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段落
我叫苏禾,1993年11月,我出生在沟子岭深山处一个叫万家寨的地方。
从小我就听说所有出现在万家寨的人,都是受到诅咒的,至于是什么诅咒,小时候的我并不知道,而我妈从生下我之后就疯癫着魔,听说还多次想要掐死我,还带着未满月的我去捡菌子,被父亲发现后直接不在让她碰我,而在我满月后她就不知所踪,音讯全无。
可是全家对于我妈的失踪倒是半点不在意,直接对外说她已经死了,从那时起就拿出一枚镯子给我挂在身上。
村子里面开始流言四起,说我妈一定是被蛇王拖走吃掉了,一定是因为她吃了蛇胆的缘故。
至于为什么给我妈吃这蛇胆,是因为我妈在刚怀孕的时候就有些小产,而算命先生说怕是保不住了,我爷爷得知消息后直接去后山抓了条蛇,硬是不顾众人反对把蛇活剥了取出蛇胆给我妈吃下。
按理来说确实很怪,我妈小产迹象没了,七个月后我也顺利出生,全家人都非常兴奋,特别是我爷爷,听说那时候他喝了三天三夜,逢人就说,老苏家有救了,老苏家有救了。
只是在我三岁那年,我奶带着我去后山捡菌子,天黑了都没见回来,整个村子的人都上山去找,两天后在后山的一个洞穴旁,周围四散着一缕缕黑色发丝,遍地都是,哪里还有早已破烂成丝丝缕缕的衣衫,上面有着干涸成暗红色的血色印记,当我爸把衣衫解开之后,在衣衫的覆盖之下,是一条条黑蛇攀附在早已被啃食得干干净净的森森白骨之上,那些蛇见人嘶嘶的吐着杏子,丝毫不怕人的模样。
这件事实在太过恐怖和诡异,让众人都被吓得不轻,所有人都说,苏家是招到蛇王的报复来了。
后来有人告诉我,在那个时候,我好好的睡在不远处的石板上,丝毫没有受到一点影响。
村里人都说那时候我命是真大,在山上待了三天还好好活着,逃过一劫。
我们家相安无事的过了一阵子,本以为事情会就此平息,但是时隔三年后,在三月三那天,爸爸带着我去后山砍柴,我自个贪玩爬到一棵高高的树上,一个步子没踩稳,直接从上面摔了下来,一道白皙的身影突然出现,我感觉到自己落入一个带着冰冷清冽味道的怀抱之中,等我抬起头来时候,他早已不见踪影。
这让我感到很害怕,便赶紧去找爸爸,却发现他拿着斧头不断的砍着自己的身体,大腿上的白骨高高翘着,他好似不知道疼一般,死命的砍着,我吓得大喊大叫,没一会村子里面的人便赶来过来,却怎么也阻止不了他,最后大家是看着我爸爸活生生把自己砍死的。
爷爷安葬好爸爸后回到后山,开始仰天大笑,说着胡话,什么老苏家已经有女了,为什么还不放过大家。
所有人都说我爷爷疯了,他就这么疯了。
期间我哭着喊让爷爷带我离开这里,我很害怕,爷爷直接大发雷霆,说所有的灾难都是我招来的,还想出去,永远都不可能。
因为这些接踵而来的事,我变得乖巧不少,只是后来我逐渐发现一个非常怪异的事件,洗澡的时候,在我左侧腰部位置,好像有一块黑色的印子,起初我没在意,只是后来慢慢的开始变得明显起来,最后直接成了一条小小蛇模样,活灵活现的,这把我吓得半死,却不敢告诉其他人,每天使劲的扣着,直到把那个地方的皮子都抠破了,这玩意却还一直都在。
当然,还有其他怪事,我好像在夜里仿佛总是会看到一个女人站在我床前一样,但是一睁眼,什么都没有了。
我曾不止一次说过,离开这里,走得远远的,可是爷爷每当听到就要大发雷霆,说我永远也不能离开万家寨,死也不能。
