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嗜糖

嗜糖

    嗜糖

  • 作者:鱼好白分类:现代主角:方远 林择来源:长佩时间:2022-06-18 09:41
  • 热推小说《嗜糖》正火热连载中,作者:鱼好白,讲述了方远林择之间的故事:本来的人生是很苦的,但遇见了他之后所有苦的人生都变成了甜,还是自己没有想到的那种甜,所以很高兴遇见了他。

    热门评价:当然是一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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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林择的老家是个小县城,开着车一小时就能跑个通城。

上大学后他很少回来,几年时间小城变化不小,东街的老房子也被推了盖新。

“就这就这,”钟鹃从车窗口往外指,车子便照着她的指示开进了旁边的小区,“许立你靠边上停去,别把路挡了。”

许立探出脑袋,顺着钟鹃的手看了一眼,把车停在了路牙上。钟鹃拎着包下了车,指挥他去拿后备箱里大包小包的东西。

许立忙不迭去开后备箱,颠颠得跟个跑腿的一样。他边拿边叫坐后边一辆车驾驶座,准备摸烟的方远:“快快快,来搭把手。”

方远烟没摸到,只摸到个空盒子,喉咙发痒咳嗽了两声。

许立不是第一次见钟鹃她爸妈,却还是怵得不行。钟鹃是独生女,爹妈打心眼里疼,舍不得把这个女儿这么早嫁出去,所以对许立有种天然地戒备。

“林择呢?”

大小礼盒装的养生品抱在身前都快垒到下巴,许立回头问了句。

方远手肘支在车窗沿上,撑着下巴看他:“路口就下了,说是在附近酒店吃寿宴。”

“唉,”许立没来由地叹了口气,“他还是看开点好。”

钟鹃会带着许立回老家,本来只是饭桌上的一句闲谈。她提起老家的街边摊,说有些日子没吃了还挺想。不知怎的,许立便心血来潮说大家礼拜天开车回去玩玩,顺便看看钟鹃她爸妈。

林择错愕的表情只停留了几秒便收了起来,说自己周末要回去给老爷子祝寿。

赶巧凑个伴,许立两口子一拍即合就把这事儿给定了下来。许立问方远去不去时,方远没什么反应,好一会儿才笑着答:“去尝尝鲜也行。”

于是四个人两辆车从市区出发一路行驶,小半天才到达目的地。

方远为什么会答应,林择不清楚,只是心里有些隐隐得抗拒。他不喜欢回去,也不想方远和他不喜欢的家靠得太近。

林择这次回来,他爷爷很是高兴。后辈那么些,他最喜欢的一个还是林择。他总说这孩子聪明,比他爸有能耐得多。

“能耐,”林择他爸听了,揶揄地接了句,“一个小学老师不知道能本事到哪儿去?”

他还想再说,结果被林择他爷爷一眼瞪过去住了嘴。

有林择他爷压场,林择他爸不好多说什么。这场饭虽说吃得不够和气,但总归还是坐下来勉为其难地进行。

整个过程,除了坐下来时有过一个短暂的对视外,林择再也没看过他老子一眼。

林择是打算吃完饭就走的,然而饭才吃一半,他妈就挨了过来。问他最近过得如何,说他也不知道跟家里多联系,最近早晚温差大要注意加减衣服。最后一句才说到他的工作:“当老师还辛苦吧。”

她一提到这个,林择他爸眉毛一挑,放下了手里的筷子。他其实不愿意当着这么多人面说林择的工作,但这时候不说,他也没什么机会能跟林择说上话。

“这事儿我正想说,”他咳嗽了一声,正色道,“就你这工作吧,也没什么出路。还不如早点想通把工作辞了,读个研考个博什么的,以后搞搞学术研究,比你那什么小学老师强多了......”

林择没搭话,伸手夹了一筷冬瓜片。

儿子不愿搭理他这个老子,林择他爸觉着脸上臊得慌,用力拍了下桌子:“我跟你说话你听见没有!”

林择的手被桌子震得一抖,冬瓜片掉到了桌上。

他记得小时候也有过这样的情形。他差三分没考上第一,中午吃饭的时候,他爸啪地一掌摔在桌上,眼睛被血丝衬得有些暴戾:“就差那么三分,你要是能再认真那么一点儿,这第一也不会让给别人!”

