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段落
单宴清直接挂了宋晋的电话,把电话丢一边,他才正眼看宋知意。
宋知意似乎是梦到不好的事情了,眉头紧蹙,冷汗连连,身体还有些颤抖。
他皱了皱眉头,宋知意常年惹事,被人打到住院的次数数不胜数,以前他都没见宋知意做过噩梦,怎么这次会吓成这样?
“宋知意?”他拍了拍宋知意的脸。
宋知意没有反应,只是小脸更白了。
单宴清找了条毛巾给他擦脸,见他浑身湿透了,又强忍着把人扔出去的想法把人衣服脱了。
他说他有洁癖并不是骗宋知意,如果不是见宋知意可怜兮兮的,他此刻绝对把人丢厕所里了。
“冷,好冷!”宋知意梦到自己掉进了锦绣河里,锦绣河冰冷的河水从他口鼻灌入他肺里,冻得他窒息,他拼命的想要抓住点什么,但是周围除了水还是水。
“宋知意?”单宴清觉得宋知意很不对劲,宋知意此时颤抖着缩成一团,牙齿上上下下磕碰着,就像是被冻着了似的。
他看了看空调,28度,他又将温度调高了些,然而宋知意还是蜷缩着喊冷,甚至连身上都开始泛冷。
宋知意无意间暴露出来的软弱一面让他心里软了一点。
他把宋知意清理干净后,果着身子把宋知意圈进怀里,又拉过被子把周围捂严实。
不过宋知意并不安分,在他靠近的时候,像是遇到了洪水猛兽似的开始拳打脚踢。
单宴清头一次遇到这么难伺候的病人,他刚才没个防备,被宋知意抓伤了。
他怒气冲天,抓住宋知意乱挥舞的双手叠在胸口处,双脚也擒住宋知意的双脚,像是扭麻花一样。
宋知意挣扎了几下,动弹不得,后来竟渐渐冷静下来又陷入了沉睡,只是眉头依然紧锁着,像是有什么天大的忧愁化解不开。
单宴清这才松开他,勒着他的腰无比凶狠的说道:“你醒了敢不给我洗被子,我就揍死你。”
不知过了多久,单宴清眼睛皮一耷一耷的,他努力睁了好几次,最终还是没承受住困意沉沉睡去。
下午三点半,宋晋回到家时,并没有看到宋知意和单宴清。
他脱了西装搭在胳膊上往楼上走去,他没有去单宴清的房间,潜意识觉得单宴清不可能让宋知意和自己睡一张床。
但是当他推开房门看到规整的房间时,他有些意外。
旋即他抬脚往另一间卧室走去,他怕吵到宋知意,所以推门的时候尽量放轻了点。
床上的两人睡得很熟,也很和谐,就是这距离他看着不是太美好,宋知意侧身睡得很熟,露出的半个肩膀白得有些晃眼。
而单宴清脑袋搁在宋知意后脑勺里,一张脸紧紧贴着宋知意的后脖颈,宋晋听到单宴清砸吧了一下嘴,随后他又看到单宴清在宋知意脖颈后蹭了蹭,这动作是要多暧昧有多暧昧。
不过宋晋没想太多,因为他知道单宴清是个直的,所以只当是单宴清把宋知意当抱枕了。
他笑笑走上去替两人拉了拉被子。
宋知意睡了太久,察觉被子在动时他就醒了。
他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看到宋晋他恍惚了一阵才道:“哥!”
“醒了?”
宋知意嗯了一声坐了起来。
黑色被子顺着他白晃晃的肩膀一路滑到腰际,一条胳膊在也顺着他胸口一路滑落到腿上。
宋知意感觉到不对劲,朝胳膊的主人看去,因为他习惯性靠着床头坐,所以此时胳膊的主人正把脸埋在他腰际,再往下一点就是禁地了。
宋晋看到宋知意胸口和腹部都有些红痕。
胳膊的主人似乎有些不满,胳膊一弯,在宋知意的腹肌上流连了一圈,然后揽住宋知意的腰拉了一下,没拉动,他也不再继续,只是又圈住了宋知意,往宋知意身边拱了一下。
宋知意:“???”
