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段落
路砚坐在房间中央的沙发上,说完这句话,便随手抄起一份财经报纸看着,不再管墙角站着的人。
长时间的军姿是对体力和意志力的考验,保持标准的姿势一动不动,不一会儿就会感觉腰酸腿疼,浑身难受,带伤站军姿那滋味更销/魂。
不过,惩罚本来就不是让人舒服的。
半小时过去,被罚的人没有动过一下。
一小时过去,姿势亦然。
……
一小时五十分钟过去,墙角站立的人军姿依然标准漂亮。
路砚想起高一军训的时候,简霖的军姿就被他们教官称为模范,第一天就把他喊去第一排带队,后面连隔壁班的教官都把他借去他们方队当了一天模范。再加上简霖相貌生得俊,冷白皮,高个子,完全符合小姑娘的审美标准,当时就在校园里出名了。
简霖是一个对自己非常严格的人,任何事情,要么不做,要做就一定要做到最好。
当年的军姿是这样,现在这个惩罚性质的军姿也一样。
“时间到了,过来。”
听到身后传来命令,简霖浑身紧绷的肌肉终于彻底松弛下来,他扶着墙壁站稳,隔了一会儿才感觉到双腿酸疼肿胀,额头,脸颊,身上都出了汗,衬衣被汗水浸湿贴着后背,黏腻得有些难受。
他提出了一个要求:“我可以先洗个澡吗?”
路砚看了眼腕表,明确规定时间:“十分钟。”
简霖跌跌撞撞走进浴室,出来的时候时间刚好过了九分零五十秒。
他身上披着浴袍,用毛巾擦着头发上的水走过来,看见床上被一字排开的工具,擦头发的动作顿时僵住。各种工具应有尽有,花样繁多,有他认识的,有他不认识的,甚至有涉及到大/圈的玩具。
他心底闪过一丝恐惧。
路砚说道:“别担心,没有要全部用你身上。”
“我说了,实践的时候可以听你的,你现在可以自由选择三样工具。”
“三样就够了吗?”简霖随口问道。
身后传来一丝了然的笑意,路砚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他身边,声音几乎贴着他的耳畔响起:“你觉得不够,多选几样,也行的。”
简霖:“……”
他觉得自己大概是脑子抽了,索性不说话了,走过去看了一圈,最终挑出三个工具:戒/尺,藤/条,热熔胶。
路砚接过工具,点点头:“嗯,挑的很符合我的风格,戒/尺用来热身,藤/条可轻可重,热熔胶重度。”
“你不知道自己的程度,所以今天这场实践数目不定。”路砚看着简霖继续说着,“我们定一个安全词,你受不了喊这个词,我会停下。”
“红色。”简霖说,“安全词红色。”
“好。”路砚戒尺指了指床,“趴上去,浴袍卷到腰/部以上。”
简霖不太想用这种姿势,他走到桌边,道:“不用,我撑着就行。”
“这个姿势会好受一点,你撑在桌子上,大概率是撑不住的。”
简霖想路砚太小看他了,他虽然看着瘦,但体力还是不错的,两小时的军姿都撑过来了,不至于小小一场实践都撑不住。但看路砚还看着他,目光坚定,想了想决定给路砚个面子,还是折回去趴在床上,拿了两个枕头垫身下。
“可以叫可以哭,但是不许躲不许挡,躲了翻倍,手挡打手,懂了?”
简霖抓着床单,脸埋在软软的被子里没说话。
身后倏地挨了一下,很重,很痛。
“我问话,要回答。”又是三下落了下来,在同一个位置,冰冷的戒尺威胁的贴着皮肤,“懂了?”
简霖过了好一会儿才从疼痛中反应过来,闷闷道:“懂了。”
“好,那么现在开始。”
热身的过程并不难熬,路砚技术很好,每一下戒尺力度都一样,从下到上一轮,再重复一轮,疼痛痛得很均匀,简霖尚且能接受。
然而等到热身结束,真正开始的时候。
只一下藤条,他就受不了,整个人从床上滑了下来,捂着伤处。
“我不要实践了,好痛。”
“趴回去。”
路砚用藤条指了指床,声音没有温度,“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不要,好痛。”
三秒钟后,他被按回床上,藤条再次落了下来。
比刚刚重,比刚刚痛。
“不要……痛……路砚……不要了……”
“我怎么不知道,原来你是个脆皮?”
“约主约重度主,工具选重度工具,结果自己是个脆皮?嗯?你在逗我?”
“你知不知道你这种行为叫做骗实践,放圈子里要被绑起来用鞭/子抽到见血的。”
路砚每说一句话,就落几下藤条,每一下都没放水,每一下都痛入骨髓。
简霖痛得呼吸都乱了,大脑一片混沌,连思考的能力都没有,只知道喊痛,安全词什么的,早忘到九霄云外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藤条停下了。
简霖大口吸着气调整呼吸,听到身后的人发问。
“我问你,为什么迟到?”
简霖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对方又问了一句:“你不是一个没有时间观念的人,简霖,为什么你今天会迟到?”
他有些疑惑的回头,发现对方目光直直落在他右手手腕上。
他洗澡出来之前特意用浴袍长袖遮住了伤口,但刚才挣扎间,袖子滑了上去,此刻右手手腕完全暴/露在空气中。
白色的纱布下方,渗出了点点血迹。
“想清楚再回答,撒谎在我这里,是要被掌嘴的。”
路砚的声音很冷,全然没有了刚才开玩笑的气氛。
“这与今天的实践有关系吗?”
