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段落
“子旸哥哥,你怎么拿着爸爸的文件?”
“你都看到了?”
程子旸握紧手上的文件,看柳年华的眼神肉眼可见的冷下来。
怕柳年华会再嚷嚷引来人,他迅速捂住柳年华的嘴巴把人拖进他的房间。
此刻虽是夜晚,柳父被工作上的事情绊住手脚没有回来,但他不敢掉以轻心。
这是能彻底扳倒柳家的证据,他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十二年,决不允许功亏于溃。
“不许出声,你刚才看到我要做什么?”
程子旸锁好门回头,步步紧逼床前正不知所措的少年。
柳年华不知道他突然怎么了,即使他本能害怕,还是乖乖说了实话。
“哥哥刚才好像很着急找什么,但是爸爸说过保险柜里的东西很重要,哥哥拿走了爸爸会生气……”
“闭嘴!你知道这是什么吗?这是唯一能给你的好父亲定罪的证据!我今天不但要拿走,还要亲自送他进监狱!至于你,要么乖乖听我的话不去通风报信,要么就把刚才的事忘掉!”
程子旸的样子很激动,他抓住柳年华的肩膀,每说一句话收拢一分手上的力道。
他明明很小心,却还是被看到了。
“你不该这时候下楼!”程子旸眼露凶光,吓得柳年华从震惊中惊醒,“哥哥你冷静一点,你抓疼我了。”
柳年华用力挣脱束缚,惊魂未定的看着程子旸,“子旸哥哥不可以那样,爸爸做错了什么?他对你那么好……”
“我说过让你闭嘴!”
话音中随着响亮的巴掌声落下,柳年华被程子旸一巴掌扇到地上。
白嫩的脸颊一下子变得又红又肿,伴着柳年华不可置信的眼神。
“子旸哥哥,你……”
“不知道真相的你有什么资格阻止我?嗯?”
柳年华以为自己挨了心上人一巴掌他会道歉,没想到程子旸看到他脸上的伤后更加变本加厉。
他一脸轻蔑的蹲下身体,抓着他的头发迫使他抬头,“你的好父亲很会伪装,明明是披着人皮的狼,却假惺惺的收养仇人的儿子,他会有今天完全是他咎由自取!”
“嘶,子旸哥哥放手,我疼,什么仇人的儿子?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柳年华已经疼得没办法思考,但对他施虐的男人看他露出痛苦的表情很高兴。
手上不但没松开,反而抓得越发用力,“真是蠢得可怜,我懒得跟你废话,好好享受我接下来的报复吧,你们父子俩谁都别想好过!”
他说完提起柳年华重重摔倒床上,即便柳年华奋力挣扎,却还是被他轻易束缚住手脚。
程子旸很满意自己的杰作,盯着柳年华煞白的脸露出快意的表情,像情人之间一样在柳年华耳边低语,“年年乖,哥哥现在很忙,乖乖待在哥哥的房间里,要是被管家发现了会发生不好的事情,你也不想管家出事吧?”
“不唔……”
柳年华惊恐的瞪大眼睛,口中突然被程子旸用手巾塞满,他只能无助的摇头,企图用眼神传递他不想被关起来。
但程子旸此时已经转身,没有再看他一眼。
柳年华见他拿起手机在拨电话,好像真的没注意到他这边。
他试着挪动身体,在床上滚了一圈到床边。
即将成功接触地面时眼前突然伸出一双手,不用想也知道他被发现了。
抬头时他猛然撞进一双深沉冷冽的眼眸中,柳年华被程子旸冷冷的盯着,不禁头皮发麻。
“早知你会这么不听话就该提前给你订个脚链,年年长这么白,不管金色银色,一定会很好看。”
几近病态的语气钻进柳年华的耳朵里,不仅让他身上竖起一片寒毛,毛骨悚然的感觉更是让他想要远离男人。
程子旸见柳年华抗拒他,眼底一暗就要发作,可他手中的手机却在这时传出声音。
刚才拨出去的电话被对方接通了,好巧不巧正是他心情不好的时候。
“说。”
他的声音很冷,对方似乎也听出来了,没有说任何多余的话。
程子旸看了一眼柳年华,故意把声音调大,对方愉悦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似乎早就与程子旸达成了某种协议。
但对方的一句话却让他冷下脸,在他身边的柳年华深刻体会到了低气压。
“最迟明天,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我要看到柳家有麻烦。”
程子旸说完挂了电话,微凉的手背轻轻摩挲柳年华的脸颊,“刚才听清楚了吗?与我通话的是唐家人,我们约定了明天一起拉柳家下水,然后送柳氏集团的法人进监狱。”
程子旸的话与他眼里的恨意让柳年华不寒而栗,他不明白程子旸为什么会突然这么恨柳家,明知道唐家与他们家不和,怎么能与唐家人来往?
