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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了一条病娇白蛇

养了一条病娇白蛇

    养了一条病娇白蛇

  • 作者:六崽分类:现代主角:花知节 沈拂霜来源:废文时间:2021-06-28 09:29
  • 一本由作者六崽倾情打造的古耽纯爱小说《养了一条病娇白蛇》正火热推荐,花知节沈拂霜是小说中的主角,养了一条病娇白蛇主要讲述了:花知节是一条属于沈拂霜的蛇,他觉得这辈子都要和沈拂霜在一起,就算沈拂霜活得没有他长,他也会一直在他身边。

    热门评价:原来他们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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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沈拂霜着实想不到,他只是往城里去了一趟,回来花知节竟是又躺下了。他面皮紧绷,额角青筋突突地跳,正想拎起垣城打一顿,不料被他抢走先机——垣城料想在师父跟前讨不了好,所以在师父动手前,自己先哇地一声嚎起来,边哭边直挺挺地跪在地上。

“师父,我害怕!呜咿呜咿……”他哭起来动静有点大,干嚎的声音有些像小狗,圆眼睛泛着红,与沈拂霜四目相对时,小嘴一瘪一瘪,看起来很可怜。

沈拂霜举着丛生的手僵在半空,雷声大雨点小地在垣城头顶敲了一记,斥责道:“你怕你还能闯这么大的祸,你要是哪天不怕了,大概连我也能卖了去换钱。”

垣城连连摇头,委屈道:“师父,我不敢的。”

“是吗,”沈拂霜盯他一眼,笑道,“多谢你不敢。说说,怎么回事,里面那个怎么又躺下了?”

他站在外间,挑开门帘往里看,床上睡着个被绑带包裹严实的人,正是酣睡好梦的花知节。他只穿了半件亵衣,另半边袒露在外,绑带从脖子绑到肩,再绑到胳膊,收尾停在腰间。沈拂霜看了头更疼,这绑带不要钱的包扎方法令他测不出花知节到底伤了哪里,伤得多重。

垣城向前膝行两步,跪在沈拂霜身边,从门帘下钻过去偷偷地看,轻轻地说:“这里到这里,都割开了,”他在自己身上比划,“伤口不深,但是好长,我都不敢下药。小花叔痛得脸都皱了,跟肉包子似的,看着好可怜。”

沈拂霜低头看着底下那颗毛茸茸的脑袋,多少对自己的教育方法产生了一些怀疑。他踹了垣城一脚,喝道:“滚一边跪好,他几时醒,你几时才能起来。”

垣城不敢触怒沈拂霜,立刻乖乖地挪回角落里跪着,只是脑袋依旧不停地往内室转,隔着门帘偷听里头的动静。

沈抚霜轻手轻脚地走进里屋,床上美人如玉,是真正的冷玉,露出来的头脸胳膊无处不绮白,无处不凉润。他看了会,终究还是忍不住地伸手去探鼻息,还好喷到手指上的呼吸绵长均匀,看来是垣城下了药,否则依这人的脾气,早就警醒地睁眼骂娘了。

“有点聪明,知道在下安眠的药。”沈抚霜夸人也像在训人,板着脸,冷冷地说着嘲讽似的话。

垣城从门帘边上探进半个脑袋,笑嘻嘻地邀功:“小花叔伤口痛得躺不下去,我就抓了一副安眠的汤药,好叫他能睡得踏实些。”

沈抚霜回头看了垣城一眼,脸上荡起一个极浅的笑,问道:“真不错,看病也会,抓药也会,打架也会,杀人也会,小公子如此了得,不如说说这个蠢货几时会醒?”

虽说是个笑面孔,但看起来冷意森森,那倏忽而过的笑,比没有更令人胆寒。

垣城至此回神,方才想起花知节的身体虚浮,用药禁忌颇多,平日里沈拂霜给他开方子也是头疼至极,生怕哪里组的不好反而耽误事。一念至此,他不禁背后冷汗涔涔,既不敢继续邀功,也不敢再看沈拂霜,整个人躲在门帘后头,怯懦懦地解释了几句。沈拂霜没在听,也是懒得听,垣城会说的那点话,他倒着都能背出来。

他半个屁股挨在床边虚坐,抓起花知节的手腕搭脉,仔细地琢磨了会儿,确实没有问题,这个蠢货是真的睡着了。沈拂霜扭头对这晃晃荡荡的门帘看了会,神态松松地笑了,吩咐道:“垣城,到隔壁叫两碗面来,你的自便,我的那份不准搁辣。再给他要一碗粥,放锅里温着,等醒了你喂他。我去后院看看那个死人。”

垣城声音欢快地哎了一声,小狗似的又从门帘后探出脑袋,问道:“师父,要不要加个小菜,只有粥的话,小花叔肯定不吃的。”

沈拂霜从他身边经过,哼道:“有粥喝不错了,要什么小菜,吃了也是浪费,你当他尝得出咸淡。”

