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段落
“呀?你今天怎么来这么早啊?”坐在最后一排的同学看到来上早自习的乔星都觉得的不可思议,毕竟这个人从来没上过早自习。
“可别提了,叶北那个混蛋就不是人。这么美好的时光他居然不让人睡觉,非得来上什么破早自习。”乔星觉得叶北就是万恶的资本家,只想马儿跑,还不想给马儿吃草,法西斯,暴君。
“要不你把他甩了,跟我吧?”要说不怕死,叶北的同桌安硕绝对排第一名,敢在老虎嘴里抢食吃,胆子绝对不是一般的大。
“想的美,你养的起吗?”乔星说完,趴到桌子上就睡。
乔星绝对不是瞧不起安硕,他还真不是一般人养的起的。且不说吃喝拉撒睡,单单就是一年到头惹事生非赔的医药费都够安硕高中这三年的生活费了。更别提今天心情不好,明天天气不好,出去吃一顿,买这个,买那个,好几千又没了。
人家都在背书,乔星在梦周公,完全没有注意到靠在后门口的叶北,安硕还算仗义,用胳膊肘捅同乔星,可乔星睡得昏天黑地,哪管这些,往一边挪了挪继续睡,叶北也不急,站在门口看着。
这时的安硕其实还是挺想问一句“同样是高三,叶北怎么这么闲啊?”
安硕没招了,他可惹不起叶北,但又不能见死不救,只好硬着头皮趴在乔星的耳朵上说了一句:“你家叶学霸在后门站着呢。”安硕说完就立马从乔星耳边离开,还对叶北笑了笑,表示什么都没做,绝对没有图谋不轨,叶北也冲他笑了笑,没有表达任何敌意,但却让安硕觉得瘆得慌。
再看乔星,原本还想继续装睡,奈何总感觉背后凉飕飕的,只好站起来,转过身,双手背后,低着头乖乖走过去喊了声:“哥。”
“出去站着。”叶北也不跟他多说废话,他就知道乔星根本不可能听话到在早自习背书。
“哦。”虽然不甘,可乔星愣是不敢说一句反驳的话,他对叶北的怕是刻在骨子里的。
叶北从乔星的课桌上拿了一本历史必修一,递给乔星,不急不慢地说道:“面对着墙,第六单元,第十九课,辛亥革~命。”乔星赶紧翻到叶北说的地方开始背,不敢多说一句不满的话。
叶北走了几步又倒回来,靠在墙上对乔星说:“错一个字,十板子,自己掂量着。”
原本还能背几个字,可被叶北这一吓,愣是半天背不出一个字。
叶北说打那可是真打啊。
乔星也是真怕啊。
就是再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跟叶北对着干。为了能少挨一下打,乔星只好拼命地去背,他能背下来,可是他做不到一个字也不错啊,他又不是叶北,背书连页码都能记住。他越想越难受,眼泪不自觉地往下流,吧嗒,吧嗒,把书都打湿了,记得笔记都晕开了。
伸出手把书上地眼泪抹掉,再把脸上的泪水擦干,继续背,继续哭。
也不知道哪来的这么多眼泪,断断续续地,乔星硬是哭了一天。一下课乔星就拿出历史课本来背,只不过,大多数时间都用来哭了,除了早自习背过的,其他也没背多少。
他原本还想着叶北能来安慰安慰他,可是并没有。中午吃饭的时候,乔星想去找叶北,却被安硕几个人拉去吃饭了,等他们吃完饭,就要开始午休了。
乔星趴在桌子上怎么也睡不着,只好悄悄地拿了历史书,站到走廊里,面对着墙继续背。也许是背的专心,也许是因为害怕,他都没发现走廊尽头的叶北一直在看他。
终于熬到了下午放学,可是乔星一点也不想回去,磨磨蹭蹭地收拾书包,历史课本在书包和桌洞里走了好几个来回,他特别想回家之后和叶北说历史书落在学校了,可是撒谎的后果远比背不过书更可怕。
“我说,你要不要这么怂啊,他还能吃了你不成?”安硕见他犹豫不决,还害怕的不行。
