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潮汐锁定

潮汐锁定

    潮汐锁定

  • 作者:商枝分类:现代主角:褚衿 杨启和来源:长佩时间:2022-06-14 15:41
  • 《潮汐锁定》by商枝,原创小说潮汐锁定正火热连载中,围绕主角褚衿杨启和开展故事的小说主要内容:褚衿每一次都想要说喜欢,他喜欢杨启和,也想要和杨启和在一起,可他不敢,他只能把心里放在心里。

    热门评价:心里喜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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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褚衿为了校庆壁画的事忙了这么多天,都没抽出时间回趟爸妈家,这回忙完了,褚袔都没等父母主动提,直接开车跟他弟一起回去了。

一进家门就闻到满屋子的排骨香,老妈乐呵呵地迎出来,打开鞋柜给俩儿子递拖鞋。

“嗬,新的。”褚袔拿着拖鞋说。

“啊,超市打折,特意给你们买的。”老妈不知道哪来的执念,从小就喜欢给俩儿子买黑色。哥俩皮肤可白了,小时候往操场一站,齐刷刷的黑衣服黑裤子黑鞋,小朋友见了都绕道走。

“我就说不用买,你俩又不总回家,之前的还跟新的似的呢。”老爸最近手机好像长在了手上,天天刷某返现软件,快没电了都要接上电源继续刷,赚个块八角儿的可开心了。

“那也得买新的啊,咱家就四口人,要换就都换了。”老妈懒得搭理老爸,抬起头看完这个儿子看那个,高兴得嘴角就没放下过,眼尾叠着三道褶儿。

“我小儿子这阵子忙够呛吧。”当妈的总有种幻觉,隔断时间不见就觉得孩子又瘦了。

“还行妈。”褚衿挽着她胳膊往沙发上领,“就是画室攒了活儿,估计得加班了。”

“加班让你哥接你去。”老妈抽了褚袔一巴掌,“看你给你弟找的这些事儿,正经工作都耽误了。”

褚袔刚坐就挨了一下,故意装作很痛的样子揉了揉,“我弟可高兴了,又搞艺术又交朋友的,没白忙活。”

褚衿从小就护着他哥,在爸妈面前跟褚袔穿一条裤子都穿成本能了,褚袔说他高兴,那他就是高兴,本来也高兴。

“挺有意思呢妈,我还参加校庆了。”话唠到这儿,褚衿不由得想起了杨启和、吕源,还有那幢斑驳古拙的教学楼,这才离开一天,却有种恍若经年的感觉。

“可不是,还跟别人一起吃饭,把他哥都不要了。”褚袔在外面那也是一副严肃的精英样儿,回到家就容易没正形,声音欠儿兮兮地说。

“我小儿子乐意跟谁吃就跟谁吃,不稀罕你了就不搭理你。”老妈把当哥的拽过来,翻开衣服领子看看干净不干净,其实一点也不脏,但还是撵着他脱了,在家给洗洗。

倒也不是老妈偏心,养儿子养了这么多年,不把他俩摸得透透的,这妈就白当了。

虽说都是自己生的,但这俩儿子性格却很不同。褚袔就是一粗神经,工作的时候啥样没见过,反正生活里心大得能装下天,对他不用太细腻,陪着贫嘴开玩笑就行,烦大劲了甩一巴掌他也不当回事,太细腻了这孩子反而感觉不到。

褚衿这点就不随他哥,这孩子外表冷冷的,不爱说也不爱笑,小时候就不喜欢跟胡同里的伙伴们拿棍儿戳着玩,长大了只愿意静静得坐着,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事。当妈的愁了半天,才决定把这孩子送去学画画,内心世界太丰富充沛了,得给他找个表达的渠道。

褚衿学画,一学就是这许多年,虽然骨子里的性格改不了,但整个人确实明亮了许多。

老妈看了挺欣慰,她本来就没想过改变哪个孩子,也没觉得谁的性格比谁好,那孔子还有教无类呢,人的性格天生就是这么千差万别,干嘛非得分出个高下好坏,整些个莫须有的歧视链。

要说人类其实挺有意思的,有时候连自己同类的多样性都接受不了,还谈什么保护大自然和生物的多样性?谈什么共同体和人类命运?

