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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来踏雪归

春来踏雪归

    春来踏雪归

  • 作者:文字爱好者3分类:现代主角:阮杨 秦易来源:长佩时间:2022-07-20 11:06
  • 主角为阮杨秦易的小说《春来踏雪归》是作者文字爱好者3已完结的一本纯爱小说,春来踏雪归的主要内容是:在秦易的心中,阮杨不仅是个小可爱,更是他所喜欢的,想要在一起的人,这是他唯一想要抓住的感情。

    最新评论: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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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夜间探墓,四周寂静无声。秦易点燃火折子,悄然放置到墓牌左侧,蹿起的火苗,衬出阮杨苍白的脸。

“爹亲来看你了,没有被雨淋到吧?”

墓牌被一个遮风挡雨的竹制小棚围挡,阮杨趴在地上,确认小棚未被几日前的飓风吹倒,掌心掂量底下埋着的厚土。

“幸好飓风没将你的房屋刮倒,爹亲用厚厚的土给你做被子了,应该不会冷。”

“前几天飓风来了,我被吓得不敢出来,对不住,这么久才来看你,只是每次来看你,我的心里都有点难过。”阮杨转为坐姿,两腿交叠,靠在墙边抚摸怀里揣着的小瓶子,“难过起来,就会想起不好的事情。”

不远处的火光闪烁,剪影中的嘴唇微动,阮杨的声音很轻,似是担忧沉睡中的婴儿,秦易顺势坐在他一侧,望着火苗不住发愣。

“我不是说你是不好的事情,唉,我嘴笨。”阮杨拽紧小瓶子,掌心来回抚摸泥土,“爹亲没能好好保护你,宝宝不要怪我。”

“大夫说,爹亲先前失去过两个宝宝,又中过毒,这辈子都不可能再有宝宝了。”阮杨抚摸的动作更为温柔,轻声道,“可是你却偷偷跑到爹亲的肚子里,谁都不知道,除了爹亲,没人知道。”

秦易满目惊疑,微风徐来,阮杨缩起肩头,努力缩入窄小的红衫里头,缀满的铃铛响个不停,秦易此刻有一股冲动,他想将铃铛一个一个扯掉,将这碍眼的女款红衫扯破,丢到外面去。阮杨似也放弃做无用的挣扎,来回抚摸怀中黝黑的瓶身。

“其实爹亲也不知道,那是你的哥哥还是姐姐。”阮杨垂下头,“但爹亲记得很痛。”

阮杨来青城之前,乳母告诉他此处有一门父亲早前为他订下的亲事,有父亲为他找的好夫君。埋葬好父亲后,便启程寻找秦府所在之处。他此前一直不曾出城,即便出门也有几位下人随行,彼时他独自一人,身无分文。

斩杀父亲当日,集市里闹出不少动静,他模样生的出众,自然不少人认出他,不分青红皂白纷纷刁难他。他鼓起勇气问路,指路人却故意指错方向,他一抹眼泪,决议自行绕青城走了好大一圈,几天几夜后,大大的秦府二字才出现在面前。

梆子声在寂静的街道敲击,打更人报时正值丑时,阮杨不顾秦府已入寝,当是好眠之时,扣响金色的圆环,用力敲击木门,在夜里扰人清眠。打更人听闻声响,便过来此处,见阮杨生得白嫩,便生了不少歪念。

几天几夜不曾进食,阮杨一脚踢开打更人,转身再次扣响圆环,大喊救命。守门大爷这才姗姗来迟,门开出一条缝隙时,阮杨便伸脚进去,守门大爷惊了一跳,本能向外面关闭,被卡住的脚踝疼的无法动弹,阮杨硬是挤进去,腿一软,便摔在地上。

守门大爷怒喝,这是哪里来的叫花子,夜半三更扰人好梦。吩咐两个身强体壮的家丁,准备将阮杨丢出去,阮杨却死死扣住守门大爷,气若浮丝,喊道,我是阮杨……我是阮杨。

守门大爷喊道,我管你是软杨还是柳杨,夜半三更讨饭讨到这里来,不要命啦?