“敢情挨打的不是你,赶紧滚,别烦我。”乔星现在谁也不想理,脑子里全是回家要挨打怎么办。
教室里的人都走了,乔星还坐在位子上拿不定主意,他抬起头看了一眼挂在前面的表,已经放学半个小时了,再不回家,他怕是真的要被叶北打死了。
乔星最后还是把历史课本放到了书包里,但是他没有回他和叶北的家,而是去了对门叶妈妈。
乔星还没来得及和叶妈妈诉苦,叶妈妈的手机就响了。
“妈,让星星接电话。”乔星那点小心思他还猜不出来,叶北在房间里听到开门声就知道那小子去找“护身符”了。
乔星双手接过叶妈妈递过来的手机,还没来的及开口就听见叶北愤怒的声音:“十五秒,回不来你就不用回来了。”
乔星二话没说,放下手机就往对门跑。
录指纹,开锁,墙角站好,书包放在脚边,顺带还抹了一把眼泪儿。
十五秒,一秒不差。
叶北从厨房里把最后一道菜端上桌,又把厨房里另一份才送去对门,也不听老妈唠叨些什么,自顾自地摆好饭,“今天你们自己刷碗吧,走了。”
回来的时候,乔星已经哭成个泪人了,原本叶北没打算让他吃饭,看到这样的星星,他怎么还舍得不让他吃饭啊。
“我劝你现在最好收了声儿,洗手吃饭,要不然一会挨打没力气哭。”再心疼也不能惯着,饭要吃,课文要检查,打也要挨。
乔星现在什么也不敢说,只能按照叶北说的做,乖乖地洗了手,坐下吃饭。叶北还没狠心到一直不理他,时不时地给他夹个菜,盛饭,倒水,伺候地明明白白的。
“哥,我吃饱了。”乔星吃饱饭,坐在椅子上等着叶北的下一步指令。
“顶着书,站着去。”叶北头也不抬,用筷子指了指墙角。
乔星捉摸不透叶北现在的情绪,唯一能做的就是迅速接收叶北下达的指令并快速做出反应,尽量别再惹他生气。
等叶北吃完饭,收拾完桌子,涮碗碗筷,已经又过去半个小时了。墙角的人颤颤巍巍,似乎头顶上的书下一秒就会掉下来。
“去洗澡吧,哎哟,眼都哭肿了啊。”叶北把乔星头顶上的书拿下来,顺手揉着他前两天烫的头发。
就为了烫这个发型,乔星可是足足装了一个月的乖宝宝,原本叶北还想着一个月过去这个发型就不流行了,怎么也没想到,它不仅没有退出江湖,反而进入了鼎盛时期。
答应了就得做,只好带他去烫发。
叶北向来说话算话,说一不二,要不然乔星也不可能这么怕他。
乔星仰起头来看了看他哥,察觉到他已经没那么生气了,踮起脚,蜻蜓点水般亲了他一下,然后屁颠屁颠地去洗澡了。
乔星想明白了,站了半个小时,他已经充分地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而且就是在叶北摸他头发的那一瞬间想明白的。
“违反校规校纪的事情都能陪着自己去做,还怕什么检查课文背不过啊。”
是的,这就是乔星半个小时反省的结果,异于常人的脑回路,非比常人的结果。
现在的他一点也不害怕,不仅不害怕,还在浴室里开心地唱起了歌。
叶北听见他欢乐的歌声,无奈的摇头叹气,心里想的却是:“等你出来就知道还能不能开心到唱歌了。”叶北从茶几下面抽屉里拿出了一把戒尺,压在了乔星的历史书上,然后又拿起空调遥控器,把温度调高。
“哥,没拿衣服。”乔星揉着满头泡沫,紧闭着眼,张嘴指使叶北去给他拿衣服。
“放洗衣机上了。”叶北早就知道会是这样,在去给他调水温的时候就已经把衣服放到了洗衣机上。只不过,这次拿的衣服只有一个长版T恤衫和一条皮卡丘的底裤。
“yes,sir。”
歌声伴随着水声继续在浴室里欢快的合奏,里面的人也完全没有意识到外面人的居心不良。
“哥,吹头发。”换好衣服的乔星,又开始喊叶北了,完全没有感觉出衣服的不对劲,因为,向来都是叶北给他什么衣服,他就穿什么衣服。只怕叶北给他条裙子,他也乐呵呵地走出二里地之后才发现自己穿的是裙子吧。