但老妈从小到大确实对褚衿说话更注意分寸,这孩子懂事儿,又会哄人,做对做错了,温言细语得说说就行了,他能明白。不像他哥,气急了那是真得拿笤帚抽。

小时候住大院,经常能看见老妈满院子追着褚袔,要揍,褚衿就屁股后面追他妈,要拦。三个人围着个大缸转圈儿,贪吃蛇似的谁都想赶紧撵上另一个。

褚袔也早就习惯老妈话里话外得向着他弟了,人根本没当回事儿,反正他弟最后还是得向着他。

这哥俩除了很小的时候争过宠、翻过脸,这么多年就没闹过。褚袔太感谢老妈给他这么个又酷又暖的弟了,小时候能逗着玩儿,长大了还能陪自己住,给个儿子都不换。

“我可没不搭理我哥。”褚衿往沙发后背上靠了靠,软软的触感让人特别放松,“他老开会,离我又远,找他还耽误我时间。”

杨启和当时留褚衿中午在他那时,差不多就是这么说的,褚衿又学了一遍。

“嗯呢。”褚袔的语调上扬,逗他弟没完。

“边吃边聊,边吃边聊。”老爸看来是今日现金收入已入账,站起来催大家吃饭。

“对啊,咱坐桌儿,盛排骨。”老妈还是把今天当年过,一桌子菜够俩人吃一星期的。

“这菜炒得是不是淡了?”老爸吃一筷子青菜之后说。

其实褚袔跟褚衿回来吃饭,从来不挑口味。当妈的准备这一桌不容易,那得六点就起床去早市,挑着买最新鲜的菜和肉,一兜子提回来手都得硌出条深红色的沟。

这才是开始,这个得切丝、那个得切块、这个得过油、那个得过水,大半个下午都得耗在厨房里才能做出这些看似普通的家常菜。所以咸了淡了哥俩都大口吃,妈看了高兴。

老爸就没这个心思,天天跟老伴在一起,早就习惯有啥都顺嘴说了,屋子脏了菜淡了、衣服得洗碗得刷,眼里看着了就都得说一句。

倒也不是他指使老妈,以前也帮着干过,实在是他的活儿老妈看不上,到最后家务就几乎全是自己一个人的了。

可时间长了老妈也有怨言啊,搁谁都有怨言,家也不是我一个人住的,为啥家务都是我来干。老爸也有得说,那不是你嫌我干不好吗?

这么说就把老妈给挡回去了,只能把不满意憋在心里,憋久了就憋出个听不得老爸说自己活儿干得不好的毛病,既然都是我来干,那你就不能挑毛病。

可老爸就是一实心眼,脑子没动嘴先秃噜,稍不注意就犯老妈的忌,这不,吃饭就吃饭得了,非得说人家把菜炒淡了。

“淡吗?”老妈尝了口,没问老伴,问俩儿子。

褚衿跟他哥一点没慌,小场面,都知道怎么应对。

“不淡吧?”褚衿抢先开口,带着疑问的语气对他哥眨眨眼。先开口的人可以优先选择持方,哥你就让让我吧。

老妈听小儿子这么说,硬气多了,回头就呛老伴一句,“就你挑,根本不淡。”刚要展开来发挥一下,就被大儿子插了句。

“我觉得稍微淡点,现在不就是提倡低盐呢嘛。”褚袔没辙了,他弟给妈说话,他就得帮着爸,和稀泥得和匀了才不起疙瘩。

“是吗?”老妈本来都想好怎么怼老爸了,被褚袔这么一说又有点没底,不好开口了。转头看褚衿,那意思很明显,你再帮我说胡话。

“妈,咱吃完了出去溜达溜达吧。”褚衿当做没看懂,趁机提议,“你上次不说想去广场看小孩儿滑旱冰嘛。”

