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段落
李言蹊半天都没能坐起来,车速太快,而且内心的恐惧已经完全主宰了他。
之前半个月两人平静的相处就像一片幻影,在这晚急速行驶的车轮下灰飞烟灭。
车子在半小时后拐进了一个高档小区,门卫看见车牌,急忙出来跟周颂打招呼:“周先生回来啦?许久没见你回来这里啦!”
周颂朝他点点头。
“屋子我都有提醒物业在维护,您直接回家就行。”
周颂开进了专门停车位,下车来帮李言蹊打开车门,“走。”
李言蹊生怕又被他拖拽,连忙下车,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紧张害怕,他的腿有些微麻,下了车踉跄了一下才勉强站稳,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眸光闪烁着看周颂,满是戒备。
就像陷入狼群包围圈的待宰羊羔。
周颂勾起唇笑了一下,俯身凑到李言蹊耳边:“天下之大,你又逃得到哪儿去。”
说完,搂过人裹在怀里带着往专用电梯去,李言蹊俊脸苍白脚步虚晃,进了电梯,周颂直接把他压在电梯里,狠狠咬吻了上去。
这里一层一户一电梯,不用担心有别人进来,李言蹊从来没来过这种地方,所以不知道不会有人来。他担心被人看到,抬手推拒那压着他的厚实胸膛,周颂原本就不高兴,此刻更是怒上心头,李言蹊柔软的舌头立马被咬破了,血腥味混合着唾液来回翻滚。
周颂就像要把他吃下去一样。
电梯终于叮的一声到了,李言蹊舌头、嘴唇破了好几处,他被人拽着出了电梯,没走几步就被甩在门上。
此刻的他衣衫不整,嘴唇红肿沾着血迹,双眸通红水光潋潋,单薄的胸膛不停起伏,面上全是绝望和深深的哀戚还夹杂着恐惧愤怒。
周颂眼里这个破布娃娃此刻莫名的性感,他几乎是立马热了。
他当即抬手撕了李言蹊的白衬衫,纽扣在魔爪之下纷纷仓皇逃离。
李言蹊明白过来这人要干什么,而且居然就在门外。他在崩溃前一秒颤抖着声音求周颂:“求你……不要在这里……”
周颂把人顶在自家的门上,微眯着眼说:“求我?”
李言蹊又说了一遍:“求你……”
“你想着逃跑的时候怎么不想想会付出什么代价?”说着,他开始动手,李言蹊崩溃了。
这里当然不会有人来,监控权限也只有周颂可以看,虽然是在门外,但是可以算是私人领域了。
李言蹊身子颤抖不停,想着自己就要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一个男人强暴,心理防线已然崩塌,他终于呜咽出声:“呜……我不要……不……周颂……求你不要在这……”
周颂停下动作,看着怀里的人满脸泪痕,心里居然有一丝怪异之感,他还没确认那是什么感受,就被刺耳的手机铃声打断了。
在这个时候打他电话的,一定不会是普通人。
他蹙起眉,暂时松开作乱的手,拿出手机一看,是他爸。
他用指纹刷开门,把李言蹊推着一块进了屋。
这是李言蹊第一次进周颂的家,尽管装修奢华精致,家具无一不华贵高档,在李言蹊眼里不过是一个龙潭虎穴。
周颂一边接通电话,一边靠坐进柔软的沙发里,又把李言蹊拉到腿上坐着环抱着那精细的腰身,才说:“喂,爸。这么晚了有什么事?”
“你这个混账!你把小萱怎么了?她大半夜哭着上家来说你欺负她!”周鹤国怒气冲冲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来。
“你情我愿的事情,她有脸去闹?”周颂语气冷了下来。
“她是女孩子!还是你吴伯伯家的独生女……”
“女孩子又怎么样。您是没见着她在我床上是怎样个名门闺秀法。”周颂沉着脸,同时另外一只手没闲着,继续做之前没有做完的事。
李言蹊坐在他腿上,更方便他作乱。
“你……你这个……混账东西!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玩意儿!你……”周鹤国直接被气懵了,语无伦次一口气倒不上来。
李言蹊感受到那只手,脊背一僵,他惊恐的扭了扭身子。
周颂不耐烦的说:“您少管我的事,早点睡对身体好。”说完挂断电话,把手机扔到了一边。
李言蹊仅存的一点理智迫使他听清了电话内容,心下不由得吃惊:这人对他的父亲尽然也是这种态度,看来谁也拿他没办法了。
他还没惊完周颂把人转了正对着自己,然后……
李言蹊蓦然挣扎起来,后果不过是羊入虎口更方便了周颂。
此时已是凌晨三点左右,一场无声无息的掠食动才刚刚开始。
周夫人刚把哭闹了半天的吴雅萱安抚入睡,自己才叹息着回了房间。
回到房间以后,她拿起床头柜上的相框,然后坐在床上看着照片上的人出神。
那是一个俊朗翩翩的少年,棱角分明的轮廓,深邃明亮的眼眸,剑眉英挺,削薄轻抿的唇和挺拔的鼻梁给原本俊美的外貌又添了几分不羁和锐利。
那是十七岁的周颂。
那时他刚上高二,对于回来几个月的父亲,他从来都是漠视或者顶撞,眼里满是对陌生人的防备。
只有在对上自己这个从小把他照顾大宠大的母亲时,周颂才会露出真正开心的笑容来,哪怕很少很少,但也足够了。
小时候的他好几次哭着回来质问她:我爸爸呢?他为什么不回家?其他人都说我没有爸爸!
