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作者:柳疏柳薄分类:现代主角:边赋 时瑟来源:长佩时间:2022-07-06 09:25
- 主角为边赋时瑟的小说《失忆老攻说他不喜欢魅魔》是作者柳疏柳薄已完结的一本纯爱小说,失忆老攻说他不喜欢魅魔的主要内容是:每天都在问对方为什么不喜欢自己了,之前的他明明就是很喜欢自己才对啊!
最新评论:对外高冷对内幼稚傻狗攻X对外人美心善对内暴脾气魅魔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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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忆老攻说他不喜欢魅魔
精彩段落
从浴室出来后,时瑟吹干了头发,换上了外穿的衬衣和西裤,拿起常用的香水在颈侧喷了喷。
边赋内心警铃大作:“你要出门?”
“嗯,去上课。”
时瑟照着镜子漫不经心地整理袖口,收腰的西裤衬得他腰线极细,只扣到第二颗的衬衫领口敞着,露出了形状优美的锁骨。
“早上你临时出事,我就把课调到晚上了。”
边赋看的眼睛都直了,在时瑟身边绕来绕去,像是一只尾随着主人的大狗。
他耷拉下眉毛:“时瑟,你穿的这么好看出门?”
还喷香水?
“这有什么?穿的好看是魅魔出门的基本礼仪啊。”时瑟挑着边赋的下巴,像挠猫一样挠了挠,鼻腔带着勾人的尾音,“毕竟我们这个种族无脑又庸俗,只有一张脸好看,对不对,嗯?”
边赋觉得魂都要被时瑟勾走了:“……”
当,当然了,身体也是好看的。但他是不会告诉时瑟让他得意的!
“砰。”
白光散去,高大的男人在客厅里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只扑腾着翅膀的小蝙蝠。
小蝙蝠飞啊飞,飞到了时瑟胸前的衬衣口袋里,缩了进去。
“你干嘛?”
小蝙蝠冒出脑袋尖,眨着大眼睛,试图萌混过关:“时瑟,带我一起去学校吧,我可以做你的毛绒挂件。”
这副模样果然更惹魅魔怜爱,他轻轻撸了撸小蝙蝠的脑袋:“受伤的小蝙蝠要乖乖待在家里哦。”
“可我会无聊的,时瑟。”
小蝙蝠飞到鞋柜上,脑袋上已经绑好了新的绷带,时瑟还给它系了个蝴蝶结。
它扇了扇翅膀,没有挑刺说蝴蝶结太娘,反而乖巧地看着时瑟穿鞋:“我不会打扰你上课的,时瑟。”
“今晚就算了吧,毕竟你刚受伤。”
小蝙蝠的表情实在太乖,时瑟都不忍心拒绝他的要求,所以声音也带上了点诱哄:“无聊的话就先自己看看邮箱熟悉一下公司业务好不好呀?你就算失忆了也不能失业啊大总裁。”
时瑟开门出去了,走之前一会说冰箱里的血块不要偷吃,一会说不要点外卖要等他晚上回来做饭。
然后在关上门的一瞬间,英俊的魅魔笑了笑,把领口的扣子系上,心情愉悦地哼着歌走了。
但留在屋里的边赋却一点也不开心。
当然除了主动卖萌也没说服时瑟带他去学校外,还有另外一个原因。
小蝙蝠飞到了书房的电脑前,开机,想:总裁?好庸俗的职业。七年后的我居然没有继承家族里望不到边的大庄园吗?
电脑开机需要密码,边赋控制着毛绒绒的身体,下意识地跳在键盘上输入了一串数字。等他反应过来后电脑已经登录进入了桌面。
小蝙蝠迟钝地眨眨眼,有种迟来的真实感涌入心头。
刚刚那串数字,好像是时瑟的生日。
他和时瑟是真的结婚了。
用一张结婚证和两枚对戒绑定,情定今生,白头偕老的婚姻。
边赋害羞地用小爪爪揉了揉自己的小毛脸,试图降温。
然后才郑重地打开了浏览器,在非人类专用网页里搜索自己的名字,果然跳出来的第一个结果就是自己。
他点开,扫视。
嗯……诗赋食品有限公司……是他和时瑟两个人名字的组合。
虽然是时瑟的名字在前面,但是边赋咂了咂嘴,觉得自己偶尔示弱那么一两次也无妨,毕竟他来自一个大度的种族。
——可是他为什么要开食品公司?