没过三年,爷爷不见了,众人漫山遍野的去找。
黑色的天空,散发着异样的气息,一阵晚风吹来,黑暗的山林间传来簌簌的树叶声和乌鸦沙哑而蚀骨的嘶鸣,将荒野衬得更加寂寥了。。
最后众人举着火把,在后山一处满是动物粪便的地方找到一具烧得漆黑的身体,浑身还散发着一种让人作呕的味道,他的面部只能大致看清轮廓,而他的腹部,还在上下不断的起伏着,突然间,无数的黑蛇从里面钻了出来,一个大大的窟窿口子让人看得毛骨悚然。
这之后,我相信了蛇精作怪,也知道那些山中动物报复心强,怕是也不会放过我了。
这时候村子里面的一个疯癫老婆子把我带到她住的地方,给我吃的喝的,还对我爱护有家,在别人骂我是克星扫把星的时候,她还会维护我。
而从那时起,我们俩相依为命。
我原本一直担心三年后自己出事,但是直到我14岁都还好好的,我终于松了口气。
在2008年农历7月14日这天,老婆婆一反常态,给我煮好了饭菜,然后拉着我的手说,那枚镯子不要带,直接取下来后放在住的地方就行了,她还给我说,五年内都不要在回来了,有多远走多远。
当我问她:“我爷爷说不能离开寨子。”
对于爷爷曾说过我至死都不能离开万家寨的话,我已经听得深入骨髓。
“阿禾,害你的是山中修炼的精怪,离开这里怕是还有一线生机,留在万家寨,只有死路一条。”
“小禾,不管发生什么事,你一定要活下去。”婆婆死死的拉着我的手,郑重的说道。
我把镯子取下来递给婆婆,她告诉我说要出万家寨,必须要带上这镯子才行。
我拿着手镯,看到里面有条细长的红色血丝。
“婆婆,那你怎么办?我们一起走好不好?”
婆婆摇了摇头,望着不远处说道:“这万家寨进来就再也出不去了。”
那一年,我十四岁距离15岁的生日,还差4个月,我独自踏往远方,什么都不会,年纪又小,前期只有流浪,过得那是兢兢战战,凄凄惨惨,或许我对于活着的渴望太过于强烈,我活了下来,最后一个安保店的老板娘看我可怜,便收留了我。
我在老板娘的安保店待了还没多久,便把我单独送往一个地方,美名其曰是培训,实在开始了惨无人道的各种训练。
慢慢的,我对于在暗中使坏的东西开始逐渐淡忘,忘了万家寨,忘了那些隐藏在暗处的东西,生活也逐渐步入正轨。
直到某一天,我回到屋子,看到床上躺着的一条死蛇之后,我那这些年已经有些松懈的神经猛地一下子再次紧绷,我知道是他找来了,虽然现在我已经可以保护好自己,但是在面对那些畜生的时候,我还是非常惊慌。
从那一日起,每当黑夜来临,我会全身发冷,刺痛,仿佛有无数双冒着绿光的眼睛在看着我,我整夜整夜不敢闭上眼睛,每当我听到稀稀疏疏的声音时,整个人会瞬间条件反射,总觉得是那蛇要来杀我了。
黑暗中,我仿佛听到一个声音:“回去有一丝生路,否则活不过三日。”
我四处看了看,最后竟发现我腰上的蛇好像动了一下,这种恐怖诡异感让我感觉到窒息。
往后每天早晨,门前总会有几条死掉的黑蛇,我知道这事逃不掉的,加上我也很想婆婆,得回去看看她咋样了。
万家寨没有电话,我这五年来,一直都联系过她,加上我对于万家寨实在是太过抗拒,以至于我就像个白眼狼一样的活了这么几年。
总觉得能逃掉,可眼下,似乎不太可能了,我踏上了回家的路。
村子里面的人再次见到我,都非常诧异,他们不停的打量着我,却没人敢跟我搭话,我知道他们是唯恐受到牵连。
我来到早已破败不堪的茅草屋子前,早已没了半点人影。
