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段落
慕怜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有被夜寒舟调戏的一天。
虽然夜寒舟表情十分认真，说得无比正经。
但慕怜还是，极为少见的失态了。
瞧见慕怜愕然的神情，夜寒舟眉眼柔和了些许。
是啊，明明是曾经憎恶无比的面容，如今却令人感到身心宁静。
区别就在于那清冷的气质，独特、又令人控制不住的想要靠近。
夜寒舟
“峰主，我请求参加这次的选拔。”
慕怜回过神来，轻咳两声，来掩饰自己的失态。
他恢复了一贯的面无表情，淡然道。
慕怜
“嗯，去吧。”
慕怜
“对了，筑基丹吾已替你炼制好，待你选拔结束后，吾亲自替你筑基。”
夜寒舟眸光一闪，低垂下眼睑，掩去眸中的动容。
夜寒舟
“谢峰主，我会努力取得一个好名次的。”
慕怜
“嗯，有你这话就够了。”
慕怜甚感欣慰。
翌日，天晴，万里无云。
选拔赛将地点定于宗门演武场内。
演武场位于七峰山脚之下，北连七峰，南接忘川宗宗门大阵。
位置宽广，占地万亩，向来都是用来举行宗门庆典或比武之地。
此时宽敞的演武场内分为了七个比武台，每个比武台都有长老看守。
而参赛之人以及宗门内在职人员，通通坐于观赛台上，等待抽签结果。
首先是外门弟子的比武，每二人为一组，共七组，十四人为一轮，需要进行八十轮比武。
不过弟子中有强有弱，一轮比赛也就一盏茶的时间，便能分出胜负。
胜出的弟子继续比武，直至最后选出五十名未尝败绩的选手，将获得晋升为内门弟子的机会。
比武持续了一天才结束，第二日，便是内门弟子的选拔赛。
规则和第一日一样，只是，参加选拔的人变得更多。
其中有从外门选拔上来的弟子，也可以继续参与到晋升亲传弟子的选拔之中。
虽然能从外门直接晋升到亲传的弟子，还从未有过。
但凡事都有个万一，这个规则也就保留至今了。
当然，若是夜寒舟此时还是外门弟子，那么这个打破零记录的名号，自当收入囊中。
观赛台上
慕怜同其他几位峰主平齐而坐。
下方的演武场中，传来长老宣布的抽签结果。
万能
长老:“不灭峰内门弟子吴俊毅，筑基四阶！对战烈血峰内门弟子李天阳，筑基二阶！”
万能
长老:“丹峰内门弟子林晓柔，筑基三阶！对战临天峰外门弟子雷刚，练气大圆满！”
万能
“……”
一轮宣布完毕，观赛台上众人议论纷纷。
万能
“这丹峰的师妹遇上临天峰的人，哪怕是练气大圆满，恐怕也打不过啊。”
万能
“是啊，丹峰主炼丹，对于实战自然没有修炼雷术的临天峰强。”
万能
“每次比武啊，都是这丹峰和器峰的弟子吃亏。”
万能
“不过亏得有他们，好歹给我们当个垫脚石嘛。”
万能
“哈哈哈哈……”
比武台上，果然如众人议论所说，丹峰弟子坚持了一炷香，还是被临天峰的外门弟子给打下了台。
忘川宗七峰之中，若论攻击性最强的，自然是修雷的临天峰和修火的烈血峰。
丹峰修木，主炼丹。
器峰修金，主炼器。
不灭峰修土，主炼体，防御佳。
飘柔峰修水，主治疗，辅助佳。
而慕怜所在的雾怜峰，修冰，主控制，次攻击与防御，比较全能。
水和冰有曲意相通之处，慕怜相信，夜寒舟定能很好的运用水灵根，发挥出雾怜峰冰系功法的全能性。
日头渐渐高上，又渐渐落下。
直到十五轮比武结束，长老开始宣布第十六轮的抽签结果时，才终于叫到了夜寒舟的名字。
万能
“雾怜峰内门弟子夜寒舟，练气大圆满！对战不灭峰内门弟子孙二虎，筑基五阶！”
万能
“……”
啊，这可真是冤家路窄啊。
慕怜如是想到。
希望孙二虎这小子能老实点，别胡乱说些什么关于他的事。
