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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致紊乱

极致紊乱

    极致紊乱

  • 作者:岭渡分类:现代主角:江玉谦 贺越来源:长佩时间:2022-07-19 10:30
  • 主角为江玉谦贺越的小说《极致紊乱》,作者:岭渡,小说极致紊乱主要讲述了:因为是第一次如此喜欢上一个人,所以怎么都不愿意放弃,对他的喜欢,不仅仅是想要坚持,还只是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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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贺越迷迷糊糊走回卡座,刚才他高调送花之举当然惊动了老郑和鲶鱼,尤其是老郑,摇着他的身子问他怎么会认识他们小区业主委员会的会长。

“业主委员会会长?”

“对啊”,老郑说,“我们会长就是他啊,长成这样我怎么可能认错?小区一人一票投出来的,听说是个很厉害的医生。”

“很厉害的医生?精神病院的?”

“啥?”这下不只鲶鱼,老郑也惊了,他哆哆嗦嗦拿出手机,搜索了半天,才抬起头来,怔怔然说,“真的是精神病院医生,还是主任医师,兼职着A大医学院的客座教授。”

“精神病院,好酷哎”,鲶鱼眼睛都直了,他晕乎乎地托着腮问:“阿越,你们怎么认识的?”

贺越抿了一口酒,淡定说,“刚认识的。”

说起来,老郑所在的小区正是御华园,他刚刚给居委会送图册的地方。这样的话,明天下午讲解方案,作为会长的江玉谦也会在场喽?可是,刚才听到精神病院四个字的时候,他脑子呆了片刻,等想起来做自我介绍的时候,对方已经走远了。

好失礼,他拍了拍发红的脸,又抿了一口酒。

“刚认识你就送人花?”老郑明显不信。

贺越眨了眨眼,说,“他歌唱的好听。”

三个人又是一阵胡侃,一直侃到后半夜,以至于贺越回到家已经凌晨五点了。他的上身被毛衣扎得有些泛红,他三两下脱下来,扔进杂物柜,再也不打算穿,却又想到在舞台上,精神病医生亲手帮他拢过衣领,便又把那毛衣拿出来,叠好放在沙发。

睡着没一会儿闹钟就响了,他看了看表,已经八点钟了,又在床上赖了半小时,咬咬牙还是起了。下午要去御庭园做最终的方案讲解,上午还需要完善一遍讲解文件。

到事务所后,有同事问他:“贺工昨晚又熬夜做设计了吗,眼圈都青了一周。”

贺越揉揉眼,说:“没有,睡得有点晚。”

他又趴在办公桌上眯了一会儿,直到电话响起来,是御庭园的开发商。

“贺设计师不好意思啊”,电话那头很客气,“今天下午的方案汇报能不能推迟到明天,有几位业主代表时间冲突了。”

时间冲突?他忽然想起,昨晚在酒吧,迷迷糊糊曾听到,精神病医生说明天下午有事。

“没问题,那就明天下午吧。”

反正今天他状态也不好,正好回去补个觉。

电话挂断后,他脑海中又浮现出精神病医生那张温润的脸。江、玉、谦,果然和他的名字一样,谦谦君子,温润如玉。他又想到医生在舞台上唱歌的样子,低沉且充满雄性荷尔蒙的嗓音浅吟低唱,将一首甜蜜的情歌唱得婉转多情,每一句每一字都踩在了他的心尖上。

尤其他还低头给自己拢了衣领,想到这里,贺越的指尖不由抚过昨晚被他蹭到的锁骨。啧,医生一本正经的模样,活脱脱就是个老干部。

这样的人,在床上会怎么叫?

他只这么品味着,就感觉小腹有热流涌过。

呸呸呸,贺越,收收心吧,你不过是见色起意。

精神病院医生、主任医师、A大医学院客座教授,会不会是A大毕业的?他掏出手机,打开百度,输入“江玉谦”三个字。

果然,还有专门的百度词条。确实和他是校友,毕业于A大。从本科入学年份看,大他六届,这样的话,年龄应该在三十六七左右。

这样的年纪又这么优秀的人,几乎不可能单身吧。

不知怎么的,内心涌起一丝失落。

他简单收拾了一下桌面,再次检查了一遍明天下午的汇报文件,又跟项目组的其他同事交代了一下,打算回家补觉。

刚下电梯,手机又响了,是他老妈吴老师的电话。

“宝儿,回家吃午饭吗?有学生送来一条大黄鱼。”

贺越哭笑不得,“我都三十多了,别一口一个宝儿了,搞得人家都以为我是妈宝男。”

“瞎说”,电话那边佯装生气,“你多大也是我儿,叫声宝儿怎么了?”

