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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卑美人

自卑美人

    自卑美人

  • 作者:时雨夏棠分类:现代主角:谷瞻迟 时喻来源:LOFTER时间:2022-06-16 11:46
  • 《自卑美人》是由作者时雨夏棠所著的一本现代纯爱小说,主角是谷瞻迟与时喻,主要讲述了:谷瞻迟又一次梦见了时喻,他还会忘不掉他,但之前两人爆发过一段很大的争吵,时喻已经离开谷瞻迟整整七年了。

    最新评议:幸好又一次找到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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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谷瞻迟从梦里挣脱出来的时候简直像是去了半条命一样,他下意识地伸手往身边摸,床铺的另一端空荡荡的,触手冰凉。

他又梦见了时喻。

谷瞻迟沉默地坐了起来,一看表,才凌晨三点。他今天早上九点要去赶一趟从都江到泽滨的飞机,下午五点去赴一个合作伙伴的局,谈个续约。

他二人合作向来愉快,这次谈判十拿九稳,无需太过紧张。但北国生意场上谈事情的习俗如此,今晚的局还是定在了南梦。

南梦,是北国经济中心泽滨市最大的一家综合型会所,这里提供餐饮、住宿、各色娱乐以及奴隶买卖和表演服务。有赖于北国独特的社会历史,在这个阶级划分过于严苛的国家,奴隶交易依旧合法,且为人所推崇。

一旦落入奴籍,终生不再拥有自由。除非遇到愿意出高额赎金将人买走,再带去政府登记销去奴籍的金主,否则这辈子——除了是会所的玩物,就只能是个人的所有物。打死打伤,皆不违法。

当然,又有几个奴隶能有幸遇到,愿意花费巨款还他一个自由的好心人呢?

-

谷瞻迟这几年有失眠的毛病,一旦醒了,就再睡不着。他从三点坐到五点,发了两个小时的呆。这两个小时他没干别的,只在认认真真的想一个人——时喻。

当年他和时喻爆发了有史以来最激烈的一次争吵,起因他已经忘了,应该是很小的一件事,可一向脾气极好的时喻却仿佛被他点了炸药包,第一次跟他吵到声嘶力竭,而后摔门而去,再也没有回来。

谷瞻迟想,他从来没想过时喻会有一天敢跟他吵架,更没想过时喻会吵完就走,从此音讯全无,把当时年仅二十岁的他独自一个人丢在举目无亲的古州。

这一走至今,就是整整七年未见。

当年那个嚣张跋扈娇生惯养的谷家小少爷,已经在孤身一人的摸爬滚打里磨去了一身的棱角,敲开了通往天梯的门。

他如今已是北国首都都江市最炙手可热的年轻总裁,由他一手创立的短视频公司与光正乘上第三次科技革命的东风,市值一路高涨,直接把年仅二十七岁的他送上了都江市杰出青年企业家的榜单。

这七年来,他从来没有一刻停下过对时喻的寻找,但时喻就像是凭空在这个世界上蒸发了一样,任他翻遍了古州、甚至翻遍了泽滨,也没能找到时喻的踪迹。

了无踪影。

-

谷瞻迟在晚上五点的时候准时到了南梦。他才一进会所,就有看起来清秀可人的小奴隶站成一排,个个恭顺地向他问好。

“谷先生晚上好。”

见他未亲自动手挑选,作为领头的那位奴隶便即刻跪在了谷瞻迟脚下,小少年声音柔顺清亮地开口。

“奴隶听雨,请今晚伺候谷先生。”

谷瞻迟不置可否,那小少年便一路膝行,跟随他进了包间。他今晚的谈判对象已经到了,赵安岳正倚在沙发上坐着,他旁边跪着一个小奴隶,一双手合拢成碗状,正为他接着落下来的烟灰。

见谷瞻迟进来,赵安岳立刻起了身。他随手把烟掐灭,过来与谷瞻迟打招呼。

尚带着些许火星的烟头被他顺手丢进小奴隶的手里,后者被烫到般微微一颤,却一声也没出。

“瞻迟,来了?”赵安岳笑道,“快坐快坐,你很久没来泽滨,今次我替你接风洗尘。”

就私交而言,谷瞻迟并不赞同赵安岳的生活方式。此人嗜虐成性,又荤素不忌,犹在这等场所玩得开,堪称一句花样众多。尤其在南梦这样的地方,一次不玩坏几个奴隶都不是他的风格。