阮杨抚摸着正咕咕叫个不停的肚子,委屈道,我不是叫花子。

几名下人在前头点灯,府里的灯从远处点起,逐渐亮起的灯火延续到府门,随之而来的是一名身披长袍的清隽郎君,身形颀长,面容俊朗,问守门大爷,为何闹出如此动静。

守门大爷回道,少爷,是一个夜半三更来讨饭的叫花子。

阮杨委屈道,我不是叫花子,我是阮杨,我爹是阮芜辞,我与秦砚有婚约的。

守门大爷怒道,我少爷尚未婚配,你在胡说什么?

难道乳母诓我不成?阮杨被吓得不敢说话,从怀里抽出揉烂的婚契,就着微弱的灯火仔细瞧了瞧,里头赫然是秦砚与阮杨的名字,落款处有户部的印章。

少爷指向前方,几名下人掌灯立在阮杨四周。衣衫褴褛的阮杨,露出的手臂、脚踝肤若白瓷,污泥遍布在两颊,难掩面上白皙,一双圆溜溜的眼睛怯生生地抬头瞧着,眼眶及鼻尖都红通通的。

少爷将他的婚契拿过来看,斜觑,问道,你便是阮杨?

阮杨应了一声,说道,我不是叫花子。

少爷将阮杨扶起,阮杨已是些许疲态,歪歪扭扭地站着,少爷问道,方才可是你喊的救命?

阮杨低下头,嗯,那个人拿着梆子,非要往我身上凑。

少爷低笑两声,吩咐守门大爷,明早将此事报给官府。

阮杨垂下眼眸,两行泪沿着下巴往下滴。少爷见状,让下人拿了手帕,轻轻擦拭,问道,怎么还哭了呢?

阮杨接过手帕,往脸上一抹,道,你是我进青城遇到的第一个好人。

污泥擦净,阮杨脸上白净不少,答话时又十分乖巧,少爷对这位未婚夫生出不少好感,笑道,这就好啦?

阮杨携着重重的鼻音应了一声。相比故意指错路,往他身上扔菜叶子的人,少爷给他递了干净的手帕,处理欺负他的打更人。

不多时,秦岂也披着衣袍出来,打更人俯身作揖喊了声老爷,秦岂从鼻间嗯了一声,问道,怎么回事?

少爷向父亲说明情况,阮杨却有些站不住,倒下时被少爷搂在怀里,阮杨在怀里看秦岂面如黑炭的表情,吓得浑身一抖,真的晕了过去。

“没办法,我那时候太饿了,你爷爷往那儿一站,我就开始抖,我总觉得,他要把我赶出去……”

阮杨说话时视线垂落,不知放在何处,眸中隐含的水花淡去不远处腾腾燃烧的焰火。

秦易不言。阮杨当真是个聪明小伙,他的父亲,可不就是要把阮杨赶出去。当年阮芜辞斩首之事在朝廷之中闹得沸沸扬扬,父亲本就不满意这庶子配嫡子的亲事,阮芜辞被斩首以后,更是不想接阮杨这烫手山芋,若是阮杨晓得几分人情世故晓得知难而退,便也晓得不该在风头未过之时硬是找上秦府。

“可是他没有赶我出去。”

秦易想,当然是不会赶你出去。陛下已言明废除连坐制度,阮杨未参与勾结党羽之事,若是此刻不分青红皂白将他赶出去,必然是落人口舌,秦府自当不会如此处理。依他父亲的个性,当然是将来寻个由头废除婚约,再寻个罪名堂而皇之将他逐出秦府。

环顾四周无人的废弃院落,在外人看来阮杨确实还在秦府,可放阮杨一个失明之人独自在此,是想他生,还是想他死?秦易在想,父亲这样的安排,想必逐他出府之心从未变过。可惜阮杨也一如既往,不晓得人情世故,也不晓得知难而退。

抑或是阮杨知悉,念在大哥当年待他的情谊,舍不得离去?秦易不知。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那天的少爷便是你父亲。”阮杨提及秦砚,总是笑眯眯的。

阮杨整整睡了一天一夜,秦岂将他安置在偏远厢房,旁人不得靠近,秦砚让下人好生服侍。秦岂多次警告秦砚,将来这门婚事是要作废的,莫生出别样的情愫。秦砚明面上应着,总是夜半过去,瞧这夜里发光的白面团子。

阮杨在翌日半夜醒来,目光所及一片黑漆漆,秦砚正蹲在床边瞧他,见他醒来,问道,你可有想吃的?