他很想与男人解释,也许是程子旸被唐家人利用误会了什么。
但乞求的话临近喉咙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手脚也被紧紧绑着挣不开。
柳年华泪眼朦胧的看着眼前的男人,那一双会说话的眼睛委屈巴巴的仿佛在说他很疼。
以前只要他一露出这样的表情程子旸就会马上投降,可这次程子旸没有任何反应,冷冷的眼神宛如冷风一样彻骨。
“又想装可怜让我心软,看来你还没意识到事情有多严重,我倒是不介意告诉你,可惜我现在还有重要的事要做,你就好好待在这里吧,顺利的话我很快就回来。”
程子旸拍了拍柳年华的脸,讥嘲一笑。
开门出去刹那他回头警告柳年华,“记住我说的话,敢让人救你,他会代替你受罚。”
程子旸冷瞥床上的少年一眼掩上门,虽从小就被这家人收养,但他一点都不感激这家人。
相反他的恨意随着时间流逝越来越无法掩饰,选择在这天动手也是他早就计划好的。
至于柳年华,必须让他父债子偿。
次日一早。
柳年华在不安的睡梦中被楼下嘈杂的声音吵醒,睁开眸才发觉天已经亮了。
他竟然哭着哭着就睡着了,身体上的酸痛时刻都在提醒着他昨夜发生的事。
程子旸一夜都没有回来,他也这样被绑着睡了一夜。
柳年华试着动了一下快要失去知觉的双腿,眼睛又酸又痛,他受不了现在的煎熬,小心又坚定地挪动身体,一点一点朝门的方向挪动。
可令他没想到的是门会在这个时候突然被打开,男人面无表情的俊脸微怔,但很快反应过来。
柳年华还没收回惊惧的表情就被他掐住脖子抵在门板上,程子旸猛地抽出他口中的手巾,修长的手抓着他的下巴,目光森然,“想跑去哪儿?把我的话当耳旁风?才分开多久你就想着逃跑,是我之前太宠你了吗?说话!你想被我掐死吗?”
“咳……唔,放,手……”
柳年华目露惊恐之色,张着嘴巴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他快窒息了。
程子旸看他小脸涨红,一副快要窒息而死的样子,他死死抿着唇骤然松手,看着柳年华摔在地上喘气,他不言一语,解开柳年华身上的束缚带就拉着人往楼下走。
柳年华还没来得及好好呼吸,猛地被盛怒中的男人拽着下楼,酸软的脚绊了一下向前倒去,好在他前面有程子旸帮他挡着,免去了滚下楼梯的悲剧。
“蠢货,跟我过来!”
“哥哥我手疼,我不去!”
“由不得你,你以为你还是高高在上的柳家少爷吗?还想我事事都听你的?做梦!”
程子旸黑着脸把人拉到楼下,迎着众人的目光拽着柳年华来到柳父面前。
他把惊慌失色的少年禁锢在怀里,得意的昂首挑衅柳父,“你猜猜你再这么嘴硬下去会发生什么事?柳小少爷长这么漂亮,就算是男的他们也不亏。”
“你想做什么?!!”柳父见程子旸不肯放过柳年华,怒瞪着程子旸吼道。
程子旸嗤笑了一声,没有把他放在眼里,“我给你两个选择,第一把你这么多年从程家那里得到的好处都吐出来,第二我把你的宝贝儿子送给在场的每个人都尝尝鲜,选择权在柳董事长手上,该怎么选择你知道吧?”
柳父怒不可遏,要不是被人架着,他一定会冲过去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黄毛小子,“畜牲!你敢!放开年年!”
