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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安

偏安

    偏安

  • 作者:猫大夫分类:现代主角:文去非 黄恺文来源:长佩时间:2022-06-02 08:31
  • 由作者猫大夫所著的纯爱小说《偏安》正火热连载,小说偏爱的主角为文去非黄恺文,主要讲述了:文去非的生命里有个十分重要的人,重要到这么多年他都无法忘怀,一直期待重新与他相见。

    热门评价:他真的在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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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女士们,先生们,上午好。我是本次航班的机长蒋云州。欢迎乘坐中国中宇航空公司2E9330航班飞往析津。目前我们的飞机受到本场的流量控制,暂时无法起飞,我将与塔台保持联系,和大家一起等待起飞的命令。请诸位稍事休息、耐心等待。我们全体机组成员会尽心做到令诸位满意的服务,谢谢。”

吵吵嚷嚷的机舱内,认真听了机长广播的旅客寥寥无几。伴随着机长用中文复述之前说过的话,坐在文去非前座的旅客叫住了经过的安全员,问他什么时候才能起飞。

安全员抱歉地回答,因为机场流量控制,航班正在等待塔台的指令。

那名旅客身边的女伴用不耐烦的语气宽慰道:“再等等吧,安全第一。”

“本来登机时间就晚了一个小时啊!”那人抱怨道,“飞要飞十三个小时,结果还没起飞呢,就又等了一个小时。美国人看不起我们中国的飞机,是不是?”

文去非看了一眼手表,确认现在已经比航班预定的起飞时间,晚了将近一个小时。

这对于航班晚点而言,算不上很夸张的delay,但文去非想回国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坐上飞机以后,自然觉得一分一秒都是耗费。

他拿出手机,关闭了飞行模式,等到移动网络连接以后,他给蔡远涛发了一条信息:主任,我的飞机晚点了,明天回单位报到的时间会晚。

过了一会儿,他看见消息变成了“已读”状态,蔡远涛没有回复,他仍然把移动网络关闭了。

坐在文去非左边的女乘客从落座以后,就开始捧着手机追剧。

飞机迟迟没有起飞,这或许扰乱了她的心境,她厌烦地扁了扁嘴巴,伸长了胳膊要去转动头顶的空调吹风口。

文去非看她因为个子的缘故,手指头撩了好几次都没把出风口调整过来,便抬手帮她转了转。

她惊讶地看了文去非一眼,微笑说:“谢谢。”

“不客气。”文去非回答。

时隔两个月零九天,文去非终于收到回国的消息。为了期待已久的行程,他在接到航班预定信息以后,提前了三天时间收拾行李。

不过,他的行李不多,大多数时候,他只是反复地做重复的工作。

归心似箭,以至于十三个小时的飞行也显得格外漫长。

和他料想的一样,院里帮他安排的航班出自于中国航司的国际线,飞机上有不少中国人,他听见不同口音的中文,其中也有乡音。

第一次客舱服务结束后不久,文去非打开电脑,工作了两个小时。

在笔记本电脑提示电量即将耗尽的时候,他躬着身子要从前排座椅下方拿自己的包。

以他的身高,要做这个动作不太容易,他合上笔记本电脑,才把腰弯下去,坐在他右侧的庞与诫就扶住了他的肩膀。

“文工,需要什么?”她问。

文去非在心里叹了口气,直起身,说:“我想从包里拿我的笔记本充电器。”

“我来帮您拿吧。”庞与诫说着,解开安全带,在座椅前挤着蹲下来,低着头,把手伸向文去非前方的座椅下方。

文去非不得不把双腿往后收,余光里瞥见身旁自己刚才帮助过的姑娘用奇怪地眼神斜视他。

庞与诫拿出文去非的包后,没有起身,而是直接打开,从夹层拿出电源适配器,交到文去非的手里。

“谢谢。”文去非说道。

“不客气。”她微微一笑,拉上电脑包的拉链,选择把这个电脑包放在自己前方的座椅下面。

背包的背带朝下,整齐地被包压着,方正得像是一块黑色豆腐。文去非在座椅附近找到了电源接口,给笔记本接上电后,继续工作。

左手戴手环的位置有些痒,文去非挠了挠,举起手一看,发现被表带摩擦的位置起了红疹。

这已经是两个多月来第三次起疹子了,文去非瞟了庞与诫一眼,解开表带,挠了挠起疹子的地方。

“您有药膏吗?”庞与诫发现他的举动,关切道。

他之前买过药膏,但是想到回国以后,这手环就可以不再戴着,所以收拾行李时干脆没带回来。

“哦,没有。应该没关系。”他重新戴上手环。

庞与诫说:“回单位以后取下,过几天应该也可以自愈了。”