阮杨低声道,厨房里有什么,我便吃什么,乳母说,不能挑食。

秦砚唤人换过茶水,捧到他手心,阮杨抿了一口,秦砚笑道,此刻正值丑时。阮杨惊呼一声,秦砚嘘了一声,道,我偷偷来的,丑时不让厨子起身,惊动我父亲便麻烦,我让青姨到厨房去,看看有什么剩下吃的,你将就吃一些,可好?

阮杨点头。丽姨从外头递过一碟油脂凝固的红烧肉,秦砚皱了皱眉头,责问丽姨,竟然连放在炭火上烤烤都不晓得吗?阮杨早已饿得发慌,一筷子夹起放入嘴里,举起拇指赞叹,好吃。

秦砚取过他的筷子,道,你这样要闹肚子。言毕,两手捏着碟子的边缘,放在火上烘烤,阮杨与他蹲在一处,看炭火烧旺,碟子上的油脂开始融化,桐油灯下的红烧肉色泽更为诱人。

阮杨吃光了红烧肉,摸出婚契,又收入怀中,幸好没被人夺走。秦砚问道,那上面真是我的名字?

阮杨应了一声,笑道,我俩的名字都在,砚哥,等过两年,等我长大,我们便可以成亲了。

秦砚笑道,这么漂亮的郎君,许配给我。

阮杨认真道,父亲说,庶子不比嫡子,无法分家宅,他疼我,便给我许一个好夫君。父亲疼我,我信他。

秦砚笑道,那我便做你的好夫君。

即便秦岂多次阻拦,秦砚依然夜半溜进阮杨的厢房,与他偷偷睡在一处。阮杨心中开怀,下人都不愿意与他说话,秦岂又不让他出门,每天在这四方小地,无聊的紧。秦砚愿意过来与他谈天说地,偶尔给他带些吃食糕点,好玩的新奇物什。

只是每到清晨,秦砚从后面搂他时,便有*********的炽热贴紧他的臀*,他下意识地抓住挪开,秦砚便会瞬间惊醒,将他的手放在炽热的来源,隔着轻薄的亵裤握住来回**,秦砚仰叹一声,手里便多了******。如此几次之后,阮杨的身体也起了奇怪的反应,他泣道,砚哥,我这里好烫,这里起来了,以前不会的。

秦砚笑了一声,小傻瓜,你长大了。

两人的婚约已至两年之期,秦岂尚未有操办喜事之意。秦砚已迫不及待地游说阮杨行夫夫之实,秦砚说,他们迟早要成亲的。

秦易偷偷寻来新郎服,屏退下人,让阮杨穿上,点上龙凤烛。饮一口茶水,便俯身压住阮杨,解开腰带,从耳后吻过泛粉的脸颊,再一路吻至洁白漂亮的锁骨,秦砚说,我想这里很久了。

一口咬下去,阮杨嘤咛一声,眸里泛起水光,眼尾添了几抹红,侧过头去喊疼。秦砚让他乖,待会便不疼了。

两个人的身体紧紧贴合在一起,无了亵裤的阻挡,*********里,秦砚管不得许多,没用上早已备好的梨花膏,********,顶入*****里,阮杨啜泣了一整夜。

“宝宝,那两年,你父亲总是来找我,不像现在,时常见不到。”阮杨摸着小瓶子,笑道,“不过现在你父亲有两个儿子,又有别的妻妾,还有生意打理,当是忙的,太忙了,不来了,不来就没有宝宝,没有宝宝,宝宝就不会睡在这里。”

如此,他便又笑了起来。他继续说道:“打理生意是很忙的,我当年也帮过忙哦,没想到吧?”

不过也是在那时,他失去了跟秦砚的第一个宝宝。

秦砚的母亲祖上从商,到了她这一代仅有嫡女,生意便由她接管,她有意锻炼秦砚,将部分生意交由他打理。于是,秦砚便有理由带他偷溜出去收账,待秦岂发现时,两人已到了百里之外,品着当地风情美食,佯装已成亲的夫夫在客栈里尽情巫山云雨。

收账时,阮杨不明白,为何还要请欠账之人吃酒。秦砚笑道,小苑安,若是他一分不还,我们损失可就大了,出一点小钱,换回全部的银两,你说值当不值当?