他觉得林择是可以的,考试满分也好,年级第一也好。他如果做不到那就是还不够努力。

“林择!”他暴喝一声。

林择放下筷子,站起身来:“我不会辞的,你想要那样的生活,你自己去过,我不想要。”

意料之中的,他那煞了面子的爹立即“蹭”地蹿站起来,照着桌子就是呼啦一巴掌,连碗带碟掀了小半桌的菜。林择避让不及,被滚烫的汤水溅了半身,痛得眉头生拧。

他爸下手有多重,他早就深有体会。如果不是此刻有人拦着,对方估计已经抡起板凳冲他身上招呼。

“反了你,”男人喘着粗气,脸上的表情近乎狰狞,“老子辛辛苦苦把你养大,不是让你来跟我顶嘴的!”

手臂上火辣辣的痛感,生生地被心里的冷意给压了下来。

他就不该回来,也不该对他爸抱有哪怕一丁点的希望。

他转身准备走的时候,他妈拉了他一下。

林择回头望去,看到了他妈脸上焦灼不安的神色。他心里的内疚只持续了几秒,就被对方的下一句话给抹灭殆尽。

“林择,你别跟你爸置气,这么多人呢,你跟你爸服个软,这事儿就过去了。”

这话耳熟得很,他改志愿被他爸知道后,打到肋骨断裂进了医院,他妈也是这么说的。

别跟你爸置气,这事是你不对,你跟你爸认个怂就好了。

他当时坐在医院走廊的椅子上,整个人都冰冷得麻木。

几年过去了,他们都没变,连说的话都一样。

泼在身上的汤汁已经浸透,怎么擦也擦不掉衣服上的印迹。林择正朝楼下走,许立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林择啊,”不知道是不是信号不好,许立的声音带着杂音,“钟鹃说你们这儿的水库边上有个烧烤挺好吃,我们说下午去。你还在刚才那个酒店吗,方远已经开车过来接你了。”

他不想去,这个时候再看到许立两口子其乐融融的样子,他觉得心里刺得慌。

然而还没来得及拒绝,他人已经走到酒店大堂,看到了站在门口熟悉的身形。

方远背对着自己,一手揣兜里,旁边有两个十七八岁的女孩正兴奋地跟他搭话。即使对方回话时带着漫不经心的架势,她们的热情也没有受到丝毫影响。

这么个小地方,开车过来只要几分钟,断了林择想要推辞的后路。

他只能回了句:“我知道了。”

十七八岁是个很好的年纪,朝气而又蓬勃,不会害怕打击和失败,反而越挫越勇。

他那时候把所有的感情和勇气都义无反顾给了方远,也不管对方想不想要。几年时间冷却下来,突然有一种从梦里醒过来的错觉。

方远跟他不是一路人,他如果不快点清醒,就只有在现实里跌得粉身碎骨。

他承认自己是害怕了。

两个女孩兴致勃勃地望着方远,不知道说到什么,眼睛都笑弯了。

被路人搭讪要电话号码,对方远来说是常事。林择与其说是习惯,还不如说已经麻木。

他看着这个画面,突然有点不想过去。他跟方远之间的联系,都是他一力撺掇,事到如今也差不多快到极限。

“站着干嘛,”方远侧头过来,看着站在酒店大堂中间的林择,“快点过来。”

女孩见状,识趣地冲方远挥手道别,脸上笑出酒窝来:“那不打扰你了,再联络。”

方远点了点下巴,转头望向缓步走到跟前的林择,冷不丁问道:“中午吃的羊肉?”

衣服上沾染的羊肉汤味根本压不住,林择嗯了一声,脸上没什么表情。

方远看了他眼也没有多问,拉开车门示意他上车。

“你们去吧,”林择没动,也不看他,“学校那边来电话说有事,让我去一趟,我就先回去了。”

方远坐在驾驶座,动作轻熟地拉过安全带系好,像是没听到他的话一般,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在上头敲了敲,重复道:“上车。”

他如果不上车方远就不会走,和方远对峙他永远是输得一方。

林择在车门前站了几分钟,最后还是只能坐到了副驾驶座。

“给许立打个电话,”方远面不改色地左打方向,掉头往城外开,“说我们先回去了,让他们玩高兴点。”

他本以为事情会不好解释,却没想到自己一说和方远先回去,电话那头的许立愣了愣,便一句话也没多问,只是让他们路上注意安全。

方远开车的时候,难得地收起了平日里的懒散,透着股专注。

林择有好多话想说,他想问方远为什么跟着他们来老城,又为什么突然决定跟他一起回去。

然而直到手心都攥出了汗,他还是什么也没说出口。

直到车子驶出小城收费站时,林择才突然有些如释重负地说了句:“中午的羊肉汤很难吃。”