文去非也是这么想的,他点了点头。

距离吃晚饭不知道还要等多久,工作了一段时间后,文去非感到有些疲惫。

他望着窗外的天空,湛蓝湛蓝的,不知道距离祖国还有多远的距离。而此刻云层的下方,是不是汪洋大海。

他打了一个哈欠,合上笔记本,打算收起来却想起电脑包在庞与诫那里。

她精神得很,文去非猜测她或许整个航班的过程中都不会休息,就像两个多月前她陪同他登上飞往美国的航班那样。

“麻烦你帮我放进包里。”文去非将笔记本连同电源适配器一起给她。

庞与诫欣然答应,接过东西后,猫腰拿出电脑包。

她一丝不苟的样子,令文去非毫不怀疑东西放在她那里甚至比放在自己这边更安全。趁她还没有把包放回去,文去非说:“那个,外面的夹层有一台磁带随身听。”

听说他居然有这种“古董”,庞与诫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她打开夹层找了找,从里面拿出一个小巧的收纳包,像是忍不住要打开看看究竟,但还是直接交到了文去非的手中。

坐在文去非另一侧的女士在不经意间瞄见临座居然有一台磁带随身听,直勾勾地盯着。

文去非打开随身听的盒盖,拿出里面的英语磁带,看到这一面已经播放完毕,便翻转到另一面,重新放回随身听里。

他感觉得到身边的两位女士都对这样东西非常好奇,毕竟,别说这款随身听已经停产了快十年,现在市面上要找到一台能播放磁带的机器,也很不容易了。

文去非戴上耳机,听了一会儿,发现庞与诫的目光中带着警戒。他摘下耳机,给她递了一只,说:“是高考英语听力练习。”

“哦!”庞与诫为自己的冒犯尴尬得红了脸,讪笑说,“您听就好。我不打扰您休息。”

他点头,重新把耳机戴上。没多久,他摘下眼镜,揉了揉干涩的眼睛,合上双眼休息。

两个月零九天,参观、交流、学习、谈判……文去非的每一天都过得无比充实。

因为太充实,加之有庞与诫在身边的缘故,文去非连在酒店周围溜达都觉得兴趣索然。

在等待回国消息的最后那些天,文去非除了撰写工作汇报以外,最大的娱乐就是考虑回国以后,怎么往新家安置家电家具。

出国前夕,文去非所在的单位给他分配了一套福利房,两室一厅,一间卧室、一个书房,客厅虽然不大,但对他这种单身汉来说,绰绰有余。

可惜的是,就算文去非考虑得再多,所有购买的事宜都得等到回国以后才能践行。

现在既然已经在路上,他便肆意地让自己的想象四处扩散,填补工作以后木讷的大脑,企图靠着想象新家的模样,做一个关于未来生活的美梦。

梦的边缘,朦朦胧胧的,文去非听见有人在交谈。

“Kevin,你这边还有蛋奶素吗?前面34F的卡客临时改餐,问有没有。”听见熟悉的名字,文去非一晃神,醒了过来。

他的头隐隐作痛,还以为自己没有清醒。但声音究竟是不是从梦里传来的,他不确定。他拿起放在腿上的随身听看了一眼,刚才播放的那一面不知何时已经播完了,而他没有把随身听设置为翻转播放,所以随身听自动停止了工作。

过了一会儿,有人回应说:“有一份中午的,旅客中午没吃饭。需要吗?”

文去非猛地打了个激灵,转身望向客舱后排。但是,隔着门帘,他看不见背后说话的人,就连刚才的声音,也无法确认是不是幻觉。

对话还在继续,但是声音越来越低。文去非如坐针毡,没过多久就不再听见空乘们的对白。他顾不上许多,立刻解开安全带,把随身听随意地丢在座位上,站起身来。

庞与诫问:“文工,怎么了?”