一路过的苏家大爷告诉我,曾经和我一起生活的老婆婆在五年前就死了。
我听到这个消息,整个大脑轰的一下,再次坍塌,所以婆婆知道自己有难,把我支出去,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活着这么难,现在这一刻,我恨死了那些在暗中使坏的东西,真想跟他们同归于尽,可是我不能,因为我答应婆婆要好好活着。
“大爷,我想去看看她。”
大爷一脸愁容的说道:“她死在这间屋子内,尸骨无存,我给她葬了个衣冠冢,就在屋后。”
我安静的来到屋后的坟前,跪在地上,双手死死的握成拳。
婆婆,一个人受到苏家牵连的女人,到最后还不得善终,就连尸骨都没留下,我的心中就像是个刀割一样对那暗处的东西无比憎恨。
当夜不知哪里来的勇气,我打着手电跑到后山上去开始肆无忌惮的谩骂和撕喊,希望那些在暗中的鬼东西直接来跟我面对面的刚,而不是躲在身后害人。
期间我骂累了,便坐在地上歇口气,周围风呼呼的吹个不停,我仿佛还感受到一阵清凉的气息。
那是和风不一样的味道。
“是谁??是谁在暗处?”
我借着月色开始四处张望起来,只见一条巨大的白蛇化身成一个极度帅气俊美的男子,他一袭素色白衣,柳眉凤目,一脸雌雄莫辨的模样,笔直的身躯朝着我走来。
虽然知道这大山里有精怪,但是亲眼所见那种怪异感,还是不由自主感到恐惧。
“你怕什么?刚才骂人的那劲呢?”
我开始一步一步往后退,期间一手摸着腰间的匕首,若是他出手,我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胜算。
他扇着扇子一步步朝我走来,眉眼中带着一丝笑意。
“你给我站住,不准过来。”
“我站住,你来打我啊!”
这人有病,我得赶紧下山,明天我就走得远远的,再也不回来了。
可是我跑了半天,还在原地踏步,这蛇精对我施了妖术,我跑不了。
“你刚才在找谁?”
他的眸子变得极为冰冷,声音也冷得让人发颤。
我说不出话来,虽然害我全家的是黑蛇,但是这白蛇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你全家被害,你想复仇?”
他怎么知道?
我有些诧异的看着他。
“别用那种看二百五的神色看小爷我。”
我赶紧收回视线,听着他自顾自的说道:“你我算是有缘,我可以保你一命,不受黑鬼山柳鸣修的伤害。”
“为什么?”
“先说同意还是不同意。”
蛇精的话不可信,我不能信,却不知什么缘故,我莫名其妙的点了头,
“我不同意。”我大喊了出来。
“那今夜就是你命中的死期。”
他说话的时候声音不大,周围空气瞬间冷了下,让人感到一阵阵压迫感,不由自主去臣服。
我不想死,不想死,好好的我抽什么风来这后山,这后山本就精怪众多,我也是有毛病。
“你只有两分钟的时间考虑,毕竟我的肚子有些饿了,需要进食。”
我额头上的汗珠一滴一滴的落在这尘土之中。
“我要确定你当真有护住我的实力?”
只见他黑色长扇一出,无数带着白色光波直接把四周的树木齐齐斩断。
“爷的实力你不需要怀疑。”
被叫三爷的名叫柳凤白,是这沟子岭出了名花花公子,薄情寡义,手段却很是了得,为人城府很深,很少有人愿意给他打交道,但所有人都很怕他,在这一块,他说一,没人敢说二,当然他小侄子柳鸣修也不是省油的灯,这是后来别人告诉我的。
“我可以相信你吗?”
“你在质疑我?”