比武台上
正咧嘴邪笑着，揉着拳头准备大展拳脚的孙二虎一个寒颤，心里升起些许不祥的预感。
他摇摇头，再次定睛看向面前的少年，那瘦弱的身板恐怕还经不起他两拳，更何况这小子比他低了一个大境界。
孙二虎哈哈笑着，他老早就想收拾这小白脸了，没想到得来全不费功夫。
前仇旧恨，今日就一并了结吧！
万能
二:“这可真是好巧呢！我们又见面了！”
夜寒舟抬了抬眸，嘴角勾出轻微的弧度。
夜寒舟
“是啊。”
嘴唇轻启，无声道。
夜寒舟
“废物。”
孙二虎脸上的笑容顿住了，瞬间暴怒。
万能
二:“你在嘚瑟什么？今天可没有人会救你了！你放心！就是你跪地求饶，我也不会放过你的！”
夜寒舟不以为意道。
夜寒舟
“哦。”
万能
二:“哦？”
孙二虎被气了个半死。
万能
二:“看我不把你打得叫爹！”
话落，肥胖的身体速度极快的冲了出去，肥肉抖动间，已经到了少年近前。
可惜，孙二虎修炼的冰系功法不行，出手太慢，凝出的冰刺直接被夜寒舟躲了过去。
夜寒舟反被动为主动，凭借着灵活的身姿，游走在孙二虎身边，凝水为冰刺，发起攻击。
孙二虎还没反应过来，身上便添了几道伤口。
笨重的孙二虎在夜寒舟面前，哪怕大了一个境界，也不是夜寒舟的对手。
还好他离开雾怜峰，去到不灭峰的这些日子，学习了些许防御之法，现在竟然只能靠着皮糙肉厚的优点抗下了攻势。
比武台上“啊啊哦哦”声音不绝于耳，夜寒舟将孙二虎踩于脚下。
夜寒舟
“怎么，你不是要让我叫爹吗？你叫声爹来听听？”
孙二虎一边咳嗽，一边说道。
万能
二:“狂……狂妄……咳咳……之徒！”
夜寒舟脚下用力一碾，孙二虎虎目圆睁，使劲拍着他的大腿。
夜寒舟松了些力道，只听孙二虎像是怕来不及开口般急促说道。
万能
二:“我还没说完！父多！父多！一个意思！兄弟，你就放过我吧！”
万能
“……”
夜寒舟蹲下身，拽住孙二虎的领口，问道。
夜寒舟
“是谁把你们赶出雾怜峰的？”
孙二虎刚想如实道来，心里却突然升起了一股巨大的危机感，和上台时感受到的气息一模一样！
他哪里还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连忙改口。
二:“是我自己！我自知愚钝，不配留在雾怜峰学习！”
这答案说了相当于没说，夜寒舟手上一用力，一把将大块头的孙二虎甩出了比武台外。
万能
“雾怜峰内门弟子夜寒舟，胜！”
慕怜毫不意外夜寒舟的胜利，哪怕孙二虎比夜寒舟高出了一个大境界。
倒是观赛台上其他的人，头一次注意到了这个名不见经传的瘦弱少年。
少年面若冰霜，没有赢得比武的喜悦，径直走回自己的位置上坐下，等待下一轮比武。
流萤
“清风，我当初让你收下这个徒弟，没有错吧？”
一道柔美的声音突然传来，慕怜侧头看去，是飘柔峰峰主流萤。
慕怜点头回道。
慕怜
“嗯，他天赋很好，是块料子。”
流萤悄然传音道。
流萤
“若是清风想要些水系修炼功法和治疗法术，我这里可以全权配合。”
慕怜闻言一愣，打量了一眼流萤娇俏的面庞。
只见她面带微笑，眼中满是对少年的欣赏。
看来流萤很是看重夜寒舟，慕怜也为此感到骄傲自豪。
他微微一笑，点点头算是应允了。
观赛台中间区域。
刚坐下的夜寒舟下意识地往高台之上看去，眸子中不自觉地带上了些许期待，想要看到那人赞赏的眼神。
目光却在触及那人时，瞬间变成一片冰冷。
但这股冷意不是针对慕怜的，而是他身边那人。
夜寒舟冷眼瞧着两人谈笑，慕怜嘴角的弧度有多么好看，就有多么刺眼。
明明平日里都是清冷淡然的模样，偶尔珍稀的笑容，也只有他一人能看到。
如今，却在大庭广众之下，对着另一个女人笑。