“哦……”文去非的动作顿了顿,信口回答,“我上个洗手间。”

她半信半疑,当仍让出了一点空间供文去非往外走。

文去非点头表示感谢,立刻绕过她走出了过道。

原来晚餐的客舱服务已经开始了,乘务员们推着餐车和水车在过道内行走着,逐一为旅客们提供餐点和饮料。

两侧的卫生间都有旅客在使用,文去非从卫生间的门外经过,前往客舱后部。

他才拉开门帘往里走,就看见两个外籍空乘推着水车走在过道里。

在她们的前方,文去非看见了一个高挑的身影,宽肩窄腰,穿着中航的制服,背影分外挺拔。

文去非一辈子都忘不了这个背影,哪怕连侧面都没有看清,就脱口而出,喊道:“黄恺文!”

正弯腰询问旅客需要什么餐点的黄恺文闻声愣了一愣,过了两秒钟,他像重新启动的机器一般,缓缓扭头,望向声音传来的地方。00:15由作者春日负暄所著的纯爱小说《天地逆旅》正火热连载,小说天地逆旅的主角为谢燕鸿长宁,主要讲述了:谢燕鸿是个有点少爷脾气的人,但直到他遇见一个人之后,他发现自己完全少爷不起来不说,还似乎是变了一个人。

出得参合关口,便是胡人的地界了。

滚滚黄河经得此处,变得平缓,肥沃的巴彦淖尔平原背靠蜿蜒起伏的阴山。冬末春初之际,雪虽化了,草却未发芽,仍旧显得肃杀。

日头高挂,冷风刀子似的,刮得人脸上疼。

一个半大的胡人童子左手挎着一个包袱,右手搀着一个老人,立在风中。童子冷得裹紧皮袄,左右跺脚,不住吸鼻子。

“师傅,他都多大的人了,遇上他,只有别人认栽的,再没有他吃亏的可能——”

那老人不为所动,仍旧叮咛嘱咐道:“长宁,此番南下,务必小心。”

名唤“长宁”的高大男子立在二人面前,只沉默点头,扯着马缰,翻身上马,调转马头,一夹马肚,骏马前蹄高举,长嘶一声,疾驰而去。

见他走了,童子冻得一刻都呆不下去了,忙道:“走了走了,师傅,咱们回去烤羊腿吃。”

老人仍旧立着,满面担忧。只见那一人一马跑得一里开外,忽又停住,勒马又跑回来。老人满面喜色,笑出满面褶子,念道:“哎呀,这孩子,第一次出远门,该不会是舍不得咱们吧......”

童子目瞪口呆,说道:“这真是,公羊下崽——破天荒头一遭了。”

长宁转眼便回到二人跟前,一老一少俱都不错眼地盯着他,一个老怀安慰,一个活像见鬼。

他也不下马,只伸出手来,沉声道:“给我。”

童子茫然道:“什么?”

长宁言简意赅:“饼。”

童子这才反应过来,干粮还没给他呢。他忙把自己手上挎的包袱抛给他,里头放着新烙好的厚实胡饼,还夹了不少肉脯,往时长宁一人一顿能吃上五六张。

长宁扬手接住,挂在马鞍上,再不多说一个字,疾驰而去。

老人还在那儿抹着泪花,童子没好气地道:“这饭桶,只怕咱俩加起来还没一张饼子要紧。”

再举目望去,一人一马已经走远了。

长空万里,平原茫茫,将远方夹得只余一线。

老人低头,用皮靴的靴尖踢了踢雪化后露出的土地,土被翻开了一小块,露出底下一点新绿。再过不久,平原便会变成一片绿海,牛羊成群。

“冷死人了,冷死人了......”童子抱怨道。

老人眯着眼,皱了皱鼻子,在风中嗅了嗅,看向远方小如米粒的单骑,叹道:“春天要来了。”

