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段落
林瑟舟给自己选的包厢还是‘行舟’,本来嘛,江屿怕林瑟舟触景伤情,给他换了个地方,位置不错,采光也不错,可是林瑟舟表示喜欢老地方,并不会受外界因素影响。江屿没问他为什么喜欢,二话不说挂了牌,‘行舟’成为林瑟舟的小天地。
蒋松拉着江念尧推门而入时,林瑟舟已经坐在里面了,衬衫挽着袖,为人师表,一丝不苟,反正是招学渣害怕的模样,就比如江念尧。
林瑟舟正在喝东西,他本来想喝茶,被江屿婉拒,说他的胃喝不了茶。林瑟舟婉转表示白开水没什么味道,于是江屿往他茶壶里放了点蜂蜜和水果,清甜可口、解馋养胃。
蒋松叫了声舅舅,坐在林瑟舟对面,他十分不见外地伸手,想给自己倒一杯,被林瑟舟挪开了。
“舅舅,我渴。”
林瑟舟看书,头也不抬,“想喝自己点,这是我的。”
蒋松暗骂一句老男人没情趣,又问:“江屿哥呢,我找他。”
“他在忙,不许去。”
得了,蒋松干巴着嘴,只能渴着。
江念尧进屋后关了门,一直站在原地没动,林瑟舟合上书,抬起头看着他,说:“尧尧。”
“……”江念尧让这声称呼叫懵了,半天捋不直舌头,“林、林林老师……”
林瑟舟说嗯,眼神点着蒋松身边的空位,说:“过来坐。”
蒋松眉开眼笑:“尧尧,过来坐。”
江念尧:“……”
太贱了!
虽然江屿时常把‘江念尧是学渣’这话挂在嘴上,但林瑟舟不这么认为,他也跟江屿提过,江念尧其实挺聪明,最近可能在汪洋大海中迷了方向,失落得找不着北了,才对学习没兴趣。
今天好像不一样了。
江念尧做题十分认真,没放下笔、没抬起头,专心致志地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就连蒋松三言两语的逗引也不搭理了。
怎么了这是?
林瑟舟想起江屿早上说的话——这是通宵达旦的开导起作用了?
林瑟舟拿着手机,刚好江屿的信息过来了。
江屿:舟哥!
林:忙完了?
江屿:还成,你在干什么呢?
林:看熊孩子写作业。
江屿:气人不?
林:不气人,挺刻苦的。
江屿:……谁?
林:尧尧。
江屿大概挺惊讶,半天没回消息,林瑟舟等了会儿,他放下手机又拿起书,刚挑着看了一段,手机就震了。
江屿:我现在进来打扰你们吗?
林:不打扰我,不过尧尧大概会不高兴,他很专注。
江屿又没动静了,林瑟舟干脆捧着手机等他。
过一会儿,江屿的状态成了正在输入。
江屿:舟哥,你到窗边,从里面把窗户打开。
林瑟舟环顾房间四周,能打开的窗户除了高处的通风口,就只有靠角落的一扇——窗帘一拉,挺隐蔽的。
林瑟舟不动声色地摁下自己的动静,抬起眼皮看了桌对面俩孩子一眼——江念尧转了性子,仿若吞了根定海神针,对外界一切不理不睬专注学习。
蒋松也挺专注的,不过林瑟舟知道自己侄子小心思多,也不防着他。林瑟舟站起身,刚要动,蒋松的眼珠子就跟过来了。
林瑟舟眼神警告蒋松,蒋松立马吃瘪,不敢找事,安如鸡地跟江念尧一块儿写作业了。
那角落里犀犀索索的动静从外面传进来,紧接着玻璃窗被小声扣响,‘咚咚咚’三声,好像某种大家心知肚明的暗号。
林瑟舟掀开窗帘一角,江屿的笑容和阳光一起把他捧了个满怀。
江屿指了指窗锁,他唇齿做着无声的动作,林瑟舟看懂了,这是让他开窗呢。
林瑟舟钻进窗帘内,把自己和江屿对于外界可能存在的目光挡了个掩饰,然后打开了窗户。
江屿喜笑颜开,压着声说:“舟哥,我就找你。”
包厢窗户和后院地面有高度距离,林瑟舟只能弯下腰,跟江屿凑得近一些,他们形成了一个奇妙的身高差,能抵着额头说悄悄话了。
江屿看着林瑟舟的眼睛,他不合时宜地想,好像接吻也挺合适的。
林瑟舟笑问:“找我干什么?”