“你看我敢不敢?”
他盯着柳父的眼睛示意助理让人动手,字字清晰如无形的冰锥刺入柳年华的心脏,粉碎了他仅剩的最后一丝侥幸。
柳年华大脑一片空白,眼泪不自觉沿着昨晚的泪痕淌下,心像要裂开一样疼,他不敢相信程子旸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他们十几年的感情仿佛只是一场笑话。
柳年华强忍着泪水,哆嗦着唇瓣哑声问男人,“子旸哥哥开玩笑的对不对?你不会这样对我的,哥哥那么喜欢年年,不可能会狠心把我送给别人。”
程子旸听着只想笑,哄着他玩的话也信,“以前是不会,毕竟我还要继续伪装,现在不一样了,你看看你的好父亲,穷途末路了还嘴硬,怎么不为你想想呢?他不是经常说很爱你吗?一到利益面前就不管你了,你说虚不虚伪?”
“不,不是这样,爸爸不是这样的人,我求你了哥哥,看在爸爸曾经对你很好的份上,放过他好不好?哥哥要是不解气,怎么对我都可以。”
“你说真的?怎么对你都可以?那要柳少爷也感受一下寄人篱下的滋味怎么样?”
柳年华白着脸点头,柳父却看不下去了,既然已经撕破脸皮了他就不必再伪装,“我答应你,但你必须也答应我一件事,年年是无辜的,你要报仇冲我来,放他走。”
“早这么听话多好,大动干戈你实在不配,我也答应你了。”程子旸说着推开怀里的少年,看也不看摔在地方的柳年华一眼,大步走到柳父跟前,手里晃着从助理那里拿来的合同对柳父笑道,“签了我就放他走,君子一言。”
“哼!希望你说到做到。”
柳父挣开那些人的手理了理领带,接着不情不愿的一把抽走程子旸手里的白纸合同。
程子旸无所谓他的态度,待会儿有他哭的时候,“柳董事长放心,我可不像你,得了西瓜还想要芝麻。”
柳父被他暗讽埋汰的话刺激得又想发作,他重重的喘着粗气指着程子旸的脸直哆嗦,“我就不该收,养,你。”
他签完合同就把合同甩在程子旸身上,像是出了一口恶气般冷笑,“你已经得到你想要的,现在马上带着你的狗滚出这里!”
“呵。”程子旸看着脚边散落一地的合同轻笑,“也对,是时候滚出这里了,不过不是我,而是你。”
“你说什么……”
柳父话还没说完就听到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还不止一人,转过身看才知道他被程子旸耍了。
“柳先生,我们昨夜收到一份匿名举报信,由于你涉嫌故意杀人罪,我们将依法逮捕你,请跟我们走一趟。”
柳父没理他们,而是转身死死盯着程子旸,眼睛里充满了血丝,“小兔崽子,你敢阴我。”
“跟柳董学的,感觉如何?”
程子旸脸上挂着轻松的笑,气得柳父捂住胸口破口大骂,被便装警察压着走。
柳年华直到看见柳父被警察带走才反应过来,他站起来想要追出去却被程子旸抓住手腕拉回来,“我让你走了吗?”
“哥哥刚才答应爸爸会放我走的,放手,我要去找爸爸。”
“我是这样说过,但我可没说不能把你抓回来。”
柳年华感觉自己的呼吸一滞,红得像兔子的眼睛一样的眸瞪大看向程子旸,满眼错愕,“子旸哥哥你,想说话不算数?”
程子旸笑着耸肩,“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无赖被他发挥得淋漓尽致,可柳年华也不傻,甩开程子旸的手拔腿就跑,“骗子,我讨厌你!我再也不要喜欢子旸哥哥了。”
“不知好歹,把人弄到我的房间去。”
程子旸冷哼了一声上楼,似乎不担心柳年华能跑出这里。
助理吩咐人追上柳年华,扛着不老实的少年走上楼,放在床上后麻溜退出程子旸的卧室。
柳年华还想跑出房间,但牢牢关着的门他打不开,慌着回头戒备的看着程子旸,“你,你要做什么?快放我出去!”
