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段落
周峋:“函哥,你要去哪呢?”
“别和我说话,走开。”季函单手插在裤兜里,语气不善地回道,这人真烦。
周峋:“生气了?不就是牵了个手嘛?这就生气了,那么小气?我还不是被你牵了,我都没让你负责。”
季函:“闭嘴。”
周峋闻言不仅没有闭嘴,而且还继续说道:“不是,小函儿,你还真是用了就丢啊?早知道就不帮你把手放出来,就把你绑裤腰带上挂着,走到哪儿带到哪儿。”
季函捏紧了拳头,周峋这个人绝对是一天不挨揍就皮痒,季函强压下想要暴揍某人的心情,“你到底要干什么?”
周峋无赖道:“不干什么啊!就是想跟着你啊?不许跟啊?”
季函:“不许。”
“哦,知道了。”话虽如此,但是周峋还是没有一丁半点儿要离开的意思,依旧紧紧更在季函后面。
季函:“你不是知道了,你还跟着我干什么?”
周峋:“我只说我知道了,又没说不跟你了。”
季函:“……”
周峋:“函哥,你要去哪里?”
季函:“睡觉。”
周峋:“你困啊?小函儿,怎么这么早就要回去睡觉了?”
季函翻了个白眼,“不睡觉在这里被你烦?”
周峋拉起季函的手,“走,别睡觉了,好不容易放假,咱俩出去玩。”
又来?季函盯着周峋的手,“你给我放开。”
“不放,你不和我去,我就不放。”
季函冷笑着掰着周峋的手,“去你大爷去。”但是周峋这一下抓得很紧,季函没有扳开。
“小函儿,你还真是无情啊,你要是不听话,我真就找根绳子拴着你带你出去玩了。”
季函想骂人,合着周峋这狗东西把他当狗了,拴着出去溜?
季函:“不想活了,你就试试。”
“试试就试试。”说完周峋一手紧扣季函的手,单手从兜里掏出手机,拨通陈风烟的电话发号施令道:“陈风烟,去给我找根绳子来。”
陈风烟不知道周峋又要搞什么鬼,颇为头痛地问道:“这学校里,你让我哪里去找绳子啊?峋哥你要绳子干什么?”
周峋:“小函儿不听话,要绳子绑你函哥。”
陈风烟闻言手机差点儿掉到桌子上,尼玛,玩那么刺激的吗?我今天是不是不该回寝室?不然坏了二位的兴致怎么办?
陈风烟想了两秒才想起来问要把绳子送到哪里去。
周峋一个电话打完,季函脸都黑了。
“函哥,坐着等?陈风烟马上送绳子过来。”周峋把季函拉到一处石凳旁。
季函尝试着又动了动手,还是没有摆脱周峋的挟制,季函想骂娘,活这么久,季函从来就没有这么想骂娘过。
“走”憋了两秒,季函咬牙切齿的说道。
周峋:“去哪儿?”
季函想揍死周峋这个王八,现在问自己去哪儿?诚心的吧?诚心气死他的吧?
季函:“你不是要出去玩?还去不去?不去,放开我,我回去睡觉。”
“去啊!现在就去。”周峋听见季函答应自己,高兴得都要跳起来了,拉着季函的手就走,完全把送绳子的陈风烟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放开,我自己会走。”季函语气极其冷淡地说道。
“哦,好。”说着周峋倒是乖乖地放开了季函。
周峋带着季函去了古城墙,离他们学校不远,他们学校本来就在烟城老城区。古城刚好就将旧城区和老城区分隔开来,可以说是一边连着灯火通明的繁华一边靠着不可挽回的衰颓。
这个古城墙大概是清朝所建,时代更迭,倒也坚固,只是边边角角能够发现一些岁月的痕迹――裂纹,残缺。以城门洞一处广场为中心,东南西北各自延伸成了四条街,四条街大都保留着清朝的建筑。
南街是烟城四中所在的街道,也是一种烟城二中,四小等学校的所在地。北街已经废去,家家户户都贴了拆迁的封条,等待被拆除重建。东街发展旅游业,民宿林立之中还有不少小商小贩在里面卖些小玩意儿。西街就是酒吧一条街,一到晚上就热闹异常,外地人喜欢来这里体会所谓的“酒吧文化”,本地人也乐得在这里见大江南北的人。
周峋拉着季函在东街逛了一上午,季函以前都不知道东街有那么长。也不知道东街里藏了那么多东西。
周峋闲不住,走到每个小摊前都要停下来看上两眼,还要拿起各种东西在自己还有季函身上比划,季函觉得周峋烦,但是还是每次都被他拉着比来比去的。
季函不耐烦地说道:“玩够了没?该回去了。”
周峋拿着刚画的小糖人绕到季函面前,“别啊,我还没玩够呢。”说着又把小糖人举到季函面前晃了晃,“你看像不像你?”