老妈一听小儿子这句话,立马被转移了注意力,笑着拍拍桌子,“那咱快点吃,那帮小孩儿都快出来了。”

褚袔拿胳膊碰了碰老爸,他用手挠挠后脑勺,没说话。

就是家长里短的事,褚衿跟褚袔都没在意。晚上聊天的时候又拿出来说说,也全当是打发时间。

“咱爸就是不会看咱妈脸色,一块过这么多年了也没见长进。”褚袔咔嚓咬了一口苹果,跟他弟说。

“习惯了吧,改不了。”褚衿想了想,“跟越是熟悉的人在一起,越是没有顾忌。”

褚衿又想到了杨启和,他俩也有变得熟悉起来。从开始的时候总下意识地得躲开他的碰触,到后来可以被他搭着肩走,分别那天居然枕着人家手掌在车里待了好半天。

或许也只能熟悉到这了吧,褚衿摸了摸自己的头发,杨启和总喜欢揉,手感真这么好吗?

“这老两口也挺有意思,咱妈强势,咱爸蔫主意,凑一块肯定热闹。”褚袔笑着摇摇头,有时候也挺替爸妈操心的。

这老两口还是小两口的时候,没少吃了苦,年轻的时候那也是汗掉土里摔八瓣儿,并着肩膀实打实奋斗过的。

褚袔现在还记得老爸的破三轮。那时候他总是凌晨四点就起床,咯咯哒哒开一路去镇里进货,针头线脑的小物件装半车,再开回的时候正好天亮。

老妈这个时候已经准备好早饭,俩人着急忙慌得刨几口,再坐上三轮去赶集卖货。

附近的村都走遍了,谁都知道小褚疼媳妇,卖货的时候只让媳妇坐树荫里,自己站在大太阳底下吆喝。

一天下来都累够呛,俩人收了摊,就爱把脑袋凑一起数钱。生意好的时候,褚袔跟他弟就能吃一顿排骨。那时候爸妈不闹别扭,沾枕头就着,没时间吵吵。

也就最近这十来年,老两口嘴架打得比较多,其实没啥大事,主要是生活好了,不那么忙了,天天住一起就该锅铲碰锅沿了。

还是褚衿发现爸妈分开睡的,跟褚袔说的时候他还不信,但生活里的蛛丝马迹太多了,时间长了总会察觉,还真是不住一个屋了。

褚袔不知道咋开口,是褚衿跟老妈谈的。老妈根本没当回事,就说你爸晚上打呼噜,吵的人睡不着。可老爸打呼噜这么多年了,之前也没见老妈烦过啊。

褚衿是个男孩,爸妈的私事怎么开口都觉得别扭,只能抱着老妈肩膀哄哄,说反正我跟哥就想你们好好的,你们好我俩才好。

老两口分开住之后看着也挺好,生活好像一点都没受影响。褚衿跟他哥观察许久觉得就这样也行,现在分开住的夫妻实在不少。哥俩决定以后常回家看看,多关心关心这俩老的。

今晚既然又聊到爸妈了,免不得提起这件事。

“哎你说,爸妈现在还分着住呢?”褚袔用脚踢了踢褚衿。

“嗯。”褚衿今天特意看了看,俩屋两套行李。

“哦。”褚袔也就是问问。当儿子的老研究父母感情,挺不像话的。

“没事哥。”褚衿倒是安慰上褚袔了,“咱俩就按之前商量的,没事多往家走走。”

褚袔往沙发上一躺,他也知道自己神经太粗,处理不好感性的事,所以就都听他弟的,“行,你说没事就行。”

褚衿的画室是跟几个人一起成立的,说是画室,但大环境在这放着呢,要心无旁骛得就做画画一件事挺难,那得先填饱肚子才能想别的。

所以画室这几个人,除了褚衿以外,还都有份兼职工作。就比如珑珑姐,很乖巧精致的姑娘吧,本名却叫王龙,她爸取名的时候也没别的意思,就图一霸气又好写。但她显然不喜欢这个腾翔九霄的响亮大号,逼着大家叫她珑珑,她就在教小朋友画国画。