程子旸充其不闻,边靠近柳年华边解开自己的皮带,黑眸黑压压的看得人喘不过气,“是我把你宠坏了,都敢蹬鼻子上脸了是吗?”
柳年华抑制不了心里的恐惧,导致他四肢都跟着颤栗,却嘴硬的不肯承认,眼里曾经的爱意也被男人今天的狠心冲散了不少,“我讨厌你,不许过来!哥哥也是坏人!帮着唐家那帮坏蛋对付柳家,明明爸爸对你那么好,为什么?!!”
软软的少年音冲逼近他的男人歇斯底里,可他的质问并没有让男人放在心上,反倒被钳制住双手。
程子旸用冰冷的皮带牢牢绑着柳年华的手腕,拽着他重重摔在床上。
男人高大结实的身躯压着柳年华小小的身体,恶狠狠地瞪着他,“收起你那小少爷脾气!你有资格讨厌我吗?”
柳年华被他压着动不了,怎么推也推不动他,手腕也被皮带磨破了皮,疼得他直掉金豆豆,“痛,你放开我!哥哥对我跟爸爸做了那样的事凭什么我不能讨厌你?”
程子旸冷笑,“那是你们活该,你还是先担心你自己吧。”
程子旸说着伸出手指按住柳年华被皮带磨破的地方,直到少年少不了发出痛苦的声音才松手,“讨厌吗?还有比这个更痛的,我会让你每天都体会一次。”
他脸上的笑容很恶劣,柳年华越是痛苦他越高兴。
“前戏玩的差不多了,该是你替父还债的时候,作为你继续留在这里的代价。”
程子旸像丢垃圾一样甩开柳年华的手,起身从柳年华身上离开。
他解开扣子,在柳年华惊恐的目光中褪去裤子,望着柳年华苍白的小脸说,“起来,用你的小嘴把它弄出来。”
“你说什么?”柳年华以为自己听错,愣在床上不知所措。
程子旸没有耐心再说一次,左手撑着床面抓住柳年华的脚踝用力一扯。
只要柳年华敢用牙齿咬,他下一秒就毫不留情的甩下一巴掌。
直到柳年华快要窒息,脸色出现灰败之色程子旸才稍稍退出一些,等柳年华缓口气又继续刚才的折磨。
“好好学习怎么伺候你的债主,再敢像今天这样我饶不了你,听懂了吗?”
“你在做白日梦吗?我什么时候说过会放你走?”程子旸勾唇冷笑,“今天先放过你,好好养身体,别再像个病秧子一样弄两下就不行了。”
他拂开柳年华的手,转身朝门外走去。
程子旸比柳年华想象中的要狠心,他竟这么毫不留情的离开,没有说一句关心他的话。
都不问问他刚才疼不疼,他真的变了。
柳年华卷缩在床上,用力抱紧自己的身体。
可尽管这样他还是觉得冷,从没感受过的绝望,心脏像被人紧紧攥在手心一样疼。
“爸爸,我想离开这里……”
柳年华闭起眼睛,不让眼眶中的眼泪流下来。
艰难从床上坐起来后,他一步一步向门外走,刚才男人没有锁门,也不知是忘了还是放心他。
“你!你给我等着!”
身后突然传来娇呵声,柳年华下楼的脚顿住,还没回头看是谁,肩膀忽地被人撞了一下,差点让他摔倒。
“哪来的不长眼的东西!连本少都敢撞!”
唐宇瞪着柳年华,见他脸色惨白,一副被人蹂躏过的样子,唐宇怎么看怎么碍眼,“喂!跟你说话呢,耳聋了吗?”
“我,对不起。”柳年华只是抬头看了一眼唐宇就快速低下头,他不想让唐家的人看到他这幅狼狈的样子。
唐宇却不会轻易放过他,不怀好意的眸把他从头到脚看了一遍后啧啧了两声,“某些人啊,明知道是谁背叛了柳家还下贱一样勾引仇人,真是蠢得像一头驴。”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要走就赶紧走。”
柳年华听不得他尖酸刻薄的话,即使是事实也轮不到唐宇来说三道四。
唐宇被柳年华倔强嘴硬的样子气得咬牙,“说你蠢还真蠢了,程子旸就是你们家养不熟的白眼狼,你还留在他身边干什么?不该去找你那入狱的父亲吗?”