夜寒舟面无表情，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四周，瞧见些许人眼中的惊艳后，神色越发冷了。
……
接下来的两轮比武夜寒舟都成功晋级，并且出招干脆利落，上来就疯狂输出的打法，也是让众多弟子们在心中将他视为了强劲对手。
刚开始还有人因为他修为低而轻视他，可经过了这两轮之后，恐怕再也没有人会小看他了，都暗自打定主意，若是遇上了他，绝对不可轻敌。
慕怜看着少年冷若冰霜的精致脸庞，觉得他似乎有些异样，好像不太开心。
正巧少年的目光也投了过来，慕怜回以一个赞赏和肯定的眼神，希望能鼓励到他。
结果，少年的表情一愣，很快就将视线收了回去。
慕怜：……
慕怜有些莫名，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夜寒舟确实有些奇怪。
夕阳西下，已近黄昏。
忘川宗演武场内，终于选拔出了优胜的十人。
这十人，将和各峰亲传弟子一起，代表宗门的脸面，参加三日后的修真界宗门大比。
可选拔仍然没有结束，这十人中，也需要分出个胜负，第一名，可以获得资源的倾斜和宗门的栽培！
新一轮的抽签再次开始，十晋五，夜寒舟毫无悬念的晋级！
五晋三，三晋二，夜寒舟轮空，直接进入决赛。
对手是不灭峰的弟子，筑基八阶的李魁。
巨大的修为差距，让众人已经预料到这场比武的结果了，没有人再相信，夜寒舟还能创造出奇迹。
当然，除了慕怜。
慕怜面不改色，给少年传音道。
慕怜
“你可以的，尽最大的努力，相信自己。”
得到慕怜的鼓舞，夜寒舟一直沉着的脸色总算好了许多，冷漠的神情也稍有缓和。
他看向对面站着的大块头，总算有心情开始思考应该如何演，才能演得逼真些，演得毫无破绽。
万能
李:“两轮轮空，你可真是运气好啊！你歇息够了吗？”
李魁大摇大摆的站在比武台中间，丝毫不怕夜寒舟会突然主动发起攻击。
夜寒舟
“还行。”
夜寒舟也不慌，采取了敌不动我不动的策略。
李魁不屑道。
万能
李:“刚才你能赢过我师弟孙二虎，纯粹是凭借着身体的灵活和巧力。但是在我面前，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你这种小聪明，还是别拿出来丢人现眼了！”
万能
李:“我修为高了你这么多，赢了也只会被人说是胜之不武。我给你个机会，你还是现在自己弃赛吧，免得待会儿我打到你叫投降，丢了面子！”
李魁说的话狂妄不已，可观赛台上大部分人都觉得，他有狂妄的资本。
毕竟比起夜寒舟来说，他们一个天一个地，闭着眼睛，都能猜到最后的胜利归属于谁。
在众人的嘲笑声中，比武台上的少年面不改色，身姿依然挺拔倔强。
夜寒舟
“废话少说，来吧。”
李魁脸色一变，冷笑一声。
万能
李:“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我手下不留情了！”
话落，他率先出击，两人缠斗在一起，夜寒舟很明显的落于下风。
李魁和孙二虎不一样，他的招式与术法，以及防御能力都比半吊子的孙二虎精进许多。
夜寒舟在面对孙二虎时的灵活巧力，在李魁这里讨不到丝毫好处。
李魁臂膀腰圆，五大三粗，人如其名很是魁梧，夜寒舟凝出的冰刺，只能堪堪划破他的皮肉，连轻伤都算不上。
“轰隆——”
夜寒舟被打倒了，又很快的站了起来，尽量远离李魁，进行远距离攻击。
可惜李魁防御力太强，甩着臂膀将冰刺挥开，极速朝夜寒舟奔去。
一拳。
两拳。
……
比武台上的少年不断倒下，又不断地站起来。
慕怜哪怕知道夜寒舟一定会赢，此时也不免揪紧了心脏。