宋晋:“……”
宋晋青筋暴起,一爪子抓起单宴清的胳膊,把人直接从床上拽了下去,看到单宴清光溜溜的,身上还有抓痕时,他脸色更不好了。
他二话不说一拳揍在单宴清脸上,直将单宴清从梦中唤醒。
单宴清正在做美梦,忽然被人一拳揍醒,也着实不爽,恍惚了两秒后,他跳起来和宋晋扭打在一起。
“宋晋你他妈有病吧,老子睡得好好的,你上来就给老子一拳。”单宴清气极了。
宋晋也面目狰狞,“老子叫你给我照顾弟弟,没他妈让你给我往床上照顾,兔子还不吃窝边草,你他妈倒好,逮着窝边草啃。”
宋知意也有些懵逼了,他明明在楼下睡得好好的,怎么一觉醒来会在单宴清的床上?
不过,他身体并没有任何不适,应该没有发生什么。
他记得他刚才又梦到了陈凯生将他扔进锦绣河的场景。
掉进锦绣河的时候他浑浑噩噩,就觉得自己很冷,之后,之后他好像被谁抱在了怀里。
他一下子想清楚了,那个抱着自己的人应该就是单宴清。
单宴清被宋晋说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指着宋知意对宋晋骂道:“窝边草?宋知意?宋晋你他妈脑袋被门夹了吧?老子告诉你,老子就是弯成蚊香,折成波浪线,也他妈不会看上宋知意,除非老子被驴踢得脑震荡了。”
也大可不必对自己下这么狠的毒咒!宋知意汗颜。
宋晋愣了一下,下一秒又气红了眼,把单宴清压在地上揍,“你他妈看不上谁?小意哪里不好了?你以为你有多好,成天嘴一张一合就知道怼人,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老子为了给你压下那些负面消息费尽心机,你还敢看不上小意。”
“……”单宴清抬腿直接将宋晋掀翻,看神经病似的看着宋晋,吼道,“抱起来硌得慌就不好!是个男的就不好!”
宋知意掀开被子看了两眼自己的身子:“……”长得瘦似乎不怪他,毕竟他刚大病初愈,能胖到哪里去。是个男人,就更不怪他了,这是基因决定的。单宴清这是没有怪常了,连他性别都要怪。
单宴清看了一眼宋知意,正好看到宋知意掀开被子观摩自己的一幕,所以宋知意直接被他看了个彻底,不过早在给宋知意清理的时候他就看完了,不仅看完了,他还上下其手了一番。
不过,他自诩自己是个直的,即便宋知意被他摸了个透彻,他也毫无感觉。
他哼了一声,“身无二两肉,除了白点一无是处。”
宋知意听他这话,抬眼往他腿根瞄了一眼,这一看看得他微微咋舌,还真别说,这家伙身材是真好。
宋知意淡淡地瞥他一眼,没说话,掀开被子找自己的衣服,结果没找到,他看到地上的衬衫,应该是单宴清的,他迟疑了一秒,然后捡起套在了身上。
不过,单宴清的衬衫有些大,他有一八三,单宴清官方身高一九零,应该没有水分,不仅如此,单宴清还比他壮实,所以这衬衫穿到他身上显得有些不伦不类的。
衬衫很长,直到大腿,衬得他两条腿又长又直,并且还很白,本来他还想套个裤子,但是看着衬衫够大,也够遮羞,就把裤子扔了,大摇大摆的走出了房间。
宋晋瞪了一眼单宴清,跟着宋知意出去了,而单宴清直接看傻了,宋知意刚才拿的衬衣,是他的,一想到那两条白花花的大长腿以及那衬衣下的风景,他忽然喉咙一阵干痒,鼻子还有些热。
“妈的,该不会真不太直了吧?”他捂着鼻子暗骂了自己一句。
“哥我没事!单哥估计也是怕我生病才把我抱上楼的,刚才你太激动了,不过,我很感动,也很开心,谢谢!”宋知意在宋晋房间里翻找出以前的衣服,一边穿一边对宋晋说。
宋晋脸色还是不太好,阴沉着脸坐在床边,“单宴清就是个傻叉,说话不经过大脑,你不要把他的话当真。”
“我还能和他计较嘛,他就是个孩子!”宋知意说出这话的时候完全忘记了自己现在是个比单宴清还小五岁的大男孩。
宋晋被他成熟老练的话逗笑了,“你难道不是个孩子?你忘记了,你今年也才23岁,这才过完生日没多久,就记不得了?”