关于称呼的问题,贺越每次提,老妈都不理,依旧自顾自地叫。小时候倒还好,可是这几年是跟前任在一起后,对方没少因为这个称呼取笑他,甚至特别喜欢一边舔着他的耳垂一边这么叫他,尤其对方有一副好嗓子,简单两个字被他叫的尾音上扬,暧昧流连,以至于他现在听见有人叫他宝儿先得浑身一哆嗦。

可是回家之后,势必又会问到前任,高延方这个名字,他是再不想提了。他叹了口气,跟老妈说,“回,我这就回。”

“那行,你最好打车过来,你爸刚才出门转了一圈,胡同里没车位了。”

“行,一会儿见。”

本来还想回去补个觉,现在看来,只能吃完午饭再睡了。况且前段时间忙御庭园的项目,有段时间没回家了。

他家在内环的老城区,一处简单的四合院,庭院景观还是他上大二那会儿亲手设计的,包括绿植搭配,廊架布置,地灯小品等等,老爸犹爱竹子,特地预留了墙角的一块空地种楠竹。整个庭院算是他亲自操刀的处女作,当时在课堂上分享还被系里的教授夸赞过,也给他提了很多中肯的建议。

毕业之后,胡同不好停车,离事务所也远,再加上到了成家的年纪,父母便拿出积蓄在四环边上给他付了房子的首付,就是他现在独居的地方。这么多年,房贷也还的七七八八了。

到家后,院门开着。金秋十月,墙角的楠竹已经有些泛黄,他爸站在小院中央,一手扛着一个哑铃练蹲起。

“快吃饭了还锻炼?”他走到他爸旁边问了句。

“这几天没怎么运动,身体素质都下降了。”他爸说。

“那也不能大中午练啊,饭前锻炼容易供血不足”,贺越捏了捏老爸的肱二头肌,说,“你自己跑跑步还行,肌肉啥的别瞎练,赶明儿我给你办张健身卡,再请个私教给你上两节课。”

“是得找个专业的教教我,我这几天总感觉肌肉不太对劲。”老爸放下哑铃,张望了眼身后的厨房,敲了敲窗户,问:“吴老师,需要帮忙不?”

吴老师喊了句,“进来端下鱼。”

贺越闻言,走到门廊换下鞋,又去洗手间洗了洗手,钻进了厨房。

他爸也跟着进屋去端菜。

菜一上齐,贺越才发觉已经饿的不行了,他夹起鱼肉就往嘴里塞,边吃边说:“这鱼不会又是您那爱钓鱼的学生送来的吧。”

“不是,是另外一个。”吴老师说。

贺越他妈是和他爸都是高中老师,一个教英语,一个教历史,就在离家不远的重点高中,现在都已退休了。时不时地就有学生来看他们,今天送点海鲜,明天送点杂货,都是些表达心意的小玩意儿,贵的他们也不会收。

老两口都很开明,也很好说话,不仅教学生教得好,教育他也很有一套,因而他的成长环境从小到大都比较自由,可是自由得过了头,出了柜,还是让他爸妈很不可置信。

他妈倒还好,本来就是英语老师,接触西方文化比较多,对这种事包容性较强,但是也反思了好久哪个教育环节出了问题,让他的性向发生了变化。他爸就不一样了,本来不抽烟的人那段时间天天抽烟,整天哀叹他们老贺家怎么出了这么个东西。因为是教历史的,他爸总以为分桃断袖只是古代公子哥儿的小癖好,还曾当笑话讲给他听,以至于他知道自家儿子也成了董贤汉哀帝之流久久不能接受。

不过好在时间能缓冲一切,久而久之,老两口也就默认了他的性向。只不过他交了男朋友之后,不让他在胡同里宣传,也很少让他带男朋友回家,胡同里都是老邻居老街坊,老两口怕老头老太太们说闲话。