垣城跟在他身后起身,听沈拂霜这般说,禁不住哎呀哎呀地直拽他的衣角:“话不是这么说的嘛,师父。小花叔已经够可怜了,你不要老欺负他。正是他这样,才更要吃的丰富些,就算吃不出味道,看着心里也高兴点。”

他絮絮叨叨地走去灶台前,从一个空酒瓮里摸出几个铜板,哪里还管沈拂霜在背后嘀咕什么,自是欢欢喜喜地蹦出门到隔壁买吃的。这一夜,他过得心惊胆战,又是治活人,又是搬死人,又是担心沈拂霜回来收拾自己,又是害怕对方仍有后援……

花知节吃过汤药倒是睡下,垣城却瞪大眼睛硬生生地熬了整夜,直到沈拂霜骑着马踏进院内,他才心头一松,忍着疲惫跪在门口,抢在沈拂霜开口前先请罪。

沈拂霜看他一双眼睛熬得通红,心知他这也过得不易,虽然小骂了几句,但到底还是心疼,就没特别地收拾他。

“你自己开的方子,自己记着忌口,别一会儿吃错了,看我如何收拾你。”沈拂霜的声音远远飘来。垣城笑嘻嘻地应了声,只说自己晓得了。

他去买吃的,沈拂霜折到后院去研究那个戴面具装神弄鬼的死人。垣城来不及收拾他,只用块布遮在他身上,勉强盖了一盖。沈拂霜用脚尖挑开盖布,底下是个白惨惨的死人,面具还戴在脸上,手里握着一柄半开的铁扇。

沈拂霜想了想,对这样的铁扇无甚印象,当下又用脚尖踢开面具——诡谲面具底下是个普通的面孔,也是眼生的很。他迟疑片刻,抽出丛生剑,挑开死人的衣裳,把一具白寥寥,血乎乎的尸体左右翻看,然而这死人身上干干净净,一点线索也没有。沈拂霜片刻间,倒是没了主意。

花知节离开江湖三年,沈拂霜陪着离开三年,这三年里江湖里的新鲜事都是荀慕笙有一搭没一搭地当笑话说给花知节听,他顺便陪着听一句。若是荀慕笙没有提过,花知节不知道,他陪着也不知道。

沈拂霜孤身立在后院犯愁,他不知道等下要怎么跟花知节说才好。他去红莲阁走了一趟,不光没问到任何消息,甚至红莲阁都不知道荀慕笙出勤的事。红莲阁的主事晓得他同花知节的关系,见他如见花知节,因而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只是荀慕笙的事,他们实在没有听到丁点风声。

按主事的原话——沈老板,明月楼久不派任务给阿荀啦,几位大人的意思是让他守着花先生就好,旁的事勿需他操心。

所以,这三年来,荀慕笙出的都是私单。

他们以为荀慕笙是在做楼里的任务,楼里以为荀慕笙在看护花知节,其实谁也不清楚他到底做了什么,一年里总要消失好几回。

没多会,垣城买了吃的回来,他俩各自一碗面条,给花知节预备的是菜粥和一盘小炒肉。他的确听话的没有搁辣酱,但放了很多醋,沈拂霜吃的时候照旧咳出眼泪。垣城自己吃地畅快,见沈拂霜几次停筷,不住地劝道:“师父,吃呀,吃呀!他们家的醋不要钱,我就多放了点,好吃着呢。”

沈拂霜难解地望着他,问道:“怎么,我是缺你钱使么?”

“不是啊,我零花钱多着呢,”垣城抹一把汗,答道,“但这不是荀哥留给小花叔的钱么,荀哥赚钱不容易,咱们能省点是点。师父,后院那个怎么处置,您瞧出门道没有?要不要等半夜里,我拖出去埋了?”

沈拂霜想了半天,摇摇头:“瞧不出来,我走的时候没见过这种面具。今晚还是你去摆摊,把那个顺路捎上,拖出去埋了。”

垣城一听又是自己摆摊,当即拉长了脸,苦巴巴地咕哝:“师父,我不敢去,我害怕。要是再有坏人来怎么办,今天可没有人救我了。”

沈拂霜瞪他一眼,冷笑道:“你守在这里就有用?你要能看护得住,里头那个废物会瘫着?”