他的语气中带着愤怒,好似就要爆发一般。
在死和活之间,我选择了活,至于其他的,我想或许没那么重要了。
在我同意之后,他把视线转移到我身上。
“你站起来,给爷瞧瞧。”
我站在地上好半天没动。
“怎么,我还叫不动你?”
天知道我只是被他固定得脚都站麻了,使不上劲,我强忍着那种难受,动了起来。
一边颤颤巍巍的往前走,一边想着,这蛇精不会出尔反尔一口把我给吃了吧!心中虽是又惊又怕,但却鼓着勇气站到这个男人跟前。
只见柳凤白一脸平静,脸上看不出神色来。
他上下不断的打量着我,长衫一合,凑身到我耳畔:“你避火图会几个姿势?若能取悦于我,爷可保你余生。”
“..........”
我脸色刷的一下变得青红交错,又羞又愤。
他一双邪魅的凤眸看向我圆润的耳珠,殷红的舌头舔了舔嘴唇,清冷的气息洒落在我耳畔,我能清晰感受到他目光下的耳珠逐渐变得很热。
“杀你全家的是黑鬼山柳鸣修,也是我侄子,只因你爷爷杀了他娘,他才会如此疯狂报复的,你还没回答我呢,避火图的姿势会不会?”他黑色的扇子不停的晃动着,说起这个侄子的时候,眼眸中散发出危险的光来。
“只要你能护住我,我....其他都可以学的..”
“虽然有点蠢,但好在思想觉悟比较高,走吧,找个地。”
他一边说着一边扇着扇子往前走,黑长的发丝在微风拂动下泛着淡淡的光泽来。
“找什么地?”
他回过头一脸邪恶:“什么地?当然是办事的地了,不然你以为是畅想未来吗?”
果然银蛇就是银蛇!
他直直的朝着我家老屋子走去,我心中是又惊又怕,因为我发现周围一直有嘶嘶声跟着我们,而我还能隐隐看到一条条细小的白蛇模样,看样子逃是不可能了。
来到老屋子,柳凤白看着我的眼神有些急不可耐,仿佛等待千年之久那般,推着我就要进屋。
“柳大仙,现在会不会为时太早......”
柳凤白冷眼看着我:“本座需要你教我做事?”
“这屋子多年未曾住人.....”
“难不成你想在野地里?”
我再次被雷得无话可说。
柳凤白直接进了屋子,大手一挥,曾经我睡过的床上,便出现了大红色的床单和被子。
我站在门口有些紧张,虽然知道接下来不会发生什么好事,但这进度也着实太快了些。
“还站着不动?难不成还等爷来抱你?”
我满是慌乱的走了进去,柳凤白看着局促不安的我说道:“你紧张个什么劲,爷就睡一次。”
我的视线落在柳凤白身上,想着,这蛇精都是荒淫无度的,定是经常在外到处鬼混,会不会得什么病?
“怎么,你不会想让我娶你吧!”柳凤白打量着我,不悦的皱起眉头。
“你想多了,我只是在想你应该没有沾上那些乱七八糟的病吧。”
柳凤白一双LSP的眼眸就差直接把我看死,他凤眸微眯,整张脸上满是危险气息。
“别瞎搅和,扰了爷的兴致,赶紧进去。”
屋子内的床铺上铺着红色的单子和被子,上面大大的喜字看着让人憋屈和难过。
我看着昏暗的光线下的柳凤白,整个人紧张得浑身上下打颤,毕竟我人生最重要的一次,就要交付给一条蛇,一想起这个心底是恶心又痛苦。
很显然,他并没有给以我太多思考的时间。
..........
泪就那么无声的落了下来,他一双浓情般的眸子盯着我看,好似要把我糟心的表情记入心底似的。
他抚上我的脸颊,擦掉我的泪水,身体却是停了下来,“真是晦气。”
说完后他起身下床,我怕他反悔,猛地一把拉住他。
“别走,别反悔好吗?”
