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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相冤

长相冤

    长相冤

  • 作者:池问水分类:现代主角:杨少廷 胡莲声来源:废文时间:2022-06-20 16:34
  • 《长相冤》是一本由作者池问水倾情打造的短篇纯爱小说,杨少廷胡莲声是小说中的主角,长相冤主要讲述了:杨少廷倒是愿意和胡莲声在一起,他不介意别人怎么看他,他就是心里有胡莲声,所以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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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玛丽见杨少廷神情有些恍惚,心下欣喜:少廷对于她确实是与众不同的。

她悄悄地开口,唤醒杨少廷:“少爷,我、我小时候和巷子里的孩子玩,学的歌,让少爷见笑了……”

她小心翼翼,将一些少女的心思粉饰起来了——谁会对着寻常人唱什么见情郎呢!

杨少廷不是听不懂她的弦外之音,然而该名情郎回过神来,依旧镇定自若:

“词以意见长,曲以情动人,”杨少廷一本正经地:“密斯玛丽的意与情,我确实地感受了。 ”

这个评价足以让他从今天的演出中脱身了。

杨少廷在回程的车上定定地出神,杨老爷坐在前头,扭头看了他一眼:“你小子,别是个情种。”

杨少廷侧过脸,感到新鲜:“怎么叫情种?”

杨老爷望着车窗,良久才道:“优柔寡断,为女人所把握,不够丢人的!”

杨少廷以陈宝琴为靶子,想象了一番所谓“为女人所把握”,不由得打了个寒颤,认为自己与优柔寡断相去甚远,应在“敢爱敢恨”之分类,于是立刻将情种一词作出贬低:“是够丢人了!”

父子二人没了话题,杨少廷靠着窗,脑子里又分开来,去想他未竟的心思:好个胡莲声,他那时候几岁?十一还是十二,就会唱这些歌了!我得问问他,是谁教的他?怎么就唱给我听了?

杨少廷心里起了一圈儿一圈儿的涟,这些个涟漪荡到他的嗓子眼儿,又沉回他的胸膛里,一阵一阵,磨得他胸口发痒。

然而他见着胡莲声,原以为理直气壮,谁知竟然口也开不了——他这时候想起来,要是让胡莲声知道,他还惦记着这些八百年前的芝麻蒜皮,他这少爷就当得颜面扫地了。

胡莲声从前被他盯得发毛,近来有些习惯了。他咽了口唾沫,拿着杨少廷的外套,朝屋里走。然而没走几步,却被杨少廷拽住了。

杨少廷扬着下巴,上下打量胡莲声:“你长胖了。”

这纯属胡说八道。

胡莲声每天忙得脚不沾地,长不出闲肉,饶是长衫宽敞,手一摸上去,是紧得发硬的。

胡莲声茫然地:“啊?”他低头环顾腰身:“哪里?……”

杨少廷伸手在他的腰上一掐。

这掐的地方很是巧妙,不上不下,一掐下去,胡莲声陡然地笑了一声。这声笑短而急促,引得杨少廷抬眼看他,半晌理会过来,居然也笑了:“你怕这儿?”

胡莲声瞧着杨少廷笑就没有好事。他后退了一步:“都会怕的……”

“谁说的?”杨少廷笑得促狭,他逼近了胡莲声,行动迅捷,抓住胡莲声的手臂,又在腰上掐了一把:“我就不会!”

胡莲声抱着杨少廷的衣服,笑得脸都发红,然而却躲不开。这笑是无法自制的:“少爷,别、别,哈哈!哈哈哈……”

杨少廷抓着胡莲声,仔细地看着他。

胡莲声的眉毛耷拉着,眼睛眯起来,为难极了,却依然在笑。

杨少廷发觉这时候的胡莲声有种气息,仿佛是熟过了头的什么花儿,发着酵,郁郁地将他包围了。

他想起了那首歌。他想让胡莲声现在就唱一唱,他的脸现在红着,红得多么有趣?

“少爷,哈哈哈!哎、哎,饶了我吧!”

杨少廷住了手。

“喂,莲声,”杨少廷依然扬着下巴。胡莲声喘着气,怀里的衣服抱出了褶子,乖乖地等着他讲。

杨少廷扬了半天,竟然扬不出下句。他想脱口而出,说我晓得了,月亮是去见了情郎。

谁是你的情郎?

莲声等他不及,扭头一瞧座钟:“少爷,收拾收拾罢!先生要来了!”

