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段落
学校办运动会,可以不用上晚自习,夏风致直奔家里,想冲个澡,洗去一身黏糊糊的汗。
“厉害呀,跑第一。害,真是可惜了,我那时候在跳远,没能一睹你的风采……倒是操场上的欢呼声,我可听着了……”
夏风致拿着手机听着听筒里传来的声音,有一搭没一搭的。
慢慢悠悠地上楼,瞧见快到了,准备掏钥匙,结果一转角,就发现路泓峥一个人站在门口,于是侧头对着电话那头说,
“先挂了,晚点聊。”
那头还在叽里呱啦说个没完,一听这话停住了,到底是没说尽兴,调侃夏风致,
“哟,挺忙啊!碰见哪个小妹妹了呀?”
夏风致笑笑,嘴边起了个浅浅的酒窝,笑骂道,
“损不死你!真有事,挂了。”
那边也没再纠缠,而后爽快地就把电话给挂了。
夏风致把手机揣进兜里,走到路泓峥面前,蹲下看他,小小一只,背着个大书包,也不知道是怎么背住的。
“小孩儿,一个人啊?怎么不进去。”
夏风致侧头,指了指路泓峥家紧闭的房门。
路泓峥本不想回答,嘴巴闭得紧紧的,可一看到夏风致长长的眼睫毛,狭长的眼眸,好看得很,一时鬼迷心窍,嘴边没闭住,拒绝不了好看的人。
“我,没带钥匙,他们不在家。”
路泓峥难得说这么多话,好像除了回答老师问题,今天剩下的全用在夏风致这里了。
“那走,跟我走呗,就在对面。”
夏风致实在是不忍心看路泓峥这么守在这里,心一软,就想往家带。
“不了,妈妈说过,不能随便去别人家。”
小孩儿还挺有底线。
夏风致没勉强,可就这么留他一个人也不是个办法,随即说道,
“要不要给他们打个电话?”
路泓峥有些心动,纠结得很,眉头都拧在了一起,但还没开口回答,唐玲蔓就回来了,可是匆匆的脚步好像预示着有些事情。
“哎,阿峥,怎么没进去啊?”
路泓峥抬头看到他妈妈,紧皱着的眉头都松开了,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妈妈,我没带钥匙。”
唐玲蔓走得太急,气不是很匀,专程跑一趟回来,急慌慌又准备走。
“那我给你开门,你快进去,妈妈回来就是给你说,今天晚上爸爸妈妈不在家,姥姥生病住院了,我们得过去,你一个人乖乖的。”
刚刚亮起来的眼睛现在又熄了,没了光彩。
夏风致见状,莫名地有些心疼,怪怪的,他也不明白,但促使他开了口,
“阿姨,您还记得我吧,我住对面,叫夏风致。”
“风致啊!你看我都忙慌了,刚刚都没注意到。”
唐玲蔓显得有些愧疚,看着夏风致这么乖,嘴也甜,打心眼里喜欢这个孩子。
“没事没事,阿姨,我有个建议,要不今晚就让阿峥去我家吧,他一个人在家也不太安全。”
唐玲蔓想了一下,是这个道理,再加上这段时间上上下下,也对邻居有些了解,还是信得过。
纠结之际,丈夫的电话又打来了,一看就是催她的,唐玲蔓只能答应下来,
“这样啊,那麻烦你了啊,风致。”
不好意思地对夏风致露出感谢对微笑,又蹲下去,摸摸路泓峥的头,像哄小孩那样哄他,
“那阿峥乖乖听哥哥的话,妈妈明天就回来啊!”
还来不及等路泓峥回答,说完就忙着下了楼。
夏风致揉了揉路泓峥的脑袋,捏了下他软乎乎的脸蛋,笑着向他眨眼,
“看吧,是不是得去我家。”
像胜利了一样,有点无赖。
路泓峥没再说话,心里既高兴又难过。
难过妈妈这么快就把自己交给了别人,高兴的又是要去夏风致家,是一个帅哥哥的家。
路泓峥其实是个颜控,但他不会说的。
夏风致将路泓峥带到自家门口,准备开门,又想起了什么,笑得坏坏的,一看就是又要逗路泓峥了,
“小孩儿,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一直叫小孩儿吗?”
路泓峥一听,微微地皱了皱眉头,他最讨厌自我介绍了,有些抗拒。
夏风致一看,就知道他别扭上了,清楚得很,谁还没有个羞耻期,只不过他自己的结束得比较早。
装作很遗憾地摇了摇头,叹了口气,继续逗路泓峥,
“唉,妈妈告诉我,不能带不认识的人回家,我连你名字都不知道,谈得上认识吗?”