不知道是不是我怯生生的语气让他有了点悲悯之心,后面他除了动动手,却没有再继续那生硬的动作。
我想着,他说过女人只睡一次,那么日后我便不会受到这样的苦难了。
“你是第一个被我睡哭的女人。”他的手不停的摸着我的长发,语气让人听起来有些惆怅。
我无心听他的过往,更何况是他这些荒诞的风流事,便蜷缩着身子侧身在一旁想和他保持点距离,他伸出宽大冰凉的手一把把我拉入他的怀中,鼻尖在我脖颈处不断的嗅着。
“你现在是我的女人了。”
对于他的话语,我不做任何反驳。
我浑身疼痛,事情已经发生了,他爱怎么想就怎么想,至于以后的事,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你倒是半点反应也不给,我应该让你记忆深刻一些。”
说完猛地俯身上去堵住我的嘴,来不及拒绝...................
“好好记住今晚。”
他清冷的话语和他所做着的事好似完全没有关系一样,这一次,一直折腾到天明,直到我晕过去后他才放过我。
再次醒来已经是天黑之时,身旁没有人,稍微动一下,浑身像是被车轱辘碾过一样,疼得不行。”
我强忍着疼痛起身下床,门外站着一个不认识的面孔,柳凤白不在,我很害怕他反悔,毕竟那种生死被别人拿捏在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死的感觉实在是太过糟糕了。
我四处张望着,觉得自己被一条蛇给骗了。
“一醒来就这么想要见我?”柳凤白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明明是一副翩翩公子温润如玉的模样,说起话来完全没个正经。
“嗯。”我顺着他的话接了回去,实则我只是怕他把我睡了还跑了。
“我还不知道你的心思,指定是怕我提起裤子不认账罢了。你放心,我柳凤白不是那样的人。”
我勉强笑着算是回应了他的话,实则对于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完全没兴趣,我只想活着。
他一双眸子仿佛早已把我看穿了,却没揭穿我。
“苏姑娘,柳三爷同我说了,你们缘分极深,他愿收你做弟马,这样一来日后你的生命就有了全部保障。”
来人说着非常激动,仿佛被柳凤白收了做弟马是一件多么了不起的事情一样。
这人再次说道:“我是这十里八乡帮忙看事的弟马。”
他笑着说道,谁知道我后来压根都没见过这人影。
眼下只要把柳凤白留下,我把命保住就行了,不然就白睡了。
这人自顾自的这供仙桌给立上了,我正式成了柳凤白的弟马,这也让我松了口气,因为这人告诉我,只要契约成行,那么柳凤白作为我的仙家便会义不容辞的保护我,我若死了,他的修为也会大减。
这些修炼的动物每一天每一月对他们来说都是非常不容易的,特别是要修炼成人成仙更是特别难,所以他们对自己的修为是非常看重。
“这几个是我带来的,弟马不会介意吧!”柳凤白从口袋里放出5条细小的白蛇,他们通体晶莹,虽然看起来无害,但是我还是不太喜欢看到这些蛇。
“你表情控制一下,我这几个妹妹可都是身怀绝技,到时候让她们伤心了,我可是不哄的。”柳凤白凤眼微微眯着,嘴角挂着一抹邪魅的笑意。
我揉了揉脸,对着柳凤白和这几条白蛇露出一个笑容。
“非常欢迎。”
只见柳凤白长扇一合,鄙了我一眼。
“比哭还难看,当真无趣。”
他伸出手,几条小白蛇全部都爬回他手掌。
柳凤白眉头一皱,“来了。”
“谁来了?”我有些不明白。
“你的冤家来了。”
突然间,周围一下子变得森冷不少,无数稀稀疏疏的声音不断传来,不一会,家门前早已聚集很多的蛇,数量非常之多。
我紧张得开始冒冷汗,手指死死的拽着柳凤白的袖口,整个人早已钻到他的身后,不停的瑟瑟发抖。
我好怕柳凤白推开我,好在他好像没有感受到一样,任由我拉着他的衣衫袖口。
只见柳凤白袖口中的一条小白蛇爬了出去,没一会,周围所有的黑蛇全都散去。
“瞧你那点出息。”
柳凤白一把扯回袖口,一手弹在我脑门上,冰凉冰凉的。
我精神未定走到门外一看,那里还有一条蛇, 我看了下门外,又看了下柳凤白,一双眼眸中散发着钦佩的光彩来。
我三两步走到他跟前:“你真厉害,若是早几年遇见你,那我家人或许就有救了。”
我看着窗外那碧绿苍翠的群山,一声叹息而过。
“别开心得太早,直到现在,柳鸣修都还未出面,他若来,想必不会这么容易善了。”
柳凤白说话的时候,眼眸有些不怀好意的打量着我。
“知道我保护你有多不容易吗?你应该好好多学几个避火的姿势,而不是像具干尸一样躺着,一动不动。”
我听到他的话,整个人浑身不得劲了,这人怎么会这么不要脸,出尔反尔的。
“我记得柳大仙说过,只一次....”