江屿说:“投食。”
挺稀奇的,林瑟舟正好馋了,他问:“是什么?”
江屿不说。
林瑟舟没看清江屿从身后拿出了什么,但这投喂的量确实小,跟喂小鸟喝水似的,啄一口,没了。
醇烈的酒香顺着舌尖占据整个口腔,又带着点儿水果的清甜,林瑟舟意犹未尽,“就这么点儿?招我心痒呢?”
“你胃不好,酒量也不好,先尝个鲜,以后都是你的。”江屿就是故意的。
“这是什么酒?”林瑟舟在品酒这方面没什么经验,他只觉得这酒口感好,没尝出来是什么。
“杨梅酒,”江屿说:“刚刚有人给我送了一箱杨梅,我才想起来去年泡的杨梅酒还没开封。”
对了,眼下这个时节,正好是杨梅上市的好时候。
林瑟舟弯着腰也不觉得累,他笑说:“开封后的第一口是便宜我了吗?”
“是啊,我用的是正宗纯粮酿造的白酒,就算稀释了度数也高,”江屿眯着眼睛,说:“舟哥,你受得了吗?可别醉了。”
林瑟舟配合着江屿制造出来的气氛,脚下踉跄一步。而江屿好像就等这个机会,他跟林瑟舟隔着一指宽的距离,早就心痒难耐。林瑟舟一晃,江屿自然而然地伸出手,可手没有合适的位置摆,最后落在林瑟舟的后脑勺。
鼻息间的距离更近了,江屿可以嗅到林瑟舟在呼吸间带出的果酒香气。
江屿想,指不定谁先醉了。
林瑟舟笑了笑,又低了些头,碰了碰江屿的额头,说:“醉了就上楼睡觉,我在你的地盘,你还能不管我吗?”
江屿笑着说这话有道理。
蜻蜓点水的触碰还带着体温,江屿松开手,遗憾地跟林瑟舟说自己偷闲的时间到了。
林瑟舟点头说好,转念想了想,又说:“十七,杨梅酒藏好了,别让人看见。”
江屿这一天的心情十分愉悦,他听林瑟舟的话,把杨梅酒藏进了天台的屋子里,就在林瑟舟的书桌下,没开盖也酒香四溢。
中午开始,江屿忙得连口水都顾不上喝,他让丁丁给‘行舟’的师生们送了饭,还有饭后水果——江屿一点儿也没便宜别人,人家送给他的杨梅,他全给我自己人。
忙到入夜,江屿做完最后一桌子菜,接着跟老顾客寒暄、社交片刻后,他终于能歇了,当江屿放松下来,第一个想的人还是林瑟舟。
晚风带着适宜的温度,江屿靠在后厨的通风窗口,他闻着烟,放空心神,这时候兜里的手机震了一下,江屿拿出来瞧,疲惫感一扫而空。
林:累吗?
自认为单方面的惦记突然被补全了边边角角,江屿连烟瘾都泛不起来了,他扔了烟,回复林瑟舟,说:“累啊。”
挺底哑的声音,隐藏了某种暗示。
林瑟舟很快回复,“在哪儿?我去找你。”
江屿没问林瑟舟有什么事儿,但自己全是带着后厨油烟味的造型,不太适合见心上人。
“你等我一会儿,我去找你。”
林瑟舟收到回应,他想了想,起身走出了包厢,他不想让江屿太累,那种在烟气里翻滚过的嗓子,还是让自己心疼了。
江屿不知道去了哪儿,林瑟舟在酒香一层的所有角落都没找到人。
正好,丁丁端着碗碟从其中一个包厢出来,他看见林瑟舟,热情洋溢地上前打招呼:“林老师,你怎么出来了?有什么需要帮助的?”
“我没什么事儿,”林瑟舟直接问:“你们老板呢?”
老板上楼洗澡了!