宋知意扣扣子的手忽然停下,他这才想起宋知意和他是同一天生日,12月24日,平安夜,他笑了一下,两个人竟然都在同一天死,真是有够巧的。
他想起之后他躺了几个月,也就是说,他重生之后的第一个年,是和单宴清在医院里度过的。
他摇摇头,失笑,这还真是个不太美妙的年!
“记得,怎么能不记得!”他轻声说道。
宋晋走过来揉了一下他的脑袋,“我去把那家伙赶走,一天天的赖在我这里就不走!”
宋知意没说什么,毕竟要是单宴清不走,他就没睡处,他可不想一直睡沙发。
更何况,那家伙就住在隔壁,留在这里恐怕只是成心想给他添堵而已。
换好衣服后,他走出房间,正好听到两人的谈话。
“要我搬走可以,我要休假!”单宴清靠在沙发上,习惯性翘着二郎腿,看到他下来也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另外,刚才我被你莫名其妙揍了一顿,我要求把假期延长。”
“多久?”宋晋拍了拍身边的沙发,示意宋知意坐过去。
宋知意挨着宋晋坐下来,他听到单宴清说,“半年!”
“……”宋晋点了一根烟,良久后,他把烟熄了,“要不再打一架吧,我让你揍回来!半年的假,单宴清,你是撸多了吧,尽做些不切实际的梦。”
“宋晋,老子已经两年没休息了!你是禽兽吗?这么没人性,还是说你想把老子变成第二个易南川?”单宴清斜挑着眼睛看宋晋,样子要多欠揍有多欠揍。
宋知意听到易南川三个字时,身体瞬间僵硬,“易,易南川?”
单宴清赏了他一个眼神,却没说话。
宋晋也没说话。
宋知意努力让自己冷静一点,让自己的声音听着没那么颤抖,“易南川,怎么了?”
这四个多月,每每午夜梦回,他都会梦到那个晚上,陈凯生狰狞的脸,俞珞撕心裂肺的呼喊,很多时候,梦里的陈凯生都会化作各种各样的厉鬼要吃了他。
他放不下,也忘不掉。
他醒着的这段时间,从来没有看过报纸,也没有去刷过微博,看过电视。
他害怕看到自己死了的消息。
他是个胆小鬼,害怕看到自己躺在冰凉的棺材里。
“听俞珞说易南川劳累过度,不小心从家里摔进了锦绣河里,真是造孽,这么冷的天,掉进锦绣河里该多冷。”宋晋吐出一个烟圈,眉头紧皱。
他和易南川其实没见过几面,不过,即便只有几面,他还是清楚的记得易南川。
易南川给他的感觉就是温和安静,他记得易南川和人说话时总是会笑眯眯的看着对方,说完之后又会很安静的听你或者听周围的人说,而且还是用那种十分认真的表情听着,一般人可能会觉得很尴尬,觉得这样安静的人难相处,但是和易南川不会。
他反而觉得易南川很耐得住沉默,给人的感觉很舒服。
“劳累,过度?”宋知意哽了一下,原来陈凯生和俞珞是这么对外说的吗?
“你似乎很在意易南川?喜欢他?”单宴清换了换腿。
他没和易南川接触过,不知道易南川如何,唯一的印象就是这人演技好,长得也还行,至于品行如何,他不知道,不过圈子里对这人的评价很高。
宋知意沉默了一会儿,点点头。
单宴清见他点头,也不多问,转头对宋晋说道:“一句话,放不放?痛快点。”
“两个月,不能再多了。”宋晋伸出手指比了比。
单宴清气得暴跳如雷,“两个月?宋晋,你行啊你!”
“再说半个月!”宋晋在放假这方面到十分苛刻。
单宴清气得快翻白眼了。
“两个月就两个月,总比没有好!”单宴清颓废的靠在沙发上,没两秒,他坐起来给经纪人打了个电话,也没避讳宋晋和宋知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