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赐婚难逃

赐婚难逃

    赐婚难逃

  • 作者:有绥分类:现代主角:周淮 沈宴和来源:豆腐时间:2022-09-06 14:08
  • 为您推荐好看的小说《赐婚难逃》,赐婚难逃是一本正火热连载的小说,由作者有绥所著的小说围绕周淮沈宴和两位主角开展故事:周淮只能嫁给沈宴和,他怕啊,虽然很想要拒绝对方,但他还是没有那个实力在。

    最新评论:于是不敢拒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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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你就那么怕朕?”周冉听了周淮的话,冷冷一笑,把手中的剑架到周淮的脖子上。

脖子一凉,白皙的皮肤瞬间就感觉到剑锋的寒意。

“陛下……天威所在,难免不惧!陛下……饶命!”周淮不敢乱动,只是指尖慢慢收紧袖口,捏住那根银针。

“陛下!”这个时候门外响起一道声音,沙哑锐利,冷静安和。

“进来。”周冉这才慢慢把手中的剑抬了起来,看向门口。

门口走来一个白发人,来人不显老态,步伐稳健。一身内廷监总管专用的红色织金服饰,眸眼垂着无波无澜,手捏拂尘,若不是脸上涂着白色脂粉,看着阴阳怪气,便宛若一个高深老道。

“陛下,人都杀完了,您还有什么吩咐。”方景福撇了一眼周淮,背微微躬了一度。

周冉点头,颇有几分舒心之意。

“带着这个废物,去看看。”周冉俯身揪住周淮的衣领,把周淮从地上揪起来。

“让他长长记性,知道什么是天威不可犯。”说着用劲把周淮扔到方景福的脚边。

方景福再一次躬背,颔首:“是,陛下。”

回完周冉,方景福再一次朝周淮颔首,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殿下,请。”

周淮松了口气,艰难的爬起来,跟着方景福踉踉跄跄走出大殿。

大殿的门在背后合上,周淮才慢慢挺直腰背,从怀里掏出一方方巾,开始擦拭脸上的鼻涕眼泪和血迹。

方景福在前面引路,周淮在后面跟着。

“殿下,不够小心呀!”走出去很远,方景福才伸出拂尘,用拂尘扶住周淮的一只手,借给周淮一丝力道。

“有负大监教诲,周淮惭愧。”周淮抬眸,眸色阴冷,曾有那么瞬间想要杀了周冉,可是谢后那张带着笑容的脸闪过,他就息了这个念头。那么温柔美好,贤淑明德的谢媛,怎么会教出这样一个周冉来。

“殿下说笑。”方景福听见周淮这么说,微微一笑,颇有些不以为意。

“殿下府中哪位可好,那可是比陛下难缠的人物,殿下当心。”方景福扶着周淮沿着大殿出来的回廊走了几步就到了一处大院子。

周淮点头:“招架的住,大监费心。”

周淮放目望去,一具具血肉模糊的尸体躺了一地,有男有女。

周淮看见那血红一片,脚下一软,险些栽倒下去。

方景福及时扶住周淮:“殿下,当心!”

恶心,不断从胸口涌上脑袋让他目眩的恶心。周淮伸手扶住身旁的柱子,然后垂下眸子。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血流成河。殿下,可曾听相师讲过?”方景福没有任何不适,看着庭院里的尸体还缓缓笑了起来。

“天子?他也配?”周淮冷笑。

“天子就是天子,但是从来不是那一个人就是天子。”方景福说完,轻轻拍了拍周淮的手。

周淮不再说话,看完就走,这混乱的皇城他实在是待不下去了。

回程的一路,他都恶心的难受,难受得脸没有一丝血色。

时安一直在徽王府大门口等着周淮,看见马车,立刻上前去接周淮。

还没有下车,周淮全身无力倒在时安的身上。

“主子,您受伤了需不需要传太医?”时安架起周淮就进去。

“不用,去寝殿,书房睡着太难受。”周淮现在很难受,身上的血腥味太浓厚,他想洗洗。

时安应:“好!”

时安扶着周淮没有手可以用,一脚踢开寝殿大门,架着周淮就往浴池去。

沈晏和抬眼就看见周淮头上的伤,立刻起身:“怎么了?”