丁丁眼珠子一转,脑子十分活络,噼里啪啦地想,开始搞事情。他嘴里说着我也不知道啊,整个身体头重脚轻,十分不刻意地往林瑟舟那边歪斜,他手上还端着刚收拾出来的剩菜,尤其放在托盘边缘的一高脚杯内剩着一口红酒。
这些东西,目标明确地全撒塞在了林瑟舟身上。
林瑟舟:“……”
也就是林瑟舟脾气好,这场面要是被江屿看见,丁丁的小鞋恐怕已经被老板钉在脑袋上了。
“哎呀~~”丁丁矫揉造作,端着托盘也不好上手就摸,他掩着脸,说:“我的错、我的错!这怎么办呀?”
林瑟舟没听出他认错的语气,态度倒是挺诚恳的,自己也只能保持微笑,“不碍事,我——我自己收拾一下就行。”
丁丁立刻说:“楼上有个浴室!”
这个林瑟舟知道,但他没说,也没多想,点头说好,让丁丁去忙,不用管自己了。
丁丁笑得猥琐,溜得比耗子快。
江屿给在店里给自己准备了洗漱的地方,但他还是不太习惯在这里洗澡,卸腿太麻烦,而且设施不太齐全,江屿怕自己单腿摔了。
沐沐浴液是新的,林瑟舟买的,拎着重量应该刚拆封,江屿挤了一点儿闻了闻,还是木香,但又跟从前不太一样了。
江屿心安理得,全当是自己的东西,他快速洗了个澡。
浴室内氤氲未散,江屿擦干身体,他小心翼翼扶着墙面,伸手勾着不远处的衣物,然后,浴室的门被打开了。
江屿:“……”
什么情况?他锁门了啊!
门一开,新鲜空气流通,水雾就散了,视线更加清晰,林瑟舟和江屿面面相觑,一时间谁也蹦不出话。
江屿的血气直冲脑门,他不敢看林瑟舟的眼睛,半身不遂地动了动身体,他想不那么正面地直冲林瑟舟。
太他妈刺激了。
相较于一丝不挂的江屿,林瑟舟虽然狼狈,不过淡定很多,他挺配合江屿的,眼神闪避,正要掩上门,那不太听话的眼角却瞄到江屿因慌乱而摇晃的身体。
钢腿立在门边,如今江屿只有一条腿。
当林瑟舟的大脑堪堪反应过来这个,半个人已经过去了。
江屿:“……”
阿弥陀佛。
以林瑟舟的身高优势,他握着江屿腰时的位置和力道刚刚好,但没把握好度,下半身紧贴,姿势就显得暧昧了。
“舟、舟哥……”
掌心滚烫,烧出比室内高了好几倍的温度,江屿在手足无措下越发白里透红。
腰挺软的,林瑟舟想。
“十七,”林瑟舟一贯正人君子,他说:“小心。”
江屿脑子里弯弯绕绕想了一堆,都没往正经地方去,他看见林瑟舟的样子,更加不好意思了。
“那个……舟哥……”
林瑟舟看上去还是淡定,称得上波澜不惊,可他的手在江屿的腰上,就是不撒开。
林瑟舟问:“怎么了?慢慢说,我听着。”
江屿差点咬了自己的舌根,说话更加不利索,“我、我拿衣服。”
林瑟舟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江屿,闪也不闪,“在哪儿,我帮你拿。”
江屿伸手,哆哆嗦嗦一指。
衣服整整齐齐叠放在高处的架子上,没沾着一点儿水,林瑟舟扶着江屿往墙边靠,说:“站好。”
江屿扶额,他不知道自己的手该往哪儿捂,最后干脆自暴自弃。
林瑟舟给江屿取了衣服,又拿了小钢腿,直接交到他手里,眼睛哪儿也不乱瞧,微笑又含蓄地说:“十七,别脸红。”
“……”江屿:“我操……”
林瑟舟笑意更明朗:“先把腿装上,别演杂技了,慢慢穿衣服,我在外面等你。”
“好——”
江屿觉得自己心跳声太重了,隔着门也能听出端倪,他只能没话找话,边穿衣服边跟林瑟舟聊。
“舟哥。”
“嗯?”