但私下如何想是他心里的事儿,在公事上,谷瞻迟一向分得清。因而他也同样客气地回应了赵安岳的招呼,便与人一同落了座。

才一落座,听雨就已经跪在了他脚边。谷瞻迟不爱用奴隶,家里一个私奴未养,更别提外面这等风月场所里的侍奴。因而他虽未对此提出什么异议,但也没要听雨服侍他。

不得不说,除了私下玩得开以外,赵安岳非常会办事、会做人。包间里早点好了各色菜肴,几瓶单看色泽便知价格不菲的酒不要钱似的接连往上送,还顺带招手叫进来几个小奴,齐刷刷地跪了一排。谷瞻迟看这架势就知道合同是没有问题了,但相应地——

姓赵的今天不把他喝倒在这儿恐怕是不会放他走了。

谷瞻迟默默在心里叹了口气,打起精神来陪人推杯换盏。两个人以令人咋舌的速度喝了两瓶白的,大多是赵安岳在劝,谷瞻迟喝——有求于人,这点面子必须要给。

前后几杯酒下肚,谷瞻迟再开口试探时,赵安岳许是喝爽了,应得痛快。

赵安岳此人虽脾气无常,但应承了的事儿是一口唾沫一个钉。因而谷瞻迟算是在心里松了口气——起码今次所行,目的达到了。

这人喝上了头,行事毫不避讳。几万块的酒开了瓶,转手就浇了身边伺候的小奴一头一脸。跟在他身边的几个,无不是动辄得咎,由头都不需要找就是随手一个耳光。

谷瞻迟看得不舒服,听雨跪在他脚边,倒是没被波及,只身子微微颤抖着,恐怕也是怕遭受这等无妄之灾。

谷瞻迟见他忐忑,随手递给他一瓶酒叫他抱着。听雨几近感激地看了谷瞻迟一眼,恭顺地抱着酒瓶跪在他身边。

今日熬到天光乍亮,谷瞻迟仍没有丝毫睡意,空熬了后半宿,现在又和赵安岳喝了一场大酒,以至于现在他太阳穴向里,脑浆都闹着疼。

他抬头看了一圈,赵安岳身边连跪带趴,有四五个小奴在伺候着。只最开始他进来时,给赵安岳接烟灰的那个奴隶还在沙发角落边跪着。谷瞻迟按了按太阳穴,随口唤了一声。

“那边那个,你过来。”

见他开口唤人,赵安岳扭过头看了一眼,放肆地笑道。

“我还以为瞻迟你素来清高,不屑于玩弄这些玩意儿呢,没想到只是眼光太高啊,嗯?”

他一边笑,一边伸手去扯那奴隶。赵安岳手劲儿重,掐在那小奴隶的脸上,瞬间就起了红印。

“这可是南梦这边最好看的一个,可惜人家是侍奴,不给上的。”赵安岳大笑,“不过我们谷总这等地位,真想要南梦也不会为难你的。更何况,能攀上你这高枝儿,也算苦尽甘来了!”

谷瞻迟不置可否,只微微笑了一下。他到现在还没见着这小奴儿的脸,怎么也算不上以色鉴人。不过一句话的事儿,赵安岳说什么他也无所谓,何必为不痛不痒的这句话得罪自己的合作伙伴。

他随口应了一声。但未见那小奴过来,赵安岳便陡然发了火。

“谷总叫你呢!时喻,你不是这么不懂事儿的玩意儿吧?”

他话音未落便一个耳光扇过去,听响声便十分重。谷瞻迟猛地睁开眼转头,赵安岳拽着那小奴儿的头发,正逼迫他仰面挨罚。

谷瞻迟只觉得那一瞬间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住了。他抬眼望去,那半边脸都肿起的小奴儿眉眼如旧,熟悉得叫他心里发痛。

那居然真的是时喻。

谷瞻迟一时间只觉得浑身都木了,见赵安岳还要动手,谷瞻迟下意识地开了口。

“赵总!”

话一出口,谷瞻迟便自觉语气太冲。他压了压语气,换了个更为温和的、甚至带着些许玩笑意味的口气。

“安岳,你这一巴掌下去,这张脸可就没法再要了,到时候今晚谁陪我?”

赵安岳开始确有不悦,但听了谷瞻迟的话,便又笑起来,拿手指隔空点他。

“你呀!我当你宅心仁厚,没想到也是个色令智昏的!好,好,看在你谷瞻迟的面子上,这个小奴,我再不动手!”

他笑罢,伸手推了时喻一把,语气里的揶揄明显,转向时喻时却压进去了些威胁。

“时喻,谷总这么看好你,可别给脸不要脸啊。”

时喻仍跪着未应声,谷瞻迟却已经站了起来。他几步走到时喻面前,一双眼里蕴着堪称繁复的情绪,怀念、怒火以及隐而不发的爱意。

我终于找到你了,哥哥。

*古州,泽滨的郊区。

*泽滨,北国经济中心。小谷和小喻都在这里读大学。

*都江,北国首都。小谷在这里读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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