这个哥哥怎么这么坏,路泓峥气得想哭,可是他不能让自己流眼泪,憋得眼睛有点红红的。
夏风致一看,哎,玩飘了。这小孩不禁逗啊,现在又要忙着安慰他,自己的祸得自己负责。
“得,算了算了。我知道,你叫阿峥,我不问了好吧。阿峥,你别哭啊。”
把一小孩儿逗哭,算什么本事,说出去让人笑话,夏风致还要脸,忙着打补丁。
夏风致开了门,拉起路泓峥的手,准备把他领进去。
路泓峥没动,眼睛还是红红的,望着夏风致,倔强又可怜,
“我没哭,我……我叫路泓峥。”
夏风致笑笑,知道这劫算是渡了,低头哄他,
“知道了,阿峥。”
夏风致进门就去洗澡了,在门口耽误了一会儿,现在实在受不了了,落下一句,
“这房间里想玩什么随便玩啊,我先洗个澡。”
就钻进浴室了。
要搁别家小孩进他屋,他真不一定说得出这话,但对路泓峥,他就能这样说,因为他心里清楚,路泓峥一看就不是那种会调皮捣蛋的人,包袱大着呢。
事是这么回事,可他到底还是低估了路泓峥,待他出来的时候,发现路泓峥就站在浴室门口,啥也没干,电视电脑都是关着的。
夏风致一开门就跟路泓峥撞了个正着,顾着小孩在家,衣服倒是穿好了的,就是头发滴着水,低头的时候滴下的水从路泓峥鼻尖擦过。
夏风致凑近了逗他,
“在这干嘛呀,怕我跑了不成,就这么喜欢哥哥?”
面上没脸没皮的,其实夏风致知道,路泓峥这小孩就是拘谨不好意思,他没往那方面揭穿他,就要依着自己本来的性子逗得人更不好意思。
路泓峥这年龄,哪见过这阵仗,以往都是小姑娘给他送糖,他无情的拒绝让小姑娘哭鼻子的份儿,从来没被这样逗过。
刹那间脸就红了,半天才憋出来一句,
“没有。”
夏风致刚冲的是冷水澡,现在身上冰冰凉凉的,把手贴到路泓峥脸上,给他降温,
“怎么脸这么红啊?”
在这装什么不懂呢。要是夏风致兄弟搁这儿,都想踹他两脚,这德行。
路泓峥还想争辩,总觉得这样没面子,像是输了什么,可张开口却什么都说不出,脸红了就是事实,本来他就是薄脸皮,还真能厚得像夏风致那样黑的都能给说成个白的。
外面的开门声算是救了路泓峥一命。
“风致,你在家吗?”
夏风致的妈妈,董斐在鞋柜那里看到了夏风致的鞋子,转头就往夏风致的卧室喊。
“在。”
夏风致应了声,捏了捏路泓峥的脸,就把路泓峥牵出去了。
“妈,你记得多做一个人的饭。”
董斐还在换鞋,一听这话抬起头,看见了路泓峥,她对着路泓峥笑,
“呀,阿峥来了呀!”
前段时间路泓峥一家刚搬过来那会,董斐是个热心肠,帮了路泓峥家不少事,两家一来二往,熟络了不少。再加上楼下那群大妈七嘴八舌的,没几天路泓峥成绩好这事就被传遍了。
“阿姨好。”
路泓峥乖乖问好。
成绩好还有礼貌,董斐喜欢得很。
路泓峥脸上还有些红,董斐没往其他方面想,权当他是热的,笑着回了他的问好就问夏风致,
“这么热,你没开空调啊!”
“开了啊。”
夏风致还在想,路泓峥这孩子,在他妈面前乖得很,一到他面前话都懒得说两句,想了想,又觉得好笑,自己在这儿较什么劲儿。
“那怎么把阿峥热成这样?”
夏风致抿着嘴笑,打趣路泓峥,
“那你要问他了。”
而后抛下一句“妈,我进去了。”转头就走了。走到半路发现路泓峥压根没跟上来,低低地叹了一口气,转身回来勾住路泓峥的脖子把他带屋里去了。
边走边凑到路泓峥耳边低声逗他,
“刚刚这么有礼貌,怎么见我就没有了。”
路泓峥板着一张脸,正经得很,吐出来一句,
“因为你是坏哥哥。”
其实就冲夏风致把他带回家这事,路泓峥就已经很感激,觉得夏风致好,可面上总是要把他逗得脸红心跳的,这才脱口而出说夏风致是个坏哥哥。
夏风致没读心术,不知道路泓峥脑子里想的都是些什么,把圈住他脖子的手松开,心里默念不跟小孩计较,不跟小孩计较。
晚上在饭桌上吃饭的时候,只有董斐、夏风致、路泓峥三个人,夏风致他爸夏建平出差去了,没在家。
董斐夹了块排骨到路泓峥碗里,活跃桌上的气氛,
“阿峥,刚搬过来都还习惯吧。”
“谢谢阿姨,还挺习惯的。”
“嗯嗯!没事多跟院子里的其他同龄人多玩玩呀,你是不知道,夏风致像你这么小的时候,调皮捣蛋得很,一天都在院子里玩,喊都喊不回来!一院子里的小孩,大的也听他的,小的也听他的,跟个孩子王一样。”
董斐看路泓峥独来独往的,有点闷,想要他活跃些,把夏风致小时候的糗事往外抖落,逗得路泓峥都忍不住笑。
夏风致向来对这些事不放在心上,厚着脸皮跟着他们笑,笑着笑着惊觉路泓峥好像确实没跟院子里的人玩过,转眼一想可能是路泓峥拉不下脸皮,包袱太重了,让他说句话都难,更别说一起玩了。
过了几天夏风致才知道这小孩是在院子里被孤立了。
那天放周末,下午回来得早,听见院子里几个小孩在那说话,年龄应该跟路泓峥差不多大。
扎着小辫子的小女生先说话了,
“把路泓峥叫过来一起玩嘛?”
