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段落
对着那个熟悉的ID发出邀请，显示的是对方已拒绝。
齐若撑着下巴看着屏幕。
邀请。
拒绝。
就这样不知道重复了多次，齐若松开鼠标，他往后仰，靠在了椅背上。
入夜，屏幕上的光有些刺眼，齐若揉了揉酸涩的肩膀，站起身走出了宿舍。他穿着宽松的米白色睡衣，脚步缓慢地下着楼梯，棉质的长裤几乎拖地。
齐若从冰箱里拿了一瓶矿泉水，他瞥了一眼坐在沙发上满脸灿烂笑容的267和Eagle，拧开瓶盖喝了一口水。
Eagle两眼放光：“颜芮绮挺强的啊，还知道怎么换子弹。”
“你是真他妈的鬼迷心窍。”267故意撞了一下Eagle的肩，“我选点选得那么好也没听你夸过我。”
“还轮着找我夸？爷笑了。你快闭嘴吧，别打扰我看我女神。”
齐若本来没有在意，直到听到了那个熟悉、夹着嗓子发出来的声音——
“厉害啊邱一，差点灭队，差三个人。”
好奇心驱使齐若绕道了沙发后面，他弯腰凑近看着手机屏幕，看见了屏幕上的三个视频成像。
“在看什么？”齐若问道。
“靠，吓我一跳。”认真看直播的267抚了抚了胸口，他偏头看着齐若，不怀好意地笑道：“我们若若什么时候对直播感兴趣了？”
Eagle慷慨地拍了拍自己旁边的座位，“过来坐。我们在看直播，一起吧？”
齐若乖乖地坐在Eagle旁边。
267的指尖停留在了面容姣好的女生上，“喏，这是Eagle的女神，颜芮绮。”
齐若的目光一直停留在三号这个熟悉的ID上，“三号是谁？”
“三号？一个主播，最近人气好像挺高的。”Eagle回答，“好像叫什么，四马。这名字取的真个性。”
齐若眸子一沉，他指尖用力，捏的矿泉水瓶发出声响。
因为他们看的是颜芮绮的视角，想看三号视角的齐若摸出手机，默默下载了嘉卓直播，“你们看吧，我回去休息了。”
注册好账号，齐若打开了“四马”的直播间，弹幕上都是齐刷刷的“哈哈哈”——
[四马你真JB坑，白给。]
[人家颜芮绮好歹杀了一个，你真菜。]
[哈哈哈哈，当场去世。]
屏幕右下角的男人齐肩的长发挽起一半，那双桃花眼慵懒地耷拉着，他抬眼挑眉看向摄像头，正经地解释道：“我炸残了三个，怎么说？”
[真别说，没想到四马还挺帅。]
[听声音一直以为是个中年大叔。]
此刻齐若心情复杂，他没想到，原来和自己打游戏的竟然是个主播。
更让齐若费解的是，在看了这个“四马”打了几局后，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加错了人。
这犯着低级错误搞着节目效果的打法，和那天果断有操作的打法，完全不一样。
齐若刚要退出直播间，他想了想，还是按下了关注的选项。
第二天有拍摄的行程，一夜都没睡好的齐若有些恍惚，以至于在下车的时候踉跄，摔了一跤，磕破了眉角。
“哎哟，我的祖宗，今天的拍摄算是泡汤了。”经纪人尹霖看着流血不止的伤口，他首先担心的不是齐若，而是拍摄。
尹霖重新拦下了出租车，他想去扶齐若，而齐若却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
“师傅，去医院。”
司机师傅关切地看着满脸是血的齐若，他递来了餐巾纸，“小伙子，你坚持一下，我尽量开快点。”
齐若礼貌地说了一句“谢谢”，他对着玻璃窗擦了擦脸上的血，阖上眼睛，痛感袭来。
到了医院处理过伤口，医生叮嘱了这段时间的忌口和日常注意事项，在尹霖的强烈要求下，医生开了一些消炎祛疤的膏药。
“我去缴费拿药，你坐这儿休息一下。”
医院消毒水的味道侵入鼻腔，座椅前人来人往，每个人的脸上都闪过不安的情绪，他们沉默着，安静得出奇。