小蝙蝠百不得其解,继续浏览。
“诗赋食品有限公司,致力于打造国内最大的血豆腐生产商、运营商,为所有的吸血鬼能吃上新鲜血豆腐的美好明天而奋斗!”
边赋:“……”
天啊,这是什么神仙公司什么伟大的职业!
和它相比,望不到边的庄园算什么?!
小蝙蝠忍不住在屋里没头没脑地乱飞,在半空中留下一道又一道的黑色残影。
又有脑婆又有热爱的事业——七年后的自己生活幸福指数也太高了吧!
冷静下来的时瑟飞到冰箱前,给自己挖了一大碗血块犒劳自己。
香香的,甜甜的。好像是时瑟买的,包装袋上沾染了一点点他的味道,真好恰。
小蝙蝠吃饱喝足,飞到床上打了个滚。然后趴在了软软的床上,就那么自然而然地想到了时瑟。
喔,好想脑婆呀。
不行,才不要想他呢,穿的那么好看出门还不带他!
呜,想在时瑟怀里打滚……
小蝙蝠把自己用翅膀盖了起来。
如果是二十六岁的边赋,可能还会顾及老婆生不生气。
但现在的他是十九岁,思想还停留在和时瑟打闹对头的阶段,偶尔示弱可以,但他为什么要这么听时瑟的话呢?
况且,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边赋灵魂深处一直有一道声音在驱使着他,让他去时瑟上班的学校看一看。
失忆的边赋选择相信种族的直觉。
小蝙蝠行动力极强,想到便做到,立刻扑腾着翅膀往衣帽间飞去。
自己一个鬼出门,还是要变成人形。
边赋拉开衣帽间,略过一件件胸前有柔软口袋的,明显比自己小一号的上衣,停在和自己同号的衣服前。
衬衫,西裤,外套,袖扣,上午时瑟塞给他的手绢被绷带的蝴蝶结绑住,叠成口袋方巾。
抻抻繁复的领口,严谨地扣到了最上面一颗。
抓抓自己天然卷的头发,拿起刚刚时瑟出门前喷的香水,学着他在颈侧也喷了一点。
而后照着镜子,推上墨镜遮住自己暗红的眼眸,扣上了宽沿礼帽。
做完一切后,边赋站在手套柜前,思索良久,最终选择了不戴手套露出左手无名指的钻戒。
吸血鬼,就是这么讲究而高贵的种族。
边赋循着记忆,左手拄着一支手杖,右手擎着一把黑伞往魔法学院走去。
时瑟的办公室他很熟,毕竟还在上学期间,他就总往魅惑魔法专业的办公楼跑。
只需要闻闻味道,就能从众多魅惑专业老师的办公室里挑出时瑟气味最浓郁的一间。
边赋收起伞,把伞立在门口,庄重地敲了敲门。
“进。”
听到回应,边赋推开门。顺着愈来愈大的门缝,吸血鬼没寻到脑婆的影子,却看到了一个意料之外却也情理之中的人。
只见办公桌旁,一人青衣长袍,墨发披散,两只白绒毛的耳朵立在头顶,九条尾巴散落在地上。
边赋拧眉,之前坚持一定要来脑婆学校看看的直觉在此时有了明显的答案。
“南风。”
南风挑眉,舔了舔犬牙:“呦,好久不见了呀,边赋。”
边赋环视一圈办公室的设置。
是了,时瑟还这么年轻,应该是刚入教师行业不久,没有资历,也不可能被分到一间完整独立的办公室,这个办公室很明显是时瑟与南风共用的。
他扇了扇鼻前,蹙眉:“一股子狐狸骚味。”
南风不甘示弱地捂了捂鼻子:“一股子低劣的血腥味。”
边赋优雅地走到空余的办公桌旁,端正坐下,良好的礼仪让他看起来宛如中世纪的贵族。
“那看来你的鼻子不太中用了。我身上的味道明明是时瑟的味道。”
——这是同款香水的醉人味道!
