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作者:黄花九梨分类:现代主角:秦泽汐 时灿来源:长佩时间:2022-03-12 14:44
- 《谁说我活儿不好?画画那种》是由作者黄花九梨所著的一本现代纯爱小说,主角是秦泽汐与时灿,主要讲述了:秦泽汐喝醉后被人带回了家,醒来后想问对方要联系方式,对方没有给他,第二次在画室里碰到了,还是没有给他联系方式,就这样两人纠缠上了。
最新评议:命中注定我们会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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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说我活儿不好?画画那种
精彩段落
“你,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太难看,我怕被别人......”
重复到一半,时灿停了下来。一模一样的几个字,他曾经对蓝离说过。
什么时候?十年前,那时他十九岁,第一次给别人当人体模特。
十年前的那张画叫做《Seamas》,意为追随者。
那时的时灿刚刚进入大学不久,既年轻又羞涩,阳光浪漫,与现在全然不同。他是长跑体育生。常年的有氧运动让他的肌肉线条细长优美,身形挺拔纤细,浑身上下没有一丝余赘。
我可不可以请你做我的模特。遇到画家搭讪的那天,时灿在操场上训练,满身是汗。
他红着脸颊看了对方一眼,转头想走,觉得是骗子。画家站在原地,看着时灿离去的背影。
时灿走出几步,回头与他对视。那人的视线深刻且压抑,盯着时灿如看一件艺术品。觉他不够完美,想在他身上雕琢一二。
那眼光,是一张难以挣脱的网。往后的十年,都将时灿包裹的严严实实,透不过去。
他的画,还有他的话,甚至他这个人,都成了时灿的全部。
一次不成,画家锲而不舍。他找了他两次三次,等了他三周五周。
“你要是觉得不放心,可以让你朋友陪你。”画家将地址写给时灿,又冷冷的说,“我不会看错,你可以成就我,我也会成就你。”
时灿让蓝离陪自己去,看到满屋的画笔颜料,放心些许。可随后,他听闻要脱衣服,又心生不满转身就想走。
画家说,“你来都来了,何不试试。”
那天,那间画室。
洁白的墙壁,深灰色的窗幔,还有明朗妩媚的阳光。
一切都透着迷人的浪漫,让人难以忘怀。
别拉窗帘。
时灿对画家提出唯一的要求,他怕阴霾席卷,想要寻求温暖的庇护。
给你留一半。
画家念他第一次尝试,退让折中,并说道,你要快些适应我的风格。
他的话,不带情绪。强势,克制。
几个小时,羞耻感席卷。画家停笔之时,时灿完全沉浸在自我厌恶之中,恨不得找个的地缝钻进去。
他披上衣服,走到画家身边,想要看看究竟何为“成就”。
时灿愣愣望着画布,找回声音时已将嗓子口的话说了出来,“能不能把这张画送给我。”
喜欢吗。画家问他。
时灿停顿片刻,从脖颈红到了耳根,臊得慌,“太难看,我怕被别人看去太丢人。”
那感觉,不能称之为“喜欢”。
喜欢二字过于单薄直接,无法雕塑情绪的深遂悠远。
看到《Seamas》那一瞬间,时灿没有别的念头,只觉想活在画卷之中,想让这支画笔扫过自己的皮肤,对人生进行描绘。
那是一种诡异的幸福感,像是羽毛扫过脚心让人忍俊不禁,像是久旱奉甘霖让人舒心释然,又像是春寒料峭捧起一窝暖茶。
那是难以压制的心动感,像是与妙丽如花的情人相拥相吻,像是依偎在倾心已久的恋人怀中。
快乐的,悲伤的,阴郁的,喜悦的。极尽的丑,绚烂的美。
所有一切都将被这画笔“摆布”。
是成就,亦是沉沦。
“那个,你说的那幅画,”蓝离见时灿陈默不吭声,索性清了清嗓子问,“就是叫《欲情》的那幅,什么样子?你看到什么感觉?”
很难形容。若真要找个感觉,就好像又一次看到了《Seamas》。
说来真是奇怪,两幅画明明完全不同,连点“相似”都不沾。
可时空扭曲逆转,顷刻就让时灿回到了十年前的那一天。
他看到自己站在十九岁的路口,身边没有画家,面前没有《Seamas》,只有他自己。
时灿深吸一口气,忽然回忆起昨晚与秦泽汐的对视,于是对蓝离说,“我昨天碰见一个人,眼神让我想起了......他。”
“他?”蓝离反映了几秒,很快回过神问道:“样貌相似,还是那股子禁欲扭曲的气质一样?”
“都不是,完全不同的人。只是眼神里的一束微光,很相似。”
“开什么玩笑,当年他眼里都是‘压抑’,哪里来的‘微光’。”
“你说得对,可能我——”
话未说完,蓝离抬高声音打断,“你该不会想找个‘替身’在身边吧?我虽然很希望你可以把他忘了,但是这种玩儿火的行为我强烈反对。”
“什么乱七八糟的,别瞎说。”时灿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觉得他无聊,同时赞叹他的想象力,这种老旧的梗也就活在小说里,“挂了,别忘了帮我买画。对了,记得匿名买。”
替身?别开玩笑了。
秦泽汐和当初的画家,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如同他们的画,风格迥异。
一天工作结束,时灿回到家后感觉呼吸道不舒服,真是祸不单行。
高档画室的设施齐全,从软件到硬件无可挑剔。学员聚精会神作画,空调保持恒温,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
可是同人不同命,充当模特的时灿就没这么好过了。他赤身裸体几小时,离开时还没什么感觉,当天晚上就受凉发烧。
时灿前脚进屋,后脚就阴了天,随即大雨滂沱。他换了衣服给自己倒了杯热茶,止不住咳嗽。庆幸的是,回家之后他按摩脚腕,舒服了不少,不像白天那样有明显的痛感。
一连两天,过于倒霉。时灿不禁反思,直觉……都是秦泽汐的错!