贺越也理解,他虽然不在胡同住了,可是他爸妈在这儿住了一辈子,为人子女,怎么可能完全不在意别人的眼光?因而恋爱三年多,他也就带高延方来过两三次,还没鲶鱼和老郑来的次数多,街坊邻居自然也没什么好怀疑的。

吃完饭后,他爸往沙发上一坐,浏览当日报纸,他妈切了一盘番荔枝放在茶几上。

贺越用牙签扎了一块,仔细瞅了瞅,放进嘴里,还挺甜。他问:“老妈,怎么买这么贵的水果?又是学生送的啊?”

“这是小方送来的。”吴老师也用牙签扎了一块。

嘴里的水果不甜了,他放下牙签,问:“他什么时候来的?”

“上周吧,说了几句话就走了。”说话间,吴老师又扎了一块,“你们闹脾气了?我问他最近你在忙什么,为什么不跟你一块儿来,他支支吾吾说不出来。”

贺越抚额,“我们分手了啊,八个月前就分手了。”

老贺从报纸后面探出头,小声说,“真的分开了?是不是我和你妈不让你往家带,他觉得咱们家不认可他?”

“没有的事。”

贺越揉了揉太阳穴,昨夜的宿醉感还没下去,肚子饱了头又开始疼,又困又疼,他八个月前只跟爸妈提了一嘴两人分开了,再没多说别的,看来老两口都没当真。

虽然贺越说跟老两口无关,但老两口都觉得是自家问题,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神里多了几分愧疚。

贺越看在眼里,叹了口气,说:“真跟咱们家没关系,就是感情淡了,谈不下去了。”

“怎么会?真感情淡了他上周也不会来了。”他妈认真分析。

他爸也帮腔,“你老实说,是不是你腻了人家,对人家始乱终弃了?”

“怎么可能…”贺越仰靠在沙发背上,望着天花板,过了半晌,他说:“总之感情出了问题,覆水难收...不对,覆水不能收了。”

“好吧,你也老大不小了,我们也管不了你,只是男子汉大丈夫,一定要有责任有担当…”老贺一板一眼地上起了课。

贺越实在头疼的要炸,主要是心烦的厉害,他站起身,打断了老贺的唠叨,“我昨晚没睡好,去补个觉。”

贺越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据他妈吴老师说,昨晚进屋叫了他三次都没叫醒,也不知怎么睡得这么死。

他妈哪里知道,他前天晚上宿醉喝了一夜的酒,但这事肯定不能说,要不又该唠叨他了。

早饭是他爸从外边买的豆汁儿加油条,老头子吃完就出去遛弯了。家里只有他跟他老妈。也是奇怪,他爸他妈都喜欢豆汁儿的这股酸臭,可他偏偏受不了,总觉得有股泔水味,他把豆汁儿推到一边,倒了一杯牛奶。

吃过早饭后,老爸遛弯儿还没回来,他跟老妈道个别就去上班了。

到了事务所后,刚想冲杯咖啡,实习生小刘就跑了过来。小刘是他母校A大的学弟,今年大四,已经确定保研,平时没课就会过来实习,跟在贺越的项目组。

“老大,张总说您来了去他办公室一趟。”小刘微微喘着,气息还没平稳。

张总是事务所的法人代表,四十多岁,人脉关系非常广,交际能力特别强,他老早就不做项目了,专门负责给事务所拉项目,还别说,在他的带领下,事务所近几年的设计遍布全国各地,再加上宣传到位,发展的越来越好,上上下下都对他心服口服。

贺越不用猜也知道,张总肯定又给他拉了项目。

咖啡是冲不成了,他喝了口凉白开,敲开了张总办公室的门。

“张总,您找我?”贺越坐到沙发上。张总开门见山,“小越,我这边拉到一个项目,但是还没确定要不要接,把你叫来是想问问你的意思。”

“什么项目?”贺越纳闷,他们事务所一共七个项目组,分别涉足不同的景观设计类型,比如他,主打小型公园、花园景观设计,其他项目组有负责大型郊野公园的,也有负责乡村景观的。平时张总拉了项目后,就直接按照类型分下去了,很少询问负责人的意思。

张总掩嘴咳嗽了一声,说:“这个项目比较特殊,是为精神病人设计一处公园,地址就在市精神病院…”

贺越的嘴巴简直可以塞下一枚鸭蛋,这已经不是用巧可以形容的了。

——“江玉谦,市精神病院精神科医生。”那人的自我介绍犹在脑海,好奇怪,自从遇见他,千丝万缕的关系产生了。

尤其下午的住宅景观方案讲解,不出意外他应该会作为重要听众出席。

难道这就是冥冥中所谓的缘分?