“我在哪里关唐少什么事?”柳年华背靠着楼梯扶手,冷冷的看着唐宇。
“不要脸的小贱蹄子!”唐宇抬手就打下去。
程子旸来的时候刚好看到柳年华被唐宇打了一巴掌,若不是柳年华紧紧抓着楼梯扶手,此刻他看到的一定会是柳年华滚下楼梯的画面。
他即使再恨柳家人也轮不到外人欺负,唐宇这一巴掌无疑是在打他的脸,“是你自己滚,还是想我让人把你扔出气?”
唐宇听到背后阴冷的声音回头,却被程子旸一手推到一旁,"程子旸!你敢这么对我唐家是不会放过你的!"
唐宇踉跄了几步,脸色很难看。
不就是打了柳年华一巴掌吗?至于这么威胁他?
“别忘了你与唐家有婚约,再过几日就是你与我姐的订婚之日,如果你想在L市站稳脚跟就别让我爸对你失望,他,你必须处理干净。”
唐宇指着程子旸身旁的少年露出阴鸷的笑,见柳年华听到他的话后脸色果然变得愈发白了,他哂笑着对柳年华说,“我劝你自觉点,趁我姐还不知道你的存在之前离开,否则别怪我没提醒你,你最爱的子旸哥哥可是会成为我的姐夫呢。”
“这不是真的,我不相信!”
柳年华阴下脸瞪着唐宇,被突然打了他没多生气,但是唐宇不能为了挑拨离间编织这种谎言来骗他。
“你不信可以问你身边的人啊。”唐宇不怕死的又火上浇油了一句。
程子旸自始至终面无表情,森眸冷冷盯着唐宇,后者内心咯噔了一下,恼羞成怒似的骂了程子旸一句神经病后跑下楼。
柳年华还在想唐宇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手腕突然被人攥紧,“跟我过来!”
程子旸拽着他的手腕下楼,毫不留情的把他推进地下室。
昏暗的地下室内阴冷又可怖,前几天里面的灯又坏了还没叫人来修,现在正好可以用来吓吓柳家胆小的小少爷。
“子旸哥哥为什么拉我来这里?”突然接触冷空气,柳年华的身体不可控的颤了颤。
他暗暗吞唾沫的样子被程子旸尽收眼底,薄唇讽刺的上扬,“这是给你想偷偷逃跑的惩罚,柳少爷就慢慢享受吧。”
程子旸放开柳年华的手,站在地下室门边比这里冰冷的温度还要冷漠。
柳年华心中一紧,却倔强的不肯承认也不愿意相信程子旸会这么无情对他,明知道他有密闭恐惧症。
“哥哥不要开玩笑了,这一点都不好笑。”他故作轻松露出浅浅的笑容,随后便想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走出去。
程子旸见他还在自欺欺人,剑眉狠狠拧紧,再一次把柳年华推到里面,但他这次没控制住力道,柳年华被他无情的推倒在地上,手掌也不知撞到了什么,一股刺痛让他忍不住喊出声。
“装的还挺像。”程子旸冷嘲了一声。
柳年华额头上已经痛得冒出冷汗,他忍着泪水咬了咬唇小声为自己辩解,“不是装,子旸哥哥,我真的很疼……”
他说着抬起手想让程子旸看看,不料却听到男人不屑的说,“那就忍着,柳少爷又不是女人,受一点伤就矫情。”
程子旸居高临下看着他的惨状,说完就漠然转身砰一声关上门。
柳年华还没缓过神,门外又传来男人淡淡的声音,“你今天就待在里面好好反省自己。”
“我不要!”
