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段落
追溯三年前,那时北彻刚拜临夜为师。灵曦峰上师徒三人。
萧宿是临夜最敬仰的师尊,而临夜又是北彻放在心尖上的人。
临夜很讨厌北彻,因为他总是会打断自己和师尊美好的独处时光,以至于他经常故意刁难北彻甚至对他甩脸子。
有时就连萧宿都调侃道:“阿夜你这样可不行,你现在也是一人之师,可不能还耍小孩子脾气~”
临夜本就讨厌北彻,萧宿这么一说他就更讨厌了,“我本来就不想收徒弟的嘛,要不是师尊劝我,我才不会收了他,他爱当谁徒弟当谁徒弟,不关我的事!”
“你这性子啊~”萧宿无奈的笑了笑。
相谈甚欢的两人并没有发现身后站着的人。山上的果子熟了,北彻想着给师尊摘些来,洗好刚准备叫他们就听见了他们说的话。
他静悄悄地离开了,一个人窝在房间里想着。
师尊真的很讨厌我啊,就那么喜欢师祖吗?我若是离开了,师尊会很开心吧。
正心烦意乱的北彻看了看刚洗好的果子,挠了挠头,“算了不想这么多了。”端起果盘走出房间。
“师尊师祖~”
临夜听见声音,向后望去,看见北彻正端着碗果子站在身后。他蹙眉看着果子,越看越觉得眼熟。
“这些果子哪来的?”
“就是后山的啊,我看也熟了就想着摘来给你们尝尝。”北彻满脸笑意的说道。
一听是后山的果树,临夜瞬间大发雷霆,立马站起来,“谁让你摘的!你做事情之前难道不会报告一声吗?乱碰什么啊!”
这是北彻第一次见临夜发这么大的火,他不知所措的杵在原地。
“别这样,”萧宿起身拍了拍临夜的肩膀,“不过是几个果子而已,来年还会长出来的。”
萧宿劝了许久,临夜的怒火才得以平息。
后来北彻才知道,后山的果树是萧宿为了某个人亲手种植的,而临夜在拜他为师之后,就一直精心照料着这些果树,即便是熟透了掉在地上,没得到萧宿的允许,临夜也不会碰其分毫。
原来是自己碰了他心爱之人的宝贝啊,怪不得会发这么大的火。北彻啊北彻,你活得还真是卑微啊。
就这样又过了一年,那日,天帝命萧宿成为战神的军师,协助其夺得胜利。临夜也在夜色中与萧宿依依惜别。
三天后,前线传来喜讯,战争胜利。临夜在灵曦峰口等着他心爱之人回归,等了许久,等来的却是萧宿牺牲的消息。那一刻,临夜傻了眼,他不敢相信那个人死了。
他开始思念成疾,神志不清,甚至产生幻觉开始胡言乱语。
人人都说他疯了,可只有北彻知道,他的师尊只是一时无法接受,需要时间缓和罢了。
北彻因为担心临夜,每天都会等到午夜去他床榻前守着他,又在天快亮时悄悄离开。
第二年年初,也是临夜情绪最不稳定的时候,那时的他几乎处于崩溃边缘,满脑子想的都是萧宿对他的好。见状,北彻也只是默默的守护着他,尽管临夜对他发脾气也没有怨言,因为北彻认定,现在是临夜最需要自己的时候,可不能撒手不管。
自己就是他身边唯一的人了。
有时为了哄临夜,就算他说的话再刺耳,北彻也不会表现出来。日子一天天的过着,有时候北彻也会想,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呢?自己还有可能代替萧宿在师尊心中的位置吗?
那一夜,临夜喝了许多酒,醉醺醺的来到北彻门前。
“师尊怎么来了?”北彻嗅到临夜身上浓浓的酒精味,“怎么还喝酒了?”
北彻正要扶着临夜坐下,临夜却突然很正经的看着他,“我问你,你是不是喜欢我啊?”
北彻心里一惊,“怎么突然问这个?”
临夜看着有些心虚的北彻,“我告诉你,喜欢我没有结果的,因为、因为我根本就不喜欢你!我讨厌你!最讨厌的人就是你了!
我绝对不会喜欢你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短短几句话如雷轰顶,直接将北彻的心分成两半。北彻红着眼看着眼前醉酒的人强颜欢笑,“师尊你该休息了,我送你回寝殿吧。”
路上,临夜挣扎着甩开北彻的手,“我告诉你,我爱的人是萧宿,他只是出去办事了还没回来而已,你别想代替他,你也永远都代替不了他!”