南风笑笑,狐狸眼里满是风情:“呵,那看来你鼻子也不太行么,我和小瑟总待在一个办公室里,身上也总是他的味道呢。”
边赋面无表情,眼眸眯起:“……”
气死,这人果然觊觎我脑婆。
吸血鬼摘下墨镜,冷冰冰的眼神与九尾狐挑衅的眼神在半空中相撞,闪烁着激烈的火花。
若论两人从前的交集,还要追溯到他们的魔法学院求学时期。
那时候他们三个都考进了成精人形专业。
边赋主修诅咒魔法,而时瑟和南风一样,是主修魅惑魔法的学生。
专业方向不同,自然便衍生出各自不同的圈子。
于是,就在边赋带领着一众吸血鬼废寝忘食,试图证实种族除了无与伦比的美貌和天生的绅士高雅,也拥有学神智慧属性的时候;时瑟和南风同进同出,俨然成为了他们那一届里有名的高颜值西皮。
就算他不记得自己和时瑟结婚的细节,但任谁看到自己板上钉钉脑婆的前西皮,如今居然还在纠缠自己的脑婆——边赋觉得,是个吸血鬼就不能忍。
他无比庆幸今天的自己没有选择戴手套。
高冷矜贵的吸血鬼从鼻腔中冷哼一声,用左手拿起时瑟桌上的课表,在南风面前摇了摇。
欲盖弥彰地问:“瑟瑟什么时候下班?”
南风看了一眼他左手无名指和时瑟同款的戒指,沉默半晌,而后笑:“你作为他的伴侣,他居然没有告诉你他临时调课后什么时候下班?”
边赋:“……”
糟糕,只顾着立威了,忘了自己是背着脑婆偷跑出来的!
但边赋是多么聪明的一只吸血鬼啊。
事实证明,他只有在面对时瑟的时候才会瞬间智商出走。
而在面对其他人尤其是情敌的时候……
边赋向后靠在椅背上,翘起一个优雅的二郎腿:“没办法,瑟瑟太心疼我了,不想我这么晚还要出门接他。”
“但他却没想到,我这么心疼他,又怎么可能会让他夜里独自一人回家呢?”
“尤其是……”
他瞟了一眼南风,表情不屑:“尤其是他身边还有这么一个不知廉耻,不讲距离为何物的色狐狸。”
专门狩猎别人的脑婆!
老色坯!啊呸!
南风忍不住讥讽:“是这样吗?”
他身后的尾巴摇了摇:“我看你们结婚后你也没来过学校几次,还以为要么你不怎么关心阿瑟,要么就是阿瑟觉得你这副盲人打扮浮夸又丢脸呢。”
“原来只是担心你啊,真是没看出来呢。”
边赋听到后,感觉有什么精准击中了他的内心,剥开了他一直刻意忽略的阴暗想法。
仿佛在这一刻,灵魂与失忆前的自己产生了共鸣,一股醋意从心底油然而生。
自诩优雅的吸血鬼终于忍不住发了脾气:“我艹你!南风!”
他一跃而起,眼中红光闪过,双手触上了青衣九尾狐的脖颈,看上去就是像是把他压在办公桌上一样。
门外突然传来一声东西掉到地上的声响。
边赋下意识回头,和时瑟震惊的目光撞到了一起。
半敞的门外,高瘦魅魔的脚边,是一沓子散落的教案。随着不知哪里吹来的晚风,飘散在走廊各处。
应景得恰到好处。
边赋:“……”
吸血鬼周身的杀气骤然褪去,无助地伸出尔康手:等等脑婆,不是你想的那个艹!
看到时瑟回来,边赋和南风立刻瞬移到各自的座位,佯作无事发生。
时瑟看了看若无其事的南风,又看了看移开视线的边赋,搞不懂怎么平时还算和气的两人突然大打出手。
难道他们在十九岁的时候有什么过节?
时瑟先摘了老攻的帽子,摸了摸边赋的脑袋:“你……”
你怎么又把绷带弄掉了?痛不痛?
以为要被脑婆问责的边赋低下头,声音里带上一点不易察觉的委屈:“我没有错。”
时瑟愣住:“……”好叭。
魅魔又将疑惑的视线投向南风,九尾狐苦笑耸肩:“成吧,那就只能是我的错了。”
边赋:!!!
他居然以退为进!这个狐狸好绿茶!!!