齐若眨眼的时候扯得伤口生疼，他吃痛地吸了口凉气，起身来到通风的走廊点了根烟。烟草的味道弥散，齐若深深地吐出一口气。
天气阴沉，刚入冬的风萧瑟。
齐若的胳膊肘搭在栏杆上，他的余光扫到了一旁同样抽烟的男人。
深褐色的长发随意地扎起，宽大的镜框几乎占据半张脸，那人的脸色有些惨白，却掩盖不住俊秀的面容。
四马？
齐若很诧异，他夹着烟的手指一僵。
此刻，一个女人走了过来，她面容憔悴，和男人长的有几分相似，“阿怀，你最近有好好吃饭吗？怎么这么瘦了这么多。”
“一天三顿，顿顿不落，你放心。”他把手背在身后，夹着烟的手指有些局促。
“都怪我们，拖累了你……”
“都说了，钱的事情不用你们担心。”男人指尖的烟几近燃尽，他背对着齐若，背影单薄。
女人抹起了眼泪，男人指尖的烟也烧到了末端，火光触碰懂到手指后，男人颤抖了一下。
“我走了。照顾好自己。”
擦肩而过时，齐若看到了他垂眸悲恸的模样。
好奇心驱使，齐若跟在他身后出了医院的门，男人停了下来，他懒洋洋地又点了一根烟，习惯性地捏了捏干瘪的烟盒。
无论是长相还是动作，他似乎与生俱来带着慵懒，举手投足间流露着游刃有余。
齐若有些出神。
一根烟抽完，男人两手掏了掏口袋，从裤兜里拿出一张皱巴巴的十块钱，弯腰扔进了旁边乞丐面前的碗里。
风吹起他的发梢，也吹乱鬓角的碎发。
“齐若，想什么呢？”尹霖拍了拍齐若的肩膀，“用药的时间和剂量我都问好了，这段时间你休息一下，只能等伤口愈合再拍摄了。”
齐若抿唇，“那我可以打训练赛了？”
尹霖挠了挠后脑，显得很为难，“现在首发上了新人，他们最近在磨合。你也知道，亚洲杯快开始了……”
“你的意思是，现在战队不需要我了？”齐若冷笑了一声。
尹霖含糊道：“怎么可能不需要你呢？你可是去年世冠的杀人王。”。
齐若不在意地笑笑，他接着问：“如果我想直播呢？”
“你想通了？那太好了。”尹霖笑容灿然，“直播平台我们最近在谈，如果你想，随时都能开始直播。”
齐若道：“只一个要求，我要在嘉卓直播。”
“嘉卓直播？”
齐若反问：“不行吗？”
“也不是不行，我跟公司谈一下。”
***
吃了消炎药，昏昏沉沉了睡到了半夜，齐若习惯性地去冰箱拿了冰水，仰头喝了几口。
冷凝水滑落，顺着手腕滴下。
齐若坐在了电脑前，他登录了游戏，看到了那人用着第一次匹配到他的账号打着游戏。
打开嘉卓直播，确认四马没有直播后，齐若猜测现在的他正在认真打游戏。
果不其然，一局游戏结束，我们的四马，舒怀就邀请了齐若。
齐若还没有开口，他就先开口道了歉：“兄弟，昨天对不住啊。我有几个朋友非要拉我一块儿。”
“这样啊。”齐若点着游戏界面，换了一套游戏里的衣服，“你怎么补偿我？”
“呃？补偿”舒怀疑惑，齐若又喝了一口凉水，“你带我吃把鸡，双人四排。”
“你等会儿，我去把挂开开。”舒怀的声音充满了笑意，“好了，锁血锁头，稳了。”
虽然只有两个人，齐若一进游戏就标了G港房区，舒怀也标到了同样的地方，落地捡抢后，两个人进了高楼被一队夹击。
“妈的，他们要攻楼了。”舒怀咬着烟头骂了一句，他被扔来的雷炸到半血，只能退回三楼的楼梯打药，齐若连续扔了好几颗烟，他顺势下到一楼楼梯口，率先打到了卡在门外的人。
转身上楼纵身从二楼窗户跃下，齐若瞬间开镜秒掉了高楼外的一人。
“这么钢？”舒怀感叹一句。
齐若知道他不善钢枪，可为了配合自己，齐若听到他顺着楼梯下来，击倒了双拼楼赶来的队友。
还剩一人。
齐若补掉了面前打到的人，他换着子弹问道：“你是不是有狙？”
“有，我已经瞄到他了。”舒怀懒散地回应，“小逼崽子，你队友都倒了，还敢和我对枪？”
“砰。”
跳了击杀，意味着他的狙解决了这队的最后一人。
“厉害。”齐若赞赏道。
“一般般，你也不赖。”
两个人舔着包，齐若标了一个八倍镜，舒怀笑笑，“好嘞，马上就来。”