她只能陪着儿子哽咽,把那些母子俩的委屈和怨裹挟在男人身上,然后再加注更多她自以为的爱给周颂。
要什么给什么,想做什么就帮他去完成,从不顾虑其他,一直到她觉得不对劲了,儿子似乎太自我和霸道了,并且性格越来越难以捉摸,她才心惊的想要挽回或者纠正些什么。
恰巧这个节骨眼,周鹤国回来了。在离开了家十年之后,他风光的回来了,历练迁升一身荣耀,看着这个十年不曾回来过的家,他也是红了眼眶。
看到自己的儿子已经这么大了,他有些欣喜激动又很感慨,岁月终究是没有停止过一丝一毫。他激动的抬起手想要摸摸儿子的头,少年却是满眼冷意,后退开了。
周老爷子那会还在世,见状也心疼自己的儿子,当然也疼自己的宝贝孙子,只得两边哄。
可惜在战场上叱咤风云了一辈子的英雄,在家里也有解决不了的问题,对于儿子和孙子之间的矛盾,他也许是太老了,不了解年轻人的思想了吧,只得暗自叹息。
周夫人轻轻摩挲着照片,眼眶渐渐的红了。
想起在客房里睡着的那个女孩,想起她哭闹的那些话语……
“他就是个不负责任的男人!他根本不懂什么叫做责任感!”“他不懂爱,更不配拥有别人对他的好……有名的企业家就可以这样子为所欲为对待别人吗?”“我一个女孩子!大半夜要走,他只当没看见……连问都不过问一句,之前的那些全是逢场作戏!”“我要是怀孕了……这可怎么办!他就是欺负我……”
周夫人眼泪终于还是没忍住,摸了摸照片里的少年,哽咽着说:“是妈妈不好,没把你教好……”
周鹤国坐在偌大的书房里,盯着被挂断的电话发呆,思绪不知沉到了哪里。
这边的周家大宅沉闷不已,空气里都是凝结的哀愁,而周颂的私人公寓里,满室春色撩人。
周颂在晚宴是喝了不少酒的。没醉,但不代表身体跟意识完全合拍,酒精总不是什么好东西,只会消磨人的意志。
他在吴雅萱那里发泄过一回,可不尽兴,他也说不明白究竟是什么原因,都是一样的发泄,为什么在李言蹊这里,他会觉得隐隐兴奋,只想一次又一次感受他的温度,看他隐忍诱人的表情,舔舐他的泪水。
李言蹊咬着嘴唇拼命摇头,视线都是模糊的。
静谧的夜里,夏风拂过窗外,室内的春色让它害羞的迅速溜走。
李言蹊整个人瘫软在沙发里,浑身脏兮兮,闭上眼的前一秒,他感觉到被人打横抱起来,最后被温热的水包裹了周身……
这场深夜的掠食,终于在黎明前结束了。
次日李言蹊自然没有起得来床,被周颂折腾了一宿,现在已经到了中午,他还在沉睡之中。
周颂睁开眼,睡意朦胧,缩在自己怀里的人呼吸绵长,轻轻喷洒在自己脖颈上,这一瞬间他没有想着一把把人推开,而是拢了拢手臂,把人拥紧了一些。
随即闭上眼又睡了过去。
林乙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已经十二点半了,周总还没有回他信息,那就说明对方还在休息。昨晚李言蹊陪他过的夜。
林乙随即感叹到,周总许久没有这样“君王不早朝”过了,公司越做越大之后,他的精力几乎都用在了事业上。就算情人床伴不断,也从不留人过夜,更不会因为情事耽误正常工作时间。
估计是前一久的繁忙,让周总也想给自己放个假了吧!毕竟那人也不是铁做的,更何况还年纪轻轻。
李言蹊梦到了爷爷奶奶,二老还是年轻时候的样子,没有岁月雕刻出来的皱纹和佝偻。他们带他去河边捉鱼,带他去河里采莲蓬,渔舟唱晚,湖光山色,亲情环绕,这个梦美得他不愿意醒来。
到底是现实残酷,让他躲在梦里聊以慰藉。
可梦总有醒来的时候,眼睫微颤,须臾杏眼缓缓睁开,眼前放大的睡颜让他怔愣片刻,看清楚这人是谁的时候,他猛地往后一撤,惊醒了正在沉睡的周颂。