“但不管怎么说,确实是边赋刚刚要伤你,这件事情我们必须要道歉。”
吸血鬼仍然低着头,魅魔伸手在他下巴上挠挠,权作安慰。
而后道:“对不起啊南风,明天给你带只脆皮烤鸡替他赔罪,你看这样可以吗?”
吸血鬼听见亲亲脑婆要给别人做饭,“啊呜”一口叼住了魅魔细白的手指,轻轻磨牙表示泄愤。
时瑟只得伸出另外一只手,在他肩膀上拍了拍。
不乐意的吸血鬼终于站起来,神情冷淡道:“对不起,我错了。”
“请您接受我诚挚的歉意。”
南风:好像大型的训犬现场啊。
南风自嘲笑笑。自入学时,他就知道,时瑟是一只极富有人格魅力的魅魔。
他无意中散发的天赋让很多人被他吸引,又靠着恰到好处的疏离把一切不可控控制在名为“朋友”的那条界限之外。
但很多人依旧单方面地不求回应地喜欢着时瑟,南风也不能免俗。
他撑着下巴,掩去眸中的落寞。
可在时瑟的心里,他的一切容忍和爱意,一切柔软和退让,他赋予别人那一条跨过“朋友”界限的权力,终究是只交给了那一只蝙蝠。
没有商量,不留余地。何其嫉妒,又万分可悲。
大概只有真正看到时瑟对待边赋和对待自己天堑般的区别,才会有那么几分的死心。
片刻后九尾狐扬起笑脸:“好啊,阿瑟。我想吃蜂蜜多一点的。”
时瑟和边赋收拾收拾,往教学楼后面的停车场走去。
恰巧又遇见了来驾车的南风。
九尾狐不太自在,他本来是想收拾快点儿避开两人的,却又这么巧合地撞上,也不知是倒霉还是幸运。
恰在此时,边赋看了看魅魔的背影,他的脑婆正低头掏着钥匙,暂时还没有要回头的意思。
趁现在,边赋偷偷伸出左手向南风比了个中指,无名指上的钻戒在路灯下熠熠生辉。
南风打小报告的心思油然而起,突然开口:“时瑟,你伴侣他……”
他居然竖中指,好粗俗。
时瑟回头,含糊道:“嗯?”
身边的边赋自然地用中指推了下眼镜,也疑惑地“嗯?”了一声。
南风:“……不,没事。”
这只蝙蝠好特么绿茶!
边赋唇角弯起,自觉更胜一筹。回过头,衣摆生风,想象着自己即将迈出的帅气步伐——然后不小心一把脑袋撞在了电线杆上。
“咚”的一声响,是边赋脑袋磕在水泥上的闷响。
“嗤”的一声笑,是南风终究没有忍住的笑。
边赋捂着脑袋,暗红色的眼眸渐渐浮起泪花,但他戴着厚重的墨镜,到底在情敌面前遮住了这丢人的一幕。
时瑟慌忙来看:“边赋,疼不疼?没事吧?”
边赋忍住泪意,强装镇定:“我没事,瑟瑟。”
“我只是在提醒你注意电线杆。”
两人终于坐上车,还没等时瑟再问,高大的混血男人就“砰”一声变成了小蝙蝠,从一叠制式西服中钻出来,手脚并用地攥住了时瑟的衣摆,往他的口袋里爬。
边爬边哭:“呜呜,时瑟,我好痛啊。”
时瑟连忙捧住他,轻轻呼了呼他被磕到的地方。
这一呼呼,小蝙蝠抽了抽鼻子,开始在时瑟的手心里委屈地啪嗒啪嗒掉眼泪。
他用小爪爪抓了抓自己湿润的毛脸:“时瑟,你干嘛不让我来学校呀?”
时瑟一脸心疼:“可你今天受伤了啊。”
小蝙蝠带着哭腔:“你肯定在我失忆前也不让我来学校。”
否则他才不会听到南风那狐狸那么说就生气了。
都是时瑟的错,他就说他最讨厌魅魔了,呜呜。
时瑟愣住:“可是你还要工作啊,公司和学校在家两个方向,两边跑多累?”
小蝙蝠眨眨水润的大眼睛:“你真的,不是因为,嗝,南风才不让我去学校的吗?”
“……怎么又扯上南风了?”