所谓先生,是杨少廷的作文先生,名唤严在芳。年逾不惑,却不爱蓄胡须,瞧着倒也年轻。

杨少廷是被寄予厚望的,杨太太不想让其成为传统的美丽草包,故而尤其看重杨少廷的智力教育。胡莲声跟在杨少廷身边,也不能太愣,跟着陪读学一学,也是好的。

只是人无完人,杨少廷虽有数理之头脑,于作文方面却确实是为难,不得不求助于胡莲声——作文先生打手心儿,实在是非常无情的。

杨少廷今日之课题乃是借物作比,喻出一件寻常之事物,使其显得不寻常,以此作出文章来。

杨少廷想也不想,提笔写出标题:“女人像朵花。”

他思来想去,趁先生出去了,立即唤来胡莲声,有点儿生气:“还能怎么写?——况且我看压根就不像!”

胡莲声不知他为何想出如此恶俗之题目,好声好气:“少爷,写长些,像茉莉花儿,像牡丹花儿,不一样的。”

杨少廷从善如流,写出一串儿花名,写出了怡红楼开会的架势,末了将纸一揉:“有病!像什么花,她们自个儿信吗?”

胡莲声一弯腰,将纸捡了起来:“少爷,像的,”他试举一例:“先生讲面如桃花……”

杨少廷回忆了一番,是有这么回事:“哦!面如桃花。”

他提笔在纸上写下一句,看了一眼胡莲声:“脸哪里有五瓣儿的?”

胡莲声哭笑不得:“不是五瓣儿……”

杨少廷皱着眉头,试图寻找解释:“我看是为了投其欢心,尽说些好词,最终成了胡说八道。”

胡莲声认为此人毫无浪漫之头脑,有些不同意。然而胡莲声的不同意是缺乏力量的,他低低地讲话:“真要是喜爱,就不必、不必故意去投,自然地就、就……”

杨少廷扭过脸,是头一次听胡莲声有如此的见解。他抬着手腕子,定定看了胡莲声一眼,仿佛很不习惯他谈及这个话题。半晌杨少廷摆摆手:“我知道了,你走吧!”

胡莲声本来还想嘱咐些,听他一说,顺其自然道:“少爷,要是写完了,夜宵也做好了。”说罢快步下楼,不去争论什么桃花了。

待到杨少廷抻着脖子,瞧不见胡莲声的衫子尾了,他才提起笔。

略加思索,洋洋洒洒,写得迅速,写了一页不成,翻过又是一纸。

约有半个时辰,杨少廷将作文纸递给先生,只道:“太难了,我写不好,您打轻一些!”

先生懒得理他,伸手接来,谁知扶着眼睛框子看罢,这一回倒不像从前,痛骂他的文章狗屁不通了。

先生良久不语,最终问他:“虽不是什么好的比喻,但是怎样的声音会如同莲花呢?”

杨少廷瞪着他,讲不出个所以然。

这是常事,先生不以为意:“我看你从头将女的比作花,写到一半儿偏了题,”先生抬起脸:“可别是莲声又……”话说到这儿,先生摸自个儿的下巴,将末尾的一句话又瞧了一道。

他扫了一眼杨少廷,皱起了眉头,没有讲话。半晌开了口,声音有些轻:

“少廷,我记得,你十六了?”

“再过三个月十七。”

先生若有所思起来,拍了拍杨少廷的肩膀,将眼镜取了下,露出了眼角的一些黯淡纹路,笑起来:“没有事情。想你大好的年纪,心中又无拘束,想做什么,就能去做,叫人心生艳羡。”

年长者的叮嘱是类似春风过驴耳的。杨少廷楞里楞气:“先生想做什么,也能去做!”

先生将眼镜架了上,将纸一拍杨少廷的脑袋,复回常态:“胡说八道,谁都和你一样是少爷么?”

作文先生临走之前,是要去老爷或是太太处汇报情况的。

杨老爷与作文先生是熟识,见他正好来了,也不拘礼节:“在芳,我儿子学得如何啊?我指望他早些跟着我呢!”

严在芳望着他:“少廷大了,不比从前,现今文章写得马马虎虎,足以派上用场。”

杨老爷点点头:“是,是大了。”他又想起来,拿手比划:“当初你见他的时候,他还那么一丁点儿!”

严先生匆匆忙忙地一笑,不再讲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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