只听舒怀清了清嗓子，“我有个问题，你真的不是职业选手吗？”
齐若思考了一下自己的处境，照实回答道：“我不是。但是我记得你说，你是打职业的？”
“什么？”舒怀反问了一句，很快他像是想到什么似的，懒懒地回答道：“啊，对啊，我是打职业的。”
齐若：“哪个战队？”
“STA，听过没？”
齐若轻笑了一声，“嗯，听说过。”
“那必须的，我们去年还拿了冠军呢。”
齐若找了辆车载着舒怀到了车库，舒怀心领神会地下车，开了另外一辆车。
齐若唇角扬起，“这么说你也上场打了比赛？”
“对啊。”舒怀没有犹豫地答道，“我打狙这么强，你应该能猜到我是谁了吧？”
齐若装作不知道：“谁？Ren吗？”
“Ren？我可没那么钢。我是打狙的，Eagle。”
齐若故作恍然大悟，敷衍道：“原来是Eagle。”
舒怀客气道：“幸会幸会。对了，你叫什么？ ”
该怎么说呢，总不能说自己叫Ren或者齐若吧？
想到队友平常亲切地喊自己“若若”，齐若回答道：“可以叫我若若。”
“什么？诺诺？”
“……诺诺就诺诺吧。”
齐若得空休息，掐好了舒怀直播的时间上了线，就顺理成章地和“Eagle”一块儿打游戏。
“诺诺，老是那么打没意思，今天我们换个玩法吧？”
没有听到齐若的回答，舒怀夹着嗓子撒起了娇：“诺诺，好不好嘛？”
齐若颤抖了一下，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随便。”
很难想象，现实中看起来那么正经的人，怎么能在直播中演成这样。
四排进入游戏，匹配到了两个队友，舒怀主动开麦问：“我们跳哪儿？钢一点还是苟一点？”
三号答道：“苟一点吧，蓝点野区。”
四号没有说话，自己的绿点也标到了那个野区。
“没问题。”舒怀开始了攀谈，“三号和四号，你们是朋友吗？”
三号：“不是，不认识。”
舒怀意味深长地“哦”了一身“诺诺，我们跟三号和四号一起跳吧。对了，你昨晚干什么去了？”
齐若此刻在调整耳机，没有听到舒怀的发问，当他戴上耳机后，舒怀不耐烦的声音传来，“你什么态度？是不是想分手？”
“什么？”齐若微拧了下眉。
几人同时开伞飞向标点方向，舒怀“哼”了一声，“非要我捅破吗？你和你们部门新人的那档子事，不要以为我不知道。”
齐若落在了不远处的野区，他点了根烟，思考了一下回答道：“既然你都知道了，那就分手吧。”
舒怀没想到齐若会这么回答，他停顿了一下，“……分手？我们都在一起五年了，你简简单单一句话就把我打发了？”
齐若吸了口烟，“不然呢？”
三号沧桑的声音打断了他们：“你们是同性恋？”
“对啊，我们是情侣。三号大哥，你评评理，他跟别人乱搞，他还理直气壮，是不是渣男？”
舒怀的声音显得很气愤，三号有点懵，“呃，我还是第一次遇到同性恋。不过不管怎么样，既然在一起了，那就要珍惜对方。”
“就是就是。”舒怀应喝道，突然他语气瞬间一变，“我这来人了，诺诺，救命。”
齐若从二楼跳出，找了辆摩托向舒怀在的房区开了过去，“位置？”
舒怀：“刚刚在黄点三楼，现在不知道。”
“知道了。”齐若咬着烟头，口中尝到了苦涩，他把车停在坡下，“两个，在隔壁一楼。”
齐若在说的那一刻已经有了行动，他从窗口扔进了颗雷后端着枪就莽了过去，舒怀也没闲着：“诺诺，你冲，我帮你扔颗雷……”
“Bang！”
[您的队友用破片手榴弹使用误伤了自己。]
舒怀炸倒自己后闭了麦，齐若枪口对着窗口扫残了一人，在对方上楼打药的时候，翻窗上楼莽掉了对方的队友，接着没有犹豫地上楼，提前抢解决了另外一个人。
丝血反杀对方两人。
齐若没有打药就去了扶了舒怀。
舒怀：“刚刚网不好，卡了。诺诺，你真棒。”
齐若没有说话安静地舔包，赶来的三号大哥感叹：“你俩这不挺好的？别分手了。”