“没,没有。”
得到脑婆这样的回答,小蝙蝠瞬间觉得脑袋也不疼了,心里也舒坦了。
他开始有点不好意思,挠了挠脸,小声说:“我以为他是喜欢你的。”
——他才不要帮那狐狸挑明他的龌龊心思呢,咯咯咯。
时瑟失笑,车内暗黄的灯光下柔化了他的轮廓,温柔得致命。
“我们就是朋友啊,你才是我的伴侣。”
小蝙蝠眨眨眼,害羞地蜷缩在时瑟的手心里,伸出湿润的小舌头舔了舔他的手心。
二人回到家,时瑟脱掉外套,撸起袖子就往厨房走去。
小蝙蝠瞬间想到了冰箱里被他偷吃但还没有藏起来的血块。
他连忙飞到时瑟的身前,变成人形拦住时瑟,把他往卧室推。声音磁性而温柔:“瑟瑟,先去换衣服吧,食材我帮你拿。”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一个面容深邃的混血男人当着娇妻的面袒胸露鸟,声音撩人。
时瑟害羞地捂住脸,视线透过指间的缝隙悄咪咪地欣赏着男人的锁骨和胸肌。
但他嘴上却说:“变态!下次变身的时候注意一下衣服啊。”
边赋匆忙地换上了一身家居服,赶在时瑟前面去厨房先把冰箱里的血块盒子藏到最下面,然后挑出了几样时瑟爱吃的蔬菜肉类,在厨房的洗菜池里面洗洗涮涮。
时瑟也换好睡衣,来到厨房后看到的就是这副画面。
魅魔靠在门边,唇角下意识勾起,甜意从心底涌上舌尖。
你看边赋这只幼稚的吸血鬼,就算回到了最讨厌我的时候,他也依旧用他自己的方式在对我好呢。
时瑟走到边赋身后,伸手,环住了他有力的腰。
轻声说:“我知道。”
我知道你刚刚是在吃醋,也知道结婚后的你其实有多爱我。
时瑟软软地蹭着边赋厚实的肩背,心想:得伴侣如此,何其有幸。
边赋洗菜的动作一顿,背后泛起密密麻麻的冷汗。
难道……时瑟已经发现了他偷吃血块的事?
二人吃过饭后,时间已经不早了。
晚上边赋的吃醋表现让时瑟心动又开心,毕竟这是他们结婚后边赋第一次如此强势地宣示主权。所以从浴室走出来时,时瑟特意换了一身新的睡袍。
缎面的带子勒得他腰不盈一握,睡袍也短,走路间大腿隐隐绰绰。
上身的领口却是开得大,连半边肩膀都露在空气中,细腻的皮肤映在灯光下如牛奶一般润泽。
时瑟坐到床边,冲着在衣柜里拿被子的蝙蝠说:“拿什么被子,我们平时就盖一条的啊。”
他故作平静,其实耳尖早已通红。
毕竟这是他第一次如此露骨地邀请边赋,就算他是魅魔也是会害羞的。
时瑟水光莹润的眼瞥了一眼边赋,把一切勾/引放在不言中。
回过身的边赋对上那双眼睛,愣在当场。
他吞咽了一口口水,感觉自己几乎是立刻就硬了。
边赋哆哆嗦嗦:“时,时瑟,你这是……”
时瑟低头看着床单,不好意思地捏了捏耳朵,暗示:“你觉得我是什么意思?“
时瑟的声音好好听……
时瑟的身体好诱人……
边赋瞬间觉得晕晕乎乎,甚至想不顾一切地扑到床上,在时瑟怀里打滚,或者和时瑟一起在床的怀里打滚。
但吸血鬼高贵的品质让他冷静下来。
他犹豫:“时瑟,你现在记忆好差啊。我记得你以前生气的时候能晾我一周,可现在你早上刚刚说过晚上不让我爬床,下午又说失忆的我和你亲近是耍流氓,现在你还要……”
吸血鬼顿住,突然悟了。
“时瑟,你是想钓鱼执法吗?我是不会上当的!”
时瑟:“……”
一个洁白的枕头摔上了门,魅魔咬牙切齿:“睡你的书房去!”