之前嘲笑的那些人，也都沉默了，对少年不屈不挠的毅力，产生了动容。
万能
李:“够了！结束吧！”
李魁喘着气，大吼一声，像拎小鸡般拽起地上的少年，跳上空中，抡着少年狠狠往地下砸去。
“轰隆”一声巨响，比武台上烟尘弥漫，想来是地基都被砸坏了。
这更难让人想象，处在狂暴中心的少年，受到了怎样的暴击。
观赛台上众人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望向烟雾里，饶是慕怜，也没忍住握紧了拳头。
一息。
两息。
……
半盏茶时间过去了，比武台上没有任何动静，众人面露失望。
就在长老准备宣布获胜结果时，烟雾里突然站起了一道黑影。
慕怜连忙喊道。
慕怜
“等等！”
长老面露不解，这时烟雾彻底散去，露出了少年遍体鳞伤，却仍然坚韧不拔的身躯！
身躯速度极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向了毫无防备、已经准备接受胜利的李魁。
冰刺尖锐，直刺向人体最脆弱的部位——心脏。
“噗嗤”一声，刺破皮肉，鲜血溅射。
李魁脸上得意的笑容怔住了，露出不可思议之色，而后，缓缓倒了下去。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长老愣了一会儿，改口宣布结果。
万能
“雾怜峰夜寒舟！拨得本次选拔头筹！”
寒冰殿。
光滑细腻的玉床上，坐着一名遍体鳞伤的少年。
夜寒舟
“嘶——”
少年眉头轻蹙，额头有冷汗滑落。
慕怜
“这药有些烈性，你忍着点。”
慕怜看着少年没一块完好肌肤的背部，神情严肃地开口。
少年闷哼一声，咬紧了牙关。
果然还是个孩子，再坚强，松懈下来了，还是怕痛。
纤纤玉指每划过一处肌肤，少年的嘴唇便更紧抿一分。
好不容易上完了药，慕怜也随着少年沉沉地松了口气。
夜寒舟
“峰主——”
慕怜
“还叫峰主吗？”
夜寒舟一愣，暗沉的眸子亮了起来。
夜寒舟
“师尊。”
慕怜笑着应允。
慕怜
“嗯。这次你做得很棒。”
夜寒舟第一次，露出了属于他这个年纪，天真无邪的笑容。
可很快，这笑容又收敛了下去。
夜寒舟
“师尊，李魁的事，不灭峰那边……”
慕怜
“无妨，比武规则自古流传，不灭峰峰主血韧不会怪罪于你。再者，吾已经送了些许灵丹给李魁了，于情于理，都给足了他面子。”
夜寒舟黯然道。
夜寒舟
“劳烦师尊替我收拾烂摊子了。”
慕怜替少年披上柔顺的外袍，遮盖住伤痕累累的背部。
慕怜
“你尽了最大的努力，凭借着顽强的毅力，摘得了头筹。这些为师都看在眼里，甚感欣慰，别再说这样的话了。”
少年眸光动容，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
夜寒舟
“那……弟子可以斗胆要一个奖励吗？”
慕怜没有犹豫，爽快答应。
慕怜
“你尽管提。”
夜寒舟
“师尊可以……不要对着别人笑吗？”
夜寒舟
“只对着我一个人笑。”
少年提出要求后，慕怜愣住了。
这孩子啊，这是吃醋了？
虽然他的确把他当成亲儿子在看待，但夜寒舟不会……真把他当爹了吧？
这样的亲近与依赖体验起来是很不错，可他年纪其实也不比夜寒舟大多少，总感觉这样有些怪怪的。
不过看着少年亮晶晶的眸子，像是一个正在讨要糖果的孩子。
想起他这次吃的苦头，慕怜内心一片柔软。
慕怜
“好，吾答应你。”
反正他也不怎么爱笑，对于陌生的旁人，内心更是毫无波动。
少年得了承诺，就像是吃到糖，尝到好处的孩子，脸上扬起纯粹的笑容。
慕怜也微微一笑，父慈子孝，真是再好不过了。
慕怜
“这两日你先养伤，后日吾替你筑基。”