一路疾驰,到了关口前,长宁翻身下马,将随身的包袱细软都背在身上,轻轻拍了拍马脖子。那浑身漆黑、四蹄踏雪的骏马嘶鸣两声,用鼻子拱了拱长宁的侧脸,返身离开。

骏马识途,自会回去,长宁面无表情,风尘仆仆,转身汇入进关的人流中。

南下之路渐行渐暖,便似与春同行一般。京都已是梨花如雪落尽,转眼又见清明。

三月初一始,城西顺天门外,金明池与琼林苑尽数开放,都人皆争相前往游乐,不论士庶贵贱,都各有可以游玩取乐之处。

最引人瞩目的莫过于乐妓们在水边的彩楼上演奏,隔着一层轻纱,乐妓们弹琴吹笙,春风拂过,轻纱曳动间能见得一截玉臂,半点朱唇,人人皆仰头去望。

天上下起蒙蒙小雨来,游人热情不减,三五成群簇拥着往仙桥那边去。有人好奇问了一声“可有什么热闹好瞧”,被扯住的人连忙甩开他,生怕慢了一步似的,便往前赶边道:“玉脂娘子要在仙桥彩楼上抛球呢——”

桃花洞十数间大大小小的妓院里,就数玉脂的名头最响。

仙桥南头的彩楼下被挤得水泄不通,人人皆仰头望,去喊玉脂的名字。还未到时辰,彩楼上的纱帘垂着,帘脚都叫东西压着,风吹不动,越发让人想一看再看。

彩楼上,玉脂穿得红衣红裙,越发显得肤如凝脂。她掀开一点儿纱帘往下看了一眼,笑意止都止不住。她回头朝里间娇滴滴地唤道:“二爷来瞧,好多人呢!”

里间,谢燕鸿正在往花笺上写诗谜,玉脂叫他时,正好挥就。他搁下笔,朗声叫道:“把那绣球拿来。”

也不用侍女,玉脂殷勤地将备好的绣球递上。那绣球扎得精致漂亮,熏了香,还缀得十数个小银铃,丁零零地响个不停。谢燕鸿把花笺一折,塞进球内,兴致勃勃地催道:“好了,快抛。”

这是谢燕鸿爱玩闹,给玉脂出的主意。

桃花洞各个妓院都要来金明池边扎彩楼呢,玉脂和别的妓子别苗头,就看哪家底下拥趸最多。谢燕鸿不过眼珠子一转,便想出这个法子来,说是只要接中了彩球,答出了诗谜,不论是谁,都可上彩楼与玉脂姑娘对饮三杯。

免费的热闹谁不瞧?楼下黑压压挤满了人。

侍女将压帘脚的玉如意挪开,轻风一吹,纱帘便飘悠悠地扬起来,露出玉脂红衣红裙的曼妙身影来。楼下众人兴奋极了,纷纷伸出手去。

春寒料峭,风里还夹着一点雨丝,谢燕鸿爱俏,早早穿起了料子轻薄的锦袍,迎着凉风,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躲在一旁往下瞧热闹,瞎出主意。

“往旁边点......左边点......右一些......”

随着绣球左右移,楼下众人也跟着左右挨挤。玉脂只犹豫不决,谢燕鸿看得不耐烦了,伸出手去,指尖轻轻一碰,玉脂一声轻呼,绣球便落下去了。随着一阵清脆的铃声,那绣球在众人头顶到处飞,一会这边一会儿那边。

玉脂也不由得紧张起来,团扇挡着半张的嘴,紧盯着球看,喃喃道:“哎呀那倒看着是个书生模样......要死!怎么被抢走了!”

谢燕鸿也看得津津有味,只见那球时隐时现,忽然人群中有个高个子,那球往他那头飞去,他不过伸出一只手,便牢牢地截住了绣球,抓在手中。众人哗然,见他高大健硕,也不敢去抢。

玉脂喜得不住笑,说道:“看着倒是个长得俊的呢。”

没得热闹好瞧了,谢燕鸿回身端起茶饮了一口,百无聊赖。

楼下,众人分开一条道来,让那接住球的往前走,早有侍女等在楼下,从绣球中倒出那张笺来,脆生生地念道:“雨打灯难灭,风吹色更明。若飞天上去,定作月边星。”

并不难,马上有人大喊着“知道了”,只不肯便宜了别人闭口不说迷底。

那高大男子沉默不言,看着像是不会,众人打量他,见他风尘仆仆,衣裳破旧,背上还斜背着一个一人高的长形包袱,流民一般。

笃定他不会答,众人起哄:“再抛一次!”