夏风致一听心想这小孩还真讨女生喜欢,怕不是被那长相迷了去,越想心里越发笑。
穿白衣服那小子一听这话,横眉冷语,
“你忘了上次你送他糖,他拒绝你那事了?还哭鼻子呢,现在是在干什么呀!”
这小孩记仇,夏风致心想,原来路泓峥还有这么一段故事呀,他索性在旁边听个热闹,做足了吃瓜的排场。
那小孩又说,
“你要跟他玩就跟他玩去,我不跟他玩。一天摆着张脸,谁愿意跟他玩啊!”
说完旁边几个小孩都跟着附和,就像路泓峥是他们的敌人一样。
夏风致一看就知道路泓峥被排挤了,也不知道这小孩晓不晓得,伤不伤心。
回过神来,又笑自己还操上心了。
一直没说话的黑衣小孩偏头看过来,夏风致才注意到他,一看这不是顾远舟他弟嘛,也是冷着一张脸站在那儿。
夏风致突然就好奇了,怎么同样都是冷脸,顾远舟他弟在里面就能玩得开。
他没再听墙角了,转身就上楼去了,边走边给顾远舟打电话。
顾远舟一接以为夏风致是来约他打球的,高兴坏了,正愁被没收了娱乐设备,周末还不知道怎么玩呢。
结果夏风致打电话来是问他弟顾轩的,
“你家顾轩怎么这么牛,冷着一张脸还有人跟他玩。”
一句话砸过来,把顾远舟砸愣了,没懂夏风致是个什么意思,
“你关心我弟干什么?”
“觉得你弟牛呗。”
“你丫有事说事,在这说什么风凉话呢?搞了半天你不是来找我的啊?没事我挂了。”还以为有玩的了,白浪费自己一番感情。
“别,真是来找你的,想让你弟带带我家隔壁那小孩。”
夏风致笑着说实话。
顾远舟还是觉得莫名其妙,
“那小子跟你什么关系啊?”
“骂过我的关系。”
夏风致跟他逗乐,心里还记着路泓峥说他是坏哥哥那件事,刚还觉得别人记仇,到头来自己这心眼也没针眼大。
“骂你还要帮他?你受什么净化了?现在都这么大度了。”
顾远舟在那头可着劲儿揶揄他。
夏风致瞧着快到门口了,准备快速解决,
“可不是嘛,就是想让你弟帮帮他,都是冷着一张脸,有共同点,怕是要更懂些,看能不能把他拉进去跟那群小孩一块玩,一个人看着怪可怜的。”
顾远舟心想这俩孩子不是一般大嘛,搞得顾轩跟带弟弟一样,顾轩有这能耐?
“明天去打篮球,我跟你一队。”
夏风致也不是白求人。
这话说到顾远舟心坎里去了,早想跟夏风致一起打篮球了,必须得要一队的那种才爽,要是是对手,自己指不定被虐成什么样,想到这儿一下子就痛快了起来,
“可以,等会就跟顾轩说。明天不见不散哈。”
夏风致看人看得透,觉着这顾远舟真不愧是经商世家养大的,心里算盘打得清楚得很。
笑着应了声好,把电话给挂了,转过转角开门前还专门望了眼今天路泓峥在门口站着没。
结果没有。
第二天夏风致出门赴约打篮球,刚想着该怎么把路泓峥带去篮球场,他昨晚和顾远舟约好了的,顾远舟也把顾轩带上,这样也更方便路泓峥融入大集体不是。
结果一开门就发现路泓峥也出门。
夏风致走过去把手放到路泓峥肩上,勾着脖子往自己身前带,
“去哪儿啊?”