运哥也比褚衿大,据他说,他是小的时候中二,老了之后愤青,属于路子很野的立体画派,喜欢把扭曲变形的人体堆叠在一起,场面压抑混乱,偶尔血腥暴力。但他还是个作家,专门写书教人如何和谐沟通,销量居然不错。

小瑞就跟褚衿性格有点像了,平时也是安安静静的,他崇拜拉斐尔,画面温馨轻盈,人物柔美空灵。但他老爸不支持他画画,非要他跟着学做生意,人家里有矿。顺便提一句,拉斐尔家也有钱,但他爸就跟他一起画画。

褚衿之前也想找份工作上班来着,但褚袔没同意。

后来他在网上投简历,褚袔推开门,抱着双臂斜倚在门框上,挑着眉问干嘛呢。

褚衿没想瞒他哥,照实了说,想找工作。

褚袔问,你不是有工作吗。

褚衿当时的想法也很简单,画室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应该再找份兼职,颇具讽刺意味的是,这兼职如果真找到了,没准比主业更占用时间。

褚袔听后想了想,一屁股坐在他床上说,“你毕业的时候我去帮你拿行李,正好在宿舍楼下碰到教你油画的老教授,那么大岁数了,骑着自行车也要来送送你,你还记得他当时说了什么吗?”

褚衿当然记得,老教授姓叶,德高望重的艺术家。得到他的青睐就等于得到了国内艺术界的入场券,所以每年想要投其门下的学子如过江之鲫,络绎不绝。

大二那年,就是他把褚衿叫到身边,笑呵呵地拉着手,说看过你的习作,有灵气,也有天赋,愿不愿意先当我的研究生,再当我的关门弟子。

褚衿点头的时候觉得在做梦。

从此以后,他更是萤囊映雪,三更灯火,手心长期被画笔打磨,茧子生了一层又一层,硬的温水都泡不透。

梦醒是在大四,毕业季,那时他已经不把叶教授叫教授了,叫叶爷爷。

新竹高于旧竹枝,全凭老干为扶持。褚衿是叶爷爷倾囊相授的弟子,更是他揣在怀里疼爱的孩子。褚衿宿舍的棉被,就是叶爷爷让叶奶奶做的,塞了八斤棉花。

叶爷爷也是那个时候病的,癌症,晚期。褚衿亲眼看着那么遒劲有力的双手一天天变得干枯,看着那么黑白分明的眼睛一天天变得浑浊,看着那么质朴敦厚的生命一天天走向凋零。

坠入黑暗的还有褚衿。他不再愿意拿起画笔,不再愿意看那些明艳的颜料,甚至不再愿意待在学校。

叶爷爷教不了褚衿了,褚衿也不想读别人的研究生。说他幼稚也好、任性也罢,总之那次他特别坚持,跟褚袔也只有一句话,哥,不接着读了,接我回家。

褚袔到学校的时候,叶爷爷也刚到。老教授仿佛一蓬干草,扶着自行车站在楼下,喘息剧烈。

褚衿之前去校园里的家属区跟叶爷爷告过别,没想到他会亲自来送自己。走出楼门的时候看到老人站在阳光里,周身仿佛镀了层金边,挺缥缈的,就像他这个人一样,留不住了。

叶爷爷那天说的很少,只是把褚衿的手攥在自己掌心轻轻拍着,告诉他,“孩子,想通了就回来,回来告诉爷爷一声。”

褚衿毕业,叶爷爷与世长辞,前后也就差了一个月。褚衿站在叶爷爷墓前,觉得念想没了,不必回来了。

命运就是这么阴错阳差,褚衿现在还是要画画,甚是要用画画谋生,没办法,他从小到大就学这么一件事,就会这么一件事,老天爷硬塞的饭碗,不端都不行。

但这么画下去也不是事,大学毕业了总该面对真实的社会,虽说家里没给压力,但褚衿还是觉得应该赚钱养活自己,所以才跟其他人一样,想再找份工作。

褚袔不同意。他跟叶爷爷一样,坚信褚衿未来一定会成为一名出色的艺术家,所以当哥的这回就独裁了,我养着你,要么在画室画,要么回学校画,别给我找什么乱七八糟的工作糟蹋天赋。