柳年华惊恐中发出凄厉的哭声,狠命扒着门想要从阴暗的地下室里出去。
可冰冷厚重的铁门纹丝不动,就算他的指甲断裂了,鲜红的血染红了门板也没能如愿。
他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只记得自己在疯狂拍打着门,手麻木了他都不敢停下。
直到他睁开眼,看见头顶上白花花的天花板时他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昨天他晕过去了。
鼻尖围绕着药物呛鼻的味道,柳年华能清晰感觉到冰冷的药物在流进他的身体里,自己的双手缠着厚厚的绷带,病房里除了他再无一人。
“我怎么在医院……”
柳年华挣扎着起来,好巧不巧的被推门进来的程子旸看到。
程子旸见他醒了,本就阴沉的脸更加难看,“看来死不了,既然醒了那就可以办出院手续了。”
“程总稍等,我现在就去办。”
柳年华这才看到程子旸身后还跟着一个人,那人也没等程子旸点头,说完就快步离开。
“醒了就起来,你想赖在这里吗?”程子旸沉声又说了一句。
柳年华动了动嘴唇,好久也没能发出一点声音。
喉咙很干,他吞咽了几口唾沫才好受一点,“哥哥,能等我的手好了再回去吗?”
程子旸盯着他嗤笑出声,轻蔑的语气每一句都让柳年华很难堪,“柳少爷这是在向我撒娇吗?脑子不清醒?”
“不是这样,我只是手很疼,没办法陪哥哥玩……”
“玩?”程子旸的声音突然冷下来。
他踏步走过来掐住柳年华的下巴,黑眸中漾着一抹嘲弄与厌恶,“你是觉得我拿你当玩物才留下你的吗?未免太高看自己,你这种人做玩物还不够格,别在用这种表情看我,我觉得恶心。”
“哥哥,我不是这个意思……”柳年华看着程子旸冷漠的眼神,顿时哑口无言。
心脏也像被人狠狠打了一拳一样,痛得他连呼吸都像是在凌迟。
既然觉得他恶心,昨天为什么要那样对他……
“收起你那肮脏的心,我不像你喜欢男人。”
程子旸松开钳制,一遍又一遍的用手巾擦着手,仿佛碰了什么脏东西般。
柳年华的脸色一白,被他眼中的嫌恶弄得很难堪。
之后两人久久都没说话,直到程子旸的助理去而复返才打破沉默。
他带来的还有医生,医生的建议是让柳年华在医院治疗,但程子旸正在气头上,三言两语就把医生的建议否决了。
“白薛,带他下去。”
“好的,程总。”
医生见程子旸执意要出院也没再说什么,只是告诉他要注意的事项后摇着头走出病房。
柳年华的性子软,程子旸冷眸一瞥他就不敢开口了,只能咽下苦楚跟着助理离开。
他们一同回到曾经的柳宅,柳年华见管家也在,想到这几天的委屈,他忍不住红了眼就要跑过去抱住待他很好的老管家,但却被程子旸一把拉了回来。
抬头对上男人清冷的目光,柳年华下一秒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垂下眸。
程子旸没看他,而是示意助理带老管家出去,他已经被程子旸解雇了。
“我知道苏潜回国了,回去告诉他,不要妄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程子旸忽然回头莫名其妙的对老管家说。
没等老管家开口,隐约猜到男人想做什么的柳年华用力推开他挡在老管家跟前,他一改之前的软弱瞪着程子旸,“你不许赶走他!”
“过来!”
“我不!管家没做错什么,你不能赶他走。”
柳年华此刻很坚定,但也因此让本就阴晴不定的男人更加生气,“我再说一次,马上滚过来!”
柳年华还想摇头拒绝,身后的老管家却在这时叹了口气,“少爷,听他的。”
“不行,爸爸已经离开我了,管家不能再……”
“白薛,愣着干什么!把他拉过来。”程子旸不耐烦的声音再次传来。
管家也不想与程子旸有过多纠缠,他深深看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男人,随即没再说什么。
管家离开后,柳年华就被程子旸关在储物室。
脚上还被铐上定制的链子,长度都够不到门边,柳年华拼了命的挣扎,泪眼婆娑的央求男人放开他,可换来的只有男人的冷眼。
“去你的房间?你配吗?我告诉你!这只是开始,以后会有更痛苦的事等着你,我留着你可不是再让你当高贵的小少爷!记住自己现在的身份,你只是我养的一条狗,所以收起你的眼泪!”