方远很淡地笑了笑:“那以后就不吃了。”

林择没忘记自己说过的话,从老家回去后便开始着手搬家。然而东西才打包一半,方远那边就出幺蛾子了。

方远平时就抽烟抽得厉害,嗓子发涩也不留意。头两天还只是咳嗽两声,后来越咳越严重。放任了几天,喉咙便彻底肿了,话都说不出来。

医院来回跑了两趟,医生也只说是上火发炎,开了点药便打发他回去休养。

想想他平日喝酒抽烟都没个节制,如今估计是身体挨到极限,症状一并迸发出来,倒也觉得这病合情合理。许立暗地里还埋汰他,说他在林择跟他分手这个节骨眼上出状况,病得可真及时。

话是这么说,方远招了个这么毛病,工作也没法开展。周围的人为他急得火烧眉毛,他倒跟个没事人一样,跟公司请了年假,回家休养一星期。

烟是抽不得了,但嘴上不叼点什么总觉着闲得慌。方远便买了一盒带棍的薄荷糖,没事就拆一颗来吃。

“你可真成,”许立瞥了一眼他扔垃圾桶里的糖纸,“等这茬嗓子好了,差不多该得高血糖了。”

方远喉咙烧得厉害,嘴里的薄荷糖咬得喀嚓响,懒得搭理他。

许立叹了口气,看来没他从中撺掇一下,林择还真有可能就这么跟方远散了。

“林择啊,”他只好硬着头皮跟站边上的人说情,“你看他这废人样,出去买个东西都成问题。我这上班也不可能天天往这边跑,算我麻烦你了,帮忙应付几天吧。”

其实许立自己都知道他这话有多经不起推敲,方远这点事不至于要叫林择留下来照顾。况且就算真的需要人,方远一个短信,随便谁都能颠颠地跑来帮手。

许立苦着脸用口型说道,帮帮忙,帮帮忙。

林择看着客厅里空荡的橱柜沉默了很久,最后还是说了好。为什么会答应,他也不想知道。

方远有多久没这么闲过,林择已经不记得了。只是以前十天半月也碰不上一面,现在天天看着在跟前转悠,他反而觉得有些不习惯。

虽说对方是休假在家,可他还是要照常上班。大概是真闲出了毛病,他一回家,发现方远居然在厨房里做菜。

出乎意料的,方远很会做饭。韭黄做俏头炒肉丝,还没起锅都已经闻到香味。

看着已经上桌的清蒸鲫鱼和虾皮冬瓜汤,林择突然觉得从前自己在厨房里折腾得焦头烂额的样子像一个笑话。

整顿饭方远吃的不多,不知道是喉咙痛咽不去,还是白天吃多了糖败了胃口。

林择还要备课,吃完便进了书房,等他备完课出来,方远已经在沙发上睡着了。

沙发是他们入住的时候添置的,一米七的长度不够睡,方远手枕在脖子下,皱着眉头睡得不太舒坦。

客厅中间有几块木地板翘起了一个角,林择看着那地板,想起了之前摔的酒。不知道是酒浸入了地板还是他的错觉,他似乎还能闻到一股很淡的酒味。

他看了一会儿,拿起旁边沙发上的毯子顺手盖在了方远身上,转身准备回屋。

人还没转过去,手就被一股猛力拽过去按翻在沙发上。林择眼前一晃,后脑勺差点没磕沙发扶手上去,拧着眉头去看压在自己身上的方远。

“起开,”他推了一下没推动,“我明早有课。”

方远现在说不了话,干脆连应答都省了,扯开林择的衬衣,顺着他的脖子一路舔咬到小腹,直到他没法出声为止。

见他很顺手地从放在茶几下的杂物箱里摸出润滑剂,林择才意识到对方是早有预谋,忙挣扎着要从沙发上起来。

然而还没坐起身,方远就攥着他的右手,一口咬在他肩膀上,把裤子给拽了下来。

“方远......”

林择被咬得声音都弱了几分,想开口让他停下,却没想到越是叫方远的名字,对方下口越重,很快他便上下失守。

他忍耐着酸痛,用膝盖顶了顶压在他身上的方远:“我去洗个澡。”

方远在他脖子的齿痕上舔了一下,林择立即明白了他的意图,皱着眉头答道:“不用了,我自己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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