再次的打击终于让北彻情绪爆发,他一把抓过临夜,大声吼道:“你醒醒吧,萧宿早就死了!他不可能再回来了,一切都只是你的幻想而已!他根本就不爱你,他爱的一直都是战神!不然他也不会为救战神不惜牺牲自己!
他重来就没爱过你,一切都只是你一厢情愿罢了!”
北彻吼完再看临夜,此时眼前人早已泪流满面,嘴里说着:“……为什么连你也要拆穿我?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明明我才是最爱他的人啊,到头来却什么都不是,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啊……”
看着心上人哭的一塌糊涂,北彻心疼的将他抱在怀里,竭力克制着颤抖,“哭吧,你什么都没做错,只是他不适合你,你还有我啊傻瓜,我会永远陪着你的,别怕……”
临夜醒来,看见桌上摆着的点心,那些都是他常吃的。他拿起一块咬了一口,甜味刚刚好,是他喜欢的。
打开房门,北彻正在练剑。
北彻见到临夜立马藏起木剑,跑上前去,“师尊你醒了,那个、我不是故意瞒着你的,”北彻拿出木剑急忙解释,“这是我自己做的剑,我没有偷拿剑阁里的剑……”
临夜看着慌忙解释的北彻,心里不免有些愧疚。自北彻拜师以来,临夜就没教过他什么,只是一直让他打杂,有时还无缘无故的体罚他。
“我来教你。”临夜温柔的说道。
灵曦峰上,师徒二人衣摆飘飘,在柳絮中挥舞。
那是北彻第一次被温柔以待,他一时走神,在一个转身动作时,左脚直接绊在了石阶上。千钧一发之际,临夜一把将北彻拉住,使得北彻直接撞进了临夜怀里。
“扑通——”北彻的脸贴在临夜的心口,一下两下……不知是谁的心脏跳个不停。
“集中注意力。”
“好……”
灵曦峰上,一人练剑一人吹箫。
两个时辰过去,北彻才将剑收回剑鞘里,转身望去,那人正靠着树睡去,额头的碎发随风飘舞着,洁白的衣服将他本就白皙的皮肤衬的反光。
眼看着临夜的头要滑下,北彻一个箭步冲上前去,一把用手托住。
虽然这个姿势很不舒服,但没关系,只要师尊舒服就行。
“唔”临夜缓缓睁开眼睛,朦胧的看着眼前的北彻,“你、干什么?”
北彻见状,立马收回麻木的手,“师尊,我练完了,我们去吃饭吧。”
“好啊~”临夜笑着答道。
北彻的厨艺可是得到了他娘真传的,只见他熟练地翻炒着锅里的鱼,再倒入事先备好的配料,汤汁和鱼混在一起沸腾着。
“你很会做饭啊。”旁观的临夜一脸欣赏。
“那是当然,我可是我娘亲最骄傲的徒弟!”
临夜看着刚盛上来的鱼,忍不住拿勺羹舀一勺放进嘴里。
滚烫随之而来,临夜猛地一松手,勺羹掉落在地上,北彻看见,立马倒了杯凉水递给临夜。
“没事吧师尊?”北彻一脸担心。
临夜缓了缓,“是我太急了。”
“是这汤太烫了,师尊没事就好。”
临夜看着包饺子的北彻,“阿彻,你教我做饭吧!”
北彻以为是自己幻听了,“啊?”
临夜笑着,“我也想做饭给阿彻吃!”
厨房里,小白临夜正慌忙地对付着简单的食材。
“师尊!鸡蛋都焦啦!”
“有吗有吗?不是要煎三分钟吗?”
“那是煎煎饼,这可是鸡蛋啊!这都焦黑啦!”
“师尊你看你那个饺子,馅儿都出来啦!”
“可是饺皮就这么大啊。”
“你少包点馅儿啦!”
临夜趁北彻不注意,将沾满面粉的手划过他的脸,打趣道:“阿彻你好像只小花猫~”
北彻也不甘示弱的要划临夜,临夜挣扎着,“别别别,赶快包饺子吧!”
戌时正点。临夜靠在北彻,两人一起看星星。
“阿彻”
“嗯?”
“谢谢你~”
“别说什么谢不谢的,你是我师尊,我一辈子的师尊!
以后,师尊教我剑术,我保护师尊!好不好?”
临夜闭上眼笑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