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段落
软乎乎的,带着点儿淡淡的奶味松子香。
厉晏年烦躁的捏了捏眉角,垂眸凝着扒拉在自己身上、呼呼大睡的某只笨兔子。
这已经是兔兔第N次,半夜偷偷爬床了。
“唔……胡,胡萝卜……嘿嘿~”
兔兔两只爪爪牢牢的抱着厉晏年精壮的腰身,可爱小脚丫也黏人的贴着男人的腿。
软糯糯的呓语从白粉软唇边飘出,兔兔似乎做了美梦,小脸蛋儿贴着厉晏年的胸膛蹭蹭,男人的睡袍早就被兔兔的小脑袋给拱散了。
初醒的厉晏年,心尖冒火。
“林绵,起,嗯!”
厉晏年不耐训斥的话还没说完,还迷迷糊糊睡得嘛香的兔兔,一口咬在嘴边微凉的肌肤上,惹得男人身体猛然一僵,脸色阴沉。
某只罪魁祸首瘪瘪嘴,眉心紧拧,奶乎乎的嫌弃着:“坏,坏萝卜,硬……不要……”
厉晏年忍无可忍,将兔兔猛的推开。
砰——
上一秒还抱着“胡萝卜”睡得香喷喷的兔兔,突然身体一凉,屁股一痛,瞬间清醒。
兔兔的小圆脸上,嵌着两朵软乎乎的梨涡,卷翘睫毛蝶颤着敛去一双水汪汪的蓝眸。
那只娇软的粉唇正不安的轻抿,微卷的白色软发上,有一撮小呆毛迷茫的翘着。
突如其来的变故,把兔兔的两只白毛毛耳朵和团团尾巴,都给吓了出来。兔兔懵懵的揉揉被摔痛的屁屁,慢吞吞的左瞄瞄右瞄瞄。
怎,怎么啦?咦,兔兔的胡萝卜呢?
厉晏年坐在床边,居高临下的看着满脸蠢样、唇边还挂着可疑晶体的兔兔,他嘴角一抽。心底那点把兔兔推下床的愧疚,瞬间消散。
算了,要不是这只兔子又笨又好忽悠,他的计划也不会这么成功。这才过去一个星期,外界都知道厉晏年已经结婚了,结婚对象是个很精致漂亮的少年,而且两人如胶似漆。
然而事实并非如此。所有的温柔和耐心,都只是厉晏年在需要兔兔时的逢场作戏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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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个星期,厉晏年为了揪出身边的奸细,故意放松警惕制造出了有机可乘的假象,只是男人万万没想到,背叛之人是他唯一的血亲。
弟弟厉白涟,一改往日的怯懦和软弱,拿着匕首狠狠的捅在男人的心口,那狰狞、冷漠、扭曲的神色,只让厉晏年感到心寒讽刺。
厉白涟从前有多亲近厉晏年,那天就有多狠辣无情,也不知道他从哪里得到了一种毒药,据说吃下去,一个小时之内就会痛苦惨死。
奄奄一息的厉晏年被扔在森林深处自生自灭。男人本以为自己会这样狼狈又荒唐的死去,没想到等他再次睁眼时,就看到兔耳少年趴在他的身上,替他舔着正在流血的伤口。
厉晏年没死,被兔兔救了一命。好歹经历过生死,面对兔兔时而变成漂亮少年,时而变成一团兔叽,男人惊讶了一瞬就淡然接受。
这只也搞不清自己来历的笨兔子,很神奇,也很有用。厉晏年现在还需要每天服用兔兔的血,来缓解身体内因毒药而产生的疼痛。
正好最近半年,那些人明里暗里的试探和塞人,虽然不痛不痒,但却令人厌烦。
厉晏年需要一个挡箭牌,替他免去这些麻烦,秉着物尽其用的原则,男人在自己下属找来时,就把这只笨兔子忽悠出了森林,还给拐进了民政局,抱着两个小红本本,才回了家。
兔兔很单纯。
他以为自己找到阿爹所说的真爱了。
因为在领证的时候,傻乎乎的兔兔,曾羞答答的问道:“年年,我们今天才第一次见面,就,就结婚,是不是有点儿太快了吖~?”