“我是精怪,是阴险狡诈的蛇精病,我的话你怎么能信?”
他带着戏谑的笑,一双碧绿的眼眸看好戏的盯着我,把我此刻的窘迫和愤怒尽收眼底。
“真不知道堂堂的柳仙大人竟是这般出尔反尔。”
我被他看得羞愤难当,直接回了句后马上后悔了,若是他不护我了怎么办?毕竟那个叫柳鸣修的蛇还会找来。
好在他并未生气,而是直接把我打横抱起来到房间内,就要撕扯我的衣服。
我死死的抓牢,虽然知道他若强来,我也只是徒劳而已。
“你还当真以为我稀罕你这具扁平的身体?要啥没啥的。”
他脸色很是不悦的盯着我,一把扯开我捂着衣衫的手,两下把我的衣服除去,然后把他那宽大,纤长的手指放在我的腰部那条蛇印位置。
我明白自己会错意了,脸色有一阵的尴尬,却还是问道:“你知道这是什么?”
他没有回答我,我却能感到这位置一阵阵撕心的疼痛,那种深入骨髓的痛楚让我忍不住哼了出来。
“柳凤白,你到底在做什么?真的很疼。”
他不会是想要杀了我吧!
我挣扎着要起来,抬头看见他一双凤眸死死的盯着,他额头上也渗出一颗颗汗珠,而我被一股强大的气场压得不能起身。
我看向他的双眸,里面有一种非常复杂的情绪,我看不懂。
“你是要杀了我吗?”
我颤声问道。
“你这等凡人,若要杀你,何须爷出手。”
“那你现在在干嘛?”
他没有回答我,而是用一股强劲的力量往我腰部死死推去,半响,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他终于松开了手,我也摔得在床上。
那种疼痛感慢慢消失掉我坐起身来看向腰部,那个位置的蛇印早已不见踪影,难道他是在帮我把这东西去掉,我误解他了?
我抬起头看向他:“谢谢你。”
他鄙了我一眼,眼神中有些不耐烦,直接把一件衣服扔在我身上,走了出去。
穿好衣服后柳凤白已经不在了,趁此机会那弟马把我拉到一旁。
“这柳凤白是长蛇山的当家人,为人处世阴晴不定,极为嗜血你可别惹他急眼。”
“反正不管怎样,都当心些,毕竟动物都比较阴险自私,最是趋利避害。”
我不知道这人为什么会告诉我这些,但是我还是一一点头。
“一会你们该是要离开了,我也要去云游了,希望有机会还能见到你。”
他说完离开后,我便听到身后的声响。
“......”
“这穷村子有啥好看的,赶紧去收拾东西。”
“要去哪里?”
果真是如这人所说的,我们要离开这里了?
“难不成你要在这里等着柳鸣修找过来?”