周颂双眼眯起,片刻已经满目清明,隐隐的压迫感也随之苏醒,“睡饱了没?”声音带着刚醒的性感低哑。
李言蹊撤出了他双臂环抱的范围,戒备的看着他,身后的那处还在隐隐作痛,双腿酸软无力,连腰杆也是疼的,嘴唇和舌头有些肿,嗓子火辣辣的像要起火一样。
他瞪着周颂不说话。
“睡饱了那就起来吃东西。”周颂好像心情不错的样子,坐起身伸了个懒腰,惬意慵懒得像一头饱餐过后的狮子。
他浑身一丝不挂,晃着紧实精瘦又修长的身体走到巨大的衣柜前,打开柜门,里面是排的整整齐齐的无数衣裤。
所有的衣服裤子内裤都按照颜色和款式分门别类的排放着,让人一目了然。
李言蹊忽然冒出一个想法:自己一辈子也穿不完这一衣柜衣服吧……
周颂挑了件白色的T恤和烟灰色的休闲裤穿上,又拿了一件同款的扔给还呆坐在床上的人,李言蹊被那件飞过来的衣服盖了一头一脸,然后自己伸手默默地把衣服摘下来,套在浑身布满青紫痕迹的身上。
周颂看着他把衣服摘下来再慢吞吞的穿上,头发还有一撮翘着,居然很想摸一摸那人的脑袋,因为看上去真的很乖。
李言蹊套上明显过长的T恤,坐在被窝里没动,只是继续看着周颂。
他在等裤子。
“怎么?等着我抱你下来?”
“……裤子。”
周颂笑了一下,“你什么样子我没看过。自己下来挑,喜欢哪条自己拿。”
要不是浑身都在疼都在抗议眼前这个人,李言蹊可能都会被这个人蒙蔽了双眼,认为这是个阳光随和俊美的好人。
这样子的周颂,跟以往的都不一样,换下那身笔挺严苛的西装,此刻穿着休闲装的他,更显年轻,完全看不出来有三十五岁。再加上这个随意的笑容,欺骗性简直达到了满值。
如果仔细看的话,他脸如镌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脸的确俊美非凡。难怪电话里的女孩会“你情我愿”,这张脸又有几个人能抗拒?
李言蹊心中苦笑了一下,这么一个人,居然看得上自己,并且两个月过去了还没有放弃,甚至还把他带回了家里。
他是真搞不懂这个人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李言蹊低着头下了床,下身空荡荡的依然很不习惯,所幸T恤宽大,把敏感部位都遮住了,他咬牙忍着身体不适,晃着光秃秃的腿走到大衣柜前,小心翼翼看了一眼周颂,见人没有什么动作,才开始回身挑裤子。
其实没什么可挑的,因为没有一条合他穿,周颂比他高壮了很多,他从最边缘拿了一条牛仔裤来,又把手伸向内裤区,还没拿到内裤,周颂已经从后面抱住他了。
李言蹊吓得瑟缩起来,揪紧了手里还没来得及穿的裤子。
耳垂被亲了一下,耳畔传来周颂低沉的声音:“这些内裤都不合你穿,别穿了。”
李言蹊脊背又僵了起来,“……”
“直接穿裤子。乖。”这人诱哄着,“穿好我们就去吃饭,我饿了。”
李言蹊头皮发麻,又怕再这样僵持下去再擦出这人的火来,只得咬咬牙开始套裤子。
周颂放开他,好整以暇的盯着人没穿内裤得直接穿裤子,裤腰大了些,裤腿长了些,不过看上去又是另外一番滋味。
还显得人更为清瘦腰条。
李言蹊浑身难受,不仅因为身体伤痛的缘故,更是心理上的难堪,牛仔裤稍硬的布料摩擦着敏感地域,时刻提醒他没穿内裤这个事实。
周颂很满意这人的乖巧,领着人去快速洗漱了一番,然后带人出门去吃饭。
已经下午两点多了,着实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