厉晏年神色温柔的摸摸兔兔的小脑袋。
“不快,我们这是一见钟情。”
厉晏年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底的不耐,他拍拍自己身旁的位置:“林绵,过来坐。”
林绵,是厉晏年替兔兔取的名字。
兔兔很喜欢。
情意绵绵的“绵”,兔兔是知道哒!
然而,厉晏年的想法却很简单。在树林里捡到的,姓林。像棉花糖一样绵软,名绵。
得到老公的呼唤,兔兔瞬间就忘记了刚刚被老公推下床把屁股摔痛的事。
兔兔连忙从地上爬起来,乖乖的在老公身边坐好,还悄悄的往老公怀里靠了靠。
厉晏年皱眉,眸底闪过一丝厌烦和嫌弃,却也没有躲开。兔兔亲昵的和老公贴贴,开心的捂着小嘴傻笑,乐得找不到东南西北了。
昨天下午和老公贴贴的时候,兔兔被老公冷着脸无情的拒绝了,但是一个晚上过去,老公没有拒绝!兔兔想,一定是阿爹说过,夫夫一起睡觉觉可以培养感情的方法生效辣~
兔兔捂着扑通扑通乱跳的小心脏,脸上两朵小酒窝甜滋滋的。真好,老公又比昨天多喜欢兔兔一点点了呢,很快就会情意绵绵的呀!
厉晏年见兔兔一个劲儿的往自己怀里钻,最后干脆得寸进尺的坐在了自己的腿上,整个人,哦不,整只兔,舒舒服服的窝着,男人忍住把兔兔扔出去的冲动,低声轻柔的哄道。
“林绵,我……”
兔兔不满意的皱了皱小鼻子,奶乎乎的打断了老公的话:“绵绵。”
厉晏年一愣:“什么?”
兔兔揪揪小手,害羞的耷拉着小脑袋:“兔兔想,想听老公叫兔兔绵绵……”
林绵听着多生硬呀,还是绵绵更亲昵呢。
厉晏年冷俊的神色一僵,在兔兔期待的目光中,镇定的缓缓开口道:“绵绵。”
“唔~”
兔兔羞答答的把小脑袋埋进了老公怀里,暴露在空气中的白玉耳尖染上一抹暖红。
“绵绵在!”
厉晏年抿唇,有些不懂为什么就一个称呼,可以让这只傻兔子这么开心,不过男人并不在意,兔兔这样欢喜,对他来说正好有利。
虽然身体目前没有异常,可厉晏年想着以防万一:“绵绵,老公伤口有些疼,能……”
“啊,又疼了嘛?年年应该早点说的呀,唔,怎么办,针呢,兔兔,兔兔去书房拿。”
听了厉晏年的话,兔兔的小脸蛋儿吓得惨白惨白,那双清澈的粹蓝眸子蒙上雾气,泪珠急得直打转儿。老公伤口疼,兔兔会心疼的。
在慌乱中,兔兔隐约想起,两天前在书房给老公喂血,那里有一根针是用来戳手指的。兔兔想去拿,只是刚起身就被老公给拽住。
“不用,卧室也有针。”
说着,厉晏年从床头柜中拿出提前准备好的细针递给兔兔。脑瓜瓜简单的兔兔,根本没细想就拿着针戳向自己的手指,痛的他一颤。
兔兔很怕疼的,可兔兔觉得这不算什么。
只要老公不疼,兔兔也就不疼辣!
兔兔戳了两下,终于把手指给戳破了,晶莹剔透的血珠从泛白的伤口处冒出,凝聚成了一滴小圆球,像极了品色上乘的红色宝石。
趁着伤口还没来得及愈合,兔兔把手指塞进厉晏年嘴里,忍着痛软糯糯道:“年年快多吸几口……兔兔还,还有很多血,够用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