我心底想着,你不是很厉害吗?怎么害怕他呢?当然想归想,却是不敢说出来的,我赶紧收拾起一些衣衫,直接被柳凤白扔掉了。
“不是收拾东西吗?你把我衣服扔掉干嘛?”
“你这些又土又烂,还留着干嘛?”
他一脸嫌弃的模样,我又不穿给他看,干他何事,当真是管得宽。
“那这行李箱不装衣服你准备装什么?”
“糯米,香烛纸钱记事簿,还有仙家牌子,公鸡。”
“.....”
他看着我站在原地没动。
“怎么,还等着我动手?”
我低着头赶紧去装他所说的这些东西,在最后看到那只活着的大公鸡后,我问道:“这只鸡装活的?”
“死的要来有何用?”他不耐的反问我。
就这样一只活着的大公鸡被放进行李箱,只见他手指一戳,我行李箱硬生生被他戳出来两个大洞,那鸡头便钻了出来不停的叫着。
在临行前,我四周看了看,那人已经离开了。
我看着柳凤白这泼墨般的长发,问道:“你就这样去坐车吗?”
他有些不屑的说道:“有何不可?”
“也不是不行,就是你这样走在路上太显眼了。”
我看着他唇红齿白的模样,不由自主的说道:“你若是穿女装定是美煞旁人。”
他瞅了我一眼,带着些意味不明的笑意消失了一阵子,等再次出现的时候硬是把我吓了一跳,已经是一头黛黑色长发,柳眉凤目,细腰长腿,一身白色长裙的美人了。
我试着喊了句:“柳凤白?”
“怎么?被爷美呆了?”
不得不说,他真的很好看,若不是知道他长有男人那家伙,我还有些怀疑他的性别。
“你真好看!”
由衷反馈着眼前所看到的一切,说实话,我一个女人都被他给吸引了。
“走吧!姐姐。”
他拿着长扇款款朝我走来,一声嗲兮兮的声音叫得我浑身起鸡皮疙瘩。
“就不能好好说话吗?”
“装就得就像一点,你看你白长了一副女人的身躯,哪里有半点女人的模样。”
我在心里把他吐槽了个遍:真不知道这柳凤白还是个女装大佬。
果然,一来到小镇上,那些男人的眼神就巴不得直接把他给生吞了一样,原本偶有打量我的视线,今儿个还当真是一个都没有。
他倒是一如往常那样,冷冷的,看不出他的神情。
我们到县城搭往江市的客车。
上车后,我倒是没注意柳凤白,只是这车上给我一种非常奇怪的感觉,特别是那个司机,一脸尖嘴猴腮吊三角眼,总觉得这人憋着坏。
“这里有人。”
我柳凤白的声音,我回过头看去,貌似是一个男人想要坐在柳凤白身旁,被他拒绝了。
“大妹子,这里明明没有人,你怎么说有人了?”
那男人一脸猥琐的模样,就是要强硬坐下去。
“我说这里有人,你偏不信,那你坐下去看他会不会生气。”
柳凤白一脸认真的说着,这倒是让那男人不敢坐了,便悄声的坐到前面一个位置去。
我坐到和柳凤白隔着过道的位置上,对于他刚说的话似信非信。
他此刻正满脸不悦的瞪着我,这让我觉得莫不是哪里得罪他了?
我转过头去,正巧一男人走到我跟前,就要坐到我一旁的座位上去。
我便看到柳凤白不知从哪里拿出来的我的一条长裙,拉开窗户就要往外扔,我猛地把眼前的男人一推,快速的坐到柳凤白跟前,一把抱住他,抢回了我的长裙,这条裙子我可是才买没多久的,也是唯一一条能拿得出手的裙子了,可是花了两百块的。
我小心的抱在怀里,忙给刚才绊倒的男人道歉:“不好意思,刚才把你推倒了。”
那男人看着我笑了笑说:“没事。”
我话刚说完,柳凤白猛地把我整个人埋入他的腿间,一巴掌拍在我的屁股上,我火气噌的一下就来了,在家里面你乱来就算了,在公共场合,也是这般丝毫不知收敛的吗?