张总见他这副表情,叹了口气,说,“我知道你有顾虑,确实精神病院这种地方不太安全,不过他们的行政院长说了,项目基地在安全区,你不用有任何顾虑。”

贺越还没反应过来。

张总叹了口气,说:“当然,如果你不愿意,我推掉好了,毕竟咱们事务所也就你最擅长小公园的设计。”

“别,,,”贺越连忙说,“没说不愿意,刚才只是在思考疗愈景观设计该怎么入手。”

张总笑了,说,“不愧是咱们事务所的贺大师,这么快就进入状态了。”

贺越也笑了下,说,“大师不敢当,全靠张总给机会。”

接下来张总又交代了他几句,说好合同签订后就正式进场踏勘。

中午吃过饭,简单休息了下,他开车带着小刘出发去御庭园。方案讲解的地点是小区的文化活动室,结束后还要带听众去场地转一转,身临其境再解说一番。

因为要做讲解,他今天特地穿的正式了些,但也谈不上多正式,无非是白衬衫配黑色休闲裤罢了。确实,黑白配永远的神,不必再刻意打扮,就十分干净利落。小刘也直夸他这一身显气质、特纯粹。

贺越逗他说:“你是说我平时不气质、不纯粹吗?”

小刘赶紧解释说不是这个意思,只不过今天显得格外干净有型,看上去就像阳光帅气的男大学生。

贺越这才满意。

今天的阳光有些晒,照在脸上很燥热,停好车后,路过御庭园的社区便利店,他买了一包老式的柠檬薄荷糖,又带了两瓶冰水,给了小刘一瓶。

不得不说,柠檬薄荷糖和着冰水在嘴里化开,那感觉真是凉爽,一下子凉到了肺腑,通体舒泰。

他们到活动室的时候还没什么人,只有一个小姑娘在调试设备,见他们进来,抬头说:“业主代表请按椅背的名签就坐。”

“不是代表”,贺越笑笑,“是设计师。”

“哇”,小姑娘显然不敢相信,她说:“没想到设计师都这么帅啊,是不是颜值也算入行门槛啊。”

这夸的贺越简直心花怒放。小刘也笑出了一脸的褶,他赶紧掏出U盘,走到小姑娘身边跟她一起调试设备,调试完后,又给每个座椅上放了一张设计效果图的折页。

这是他们事务所的习惯,每次去汇报或是讲解方案,都会把设计的主要图纸做成B5大小的彩色折页,这样听众可以一边听一边翻看,很方便。

贺越又嚼了一片柠檬薄荷糖。

不一会儿,甲方代表和居委会的工作人员也到场了,他们倒是认识贺越,因为踏勘场地的时候没少陪同,彼此打个招呼也就各就各位了。

居民也陆陆续续进来了,活动室是开放的,但是空间有限,只给居民代表安排了座位,但也有来看热闹的,大多是老人带着小孩。

见人多了起来,小刘调出四分钟的设计视频,点了循环播放。

不一会儿,老郑也来了,拍着他的肩膀跟他说本来没时间的,特意跟主管打了招呼来给他捧场。贺越笑笑表示感谢。

人到的差不多了,贺越站到主席台的位置,时不时扫一眼投影屏幕。他身后其实有一把椅子,但他习惯站着面向听众,以便更好地传达设计理念,消弭设计师与群众之间的距离感。自己做的设计再熟悉不过,他甚至不用看演示文稿也能讲的井井有条。

只不过,精神病医生还没到?