魅魔熄了灯,气呼呼地裹着被子一个人睡在了床上。
这是他们两个人结婚后第一次分床睡,时瑟也有一点点委屈。
明明边赋是无论平时工作到多晚,第二天早上都会睡在他身边的亲亲老攻。结果这一失忆不仅变傻了,连拥有性/生活的权利都被剥夺了。
好气。
而在书房睡下的小蝙蝠变成原型,把枕头当成窝,很快地进入了梦乡。
这时没心没肺的小蝙蝠永远都不会想到,未来的自己会有多么地痛恨今天,居然傻到错过了亲亲脑婆人生中的第一次上炕邀请。
夜深了。
没有老攻抱着睡觉,时瑟睡得并不好,半睡半醒间总觉得门外有细细簌簌的动静。
他翻了个身,揉着眼睛从被窝里爬出来,意外的发现门外的灯是亮的,透过门底的缝隙露出幽幽暖光。
时瑟:怎么回事?边赋没睡吗?
他趿拉着拖鞋,最后在卫生间里找到了变成人形依旧裸着的边赋。
边赋看到时瑟,捂着肚子直哼哼:“呜呜,时瑟,我肚子好痛哦。”
时瑟下意识:“怎么会,你吃了什么?”
边赋顿住,只拿眼睛一下又一下地瞟时瑟,没敢说话。
看到吸血鬼这副心虚的模样,时瑟顿时明白过来。
他就说,今晚的晚餐蝙蝠怎么没有拿血豆腐,他居然只以为是这只蝙蝠想换换口味。
现在看来,他到底是天真了。
天真归天真,时瑟还是担起了照顾智障老攻的职责。
把自己洗香香的边赋化成小蝙蝠窝在时瑟的怀里,魅魔玉白纤细的手指搭在他的小肚皮上,用手心捂着他滚圆的肚子。
小蝙蝠哼唧哼唧:“时瑟,你再往下一点。”
时瑟顺着他的意思,把手向下挪了挪。
“再左一丢丢。”
“唉唉,过了过了,再右一点点。”
“上一点,上一点。”
时瑟抿了抿唇,语气逐渐危险:“……边、赋。”
小蝙蝠用湿漉漉的鼻尖蹭了蹭时瑟的喉结:“时瑟你最好了。”
时瑟立刻没有原则地消气了。
他一只手捂着小蝙蝠的肚皮,另一只手从小蝙蝠的颚下轻轻挠着。边赋半眯着眼睛,喉咙中不自主地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好像养了一只脾气不错的猫。
没有防备,没有警惕,乖乖地躺在你手下求摸摸,魅魔甚至能感觉到手掌下的小吸血鬼对自己的信任和亲近。
嘴上说着不喜欢魅魔,但是身体却不是这样说的呢。
被撸舒服的小蝙蝠已经睡着,呼吸轻缓,小肚皮一鼓一鼓。
应该不疼了吧?
时瑟动作轻轻地把他放到了枕边,拿被子掖上,然后在他小脑袋上亲了一口。
“晚安,边赋。”
祝你好梦。
小蝙蝠睡梦中咂咂嘴,或许是身体本能使然,奶唧唧地发出了小小的:“晚安瑟瑟。”
边芙一言难尽:“所以你昨晚在嫂子的怀里睡了一夜,还得到了爱的捂肚肚?”
——在惹恼嫂子之后还能有这个待遇?太强了太强了。
“这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瑟瑟他现在毕竟是我脑婆。”
盛装打扮的吸血鬼坐在办公桌后,姿态优雅地饮了一杯加热的鲜血。
他放下装血的咖啡杯,拿方巾点了点唇角。终于把视线肯分给坐在办公室里的亲妹妹半分,抬了抬下巴:“和我讲一讲我和时瑟结婚的细节。”
边芙:“……”
我就知道,她哥就算失忆了也是她哥,给别人喂狗粮的残暴程度无人能及。
她想了想:“你们结婚的时候肯定有录像啊,你与其问我,还不如去你家书房里找一找录像带或者问问嫂子。”
“好吧,那你和我说说,”边赋记下,然后转了转笔,暗搓搓地问出自己比较关心的问题,“我们两个之间是谁求婚的?”
边芙伸手摸会客桌上饼干的动作一顿:“啊?”
边赋没理自己妹妹的惊讶表情,心里想:如果是时瑟求的婚,那就证明了瑟瑟对自己爱的深切;如果求婚的是自己……嗯,也不是不行啦,毕竟他是一只大度且宠脑婆的吸血鬼。
退一步又能怎样呢?