“不行，除非他解释清楚。”舒怀不依不饶，“你和那人到底有没有一腿？”
一直没有说话的四号开了口：“哥，你就实话实说吧，我们早就有一腿了。”
“……”齐若扯了扯嘴角，感情还随机匹配到了那个自己的出轨对象？手边屏幕上的直播画面上弹幕不断地弹出——
[不能吧？我亲眼看着四马开的游戏啊！这都能碰到？]
[NT竟在身边！]
[哈哈哈哈，四马这把吃鸡我倒立拉稀！]
三号大哥已经傻了眼：“你们三个是一起的？搁这儿演戏呢？”
四号：“不是，随机匹到了。”
舒怀：“你这个小贱人，我是不会放手的。诺诺是我的！”
四号：“小贱人比老狗比香，他是我的。”
三号：“……”
齐若：“……”
两个人几乎吵了整局游戏，齐若凭借一己之力力挽狂澜，决赛圈一打三吃了鸡。
“妈的，气死我了。”舒怀“啧”了一声。
齐若笑道：“吃了鸡还生气？”
“当然！”
“行了，别气了。”齐若看到群里来了召开会议的消息，“我和他没有一腿，我们不分手了，好不好？”
齐若声音淡淡的，却独有一番味道，听得人心里痒痒的，“嗯？”
舒怀“哈哈”干笑两声，“行吧，那就不分手。”
齐若仰头靠在椅子，他脑子里浮现出了舒怀那副懒懒的、无所谓的表情。
将耳机放在桌上，齐若捏了捏眉心，来到会议室后，经纪人尹霖打开了大屏幕，“三天后我们要参加一个表演赛，赛程已经在屏幕上了。”
队长Leo笑道：“这么多熟悉的队伍？这和普通的比赛有什么区别？”
经纪人尹霖放了下一张幻灯片，267嚷嚷道：“抽签决定队伍？这么说是重新组队？”
尹霖点头。
Eagle仔细阅读着参赛名单，“有MOS、ER这些职业战队能理解，为什么还有主播？”
尹霖：“这是嘉卓直播的合作项目，准确地来说，这些都是签约了嘉卓直播。”
Leo问道：“我们的直播平台也确定是嘉卓了吗？”
“是的，已经确定了。”尹霖下意识看了一眼齐若，齐若认真地看着大屏幕，并不没有在意他投来的目光。
Eagle泄气道：“好可惜，什么时候才能和我女神合作？哎？这次竟然有四马，搞不好他有我女神的签名呢，你们记得提醒我问他啊。”
267不嗤：“就算人家有，为什么要给你？”
Eagle翻了个白眼：“你可真扫兴，万一呢？”
两人吵吵闹闹，一旁的Leo看向若有所思的齐若，他将手覆在齐若的肩上，“Ren，终于又能一起上场打比赛了。”
齐若点点头，没有说话。
自从Ren被替换了下来，四人已经将近半年没有一起上场打比赛了。
Leo接着安慰：“我会努力让你回来打比赛的，给我一些时间。”
“嗯。”
齐若的目光落在那个名字上，停留了许久。
***
三天后，一行人来到了W市。
在飞机上，他们遇到了职业战队MOS，同样打突击位置的Moon凑到齐若面前，“小Ren，好久不见。”
齐若一手搭在行李箱上，他瞄了一眼Moon，语气淡淡：“你是？”
“好歹一起打过比赛，也一起吃过饭，这就不认识了？”Moon个子很高，他视线几乎和齐若平行，那张英俊的脸作悲伤状皱起。
267拍了一下Moon的胳膊，“月神，热恋贴冷屁股了吧？知道我们Ren号称什么吗？绝地求生高岭之花，这名字可不是空穴来风。”
Moon眨了眨眼睛，他满脸真挚地看着齐若，“你什么时候改名字了？高岭之花？”
齐若对两人的交谈并不感兴趣，他的下颚线条紧绷，身体向后靠着墙，接机粉丝的尖叫声很快充斥了机场。
“啊啊啊！我的天！竟然真的是STA！”
“呜呜呜，Ren妈妈爱你。”
“月神也在！看这里看这里！”
Moon又凑近了一些，“真的不记得我了？我是Moon，那次亚洲杯半决赛沙漠图，决赛圈，我们还剩三个，你一个人攻楼。”
齐若细长的丹凤眼看向了Moon，他努力地回忆，终于想起了些什么，“就是你们被我一穿三的那次？”
“倒是也不必说得这么直白。”Moon抿唇，显得尴尬，“要不是因为最后那颗烟，我对枪肯定不会输你。”