季函看着没鼻子没眼睛,只有一个从右耳拉到左耳的大嘴巴的糖人,白眼都要翻上了天,无情讽刺道:“像你。”
“是吗?”周峋把有仔细看了看糖人,指着糖人道:“行吧!看在你那么玉树临风,鼻子挺嘴巴小的份上你就像我了吧!”
季函:“……你是对玉树临风有什么误解?”
周峋对着季函明媚而略带轻佻地一笑,“好了,走吧,最后去一个地方就回去了。行不行小函儿?”
周峋说完拽了拽季函的衣角,季函视线往下一瞥扫过周峋的手,“松开。”
“这么晚了,还来这里玩啊?快关门了,你们俩还是回去吧!”看古城墙的守门阿姨对着两个人说道。
守门阿姨话刚说完,季函就准备转身离开,周峋一把拉住季函的胳膊,低声说道:“等一下。”
季函不知道周峋到底对到这里来玩有什么执念。但是在周峋的拉扯下,季函还是没走成。
“阿姨啊,是这样的,这不是我朋友没考好嘛。心情不太好,我就带他进去晃晃聊聊天,站得高看得远,看得远心胸也就开阔了,也就容易想得通了。”周峋一脸悲痛的指着季函说道,随后又补了句,“阿姨,你看他一脸要死不活的样子。你看就让我们进去行不行?”
看门阿姨看了一眼季函,季函此刻正满脸的黑线,眉宇之间充斥着想揍人的不耐烦,“算了,进去吧,你们平时也不容易,去散散心嘛。”
看门阿姨目光转向季函,欲言又止了一会儿最后还是说道:“小伙子,不就没考好嘛!多大点儿事儿,咋搞得失恋一样?有什么想不开的,别跳楼啊!”
季函:“……”
周峋闻言,扯票的时候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扬,扯完票周峋拽着季函踏进已经褪色龟裂的朱漆木门。
季函:“你就那么想来这里玩?”
周峋:“不是啊!”
季函闻言想扔下周峋回学校,“我是想和你一起来,小函儿,走啦。今天就当陪我最后一次,行吧?”
季函:“最后一次。”
一路绕过城墙上的建筑,两个人走到了城墙上的大道上。
这个时间,暮色迫近,周围的一切事物都像被浸在深蓝的液体中,城墙上几乎没有什么人,青砖一块连一块的绵延到远方。
周峋:“你猜猜我为什么要带你来这里?”
季函:“有病。”
周峋轻笑,“小函儿,你还真是无情无义啊!其实这个地方,是我爸在最后一次出野的之前说回来要带我来的地方。只是他就没回来了。”周峋又笑了笑,这一笑笑得有些飘忽。
季函不太知道怎么安慰人,就一言不发等着周峋说,“然后我爸说他和我妈就是在这里一见钟情的,所以我寻思带着你过来,看看你能不能在这里也对我钟情一下。”说着周峋转过身来看着季函。
季函:“……”
真的是正经不过三秒。
季函看向周峋又看见周峋眼里满眼的星星,晃碎了的明亮。
季函上下嘴唇一开一合无情至极地吐出一个,“滚。”
“我就知道你要这样说,老天爷还真是不公平。”周峋望着天,“我那么喜欢你,你都不喜欢我一下?”说完周峋对着季函调皮地眨了下眼睛。
老天本来就不公平。
季函:“你烦不烦?还逛不逛?”
“不逛了,就这里坐一会儿。”周峋说着爬上了城墙,坐在城墙上。
“周峋你爬上去干什么?疯了?”看着周峋爬上墙头,季函心猛地跳了一下,城墙头离外侧的地面少说也有十来米,掉下去就算摔不死也得摔残,“滚下来。”
周峋不仅没有滚下来,还从墙上站起来转身对着季函笑,“函哥,你担心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