所以他满含期待地看着他的亲妹妹。
他的亲妹妹如临大敌地把手从饼干盘里缩回来。
边赋抬了抬下巴:“你吃啊。”
“哦哦好。”
边芙抓过一块饼干啃,边啃边想他哥失忆了好像脾气也变好了,提到和嫂子的婚姻也不会偷偷抹眼泪和迁怒其他人了,是不是真的跟嫂子说的一样磕傻了。
于是她试探道:“如果你和我嫂子只是精怪联姻,不存在谁和谁求婚而且……”
……而且你一直都不知道嫂子到底喜不喜欢你并且还为此哭湿过被窝的话,你会怎么样?
边赋愣住:“联姻?”
边芙怂怂地小幅度点头:“嗯嗯。”
边赋笑了笑,想说怎么可能,但是在他妹妹心虚的眼神里慢慢冷静下来。
边赋抿了抿嘴唇,觉得自己有点口干,可明明他刚刚喝过热血。
他觉得鼻子也有点点酸,但这次的语气里带上了肯定:“联姻。”
边芙迟疑地应下:“……嗯。”
吸血鬼仰头眨了眨眼睛,欲盖弥彰地把墨镜戴上,吸了吸鼻子,喃喃着:“只是联姻。”
边芙:她哥果然还是她哥,水做的她哥。
那一天,所有诗赋的员工都听到了,请了一天病假的总裁在办公室生龙活虎地教训他妹妹。
“吃吃吃,一天就知道吃,那是我用来会客的小饼干!”
魔法学院内,时瑟看了看墙上的挂钟。
他今天下午没课。
考虑到小蝙蝠昨天刚刚吃坏肚子从医院出来,晚上又吃了凉的血块疼了半宿。时瑟想了想,决定做点好消化的午餐去诗赋食品集团办公楼走一趟。
——而且昨晚吃醋的小蝙蝠还哭着问他为什么不让他去学校,简直把人心都要给哭化了。
时瑟边收拾包,边轻轻笑了笑,怎么以前没发现边赋除了嘴贱外还那么爱哭呢?
怪可爱的。
于是等时瑟带着昨天边赋心心念念的鸭血粉丝汤到诗赋总裁办公室的时候,没有看到预想之中兴高采烈的小蝙蝠,反而是一个一脸幽怨的吸血鬼。
吸血鬼在看到他的第一眼,也不问他来干嘛,反而深沉道:“我就知道,你果然不是真的喜欢我。”
时瑟拎着餐盒下意识皱眉:“???”怎么回事?又拉肚子磕傻了?
吸血鬼看到时瑟没说话,猜他这是默认了。
于是拍了拍桌子,带着鼻音高喊:“我就说,我最讨厌魅魔了,魅魔都是大骗子!”
时瑟:“……”
魅魔脸上浮起薄红:“边赋——!你说谁大屁/眼子呢!我那还不是被你捅的!”
边赋维持着拍桌子的动作:“……”
他瞳孔地震,内心弹幕:我我我我,我捅过?对对对哦,都结婚这么久了……怎么可能没有……
边赋下意识看了一眼时瑟,目光在他腰后巡游片刻,然后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在干嘛,像是被烫着一样缩回目光。
心底却泛起了深深的遗憾来。
说起来,他把婚后的一切都忘记了,思想上还是个不折不扣的小处男。但是失忆前的他却是连荤都开了,简直是人身赢家。
边赋觉得有点嫉妒失忆前的自己。
时瑟:“……”
魅魔红着脸皮轻咳一声,觉得好尴尬。
吸血鬼也怂了,他拿着眼睛瞟脑婆手里的饭盒,自认为很给脑婆面子地让了一步。
“时瑟,你带的什么午餐啊?我闻到香味了。”
他不说还好,一说时瑟就想到自己辛辛苦苦做好饭过来,迎接他的居然不是萌萌小蝙蝠的亲亲,而是臭脸吸血鬼没头没脑的一通乱吼。
魅魔走到会客桌边,打开了便当盒。
甫一打开,边赋就闻到自己比之前更明显的,办公室里瞬间被充斥的香味,那是属于鸭血和粉丝的独特味道。
吸血鬼眨眨眼睛,从办公桌后走过来:“瑟瑟,你真好,我刚好有些饿……”
时瑟拦住了他的手:“我说给是给你带的了吗?”