他把花知节拿来说事,垣城顿时吃瘪,只得勉强地点点头应了下来。之后他吃面都不香了,一面捧在手里扒拉半天,直到糊了都没吃完。

花知节一直没有醒的意思,沈拂霜看了几次,脸色逐渐阴晴不定起来。等到傍晚十分,他推了推,见花知节仍旧睡得像死过去一样,就拿针在他的几个穴位上刺了一刺,只听一声软绵绵含糊不清地骂娘声响起,是花知节硬生生地被他催醒了。

“沈拂霜,我艹你祖宗……痛、痛、痛……”他睡得太久,嗓子又干又涩,骂人声沙沙哑哑,很有些别的意味。

沈拂霜的拇指从他嘴角抹过,擦去他酣睡时漏出来的口水,笑道:“这等美事,你就梦里想想得了。”

花知节躺着仰面看他,才睡醒的眼看人有点模糊,望了半天才看仔细沈拂霜面上略有几分局促的假笑。他忍不住啐道:“我说你去了没用,你偏不信。不是谁到红莲阁都能买到想要的消息,否则如何显出我这大客户的要紧。”

沈拂霜不接他的话,转而问他饿不饿,要不要吃东西。

花知节由他扶着坐起来,受伤的半边依旧敞露在外,沈拂霜手指滑过,平地激起一片寒颤。他好似没有察觉,一个劲地支使沈拂霜端茶递水,捧粥喂菜,中间信口问了问垣城,沈拂霜啧了一声,只说罚他在外头跪着。

“你这人也配有徒弟。”花知节嗤笑。

沈拂霜听到“徒弟”两字,眉心一跳,只怕他跟着问起荀慕笙,立刻换个话题说起后院躺着的那位:“垣城夹缠半日也没说清楚,后头那个到底怎么回事?”

花知节凝神想了想,面上露出点疑惑的神色,说道:“沈拂霜,我想不起来了……”

他说这话时脑子里仍在回想,可是什么都想不起来,只依稀地记得自己同那人打了一场,然后就没了。他也想不起这人如何出现,也想不起这人说了些什么,倒是还记得他有柄铁扇子,开合只见招式很有些美妙。

沈拂霜听了他的话,面色露出点古怪,他手里还举着喂粥的调羹,只哄着花知节乖乖吃完这一勺。可是花知节越想不起来越着急,越着急又越想不起来,沈拂霜喂粥的调羹送到嘴边,被他一下拍开,温热的菜粥一半洒在床褥上,一半泼在沈拂霜的脸颊上。

“不吃了,我脑子都坏了,哪里还吃得下。”他恨恨地盯向沈拂霜,怨道,“你到底怎么回事,到底行不行,三年了,我的脑子越治越没用……你还要像拒着怪物似的困我多久?”

沈拂霜不以为意地反手擦脸,顺边把碗搁到边几上,细细地打量起花知节。

“原来你知道啊……你是什么时候察觉的?”他慢悠悠地说“我还以为真的瞒住你了呢。果然花知节就是花知节,没有谁能真的骗到你。”

花知节嫌恶地瞥一眼边上菜粥,哼道:“早就知道了。”他看向沈拂霜,空做一个饮酒的动作,笑道:“沈老板的酒,哪有那么好喝。花知节的命,哪有那么好买。”

他早就吃出酒里的手脚,沈拂霜以为他不懂医理,所以连掩饰都极其敷衍。可惜他忘了,花知节最好的朋友是顾蔚冉,他不懂医理,顾蔚冉懂。从他察觉到自己逐渐忘事那天起,他就让荀慕笙去找过顾蔚冉。

荀慕笙来去很快,带回顾蔚冉一句喟叹——吃吃也无妨,就当圆沈拂霜一场美梦。

眼看小算计被挑明,沈拂霜索性收起素日伪装,笑嘻嘻地拿手在花知节下颌挑了一记,说道:“花尊主的命哪有那么好买回来,这点就当做添头好了。放心,你脑子好着呢,昨夜垣城的方子下手重了,一时想不来而已,过几日就好了。”

花知节也不躲闪,由着他摸了两下,偏头对着粥碗看了眼,又冲着沈拂霜看了眼。沈拂霜只求他不提荀慕笙,别的遣他做什么都行。

而花知节像是心有所应,这日果真没有提到荀慕笙,吃过粥,歇了片刻,眼皮一搭一搭地又睡了过去。

晚上垣城照例去摆摊,临走之前,特地温了酒送来,沈拂霜看了眼酒壶,突生无穷倦意。他挥挥手,让垣城把酒倒了。

垣城吃惊地瞪大眼睛,嚷起来:“师父,虽然小花叔穷了些,但你不能因此停他的药啊!”

沈拂霜看也不看他,又说了遍:“倒了。”

垣城嘀嘀咕咕地挨在门口磨蹭,沈拂霜的声音从内室传来:“阿垣,若是你觉得毒药也算药,那就留着好了。”

这次过后,外头很是安静片刻,又等了会,想起些悉索动静,是垣城推着家什去摆摊了。

没有吃宁神助眠的药,花知节睡得不似昨夜安稳,几次从梦里醒来,茫茫地看一眼伏在床边的人影,昏昏地又睡过去。

沈拂霜靠在床边陪他,禁不住困意翻涌,枕着丛生剑迷了会。半梦半醒间,他觉得仿佛有人摸了摸自己的头顶,细幽幽地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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