“没怎么,磕着头了。”周淮看了沈晏和一眼。

时安把周淮放入浴池就被周淮清退,时安见到周淮今天要睡寝殿,黎襄在这里不妥当,就强行把黎襄也拖走了。

四周无人,周淮再也忍不住扶着浴池边缘的石头吐了出来,晚饭本来没有吃什么,吃的少吐的少,基本都是水。

吐完心里依旧很难受,周淮无力的靠到石头上,闭上眸子。

他活下来不易,他的生母是被当时最得圣宠的贵妃李氏,让人按在粪桶里淹死的。

他躲在衣橱里看着,不觉得伤心,只觉得恶心。他强行忍着恶心呕吐,把他的生母搽干净,盖上一层白布,算是让她明目。

失去母亲,他一个六岁的孩子,就被遗忘在后宫的角落里。每天捡着御膳房泔水桶里的食物活着,直到当时还是御膳房管理内监的方景福看到他,赏了他一口饭吃。

方景福说,在这后宫里活着,就得人吃人,人踩人。于是七岁的他,把贵妃年仅七岁的儿子送到了百兽园老虎的口中,看着被撕咬成碎片的孩子,他没有舒心也没有快感,只有恶心,比生母死的那天还恶心。

后来贵妃失子郁郁而终,方景福设计把他引到谢后的面前,谢后见他伶俐可爱,便将他抚养在身边。自此他暗中有方景福做依仗,明有谢后的疼爱。

周淮再一次睁开眼,沈宴和拿着干净的帕子擦拭着周淮额头的伤口,然后缓缓的敷上药。周淮实在是太累,就任由沈宴和折腾。

不是知道是出于什么心里,沈宴和给那小小一点伤口包上厚厚一层纱布,周淮的脑袋看着活活大了一圈。

“哎呀!披麻戴孝的。”沈宴和包完,看着周淮叹道。

周淮莫名想笑,不由的笑出声。苍白的脸上,终于有了一抹颜色。

“怎么了,这是?不可一世的徽王殿下,怎么弄的这般狼狈?”沈宴和收好药箱,伸手去拉周淮起身。

周淮是穿着衣服下水的,湿衣服缠在身上,该起来换一身。

“除了天子,谁能折腾得了我?”周淮讥笑一下,有点像自嘲,看着面前宽大的手掌,周淮神使鬼差的就握了上去。

“这不是还有一个我吗!折腾得殿下不够?”沈宴和凑近,看着周淮的眸子,水汽氤氲过后带着艳色的眸子,确实好看。

周淮这会儿可没有心思和沈宴和玩闹,手腕抬起,衣袖间藏着的针,瞬间被带出,直直擦着沈宴和的耳边飞过,带起细微的风声。

沈宴和顺着风声看过去,身后的柱子插着一点星芒,若不是眼神好,很难察觉。

沈宴和绷紧身体:“殿下,好功夫!”

“呵!”周淮冷笑。

周淮躺在榻上放空自己,周冉疑心深重,这些年能容的下他,不过是看在他软弱无能,贪财好色不堪大用的份上,又加之谢相相护和慧娴皇后的遗言。其实周冉很早之前就想杀他,在他的府中安排很多暗卫,严密监视他一举一动就是为了找出他的过错。

榻上的被子沾染了沈宴和身上的汗味,周淮闻着心烦,一脚就给踢了下去。

“这般心烦,不如这样,你杀了周冉自立,我南楚必然诚心拥你为帝,如何?”沈宴和捡起地上的被子扔回笼子里,又回首走向房间的柜子,上次他看见周淮就是从这里面拿出被子来的。

“是吗?那看来我周淮天生皇帝命,有贵人相助!”周淮呲了一下,然后轻轻笑起来。

随后周淮半坐起来看着沈宴和:“天子有什么好的,做的好青史留名,说你是个好皇帝,被天下文人寥寥几笔带过。做的不好,千百年来被文臣史官骂个狗血淋头。活着永远都是个孤家寡人,死了还是一个孤家寡人。”

沈宴和把被子扔到榻上,看着周淮的眼神很认真的点头:“你说的对,但还有一种人,他想做的是名留青史,无论功过都会让人永远记住的天子。天子是什么?上天之子,天选之人。”

周淮迎接沈宴和的眼神,仰头拉长脖子,笑出声:“世事无常,人这一生匆匆几十年,如白驹过隙。自己都活不好,何必要做一个为别人而活的天子呢?自己都活的不痛快,来这世上走一遭又是为什么?为了在那至高之处,提防算计,步步为营。然后慢慢为了这天下苍生,把自己活成一个孤家寡人?可这世间苍生谁又会记住你,繁华一世终究是一捧黄沙。没谁留的住,也没有谁带的走。”

周淮修长的脖颈在眼前拉长,喉结滚动,带出诱人的弧度。

沈宴和立刻移开眼睛:“殿下,渡一人是渡,渡万人也是渡。若是殿下,殿下是要渡万人还是渡一人?殿下明明可以渡万人,可是却只渡了自己,何其自私?”