要不是昨晚秦泽汐撒酒疯,非要搂着他一起去洗澡,哪至于冷冷热热来回交替。
不仅如此,若不是那年轻人反复折腾、穷凶极恶,时灿更不至于湿湿干干没个消停。
空调屋里工作几小时,常有。酒吧碰上个喝醉的处男,万里挑一。
总而言之,都是卧室里犯的错。
时灿裹着睡衣又打了个喷嚏,心想这次“一夜情”的后遗症太强。气焰汹汹,势如破竹。
【新助理联系方式发给你,你叫他小泽就行,话不多挺酷的男孩儿。长得特别帅,跟你一起出去绝不跌你的份儿。】
【对了,该交代的事情我都说了。放心】
蓝离给时灿发了两个信息,随后附带了一串电话号码。
时灿顺势存下来——
等会儿打电话联系一下,他未来几天可能得在家休息,有些安排好的工作需要让新助理协调。不光如此,还有原本蓝离负责的一些合约,也得交代一下。
时灿心中正在盘算,门铃忽然响了。
他起身慢慢晃悠到门口,打开门。
“怎么是你。”时灿皱眉看着眼前的人,目光扫过他被雨水淋湿的脸颊,还有那一缕一缕的头发,“你来做什么。”
“我......有东西落在你家里了。”秦泽汐眨眨眼睛,忽然像是淋了雨的奶狗,冲着昨晚将他捡回家的主人摇尾巴,“能不能让我进屋。”秦泽汐尾音上扬,透出些生涩笨拙的讨好。同时,他的声音又低沉动人,配上酷酷的面相,莫名多了分可怜与可爱。
走廊凉风吹进来,时灿忍不住又打了个喷嚏,“你落下什么了,我给你拿,你在这里等一下。”
“我没有你的联系方式,只能跑一趟过来。”秦泽汐见时灿脸颊发红不舒服,连忙一步跨进屋里,带上门,“你好像生病了,千万别吹风。”
秦泽汐落了什么?
一个打火机,路边小商店两块钱一个的那种。再明确点,透明银光绿塑料壳,用到一半很可能不好使的那种。
落在哪儿了?
时灿的床底下,还得半个身子爬进去才能取出来的深度。想象不来?就是大型犬都不愿意进去,嫌自己可能卡住的深度。
时灿从卫生间取了条毛巾,随手搭在他湿漉漉的头发上,“擦擦吧。”
“谢谢。”秦泽汐不跟他客气,直接坐在时灿的厅里。
“你的打火机长腿了?怎么进去的。”
秦泽汐抬头看着时灿,装傻充愣,“谁知道呢,可能是半夜被路过的小精灵下了咒,突然就长出腿了。淘气,不听话,自己进去的。”
真能瞎白活,时灿陪他往下编,“难得小精灵在看床上双人互动之余,还有心情跟打火机过不起。”
“可不是嘛,应该跟小精灵收钱。咱俩昨晚这么卖力,都让她看去了。”
忍无可忍,时灿“哼”了一声,“你身上没有烟味。既然不抽烟,要打火机做什么?”
“谁说打火机只能点烟。时老师,您这么问就是想象力匮乏的表现。打火机还能点蜡烛,浪漫的烛光晚餐,必不可少。”
“两块钱的打火机配上烛光晚餐,真是有品位,接地气。”
秦泽汐没回嘴,随即看看窗外,又看看时灿。他一边擦头发,一边死皮赖脸说,“还在下雨,我能不能等会儿再走。”
语调虽不卑不亢,可秦泽汐话里话外都透着些故意为之的“可怜。他以眼巴巴的流浪狗模样面对时灿,时不时配上个喷嚏,仿若在赌——都这么惨兮兮了,时灿肯定不忍让他再次回到雨里。
秦泽汐额前湿漉漉的头发遮挡住一半眼睛,说完话之后他小心翼翼看向时灿,观察对方的反应。
时灿当机立断:“不行。”
秦泽汐一惊,没想道自己的计谋完全破功。铁石心肠,冷心冷面。
他不死心,抬高声音追问,嫌时灿太没人性,“我多留一会儿都不行吗。”
“雨下了好几个小时。你从头到脚湿成这样,我看不是忘带伞,是喜欢淋雨。”时灿打量秦泽汐,觉得他挺可爱,又觉这些心机拙劣不高级,也就二十出头的男孩子能做得出。那两个字是什么来着?做作。“既然你喜欢淋雨,我就不留你了。快去享受吧。”
秦泽汐打岔,就是不往门口走,“你的脚腕怎么样了?感觉比早晨好一些。”
“好多了。”毫无疑问,秦泽汐是个有趣的人,只是时灿不习惯与萍水相逢之人又过多的交集,“我想早点休息,你东西拿了就回去吧。”说完,时灿犹豫了一下,还是补充道:“门口有伞,送给你,不必还了。”
时灿拿出手机,翻找到新助理的电话。
他有点头昏,浑身使不上力气,准备打个电话就上床休息。
时灿一边往门口走,一边拨通号码。
拉开门,身后响起电话铃声。
秦泽汐站在客厅中间,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来电显示:模特老师。
他看看手机,又看看时灿,接着按下接听,冲着时灿满眼惊讶的笑了,“原来我是给你当新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