柳年华猝不及防被他无情推开,跌到地上时碰到了手,白色的纱布瞬间变红。
十指连心,这瞬间柳年华痛得脸色发白,差点惨叫出声,冷汗与泪水浸湿了碎发。
他卷缩着身体颤抖,看起来很痛苦的样子,但程子旸以为他又再装可怜。
他把最后的字咬得很重,轻蔑的勾唇退出储物室。
柳年华在等待中渐渐感觉不到那股难忍的疼痛,他缓慢的起身想要走出去,转眸间却瞥见男人回来的身影。
就那么阴沉沉的看着他艰难爬起来,黑眸中仿佛能看到燃起的怒火,因为心虚,柳年华不知所措的僵在原地,低下头不敢去看那个朝他健步走来的男人。
“你又想跑出去?锁着你都不安分,我对你已经没有耐心了!”
程子旸阴沉着脸走来,柳年华被他阴翳的面色吓得不禁后退了几步,可他还是挨了男人的一巴掌。
脸上火辣辣的疼时刻提醒着他刚才发生了什么,程子旸眼中的凶狠像要杀了他一样。
柳年华解释的话还没说完头皮又一阵刺痛,程子旸抓着他的头发弯下腰冷笑,“我本来还想温柔对你,但现在的你好像不需要。”
“哥哥我疼……”柳年华噙着泪哀求程子旸放手。
可程子旸只是不屑的嗤笑了一声,目光落在他染红的双手上。
柳年华见他眼中不怀好意,脸上一下子煞白。
“哥哥,不要。”
他隐隐约约猜到男人想做什么,害怕使他的身体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程子旸拉着柳年华的手,不顾少年的反抗强行撕下绷带,又被撕裂开的伤口顿时就血流不止。
鲜艳的血顺着白嫩的手指往下流,一条条血红色很是刺目。
柳年华惨叫了一声,咬着唇忍不住想抽回手,口中也在求着饶,“不要!子旸哥哥放过我吧,我好疼……”
凄厉的声音很快传遍储物室,但程子旸视若无睹,皱着眉阴狠瞪着眼前不断发出痛苦呻吟的少年,“不想要自己的手了吗?再痛也给我忍着!”
程子旸手上的动作不停,全部撕下绷带后他一手紧紧抓着柳年华的双手,一手打开酒精的瓶盖,一整瓶就这么倒在柳年华手上。
伤口上传来的钻心得痛让柳年华猛地缩回手,嘴里倒抽了一口冷气,随即他剧烈的反抗男人的禁锢。
程子旸被他不配合的动作弄得他没办法好好重新包扎伤口,厌烦的蹙起眉狠狠捏住柳年华的手,“既然不想要手了,那我现在就帮你废了它!”
“啊!疼。”柳年华又惨叫了一声。
程子旸置若罔闻,尽管他手上沾满了血渍也依旧不让柳年华退缩,手上更加不留情,在柳年华惨叫连连中他快速包扎伤口,做完这一切才又嫌恶的把人推开。
“柳少爷真是让我大开眼界,上个药像个女人一样哼哼唧唧。”
柳年华躺在地板上粗喘着气,没能接上他的话,程子旸看着地上的少年蹙眉,“说话!”
他轻踹了一脚柳年华的手肘,发现柳年华疼得惨白着脸说不出话,程子旸无趣的冷哼,“真没意思,暂时放过你了。”
他瞥了一眼地上的血渍,神情变幻莫测,直到关上门离开他都没有再看一眼地上的少年。
到了晚上,程子旸没有出现,给柳年华送饭的是他的助理。
柳年华也没有期待男人会来看他,只是令他没想到的是,唐宇会再次出现在他面前。
被外人看到他这么狼狈的一面,柳年华浑身不自在,尤其是唐宇用那样狠毒又幸灾乐祸的眼神看他。
“唐少爷,请你离开,程总知道你私自进来会生气。”
白薛挡在柳年华前面,高大的身躯完全挡住了无助的少年。
唐宇看不到让他身心愉悦的一幕,气得一把推开白薛,“你算什么东西敢拦我?滚开!”
白薛身形不稳,被他推到一边险些站不稳,但他顾忌唐家的势力,心里再气也不敢发作。
没了白薛挡着,柳年华再一次暴露在唐宇眼下,他知道唐宇没有羞辱到他肯定不会走,所以他也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任唐宇打量。
“啧啧,怎么说你也是程子旸的小竹马,他怎么会这么狠心对待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