边赋:“……”
边赋不可置信地看着碗里香喷喷颤巍巍的鸭血,想:时瑟怎么可以这样!
时瑟在边赋眼巴巴的目光里夹起了一块鸭血,放到嘴里嚼了嚼,评价道:“淡了。”
边赋蹭过来,暗红色眼珠不错地盯着时瑟:“我就喜欢吃盐少的。”
时瑟又夹起一根粉丝,尝着:“不筋道了。”
边赋吸了吸鼻子,好香哦:“我就喜欢吃炖的烂的。”
“你喜欢啊?”
边赋双眼放光:“嗯嗯。”
“既然你喜欢……”
时瑟把筷子放下,拿起便当盒凑到边赋的面前。等吸血鬼深吸一口来自脑婆爱心午饭的香气后,在他眼前残忍地扣上了盒盖。
“可是为什么要给你吃?毕竟我,”时瑟顿了顿,给“我”字咬了个重音,“毕竟我又不是真的喜欢你啊。”
边赋:“!!!”他承认了!
等时瑟反应过来时,哪里还有什么吸血鬼,就剩下一只小蝙蝠缩在沙发的角落里,委屈地都快哭了。
时瑟挠了挠侧脸:喔……逗过分了。
小蝙蝠缩在角落里,察觉到身边魅魔的视线时拱了拱,把自己缩成了更小的一团。
十九岁的边赋还不是很能控制自己的情绪,直接就哭着问:“我们是联姻?”
时瑟一头雾水:“嗯,对啊。”
“你既然不喜欢我,为什么要和我联姻。你是看上了我的爵位,还是财产,还是我这张英俊帅气的脸蛋?”
时瑟:“……”
没有听到时瑟的回应,小蝙蝠伸出自己锋利的小爪爪挠着沙发,挠一下就喊一声:“时瑟是大骗子、大骗子!”
时瑟觉得该为自己正名:“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小蝙蝠转过来,红彤彤的眼睛闪着泪光:“你小时候明明说过要和喜欢的人结婚的。”
时瑟眨了眨眼。
小时候他家和边赋家是邻居,同龄人偶尔也会讨论起未来的择偶标准,没想到这么古早的事情边赋竟然还记得。
“我失忆醒来后知道我是你的大猛一,本来还挺觉得自己和死对头结婚吃大亏了。”
“但是想着好歹你是喜欢我的,我也勉为其难喜欢你一下下好了。”
小蝙蝠含着自己的小爪爪,抑制自己的哭腔,深深觉得自己被辜负了。
“结果我们的婚姻就是一场骗局!我们不是真心相爱的,我们只是联姻而已。”
说到联姻,小蝙蝠鼻子又酸了。小鼻尖儿颤了颤,嘤嘤嘤地更伤心了。
时瑟终于从只言片语中咂摸出一点不对劲:“你这么在意我们婚姻形式做什么……”
说到这里,他愣住。
与其说边赋在意他们婚姻的形式,倒不如说他在乎的好像是……时瑟是不是真的喜欢他才和他结婚。
连时瑟刚进门时,边赋的第一句话也是:“你果然不是真的喜欢我。”
而时瑟逗他的时候,好像也认下了这句话。
喔……一个奇妙又有些复杂的念头浮上时瑟心头。
“边赋,”他迟疑地看着沙发角落里抖着的小毛团子:“……难不成你在十九岁的时候,就喜欢我了?”
小蝙蝠咬爪爪的动作顿住。
下一刻,黑色毛球用翅膀把自己一整只抱住,爪爪也欲盖弥彰地遮住了眼睛,语无伦次高喊:
“时瑟,你也太自恋了!”
“我,我才不喜欢你呢!”
“我最讨厌魅魔了。”
时瑟:“……”
看这反应,好像还真是有点儿喜欢他的啊。
时瑟想到了昨天边赋的吃醋,当时的他还很开心来着。
但他一直以为是二十六岁婚后五年的成熟边赋意识本能作祟,却没想到的是边赋十九岁就对自己起心思了。
喜欢他的时间居然这么早么?
可是,时瑟回忆了一下自己和边赋在十九岁前的同处时光,深深地怀疑起了这个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