要看看,谁给他们的自信。”

夏洱也换了衣服,两人一路风驰电掣,到公司的时候刚好碰上从大楼里出来的夏祁天。

一路过来,陈煜冷静了不少,他假笑着走到夏祁天身边,伸出右手做了个请的手势,“夏总,谈谈?

夏祁天举了举手里的合同书,“如果陈总想要说这个,那么不必了,我与成蓉药业的老总聊的很投缘,他对我们这个项目十分感兴趣,已经签字了。”

陈煜眦目欲裂,“不可能!”

夏祁天勾起唇角露出一个讽刺的笑,拍了拍他的肩,“可他就是这么干了。”接着从肩膀向上,就要碰到陈煜的脸,“听说陈大公子不谙世事,没想到这么关心成蓉啊,我真替贵司欣慰。”

陈煜嫌恶的偏了偏脸,同时夏祁天的手腕被人捏住,狠狠的甩向一边。

夏洱一字一顿,一缕烟香加着茉莉从后颈散出,压迫信息素铺天盖地钻进夏祁天的腺体,“放,开!”

夏祁天一惊,向前一步抓住夏洱的衣领,“你疯了吗,对自己亲哥使用压迫信息素!”

夏洱的一双眼睛冷的窝了冰,“从我妈死的那一天起,你们就不配自称我的家人,尤其是你”,他拉了拉被攥紧的衣领,“松手。”

夏祁天不示弱,也放出压迫信息素,一股刺鼻的汽油味瞬间散开,陈煜退了一步,轻微的扇了扇。

“哥哥”,夏洱忽然笑了,烟气冲破了茉莉的束缚,花香像是碎片,环绕在烟丝周围,压的夏祁天腺体疼,“他不喜欢你的味道呢。”

夏祁天还想抗衡,汽油味被吞噬,被撕裂,在空气中变得可有可无,淡的连无味的风都不如。

他只好恨恨的松了手,夏洱直起身子,拍拍自己被攥皱的衬衫领子,冷冷的向他点点头, “夏总慢走。”

这人在夏家,明明那么好欺负,从来没有展示过自己的压迫信息素,每次被打的蜷缩在地上吐血也绝不反抗,现在怎么回事。

他快步的走向自己的车,忽然想起什么,转过头扫了眼站在陈煜身边的夏洱,喊道,“陈总,小心豢养鹰犬,反被啄了眼睛。”

陈煜头都不回:

“只有对自己不自信的主人,才会担心东西被人拿走,我相信我的人,夏总还是好好操心茯苓吧,小心哪天被自己炼的金子噎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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