“你叶爷爷走之前跟你说过,回来告诉他一声,你还想老先生等多久?你要干别的工作,你好意思跟他说吗?”褚袔知道说什么最能触动褚衿。

后来褚衿就放弃了找个兼职的打算,接着做他的画室。凡事都贵在坚持,小画室居然在大家的经营下有了点起色,开始收到一些订单,在本地有了一点知名度。

后来褚袔跟爸妈嘚瑟自己当初不让他弟找工作的英明决策时,一脸的洋洋得意,“我弟跟那些卖画的不一样,他们把画画当工作,我弟可是把它当事业。”

褚衿沉默着抿了下嘴角,哥,其实我有时候也想卖出几幅画。

褚衿帮完他哥的忙,就得回画室了。这阵子接到几个订单,虽说不大,那也得认真对待。

赶巧今天其他人都在,褚衿进门的时候,正好看到珑珑姐细长的身影叉着腰,跟小瑞一起站在画架前,看样子又是在欣赏运哥新作。

大家听到脚步声回头,看到褚衿之后都挺高兴的,好多天没见了。跟大家闲聊几句之后,他也被运哥一嗓子喊过来,看画!

运哥此番灵感蓬勃,作品一气呵成,呵得不拘一格。有人懂梵高,有人懂毕加索,但只有运哥自己才能懂运哥,褚衿反正是没看懂,只能故作深沉地点点头,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正在沉吟思索。

珑珑姐和小瑞也是老演员,给足了运哥面子。倒不是三人敷衍,实在是现代艺术见仁见智,看不懂是常态,有时候画家自己都不懂自己呢。

褚衿的手机在这时先是响了一下,然后就噼里啪啦响个没完。

“这是哪个微商又开始给家人们送福利了?”小瑞听褚衿的消息频率,开始猜测。

褚衿也有点奇怪,消息提醒连成了串,可他没加过什么购物群啊。于是莫名其妙得把手机掏了出来。

吕源:在吗?

吕源:小狗摇尾巴.jpg

吕源:褚褚早啊。

吕源:起来没?

吕源:小狗贴贴.jpg

吕源:我早上喝了中国香槟和内蒙浓汤。

吕源:我拍给你看。

吕源:橘子汽水.jpg

吕源:咸味奶茶.jpg

吕源:我现在去上课。

吕源:等我会儿!

吕源:分分钟~

吕源:小狗趴趴.jpg

等什么?褚衿大拇指划屏幕的速度居然比不上他发消息的速度。

吕源很快发来一张图片,没等他点开,就紧接着纸片般飞来更多,一张挨着一张,屏幕不停刷新。

褚衿只能看到这些图片的缩小版,大致的样子都差不多,模模糊糊的。但他还是几乎一眼就分辨出,这是杨启和,在教室里的杨启和。

他盯着滚动的屏幕,一时间忘了点开。

吕源:我上课了,我偷偷拍,你偷偷看哦。

吕源:小狗抱抱.jpg

褚衿看着屏幕上把尾巴摔成螺旋桨的小狗,突然觉得很想笑,吕源这个小辅助当的可真操心啊。

图片放大后很清晰,应该是吕源为了拍清楚,主动选择了他最害怕的前排座位。

杨启和今天穿了一件米黄色的毛衣,领口翻出衬衣的立领,看起来很年轻。他的嘴角挂着温润的笑,目光仿佛透过屏幕落在了褚衿身上,还是那么柔和妥帖。

杨启和,杨启和杨启和杨启和。

褚衿捧着手机,深深看着屏幕,他想起了戴望舒的话:假如有人问我的烦忧,我不敢说出你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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