夏风致低头盯着路泓峥的发旋,靠近了才发觉这人才到自己肩膀。
路泓峥其实在同龄人中不算太矮,但夏风致这几年正是窜身高的时候,现在两人差距就比较大。
等了半天没等到个回应,夏风致也不急,开着玩笑,
“你不说,我就把你给拐走了哦。”
路泓峥一听就急了,
“我要去买书。”
“那不急不急,先陪哥哥去玩会儿。”
说实话,路泓峥其实挺想跟着夏风致去的,所以他也没挣扎,可就是嘴上不说。
夏风致也不是非要听路泓峥回答的人,他知道想要听到路泓峥这小孩自己说想去太难,直接就把人拉走了。
等到了篮球场,队员们和对手都到了,就差他一个人了,恰好顾轩在一旁,夏风致就把路泓峥丢给顾轩,自己打球去了。
顾轩瞧着路泓峥目光灼灼地一直盯着夏风致,满脑子都是昨晚他哥在自己耳旁千叮咛万嘱咐的模样,于是用手臂主动碰了碰路泓峥,把手上的水递给他,
“给你。”
其实这瓶水是顾远舟的,顾轩总共就两瓶水,一瓶自己的,一瓶是他哥的,但想着是他哥要让他主动拉近和这个人的距离,所以他觉得他哥肯定愿意牺牲掉自己的那瓶水,心安理得地就把水塞到了路泓峥怀里。
路泓峥刚想开口说不要,一瓶水就塞到了他怀里,仿佛对面那个人很清楚他的作风。
顾轩小小年纪就是个人精,看着路泓峥在心里摇摇头,害,都是一路人,同样天天冷着一张脸,他还不清楚路泓峥心里怎么想的吗?
路泓峥没还,但也没喝,出于礼貌,他客气地回了声,
“谢谢。”
然后就一直把水攥在手里,又转头看向夏风致,一直看到他们中场休息。
夏风致走过来,想撩起衣服下摆擦个汗,接收到了路泓峥炙热的目光,他顿了顿,还是选择放下。
顾远舟也走过去,到了顾轩跟前,伸手问他要水,看到他手上只有一瓶,动作停顿了下,看到路泓峥手里抱着瓶水,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手还是伸到顾轩跟前,明摆着要他手上剩的那瓶水,顾轩摇摇头,眼神中写着抗拒。
顾远舟瞪了他一眼,拿出了哥哥的威严,顾轩只好乖乖伸手,把那瓶水交出去,心里有苦说不出。
夏风致看到了,转回头问路泓峥,
“哥哥好渴,可以给哥哥喝吗?”
顾远舟都被他这骚样惊得一抖,水差点从嘴里喷出来。
路泓峥很纠结,心里念着这是别人刚刚给他的,现在就这样当着别人的面在给出去是不是不太好?
又没动静,夏风致做出一副可怜的样子,叹了口气,
“哎,别人家的弟弟真好,我要喝水还得自己买。”
路泓峥听到这儿忍不住回了句,
“他们那是亲兄弟。”
夏风致心一痛,果然白眼狼喂不熟,现在还胳膊肘往外拐,眼看着自己的骚病又要发作,路泓峥把手里的水递给他了。
夏风致没再说话,笑着把水接下,美美地喝着,喝了一半又塞回路泓峥怀里,轻轻掐了掐他的脸,不要脸地又叫别人给他拿着。
到了下半场,路泓峥还是盯着夏风致移动的身影,心里暗自不停感叹,哥哥打球真的好帅,可是面上却是风平浪静。
其实仔细看,每当夏风致进一次球,路泓峥眼睛里的星星都会闪烁,将他的心思暴露无遗。
顾轩想起自己还有任务在身,主动搭话,
“你是在附小几班呀?”
路泓峥淡淡回他,
“四班。”
“啊,我在二班。我们教室离得很近,以后可以一起玩呀!”
路泓峥不太会拒绝别人,这要是搁夏风致听了,准要气得发笑,不知道是谁说的那句“不是小孩了,不吃糖”。
“嗯。”
还是有些冷淡,但因为不好拒绝,终归算是答应了,至少顾轩觉得自己的任务至少完成了一半了。
等到夏风致打完球,要领路泓峥离开的时候,顾轩还朝着路泓峥喊了一句,
“记得要找我玩啊!”
路泓峥回了句“好”。
夏风致看他回得这么干脆,倒不是吃味,还没那么小气,就是想要逗逗他,
“怎么,这么快就建立好友情了?对我和对他不一样啊?阿峥,你是不是双标。”
路泓峥眼睛瞪圆了,都做不出解释,其实他很想说,你和他当然不一样……我不敢像对你这样对他,我也不能。
夏风致装得像,引得路泓峥当真了,把手里的水主动递给他,就像小猫主动示好将肉乎乎的猫掌伸到他面前一样,乖得很。
夏风致接了水,揉了揉路泓峥软乎乎的头发,没再说话,眼里带着笑意,牵着路泓峥迎着落日余晖走向书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