他看了眼第一排座椅贴着的“江玉谦”三个字,涌起一阵失落,失落之后又觉得奇怪,笑着摇了摇头,又不是讲给他一个人听,管他呢。

视频又循环了一遍,居委会的工作人员走上主席台,跟他说有位业主代表晚几分钟到,让他先开始。

不用说他也知道是谁,全场只有一个座椅是空的,那位精神病医生。

贺越简单做了自我介绍,就开始了讲解。

“场地原有景观由于互动性不强,荒废较为严重,针对这个问题——”

门开了,温润如玉的高大青年走了进来,第一眼看到的当然是主席台上的贺越,他眼神停顿了一秒,走到贴着自己名签的座位坐了下来。

贺越难得的卡了一下壳,这回他的隐形眼镜全程在线,当然比在酒吧看的更清楚。

对方真的很高,进门时头都要顶住门框,还是那副装扮,黑衬衣隐隐勾勒出胸肌,两侧收进裤腰,但又不紧绷在身上,颇有几分余裕感,衬得上半身轮廓特别有型。只不过今天的黑衬衣多了一些褶皱,被谁揉乱的?

只卡壳了不到两秒钟,贺越就反应过来,继续讲解方案。

医生坐下后,拿起方案折页翻了翻就放在腿上了,时不时地还低头看看手机。他这个举动搞的贺越七上八下,难道自己讲方案的能力打折扣了?不能啊,别人都被吸引住了。

“主要内容就是这些,大家有什么建议在施工前都可以提,当然,施工期间我也会经常来驻场,大家可以随时找我。”

接下来又有居民提了几个问题,贺越一一解答。时间差不多后,居委会的工作人员站出来,引导大家前往项目场地。

一行人便又向场地走去。只不过这次,人少了将近三分之二。虽然景观规划类的设计已经讲究公众参与,但更多的人还是觉得设计与自己无关,可是设计落地之后,却又有诸多抱怨,类似“这设计的什么玩意儿”之类的吐槽。行业现状就是如此,贺越对此也没有办法。

身后传来好听又熟悉的男低音,贺越放慢脚步。

“怎么了?”老郑问他。

“走累了,走慢点。”他装出疲惫的样子,脚步更慢了一些。

“体力不行啊你,是不是早衰了?”

贺越没答话,身后的声音更清楚了。

“医院...出了点事,刚安抚好...”

安抚什么?病人?

另一个人又说,“没事就好,现在的病人越来越难伺候了。”

“份内之事,没什么难不难的。”

贺越心跳的有点快,男低音真的很让人沉醉。

多说几句,再多说几句。可惜,再不说了。

老郑倒是回头看了一眼,戳了下他的胳膊肘,说:“你的送花对象就在身后呢。”

我知道在身后,但是大哥你能不能小声一点?

贺越无力地点点头。

到了场地后,又有几位居民来问问题,这次小刘帮着贺越一并解答,贺越轻松不少。老郑却是回头跟邻居聊天去了。

回答完一个问题,贺越假装扭了扭脖子,实则想看看医生在什么地方,咦,去哪了?

他转了一下身,嚯,吓他一跳!

目标竟在身后。医生正认真对比设计折页上的效果图和项目基地的差异。两人间隔不到一米,怪不得没看到。

视线对上了,不打个招呼说不过去,贺越朝他摆了摆手,脑子一抽,说了句好久不见。

说完他就后悔了,什么好久不见,搞得关系多熟似的。

医生却笑了,点了一下头,说:“没有很久。”

咳,更尴尬了,一向游刃有余的社交小王子口拙了。

好在医生又说话了:“景观设计师?”

“嗯。”话题不用自己找了,贺越松了口气,问:“不像吗?”

医生摇摇头说:“不像,长得年轻,像学生。”

哦,学生,贺越想起来,这位还兼职着A大的客座教授。

贺越说:“我不是学生,那位…”他指了指正在跟大妈解释场地为什么要种高大乔木而不是低矮灌木的小刘,说:“他才是货真价实的学生,A大的。”

然后又补充了句:“我也是,毕业好多年了。”

医生挑了挑眉,问:“哪一届的?”

“比你小六届。”话一出口,贺越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这么答复不就暗示自己已经知道人家底细了?虽然确实百度过吧,可是直接说出来也太…太丢脸了。

医生短暂地愣了几秒,然后垂眸笑了下,说:“哦,学弟。”

贺越难得的脸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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