江屿问:“你怎么上来这儿了?有事儿?”
林瑟舟这才又想起自己此行目的,他无声叹了气,说:“嗯,衣服弄脏了,我上来洗洗。”
“……哦。”
林瑟舟笑问:“你洗澡怎么还锁门呢?有前车之鉴?”
“没有……”江屿支支吾吾,说:“顺手,习惯了。”
林瑟舟说:“是吗?”
不能在有文化的人面前说太多话,突显此地无银三百两,江屿利索闭上嘴,加紧时间穿衣服。
林瑟舟说自己衣服脏了,江屿以为他就是个随意找的借口,没想到是真脏一块醒目位置,还泛着股难以言说的酒酸味。
江屿大惊,“我去,舟哥,这谁干的?”
“没谁,”林瑟舟认为丁丁的思想觉悟不错,就把这事儿瞒了下来,“我自己蹭的。”
江屿不信:“蹭哪儿了能蹭成这样?”
林瑟舟想了想,说:“去锅碗瓢盆扎堆的地方转了一圈,那儿什么样子你心里没数?”
江屿当然心里有数。
“你去那儿干什么?挺乱的。”江屿问。
林瑟舟说:“找你。”
“哎哟,”江屿弯腰笑,他倒不是觉得尴尬,就是突如其来的冲击力太刺激了,他脑供血不足,暂时智障了而已,“我不是让你等等我么——这怎么弄啊,还洗得干净么?我的衣服你能穿吗?要么我回家拿两件过来试试?”
林瑟舟往下看,说:“裤腿也湿了。”
在浴室里沾了水。
这就不好办了,江屿的裤子让林瑟舟穿,不太合适。
该来的始终躲不掉。
江屿让林瑟舟把这身衣服扔了,再去趟商场买新的,这是最直接的处理方式。林瑟舟对购物没欲望,而且潜意识在引导他面对一团乱麻的过去式——
好像只有彻底解开了、捋顺了,才能跟自己属意的人大胆往前走。
是这个意思吧?
林瑟舟没有彻底想明白,可面对江屿真诚的提议时,他说:“十七,我想回趟家。”
“嗯?”江屿一时不好反应。
林瑟舟浅浅一笑,“我回趟自己家,收拾些日常用品和衣物,还有些书和教学资料——天气越来越热了,衣服换的勤,不能老往商场跑,我的工资不允许。”
江屿没多说什么,“打车过去吧,舟哥,我跟你一起吗?”
林瑟舟说:“好。”
林瑟舟所住小区离酒香不近,打车半个小时,而且这小区房价不低,打着高端化管理,不让闲杂人等和车辆入内,门口保安也是老员工了,基本上认识小区业主。
江屿和林瑟舟在门口下车,保安大叔乍一看见林瑟舟,十分喜气洋洋,“哟!林老师,好久没见了,去哪儿了呀?”
林瑟舟说:“最近有些事儿。”
保安没眼力见,又说:“我看你那车一直在车位停着呢,是出差了吗?学校挺忙吧!”
林瑟舟出于礼貌笑了笑,没回答。
保安大叔张着嘴还想说话,突然看见林瑟舟身后有人,立刻闭了嘴,这人他没见过,于是直肠连大脑,十分直白地咦了一声。
这是换了一个人?
怎么都换呢?
江屿看得出他困惑呢,就不搭理他,站在林瑟舟身侧,问:“舟哥,往哪儿走?”
林瑟舟拉着江屿的手腕,说:“跟我来,别乱跑。”
这小区在建设时就分了好几期,面积实在大,林瑟舟怕江屿绕路走丢了,七拐八绕的费时不说,弄得跟观光似的,他暂时还不想在这儿多待时间。
江屿走过小区广场,笑着说:“这个小区刚开盘的时候我来看过。”
林瑟舟一愣,“怎么没看中一套?不满意吗?”
“满意啊,哪儿都满意,”江屿稍显遗憾,“就是太贵了,我那时候的钱还不足以支撑我购买额外的昂贵物件,啧——舟哥,不然早跟你做邻居了,我们俩会不会早点就认识了?”