我正要发作,便看到他一手掌的黑手印,原本组织好的话语瞬间全部都没了。
“这是什么?”
“现在知道关心我了,我就不应该管你死活,让你跟别人眉来眼去好了。”
眼下我倒是没跟他贫嘴,而是拿起他的手,使劲的擦他手上的黑印,怎么都擦不掉。
他缩回手去,倒是没有再骂我、。
“你这手怎么办?”
我很是担忧,若是因此后期不能保护我了,那该咋弄?
“还死不了。”
他声音不小,惹得其他人把目光都看向我们。
我也不敢再去搭理这位大爷了,后来才知道,那个位置原本有个灵体坐着的,那东西想对我使坏被他给接了过去。
坐着车总是很容易睡觉,加上最近几日紧绷着的那根神经松下来后,我不知何时倒在一个冰凉的地方,开始沉沉睡去。
这一次,是我这十九年来睡得最踏实安稳的一次,等我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竟是靠在柳凤白的肩膀上,我赶紧轻轻的拿掉脑袋,抬起头来,直接对上他的视线。
我赶紧尴尬的去拍了拍他的肩膀,一个劲的陪着笑,希望他不要介意。
他倒是没再看我,我这时才发现周围有些不对劲。
周围很黑,车上的人只有我和柳凤白,其他人早就不知道去哪里了。
“我们现在在哪里?”
“我也不知道。”
我有些惊讶的看着他:“那其他人呢?”
"车到站他们就下车走了。"
“你怎么不叫醒我。”
我很是郁闷,到站了为什么不下车,还坐在车上,我实在是搞不懂。
“你睡得跟个猪一样,叫了几次都没叫醒好吧!”
"....."
我掏出手机,现在已经是夜里十二点了,按照我以前坐车的推算,我们至少到站有五个小时左右,那么这车要开去哪里?这五个小时他是不是都没停?
“找地方下车。”
我说完正要上前去叫师傅停车,却被柳凤白一把拉住了。
“现在没有活人下车的地。”
柳凤白说完我瘫坐在椅子上,周围空气中仿佛有叽叽喳喳的说话声,还有一阵阵轻笑。
我把头凑到柳凤白耳旁,张开嘴正要说话的时候,却碰到他耳廓,在昏暗的光线下,他的耳朵红了。
当然,我没有注意这些,小声的在他耳畔说道:“所以,这辆车上是不是有其他东西?”
“你自己看。”
他说完我猛地觉得身体变得僵硬,说不出话来,却看到整个车内都坐满了人,有缺胳膊少腿的,有掉脑袋的,还有内脏拖在地上的,这一下把我吓得不轻。
等我能自由掌控身体后,我直接坐到柳凤白的跟前的大腿上,也顾不得其他的了,此刻保命要紧。
他清凉的鼻息落在的脖颈处,嘴角凑到我耳朵旁:“你再坐我身上,信不信我现在就要了你。”
随着他的话语,我能清晰的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直接把我吓回自己的位置上,我尴尬得不再敢看他,手却还是牢牢的抓住他的胳膊。
“你们俩今晚下不了车了,就去给那些孤魂野鬼当晚餐吧!”
那司机的脑袋直接来个360度的旋转,脸直接转到脑后,一双鬼气森森的眼睛直接看着我们。
那一下,柳凤白一手捂过我的眼睛放入他胸前,淡淡的说道:“你若有这能耐,就把我们拖去吧!”
那司机听到柳凤白的话,发出咯咯声响。
这个时候,我回想起以前村子里常有人说,县城的客车到站后一定要下车,千万不能在车上睡觉,现在想来或许就和这个有关系。
我现在很肯定这个司机已经不是人了,正常人不可能做活人的生意,又做死人的生意。