周淮眉头一聚,一把扯住沈宴和的衣领将沈宴和拉下来,两人的脸挨的很近。

周淮猩红的唇起起合合才慢慢说道:“所以楚王想着入主汴京,是认为自己可以渡天下人?沈宴和,我周淮能力一般,才华不济,唯有这颗心永远清醒的知道自己该怎么活着。我渡我自己都尚且勉强,渡不了天下人。”

沈宴和被扯着,周围全是周淮的气息,一时间都忘记自己靠近周淮只是为了给周淮拿床被子。

“好了,殿下,你该休息了。”沈宴和推开周淮的手,拿出自己的衣领。

周淮重新躺下,沈宴和则是睡到笼子里。大概是今天发生太多事,周淮实在体力消耗过大,很快便熟睡过去,对着沈宴和一点防备都没有。

早上天微亮,时安就来敲门,说是韩尚仪来了。宫里传旨,说是他受了惊吓,周冉特地赏赐东西来给他压惊。周淮赶忙翻身下床,去领旨谢恩。

韩尚仪一进门就看见躺在笼子里睡着的沈宴和,她轻轻一笑又对着周淮微微福身:“殿下,陛下说昨日你受惊了,特地送些珍玩给你压压惊,其中有一条碧玉腰带是先皇后在世的时候做的,也一并的赐予殿下”。

周淮立刻来了精神,耳朵里只剩先皇后三个字:“臣,多谢陛下”。

周淮谢完恩,韩尚仪又多看了几眼笼子里的沈宴和就离开王府。

周淮目送韩尚仪离开,然后缓缓起身,皇帝赏赐的东西被小太监们放在桌子上,整整齐齐摆成一排,那条腰带就在最中间。

这个时候沈宴和走出来,整理自己身上的衣袍,然后疑惑的看着周淮。

此时的周淮并不高兴,反而极度的哀伤,那忧伤的眸子水光潋滟。他却又极力的想把那快要溢出来的伤感收回去,导致眼角周围极红。

“怎么了?这是?”沈宴和看着周淮,问道。

周淮缓了很久终于成功敛去眸子的伤感,只是眼角红艳未去,依旧让人不由的心生怜惜。

“我怎么了?与沈公子有何关系?”周淮挑眉反问,眼角的红艳瞬间厉色尽显。

“殿下,一日夫妻百日恩,你不认就算了。可是我们这相识已久,该做的也做了,不该做的也做了,朋友总算的上吗?关心一下,殿下至于这般防备嫌弃吗?”沈宴和做出一副受伤的表情来,捧着心一副“我真是痴心错付的模样”。

“沈公子可知道一句话叫:黄鼠狼给鸡拜年。”周淮冷笑:“你安了什么好心呀?”

“周郎这就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沈宴和抬手指天,十分认真:“我真的是关心你,此心天地可鉴,日月可表。”

“说大话是要被雷劈的,沈郎小心呀!那天劈的外焦里嫩的,你爹都认不出来!”周淮撇了一眼沈宴和,老子真是信了你的邪!

周淮略过其他的赏赐,把手伸向那条腰带。腰带底料是蜀锦的,上面绣了一些兰草纹饰,襄着几块温润的碧玉,看起来十分的雅致。

“我给殿下带上?”沈宴和上前看着周淮。

周淮把腰带递给沈宴和然后张开手:“有劳沈郎”。

“不客气,周郎!”沈宴和特意咬重“周郎”两个字的发音。

周淮气结,真的是想给沈宴和两脚,但是一想到踢伤了还得他给配药。周淮就生生的止住这种想法,只能默默的多骂两句“沈宴和,你他奶奶的!”

沈宴和的手至腰间划过,周淮下意识的绷紧身体,那天沈宴和留给他的记忆太深刻,他忍不住的紧绷。

“好了”沈宴和扣好玉扣,退后一步看着周淮。这条腰带还真是很衬周淮,捁细了周淮的腰,又恰到好处的带给周淮一丝文雅的气息,显得整个人都瘦挑不少。

周淮低头看了自己两眼很是满意,然后给了沈宴和一个眼神:“走,爷带你出去溜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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