阮杨乖乖应道,值当。

秦砚笑道,往后这些银两,也是你的银两,苑安想不想替砚哥分忧?

阮杨乖乖点头,想的。

秦砚顺势便让他在酒桌上多饮几杯。

“但是我不喜欢饮酒。砚哥总是让我喝,每天晕晕乎乎的,肚子也不舒服,宝宝,我告诉你,饮酒我是要闹脾气的。”

成功收到账款的秦砚十分欣喜,提着一个油布包裹的物什回来,阮杨前一夜饮酒脑袋晕晕乎乎,迷迷糊糊地被他套上新衣,衣带缀满的铃铛交响,阮杨睁眼一瞧,秦砚正撑着手臂,笑眯眯地望着他。

阮杨将醒未醒,目光所及被阴影笼罩,秦砚的唇瓣已压住轻柔嘬*,垂落的几缕青丝绕在阮杨纤长细瘦的脖颈,刺在白皙线条分明的锁骨上,阮杨嘴角偷偷弯了起来,指尖扯住青丝。

秦砚闷闷笑了两声,作坏似的轻轻咬住粉润的舌尖,********,未曾酒醒的阮杨靠在他的肩膀,两人紧贴的肌肤似火燃烧,白皙的皮肤泛起粉色,*********。

阮杨被扰乱清梦,迷糊之中捶向秦砚,呢喃道,砚哥,我还没醒,不舒服。

展开的红衫铺满圆桌,宽大的衣袖坠在桌沿,铃铛绣满衣带,翻动间悦耳清灵,配上羞怯朦胧的睡颜,被逐渐调教成熟的躯体,不一会儿便被撩拨不已,急促止不住**喘息,秦砚就着溢出的清透之水,一点点挤进狭窄的入口。彻底被搅醒的阮杨眼角噙着泪,似有若无地轻声啜泣,不住喊着砚哥慢一点儿,太烫了。

秦砚在他耳边沉声道,好,砚哥慢一点儿,苑安当真是我的幸运妻。

继而猛然朝里一记猛撞,阮杨瞬间疼得高昂大喊,秦砚捂住他的嘴唇,轻啄几下,安慰道,我的小苑安,客栈可不隔音,不能让旁人听见。

半夜里,似有剪子搅弄肚腹,毫无规则地胡乱剪裁皮肉,阮杨疼得翻来覆去,他拱起身捂住疼痛的来源,埋在被子里的脑袋续满汗珠,迅速浸湿枕巾,泣音连连。

这种姿势未得缓解,他转而趴在床上,肚腹贴紧坚硬的床板,鼓起的弧度里头有一股找不到出口的洪流。血丝印在床铺上,他以为是吃坏肚子,从行囊中找出止疼的药丸,自行灌下,却未有半分缓解,蹲在地上抹泪啜泣。

后来疼得没招儿了,阮杨轻轻推搡熟睡的秦砚,啜泣道,砚哥,我肚子疼。

秦砚点灯起来,却见阮杨的血流满大腿,在白皙的脚下汇聚。秦砚来不及披上外袍,急急忙忙将他抱在身上,阮杨面目苍白,也不明白为何流出这么多血,这让他想起在集市里被斩首的父亲。

阮杨心生惧意,泣道,砚哥,我是不是要死了?

秦砚急道,别胡说,砚哥这就带你到医馆。

大夫仔细检查,肚腹上被撞出的痕迹,又望及臀*磨破的皮,垫子接住源源不断的血液,斜觑一眼面目苍白的阮杨及一脸忧色的秦砚,道,他已怀孕两个多月,你们这般胡闹,孩子保不住了。

秦砚震惊不已,道,苑安!丽姨给你熬的汤药你吃了没吃?!

阮杨听闻消息更是哽咽不止,抚摸逐渐鼓起的肚腹,被秦砚这声斥责吓得止不住啜泣,如实答道,我觉得苦,有时没吃,砚哥,我怎么办,我会不会死?宝宝,宝宝怎么办?