再过三日便是宗门大比了，他必须让夜寒舟拿出最好的状态，来迎接新的挑战。
玉床上的少年，满眼都是那人嘴角清冷与温暖完美融合的弧度，闻言轻轻应允一声。
还没回过神，却见那人已经转身离去了。
漆黑深邃的眸子中，不由自主地升起了些许遗憾。
这两日，慕怜都是亲自替夜寒舟上药。
奇怪的是，明明伤口已经愈合得差不多了，少年还是一副忍耐的表情。
慕怜以为伤不止在表面，便用灵力探入少年身子中查探一番。
结果表明，少年的身体非常健康，没有什么内伤。
慕怜
“你的宗门令牌呢？”
夜寒舟虽然有些不解慕怜为何问这个，但还是听话的将令牌拿了出来。
慕怜接过令牌，放在掌心中，一阵乳白色的光芒亮起后，又归还给他。
慕怜
“这是一万宗门积分，相当于你这次获得选拔第一名的奖励。”
慕怜
“你伤已经完全好了，只是我刚才查探了你的身体，骨骼偏小，缺少营养。你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想要吃什么，尽管去内门执事处兑换。”
夜寒舟面色微红，应道。
夜寒舟
“是，多谢师尊。”
师尊是觉得他太小了吗？
只是年龄问题而已，再过几年，他一定会长得比师尊还要高的。
少年垂在身侧的拳头渐渐握紧，暗自下着决心。
翌日。
云雾初升，太阳隐在云层中，未露其面，便先感受到了一丝丝热气。
慕怜睁开眼的第一件事，便是传音唤来了夜寒舟。
慕怜
“明日宗门大比，吾今日为你筑基，也好为你增添几分助力。”
夜寒舟
“好，劳烦师尊了。”
慕怜
“嗯，脱衣服吧。”
夜寒舟一怔，抬起眸子望向面无表情的那人。
若是以往那人说出这样的话，他定会警惕与不齿。
可如今……
虽然仍然保持着警惕，却好像少了几分抗拒。
他只怔愣了一下，便听话的褪去了身上的黑色长袍。
感受到少年的信任，慕怜心中也一宽。
还好，只要别露出像是看禽兽一样的眼神就行。
慕怜
“跟我来。”
慕怜褪去外袍，露出白皙的上身，先行踏入了寒冰池中。
……
偌大的仙池内，两人面对而坐。
慕怜握住了少年的双手，往里传输着灵气。
慕怜
“收息敛神，运用心法。”
夜寒舟闻言照做，只是眸子怎么也无法从面前的人身上移开。
慕怜感受到那灼热的目光，根本没办法沉浸下来，只好无奈地开口。
慕怜
“闭眼，专心一点。”
夜寒舟
“抱歉……”
夜寒舟睫毛轻颤，目光划过两人相触的掌心，慢慢阖上了眼。
可哪怕目光看不到，他也能感受到那人肌肤独特的清冷温润，以及脑海里都是闭眼前看到的那一切。
时间缓缓前进。
一刻钟……
一时辰……
半天时间过去了，没有光照的寒冰殿内，感受不到时光的流逝。
然而实则殿外已是黄昏，夕阳落下，被清秀的山峰遮挡住一半，欲露还羞。
寒冰池中仙露翻滚，灵气翻涌，源源不断地涌向夜寒舟。
少年眉头轻蹙，看得出来被灵气肆掠并不好受。
慕怜减少输送灵气，转而用那股灵气去梳理少年体内暴乱的灵气，让它们进入到心法运转的经脉当中。
这样的过程大概持续了一刻钟，池中才渐渐恢复平静。
慕怜睁开眼道。
慕怜
“感觉如何？”
少年没有回答，反倒是池水又突然翻滚起来。
只是这次池水像是有操控性的，缓缓包裹住了慕怜的身子，后又翻卷起来，凝成一股浪潮，轻轻的贴了贴慕怜的脸颊。
脸颊湿润润的，慕怜下意识伸手去摸，却穿透了浪潮，惹得潮水溃散，重新归于池中。
慕怜愣住了，又听少年终于开口。
夜寒舟
“灵气充裕，经脉扩大了一倍，足以施展一些更复杂的法术了。”
所以……刚才是在练习吗？
慕怜抿抿唇，任由脸颊上的水珠滑下，凝于下巴后滴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