简霖回头看去,下巴被捏住,他的脸被迫仰起,与站在床侧的男人对视。
路砚问:“我的问题是什么?”
简霖咽了咽唾沫,眼睛直直盯着路砚,左手却趁对方不注意偷偷伸到右边想要拉下睡袍衣袖遮住伤口,然后手腕被抓住。
下巴被松开,男人避开他伤口处,将他两个手臂反剪摁住。
他挣扎了一下,发现根本无法挣脱,男人的力气比十年前要大得多。
身体被制住,一点都动弹不了,这让他有些恼怒,他说道:“迟到的原因,我来的时候不是已经说过了吗,路上堵车,再说,我迟到,你刚刚已经罚过我了。”
他猜路砚已经知道原因,但是他就是不想说实话。
他们算现在什么呢?不过是一场实践的关系,他路砚身为主,只管抽人就好,管那么多做什么?
简霖说完就闭上了眼睛,等待疼痛的到来。
那一巴掌最终还是没有落下来,正当他松了口气的时候,身后挨了非常狠的一下。
只一下,比刚才的全部藤条加起来还要痛,简霖痛得浑身发抖,过了好半天才缓过来,有那么一瞬间,他怀疑自己皮肤被抽破了。
口中后知后觉的尝到一阵血腥味,他才发现刚刚那一瞬间他咬破了自己的唇。
制住他手臂的力度消失了,温热的手指停在他唇上,轻轻擦去他唇角的血,路砚命令道:“不许咬嘴唇。”
他没有说话,路砚也没有逼他,而是问道:“多少次?”
“什么?”他一时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自残过多少次?”
“不是自残,只是……”话说到这里,他才意识到他上当了,这人是在套他的话,他狠狠的瞪过去,发现对方眼中一片冰冷,没有任何开玩笑的意思。
“你觉得自杀比自残更好饶恕?”
“我没有自杀。”
“多少次?”
“可能五六次……十几……不,我记不清了。”
“记不清了?很好。”路砚勾了勾唇角,眼中没有任何的笑意,他蹲了下来,与简霖对视,声音堪称温柔,却让人不自禁打了个冷颤,“撒谎,加自残,我的贝要是敢玩这一套,你知道会发生什么?”
“发生什么?”
简霖目光不经意扫了一眼床尾那一排的工具,整个人缩了缩。
“这些工具让你害怕是吗?实际上只需要一种,就能让你深刻记住教训,终身不敢再犯。”
男人将简霖眸底的恐惧尽收眼底,满意的移开目光起身,语速也温和许多。
“但是,我们现在没有确定关系,如你所见这只是一场实践,你现在不是我的贝,所以我不能按照这个标准要求你。”
一条薄毛毯被丢了过来,路砚道:“我们谈谈。”
身后有伤,简霖没有坐,披着薄毛毯跪坐在床边,问道:“谈什么?”
“谈谈你。”路砚也放下了工具,在床边的沙发上坐下来,低沉动听的声音在房间内缓缓响起。
“理论知识满分,实践经验欠缺,你应该看过不少纪实,里面的小贝能受得了几十几百下,你觉得你也受得了,对不对?”
“实践开始以前觉得自己能承受很多,实践开始却连一下都受不了,你不用觉得不好意思,这是大部分新人都会出现的问题,并不止你一个。原因是对自己没有一个基本的认知,把实践工具想象得太可怕,以及对主没有信任。”
“你刚刚觉得自己快疼死了,但实际上,除了最后惩戒性的一鞭,其余的伤只是一层薄肿而已,颜色都没有变深。我的技术过关,不会让你受多余的伤,只是你内心的恐惧放大了疼痛而已,你不信可以自己去浴室看看。”
自己看自己那个部位,这太那个了,简霖立马摇头:“不了。”
“不看也行。”路砚又问,“你现在坐着是不是也没有太大的痛意?”
简霖感受了一下,还真是,除了最后那一下,其余的地方只是麻麻的,热热的,有一小点刺痛,实际上并不需要跪坐,他直接坐床上都没事。
可当他要改变姿势的时候,被路砚喊住了。
“不许动。”路砚扬了一下下巴命令道,“就这样跪着。”
床是柔软的,这样跪着也不难受,简霖就没有动了,只是不明白的看向路砚。
路砚起身朝他走来,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一根棉签,轻轻按在他伤口上,问道:“那么现在,你是想结束实践,还是继续?”
简霖自己拿过棉签按在唇上的伤口上,犹豫了一会儿,说道:“我……我觉得……好像也没那么痛了,那就……继续吧。”
“不用觉得羞耻,想要就直说。”一只大手在他额前柔软的发丝上揉了揉,路砚道,“我也觉得你还没有尽兴,那我们继续。”
路砚拿起藤条走过来,简霖还沉浸在路砚刚刚的话里,想要就直说?怎么有种怪怪的感觉?
“现在你应该大概了解我的臂力,所以,我给你选择的权利。”三样工具丢在简霖面前,路砚说着,“依然是你选的三样工具,你分别定一下数目。”
让他定数目?
简霖诧异了一下,他确实看过很多纪实,别的主被实践,都是主定数目,路砚让他定数目,他一时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定,他怕定多了自己受不了,又怕定少了,又被路砚嘲笑脆皮。
“有骰子吗?”简霖问,他决定把数目的决定权交给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