大夫瞧着这两个糊涂人,答道,孩子是留不住了,你看,鼓起一肚子血水,必须立刻排出,否则他也活不下来。

秦砚未撞见过这样的事,握住阮杨冰凉的掌心,安慰道,苑安,将来砚哥定会娶你进门。

阮杨失血过多,神志不清,委屈道,我疼,宝宝会不会疼。

秦砚指腹抹去他的泪,唇口青白的阮杨喃喃自语,让他心疼,他道,砚哥陪你。

月份太小,无需喂药。大夫在阮杨的肚腹上扎满长针,银针刺入光滑的皮肤,凉意让阮杨止不住战栗,大夫手里用力往肚腹一按,便有血水从狭窄的出口溢出,药童用木盆接住。

秦砚面露不忍,吻住他的指尖,安慰道,苑安,疼便咬住我。

阮杨丝毫不客气,啜泣之中咬住秦砚掌心虎口,热泪滴在秦砚的手背,大夫再往肚腹一按,一次比一次剧烈清晰的疼痛,让阮杨牙口一松,仰起洁白细直的脖颈,气力丧尽仅余断断续续的呜咽。

秦砚皱紧眉头,问道,大夫,可还要许久?

大夫擦满额上的汗液,怜惜道,若他早些来,会好一些。

药童接满两盆血水,阮杨已疼得晕厥。大夫瞧见血水里头混杂一颗圆球状的透明物什,擦拭手帕,道了声,好了。只不过里头的血水依然要每日按压排出,否则淤积于里,怕是要影响往后生育,半月里不可受凉,当要好生歇息。

秦砚心中却另有打算。他与阮杨之事未得父母应允,此次出行本就是隐瞒他们,若是知晓他与阮杨早已有夫夫之实,怕不是要闯出大祸,更何况行程早定,若是未按时归去,父母更是要起疑心。

连夜将阮杨安置在不透风的马车,雇佣一名药童在路上好生伺候,阮杨在马车里昏昏沉沉,每每醒来便喊着砚哥,秦砚却从未入内想见,隔着车帘轻声安慰,阮杨几次哀求他进来。

秦砚却道,这是风俗,苑安。

阮杨半知半懂,却也没力气与他撒娇争辩。

那十五日里,药童的手势力道日日剧增,用力一按,血水与泪花淌下,可怜兮兮地哽咽。药童语重心长道,越是接近深处,血水顽固,越是要大力将其逼出。阮杨常常疼得死去活来,醒来总是黑漆漆一片,分不清晨起黄昏。

回秦府时一直赶路,路上无补血药材,药童便建议用猪肝熬汤,秦砚每日清晨亲自在厨房熬制,仅从门口处遣人递进去,送入一张纸条。阮杨展开,里头的只言片语却让他好生珍藏,连日来的按腹疼得双手颤抖,将猪肝水捧到嘴边,小口啄饮,埋怨道,我总是疼,砚哥怎么不进来?

药童说道,大户人家总是有些避讳,血是污秽之物,都得避着。

阮杨似懂非懂,哦了一声,心里想着,那是宝宝,才不是污秽之物。却也不想沉浸在失去宝宝的伤感中,来回翻看砚哥留下的字条,不多时肚腹的疼痛再次发作,卧在床榻抽噎。

十五日后,他没力气下马车,药童被遣散回去,秦砚让人偷偷摸摸送回阮杨厢房,几乎是被人拖住前行。往后的半个月里,阮杨不曾见过秦砚。

丽姨不知阮杨小产,未给予特别照顾,一如往日烹饪寒凉的药材与青菜,他每吃一回,便疼得满床打滚。

直至今日,腹痛偶尔也会发作。

“怀孕真的一次比一次疼。”

“宝宝,生你的时候也很疼,所以哥哥真的好厉害。”阮杨跪在地上,用整个身体掩盖住竹棚底下的泥土,哽咽道,“宝宝,我好想你。”

好想你还温热的躺在我怀里,不必以天为栏,以地为床,以这厚实的泥土作被,盼你会笑,盼你会闹,盼你在这四方小院里奔跑。

即便再疼,爹亲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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