齐若：“哦。”
Moon“……”
齐若并没有在意Moon变化了的表情，昨天睡的迟今天又早起，这会儿他有些头疼，眼角的伤口有了好转，昨天刚去了医院换药，重新贴了纱布。
他垂下眼眸，跟着人群走向了停车场。
车行驶了一个小时后，停在了一栋大厦前，大厦上有着明晃晃的“嘉卓”两个字。
Eagle按下车窗，仰头望着面前崭新高耸的大厦，“太夸张了，这一整栋楼都是嘉卓的？这么有钱？”
经纪人尹霖率先下车，“嘉卓家大业大，这几年如日中天。隔壁这栋宾馆也是他们的，你们房间在十二楼，两间房，自己安排。”
267接过两张房卡，他捏着房卡晃了晃，“队长，咱俩一间吧？Eagle睡觉打呼噜，和他一个房间我睡不着。”
Leo回答：“我都没问题，小Ren睡眠浅，和Eagle一间房怕是不行吧？”
Eagle有些激动地解释：“谁说我睡觉打呼噜？267你睡觉还放屁呢。”
齐若咳嗽了一声，“我和Eagle一间吧，我带了耳塞。”
267：“？？？”
尹霖从后备箱拿出了四人的行李，“你们在前台登记的时候记得抽签，号码牌拿好，上面的数字是你们队伍的序号。去房间放好行李来到楼下的餐厅，主办方要请大家吃饭。”
Leo接过行李箱，“啧，第一次和大家分开打一场比赛，倒是挺新鲜的。”
267手掌合起：“求求了，希望不要抽到打相同位置的。”
Eagle也学起267的模样祈祷道：“求求了，希望不要抽到主播。”
齐若冷不丁开口：“为什么？”
Eagle撇嘴，“你难道没有看名单吗？参加比赛的有很多嘉卓热门的主播呀，我这两天特地看了那些主播的直播。那技术，不敢恭维。”
“比如？”齐若接着问。
见齐若难得地开口问问题，Eagle也来了兴致，“就比如那个叫四马的，人气高，直播效果出奇得好，但——毫无技术。”
“是吗？”
“当然，我这两天这是下功夫的。”Eagle边走边盯着齐若，“若若，我怎么觉得你对这些主播感兴趣呢？”
齐若偏过脸否认：“没有。”
“没有就没有吧。”Eagle将身份证递给前台，按照前台小姐姐的指示从箱子抽了一个号码，“我是16，你们是多少？”
Leo：“我是3。”
267：“我也是16！好巧！”
齐若抽到了7，他将卡片放进了口袋，在转头的一瞬间，他闻到了淡淡的烟草味道。
齐若一怔。
面前的男人深褐色的长发束起，皮肤白皙，清秀的面容透着散漫慵懒，他今天穿着简单的纯色卫衣，拎了一个黑色的包。
“四马！”一个男人气喘吁吁地跟了上来，“晚上公司临时要开会，我得马上赶回去，这次的表演赛不能陪你了。”
舒怀无所谓地耸肩道：“我又不是三岁小孩，要你陪我？”
男人皱眉，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沓钱，“这是公司给的，让你好好吃饭，海鲜吃不惯就出去吃，点外卖也行，知道了吗？”
“知道了。”
“对了，这次是抽签决定队伍，现在可以去抽了。”
舒怀有些不耐烦，经过齐若身边的时候并没有注意到他。舒怀径直走向了前台抽了一个数字，举了起来。
是16。
舒怀扶额，“还有什么要交代的？一次性说完。”
“暂时没有了，有的话我发微信给你。”男人挥了挥手。
齐若默默地在一旁注视着一切，很快地，他收回了目光走到267面前，“要和我换队伍吗？”
267掏出了自己的号码牌，“嗯？换队伍？”
“那个谁说，他不想跟你一队。”
267骂骂咧咧道：“Eagle这个傻逼，还记恨我说他睡觉打呼噜？他说我睡觉放屁我还没找他算账！行，正好做一次对手，我打爆他。”
267爽快地和齐若换了号码牌，齐若静静地看着躺在手掌上的号码牌，收起手指紧紧握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