“来了。”叶北乐此不疲地“服侍”着乔星。
吹完头发,乔星挽着叶北地胳膊,一步一颠儿,摇头晃脑地走出浴室。等他坐到沙发上时,才发现茶几上放的是什么。在抬头看见抱着膀子,歪着头,咬着左边下嘴唇,一脸不可思议微笑的叶北,乔星连忙站起来,双手背后,低下脑袋。
乔星低下头,映入眼帘的是自己白花花的两条腿,身后的手不由自主地攥在一起,头继续往下低,就差钻地里当鸵鸟了。
叶北把茶几往外拉,使其和沙发有一定的距离,留出足够的空间以供两人发挥。
“转过去,趴沙发上。”叶北坐到茶几上,翘起二郎腿,右手拿着戒尺,左手随意地翻着乔星的历史书。
乔星站在在他的右手边,听到这句话顿时不知道该怎么办。动?不想挨打,更不想不想被打屁股。不动?不敢。他现在很想说一句:“哥,能不能打手啊?”可是叶北根本连看都不看看他一眼。
叶北见乔星没有动作,拿着戒尺随意地在茶几上轻敲了几下,以示警告。乔星也不敢再犹豫,只好乖乖地趴到沙发上,两条腿搭在沙发的扶手上,胳膊上下叠放在一起,然后把下巴靠上去,就这么露着两条大白腿趴着。
叶北很贴心的用戒尺把乔星的上衣掀到腰,露出乔星那软软的,Q弹的小屁股,乔星顿时羞的不行,耳朵以肉眼看见的速度变红。
“背吧!”
“什么?这直接开背,你不是还没问吗?从第一个背到最后一个?”乔星蒙了,脑子里一个字也想不起来,心里想着以前也不是这样提问的啊?
“废话真多。辛亥革~命的意义。”叶北玩弄着手里的戒尺,似乎下一秒就会打到乔星的身上。
“辛亥革~命推翻了清王朝的统治,结束了两千多年的封建君主专制制度......”
“啪啪。”听他背完,叶北的脸都黑了,连续两戒尺打在乔星的屁股上,十二分的力道,没有少一分,乔星也没有吭一声。
乔星顺顺当当地背了下来,一个字也没有错。但是乔星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打,而且还是这么狠的力道。
“为什么打你。”叶北用戒尺轻轻地敲着乔星的肩膀,问他原因。
“因为星星没有分条。”分条,文科生答题最重要的一条。叶北因为这个不知道打过他多少次,可就是记不住。
“冤吗?”叶北继续问。
“不冤。”说不冤,可是眼泪却不争气地流了下来,他只好吹起腮帮子,嘟气嘴,争取不让那不争气的眼泪再流下来。
“委屈?”叶北瞧见他在抹眼泪,有拿尺子戳了戳他圆嘟嘟的脸,想把他嘴里的起戳出来。不过,叶北刚按下去,乔星就立马再吹起来,来来回回,叶北觉得还挺好玩。
乔星摇摇头,他不冤更不委屈,他就是觉得自己太笨了,为什么教过这么多次的事情还是记不住,为什么总是因为这件事惹得叶北生气。
“那为什么哭?”叶北这一问,乔星直接是大坝决了堤,一泻千里。
乔星哇哇哭,左邻右舍,楼上楼下全都听见了,这得亏时间还早,这要是时间晚点,怕是物业都得找上门了。
叶北连忙扔下书和尺子,跪在地上,一只手堵住乔星的嘴,一只手不停地给他顺毛。
“嘘,你再把我妈喊过来喽。”说完,叶北还下意识地往门口看去。
乔星也听话,让小点声就小点声,然后就开始了无休止地抽泣。
“好了,好了。不哭了,不打了,不打了哈。”叶北也就开始了无休止地哄娃时刻。
“不哭了好不好?哥哥不打了,真的不打了,也不背了,乖啊,哥抱你回房间”叶北站起来,乔星也十分配合地伸出两条胳膊,仰着脑袋,等着叶北去抱他。
乔星宛如一只树懒一般,挂在叶北身上,脑袋窝进叶北地脖颈里,还时不时地偷亲一口。叶北两只手抱着乔星的大腿,尽量避开他刚才被打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