“早一些认识,我们的路可能就走得不一样了,”林瑟舟坦然直言,“十七,当人的心境不同,待人处事的态度也不同,成为朋友或者两情相悦,那不看老天爷,这都是时间给的沉淀。”
“刚刚好吗?”
林瑟舟笑着说:“对,刚刚好。”
林瑟舟家装着指纹锁,智能且方便,出门不用揣钥匙,贴着手指就进去了。江屿还没怎么反应过来,林瑟舟打开了客厅的灯。
毕竟有段时间没住了,江屿以为这里会挺乱的,没想到很干净,近乎于一层不染的整洁。大理石泛着光,反射着冰冷的人情世故,林瑟舟给江屿找了双拖鞋,说是新的。江屿套上拖鞋,却不知道该踩着哪儿走。
即便做足了心里准备,江屿却想象不出林瑟舟在离家前跟夏禾秋发生了什么激烈冲突,至少从环境上,他看不出来。
“挺干净的。”江屿说。
林瑟舟波澜不惊,他说:“我前几天找了家政,弄了两个多小时,扔了不少东西——看起来挺干净,其实也乱。”
扔了——
江屿点了点头,没说什么。
“十七,进来吧,我带你进。”林瑟舟牵着江屿的手,走入客厅,“你在沙发上坐会儿,我烧壶水。”
“舟哥,不用了,”江屿看时间,笑着说:“时间挺晚了,我们收拾完赶紧回去。”
林瑟舟点头说好。
江屿又问:“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林瑟舟说:“我的东西就这卧室一间,收拾用不了多长时间。”
江屿知道林瑟舟不想提夏禾秋,这个屋子根本看不出那个人的痕迹了,可气氛无端压抑,就是让人很不自在,林瑟舟不痛快,江屿也是。
林瑟舟准备了一个行李箱,有条不紊地往里面装衣服,江屿坐立难安,干脆起身,不进卧室,在门口站着。
床是双人床,已经没有四件套了,只剩个光不出溜的床垫,还是乳胶的,看着挺软。卧室里只点了一盏床头柜的灯,江屿把自己的目光从那张床上撕下来,然后盯上了摆在床头柜上的一罐瓶子——
小塑料瓶,药瓶,瓶身贴着标签,字都认识,但外行人连起来却读不顺。
江屿眉头微蹙,林瑟舟很快把药瓶连同衣服一起打包进行李箱。
“怎么不坐着了?”林瑟舟问。
“不是,”江屿说:“看看有没有什么我能搭把手的。”
林瑟舟站起身,手掌碰了碰江屿的发顶,他很喜欢这个举动,江屿也欣然接受了。
“我好了,”林瑟舟笑了笑,说:“我们走吧。”
江屿的一声舟哥含在口齿间,始终没有出口,他想问那药是什么,但在这儿,他又怕林瑟舟难过了。
算了,江屿想,回去再说吧。
林瑟舟在门口,锁上门,对江屿说:“十七,你等我一会儿。”
江屿愣了愣,随口说好。
接着,林瑟舟开始对着那指纹锁进行操作。
江屿不太懂这些高科技玩意儿,就在一旁看着。
林瑟舟的手艺十分娴熟,差不多弄好了,就对江屿说:“把手给我。”
“啊?”江屿没明白,“干什么?”
林瑟舟但笑不语,又问:“你哪只手用得比较顺?”
江屿举起右手。
林瑟舟仔细瞧了瞧,觉得这手挺好看的,做的饭也好吃,他捏着江屿右手的拇指往指纹锁上碰了碰,机械女音温柔提示,指纹锁录入成功。
“舟哥,你……”
林瑟舟脸上挂着笑,按照指示也把自己的指纹录了进去。
江屿明白了,他故作矜持的问:“这样会不会不太好啊?”
“嗯?”林瑟舟诧异:“不是说追我吗?这都不肯主动一点儿了?”
江屿乐了。
“可以了,”林瑟舟说:“我们回去吧。”
反正江屿是能明白林瑟舟的意思,坦诚相待从入门开始,而林瑟舟所说的所做的跟自己处在一个思路里。
这样挺好的,反而问多了显得画蛇添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