玉脂在上头着急张望,捏着扇子骂道:“花木瓜空好看......”

谢燕鸿意兴阑珊,望都不望一眼,兀自吩咐身边的小厮:“你去西岸那头,见有新鲜钓上来的鱼,不拘价钱,挑好的来,片一碟鱼脍......”

话音未落,下头却喧哗起来。

谢燕鸿听见外头小厮龟公不住喊道:“不能上去!你干什么呢!哎哟!”

守在门口的侍女吓得花容失色,拎着裙子跑进来,朝玉脂说道:“姑娘,那人闯上来了!”

玉脂也吓着了,忙道:“还不拦住?”

侍女一句“拦不住”还没说出口,门边的帘子叫人一掀,楼下那个接着球的人竟真的闯进来了,身后躺了一地的人,都在哀哀叫着,也没怎么见他动手,竟都把人撂倒了。

谢燕鸿压根不怕,再过得几日,圣人要御驾亲临金明池的,池边日日都有禁军演武,待他遣人去叫得禁军来,无论是谁,吃不了兜着走。

玉脂不住往后缩,谢燕鸿倒往前一步,面前这人比他高得一头他也不怕,只上下打量——的确是个长得端正的,麦色皮肤,深目高鼻,面无表情,右手上还拿着那个丁零零作响的绣球。

那人沉声问道:“你就是谢燕鸿?”

谢燕鸿一愣,心头火起,少爷脾气犯了。他锦衣玉食了十六年,除了他父母兄长,还没有人敢用这语气和他说话。

他冷哼一声,抬起下巴,似笑非笑道:“你又是谁?”

谢燕鸿盯着他,只见他眼窝极深,眼神也显得深邃,看人时却像落不到焦点上,似看非看,看进眼里却看不到心里。

“你到底是谁?”谢燕鸿心里有些恼,又抬高了点声音,再问了一次。

那人却皱了皱眉头,好像谢燕鸿问了一个傻问题。

“长宁。”他答道,“我是长宁。”

不知道是哪个旮旯里冒出来的怪人,谢燕鸿热闹没看够,又被打搅了兴致,浑身不爽快,连吃鱼脍的心情都没有了。管他什么长不长短不短的,谢燕鸿朝旁边的小厮六安摆了摆手,示意他把这个人赶出去。

六安应了一声却缩头缩脑不敢动,没见后头躺了一地的人啊,他怎么敢动。

谢燕鸿转身要走,长宁却突然上前,拉住他的手臂。谢燕鸿没想到他竟敢上手,眉头都挑起来了,回头猛一甩,竟没甩掉,长宁的手像铁钳子似的。

“松手!”谢燕鸿呵斥道。

长宁却沉默不语,拽着谢燕鸿就回头,一路拉着他要下楼。谢燕鸿哪里肯从,拼命往回扯,谁知道这长宁不知道什么来头,力气大得很,任谢燕鸿怎么拽,他就是一意拉着人下楼。

旁边围了一圈的人,就是不敢上手,六安急得满头大汗,跟在谢燕鸿身后,不知如何是好。

谢燕鸿气得大喊:“蠢材!去禁军那儿寻你颜三爷来!”

谢燕鸿一路被长宁拽着下楼,谢燕鸿爱面子,顾忌着自己的身份,不肯做那种撒泼打滚的事儿,但是眼看着到楼下了,楼下人多,被这么拽出去了,他谢二爷的面子要往哪儿摆?

他急得冒汗,抬脚就往长宁身上踹。

长宁仿佛背后长了眼睛,手上松了,躲开谢燕鸿的一脚。谢燕鸿也顾不得手疼,拔腿就要跑。

惹不起还躲不起不成?

谁知道,长宁仿佛捕鼠的猫一样,伸手便拽住了谢燕鸿的衣领,将他一把扯回来,谢燕鸿跑得猛,被衣领一勒,差点背过气去。

就这样,定远侯家的二公子,京都有名的纨绔公子,谢家小二被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莽汉,拽着后衣领,从桃花洞玉脂姑娘的彩楼里拎出来。

这件事,成了京都百姓们茶余饭后的笑谈,足足谈了一整个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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